侯门锦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金镶鱼
“药引”乔宁黛看向书案上的花盆,“殿下,药引是血御膳房最不缺的就是血了。”
鸡血、鸭血、猪血,什么血都有。
“这可不是一般的血。”二殿下笑得诡异。
乔宁黛想到了什么,脸色很难看,“殿下,难道这些是人血”
“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血。”
乔宁黛压住心里的翻腾,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二皇子缓缓说道:“这些都是一岁以上,八岁以下男童的血,抽血的时候,男童必须还活着,血液必须在极短的时间内抽完,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脖子上抹一刀,为了防止血液喷洒,浪费了原材料,如何下刀,如何引流,是很讲究的。”
乔宁黛想干呕,却怕打扰了二皇子的“兴致”,垂在身侧的小手使劲掐着腿,不让自己表现出一丁点的异常。
“这还不够,”看着花盆,二皇子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趁着孩子还没死的时候,剖开他的肚子,掏出里面的内脏,打成糊,和血一起熬制。中间的过程本殿下不清楚,总之最后是成人拳头大小的药包,再把和药材一起熬制两个时辰,最后熬出来的,就是一碗白水,一碗带着药香的白水。”
“这么复杂诡异的手法难怪没人能配出秘药。”乔宁黛情绪控制得很好,还有能力与二皇子对答几句。
“如此丧心病狂的手段,也只有老三才能想到。如果父皇知道了,不知道曹贵妃会不会被认为是妖女”
只有妖女才会想到如此残忍的手段。
“殿下,曹贵妃怎么会知道这种药引”
二殿下微微一笑,“想要在后宫圣宠不断,没点资本怎么行后宫争宠的手段,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她们做不到的。”
“殿下,这件事,您如何安排”
二皇子但笑不语。
如果不是那封密信,他也不知道曹贵妃如此残忍的一面。
就是不知道父皇知道了自己宠爱多年,几乎一人独大的枕边人是吃着男童的血肉来保持美貌的,会是什么心情。
换做是他,枕边是个吃人的可怕女人,他会立即要了她的命。
老三啊,老三,不知道这次,你还能顺利顺利逃过这一劫吗
就是逃过了,你还能一如既往地享受父皇的偏宠吗
话题回到先前。
“本殿下今儿让你去四房,也是想印证一件事,”看着桌上的花盆,二皇子踌躇满志地说道,“那些孩子送到乔家四房,四房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肯定会赶紧炮制,剩下的药渣他们肯定要处理。”
乔宁黛的脸白了又白。
所谓的药渣,就是男童们的尸体。
“掩埋药渣最好的地方就是花园。当然,这些只是本殿下的猜测,所以才让你不和规矩,帖子也没递就跑了一趟。”
“殿下,规矩都是死的,那些死规矩怎有殿下的事情重要。”乔宁黛不忘时时表明自己的立场,也不忘提醒二皇子自己的功劳。
二皇子心情很好,难免话就多了一些,“没想到还被本殿下猜中了,你做得很好。”
“能为二殿下办事,是奴婢的荣幸。”
“你先下去吧。”
二皇子知道此事重大,自然不会刚愎自用到单独行动,这种事最好有外祖父的参与,这样才更有分量。
想了想,二皇子召集了谋士。
乔宁黛心满意足地回到“海棠院”,听下人们说两个姨娘等了她一上午,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
上回,因为父亲办事不利,“蜀绣楼”亏损连连,二殿下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一连几日都歇在两个姨娘的院子里,还额外宠幸了两个通房。
这两个姨娘,一个王姨娘,一个钟姨娘,两人都比她先进皇子府,都是书香世家的女儿,读过书,懂得红袖添香,曾经也被二殿下宠幸过一点时间。两人间的关系说不上好坏,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
自从她进了皇子府,倍受二殿下的喜爱,并单独给她安排了一个院子,还题了名,这两人因为危机感,交情竟比以往更深了几分。曾不知好歹地联手对付她,却被二皇子训斥了一顿,还禁了足。
后来,这两人也老实了,
第405章 大理寺见
“殿下,您这是……”
老皇帝为了历练几个儿子,都有安排他们事务,端木清曾与京兆尹共事过,不过,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事了,现在端木清待在工部,处理江南河道的事。
依着老皇帝的意思,会让端木清在六部都待一段时间,充分了解各部的运作,方便以后管理。
“顺道路过,所以回来看看。”端木清还是一如既往地亲民。
京兆尹不敢怠慢了端木清,忙把他迎上座。
喝了几口茶,端木清才抬头,怀念似的左右看了一眼,“很久没回来看看了,还是这么让人肃然起敬。”
“殿下说笑了,这里是衙门,要的就是这份肃穆的气氛。”
端木清笑着点头,“很久没与章大人一起喝茶了,甚是怀念。”
“多谢殿下记挂,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人。圣上安排殿下处理江南的河道,那是每年朝廷的大事,圣上信任殿下的能力,才会予以重任。”
端木清谦虚地说道:“江南的河道关系到皇朝一年的生计,皇朝七成的口粮出自江南,江南是皇朝的根本,所以父皇每年都十分重视江南的河到,马上就要到多雨的夏季了,防涝是重中之重!”
“殿下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不过意外的话,月末就会离京。”
京兆尹点头,“殿下在外,要多注意身体,圣上交代的事务固然重要,可不能就忽略了身体。殿下是圣上最看重的皇子,微臣说句擅自揣测圣意的话,皇朝日后还需要殿下,殿下一定要保重身子。”
对于京兆尹的投诚,端木清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
之前京兆尹一直保持中立,可章萱发生那件事后,京兆尹就开始站队了。
担心顾瑾臻再次报复,所以他需要有身份、地位的主子撑腰,免得任人刀俎。
“京兆尹”这个位置,说重要吧,不过是个地方官,说不重要吧,掌管的却是京城,天子脚下。
所以,对于京兆尹的投诚,端木清还是有几分看重的。
只是,不知道若是京兆尹知道他女儿脸上的杰作是他的人所为,会是怎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端木清恶趣味地问道:“章大人,章小姐近日还好吧”
京兆尹一愣。
没想到端木清会问他这个问题。
不过,很快就释然了。
上司关心下属,人之常情。
叹气,京兆尹一脸苦相:“依旧是不肯出房门,能找的大夫,下官都请来了,可小女脸上的伤痕太深,太乱,能勉强结痂就不错了,别提恢复原状了。”
“这么严重”端木清故意惊讶地问道。
“殿下,您是有所不知,下官小女脸上的伤口纵横交错,不知是什么人,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下这么重的手。而且,伤口有少量毒液,伤口很难愈合。”
端木清脸色凝重。
京兆尹摇头,“大夫也是想尽了办法,才让伤口勉强结痂,不能吹风,不能见光,却又要保持透气,处理起来十分麻烦,每日要上三次药,稍微不注意,碰到伤口就会裂开。小女到现在都不能说话,生怕扯到伤口,难以愈合。”
“若是有需要,本殿下让太医去瞧瞧。”
“多谢殿下。”
不管太医有没有用,端木清的态度让京兆尹欣喜若狂。
“虽然本殿下不能感同身受,可章大人公私分明,没有因为家里的事影响自己的公务,这份心性,值得本殿下学习。”
“殿下谬赞了,”京兆尹诚惶诚恐地说道,“下官坐上了这个位置,自然要把皇朝放在首位,把百姓放在首位,没有大家,哪儿小家。”
官场话说得漂亮,端木清也是一脸赞许,“若是皇朝能多几个像章大人这般为民请命的好官,父皇会省心不少。”
“为圣上分忧,是下官的职责。”
“说到这个,先前本殿下路过茶楼的时候,听说今儿有人报官。好久都没与章大人讨论案件了,本殿下很是怀念,所以就不请自来,打扰章大人办公了。”
果然是这样。
京兆尹心里一沉,颇有些认命地说道:“殿下心系皇朝,是百姓的福音。下官确实收到一份诉状,与二殿下的侍妾有关,而且苦主还是那名侍妾的堂妹。”
端木清的脸上露出了几许趣味,“看来本殿下没弄错,本殿下在市井听到这个消息,就来找章大人了,因为关系到皇兄,所以本殿下不得不重视。”
“殿下宅心仁厚。”
“兄弟间本就该如此,章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细说说。”顿了顿,端木清又解释了一句,“我们几兄弟代表的是皇室,若是被人泼了脏水,不向百姓解释清楚的话,会让百姓对勋贵圈里的人有所误解,造成民间动荡。”
端木清说得大义凛然,京兆尹还能说什么。
简单、详尽地把案件介绍完,京兆尹征求端木清的意见,“殿下,下管也在为这件事烦恼,因为对方状告的是后宅女眷,原本按照规矩,下官应该立即让人把被告带来审问,可黛姨娘是二殿下的侍妾,贸然带回来,在公堂上公开审问,若是冤案,让黛姨娘的名声受损,连累二殿下……再者,黛姨娘一介妇人,名声大于大,万一弄大了,将来二殿下那边有了心结,黛姨娘怕是……”
京兆尹吞吞吐吐,很是拿不定主意。
“如果章大人不好处理,不若交给大理寺。”
“殿下”
端木清解释道:“这个案子大人拿在手里也棘手,而且事关本殿下的兄长。说深远点,苦主是乔藴曦,定国侯府上的长房长媳,顾将军的妻子,镇远侯的外孙媳妇,两边的身份旗鼓相当。只要大人一
第406章 舌灿莲花
乔藴曦并不知道古代的大理寺是如何审案的,一上堂她就发现今儿居然是公开审问。
这让她颇有些意外。
这种形式分明就是对她有利啊。
简明扼要的几句话,大理寺少卿就把案件的始末交代清楚了。
就是乔宁黛借钱不还,乔藴曦把她告到了公堂上,借款的金额连本带利将近八万两。
堂外围观的百姓窃窃私语。
这么大笔数目,他们只在传说中听过,八万两
八万银子可以做多少事啊
最让他们愤恨不平的是,乔宁黛仗着自己是二殿下侍妾的身份借钱,还公然赖账!
乔藴曦这边,代她回答问题的是钱庄管事。
管事条理清楚地说道,借给乔宁黛的银子是要用来筹备军资的,只不过那个时候南疆那边的军需物资单还没有送过来,所以笔暂时闲置。
乔宁黛急匆匆地向东家借钱,东家看在两人世姐妹的情分上,第一次,不对,是前几次借钱的时候并没有要对方任何资产抵押。只不过说得很清楚,这笔银子不能常借,而对方也信誓旦旦地保证,最多在两个月之内就会还清。
前几次对方还钱很及时,不到十日就把银子还上了,但是过个两三日又会再次借款,反复了两三次,也算是颇有信誉。
可是现在,南疆战事吃紧,朝堂虽然送了大批军需过去,可东家作为顾将军的嫡妻,自然是倾力而出。
乔宁黛这边赖账,让东家一筹莫展。
因为关系到南疆,关系到皇朝,所以他们才会走官府的途径,要回这笔银子。
“胡说八道”乔宁黛面色狰狞地反驳道:“当初给我银子的时候,你们可没说这是用来购买军需物品的。而且我有借有还,这次不过是稍微晚上几日,何必做得这么绝情决义,为了冤枉我,不惜用南疆战事为借口,分明是要我万劫不复!”
不怪她如此激动,沈家军在皇朝地位超然,她拖欠军饷不还,必然会引起皇朝百姓的口诛笔伐。
别说她了,就是二殿下也承受不起。
更何况现在南疆战事吃紧,这笔军饷十分重要。
“乔藴曦,你明知道这是军饷,却擅自挪用。说,你是不是故意陷害我枉我把你当好姐妹,你却为了陷害我,陷害二殿下置南疆数万将士于不顾,耽误军情,危及皇朝安社稷,危及皇朝百姓,你居心何在”
乔宁黛反应很快,在危急之中居然想到了如此犀利的反驳之话。
而她的分析似乎有几分道理,毕竟大家都知道乔家几房的矛盾,如果乔藴曦真要对她,这不失是一个好法子,而且还是将她置于死地的法子,作为二皇子的侍妾,二皇子也不可避免地牵连其中。
二皇子代表的是皇上,而乔藴曦代表的是镇远侯,两人立场分明。
还没蠢到无可救药。
一直坐在侧位冷眼看着堂下众人的二皇子目光愈加冷峻。
而另一侧陪审的端木清,嘴角始终带着亲民的微笑,余光一直挂在乔藴曦身上。
一直没有说话的乔藴曦终于开口了, “黛姨娘,我们两个人确实有矛盾,却还没有大到需要我用整个皇朝社稷和百姓的安危做垫背。我不过是一介妇人,我没有大的本事,可是大是大非我还是分得清楚的。我们之间的矛盾,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不该,也不会牵扯到无辜的旁人。南疆战事关系到皇朝社稷,皇朝百姓,我也是皇朝的一份子,说句大不敬的话,皇朝若是没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和腌臜还有那么重要吗再者,我是顾瑾臻的妻子,是镇远侯的外孙媳妇,为人妻为人子,我明白肩上的责任是什么。我的男人在前线不顾自己生死,维护皇朝,我要给他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家宅安宁以及力所能及的支援。在这些大是大非钱,我们两房之间的矛盾和腌臜算什么我就是要对付你,只会单纯地针对你。所以挑拨离间、煽风点火的话还是少说为妙,不要污蔑镇远侯和顾将军在百姓心目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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