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开车回去时,charlotte一直开心地强调terrence听到我有了baby眼神失落,而simone笑容僵硬。我只是随声附和,心绪不宁。如果我告诉charlotte,我觉得这盏长信宫灯是窦太后赐给另一位王妃的,最后才落到靖王妃窦绾手中,她一定认为我患了产后抑郁症。午饭后,charlotte在我的央求下陪爸爸妈妈到处逛逛,我留在家休息。“绾绾,你不是说沐浴的时候缺一盏宫灯吗,这盏宫灯送给你。”我梦到自己似乎穿白底紫色祥纹双绕曲裾。“但这是皇祖母赏赐的,太贵重。”另一位样貌模糊的女人道。“太太,该按时喝药了。”菲佣轻轻拍我的肩膀。我靠在床上,吞了一口药,示意菲佣可以离开。接着,我去洗手间将口中的药全部吐出来,并把剩下的药全部倒了。我有些迷惘,为什么要倒掉这些调节身子的药,之前不过和charlotte开玩笑而已。
我漫不经心地走到nolan的书房,一排一排书架地找,其实我并不清楚自己在找什么。最后一排书架,一尘不染。浏览名目,《史记》、《汉书》、《资治通鉴》等等,全部是关于汉代历史文化的研究。我好奇地从一层用小篆书写名目的书籍中翻出一本《汉赋》,我竟认得西汉文字,令自己大吃一惊。更惊奇的是,我能把司马相如的《长门赋》一字不漏地背下来,耳畔传来一阵哀怨的琴曲之声,迷迷糊糊地落泪。我终于承认自己自从戴了这羊脂白玉镯子后就不大正常。nolan呢,我从来不知道他的过去,他有什么家人,如何成为夏国集团的总裁,我居然一点也不打探。越思索,越觉得不可思议。
于是,我send message给terrence。实在找不到一个friend接受我疯狂的想法。意外的是,terrence约我去他的私人实验室。我从未知道terrence有足够的财富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建立私人实验室。当我看terrence用瞳孔解锁的时,我隐隐地发觉这是我第二次来到这里。terrence将我带到一间安装类似ct扫描仪的仪器的房间。他向我耐心解释这座仪器能复原大脑神经存储的碎片的原理。我听得不大明白,但不经意间脱口而出:“terrence,你觉得我失忆吗” terrence神色凝重,他想去握我的手,我却立刻缩回去。“听着,你失踪不是三个月,是半年。半年前,我们曾在这间实验室做一个伟大的实验。”terrence说完托着脑袋,十分沮丧。“我也想解开疑问。配合这台仪器检测应该有药丸吧”我格外冷静地说。terrence整个人有些许颤抖,他隔着钢化玻璃,注视我吞下药丸镇定地躺在仪器上,对着遥控台犹犹豫豫的,咬咬牙还是按了下去。
我的记忆,如水墨画卷,缓缓地在水中展开。我想知道的真相,是我努力祈求上天遗忘的。半年前,殡仪馆里躺着一位性感美丽的模特,叫charlotte。我和terrence就在这位安详的睡美人旁边冷战。“你明知道我的车发动引擎有问题,还借给charlotte!”我的眼睛布满血丝,泪水如止不住的悲伤和责备擦了又擦。“jessica,我跟你解释很多次,对不住,c
第六章 故人
一直没有机会去过河西走廊,想必是风沙掩埋下的历史的沉默,想必是濒临干涸的月牙泉上那轮荒凉的玉盘。如今置于二千年前的河西走廊,我感受到的是这片土地的脉搏在跳动。
起初那位赠我水袋和四铢半两的贵公子走后,我不停责备自己愚笨。汉武帝刚登基的时候,河西走廊应该属于野蛮的匈奴人。一个弱质女流,遇上危险完全无招架之力。还是哀求贵公子收留自己,有个照应比较好。河西走廊的秋夜格外寒凉,我哆嗦着身子,硬着头皮走向集市。集市的繁华与现代人的夜生活相差无异。酒馆外酒香扑鼻,人声鼎沸。歌舞坊远远传来笙歌琴音,门外穿得特别艳俗的老女人一直在喊今夜有楼兰美人领舞,我想去瞧瞧的,可惜不包括任何茶水的也要一串四铢半两,摸摸钱袋赶紧离开。一个埃及商人边比划边告诉我这是埃及皇帝最爱的沐浴香料,经久不散,我冲他摆了一个囊中羞涩的无奈表情。呜呜,街道边太多掏钱袋的诱惑,我只好咬咬牙,挑一间虽然简陋但是干净的客栈住下来。我躺在坚硬的床板上翻来覆去,terrence说他三个月内能送我回到charlotte出事之前,然而三个月对应的是现代的时间,会不会因为时光扭曲,换算成古代,不只是三个月呢越想越觉得未来渺茫,还是睡个好觉明天起来做个保险的打算。
清晨,依旧阳光明媚。为了省钱,我只点了一碗粥和一个难啃的馒头。当我慢慢地嚼淡而无味的食物,怀念湖北的热干面时,一位穿褐色短衣,木簪束发的儒生走进客栈。我定睛一看,捂着嘴巴惊讶不已,这男子样貌清秀,肤色白净,若眉间再点一粒朱砂,就是电视剧《雪花女神龙》里令我朝思暮想的欧阳明日!从他只点了两个又硬又冷的馒头,到细细品尝,我一直盯着他,思索着电视剧里的搭讪桥段,苦于找不到合理借口。
当他喊小二结账时,声音比欧阳明日多一份冬日暖阳的温柔,和翠竹低头的谦卑。我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反复告诉自己这里是西汉,不可以胡乱向他要签名的。“先生,没钱就别来骗吃,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店小二斥责道。那儒生拱手作揖,道:“对不住,在下的确是钱袋被人偷了却浑然不知,否则不会被误会成骗吃。”“没钱,就拿这块玉佩来抵。”那店小二扫了一眼儒生腰间的麒麟状老坑翡翠,道。“这……”儒生双手捧着玉佩,犹犹豫豫,极度不舍。时机刚刚好,我连台词都背熟了,上前握住儒生将玉佩递给店小二的双手,道:“两个馒头,最多一枚四铢半两。店小二如此欺负一个书生,就不怕本姑娘到处宣扬这里是黑店,两个馒头居然卖翡翠的价格吗”台词满意,底气够硬,眼神自带高傲无需酝酿,掏出两枚四铢半两时,小二就灰溜溜地离开了。
美人救英雄顺利落幕,我心里偷乐地坐下来。“多谢姑娘鼎力相助!”儒生也坐下来向我道谢。“还未问先生名字和贵庚呢”我主动找话题,避免尴尬。“是在下失礼了。在下姓夏名策字长信,二十有四。”儒生道。“哇,居然和我同姓,太有缘分了。小女子姓夏名堇,这厢有礼!”我兴奋地对着这个西汉版欧阳明日做了一个不标准的揖。“恕在下唐突,夏姑娘言谈举止不像是中原女子。”儒生道。怀疑我不是中国人,我喝口水都差点呛到。这个儒生是傻子吧?不过我的确不懂古人的繁文缛节,只好撅着嘴巴承认自己来自异国番邦啦。“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在下绝无半点嫌弃番邦女子之意。”夏策道。看在欧阳明日的份上,我没搬出刻薄话来砸他。我笑道:“夏先生多虑。上至王侯将相,下至士农工商,在小女子眼中无分贵贱。”见夏策大惊,皱眉思忖,我才知道自己的言语超前,失了分寸。不料,夏策居然拱手道:“夏姑娘果然不凡!”继而问道:“夏姑娘此行前往何处。”“长安吧。”我随口脱出。“真巧,在下也要赶往长安,不如结伴同行。”说到结伴时,夏策降低了音量,用手遮着额头,一副纯情小处男的模样。“和美男子独处,我怕我把持不住。”我戏虐道,见他一脸窘态,又笑道:“孤男寡女一齐上路,容易招人话柄。”夏策立刻傻傻地附和道:“姑娘考虑甚是。”
我掏出抓得牢牢的十五枚四铢半两,请夏策吃一顿有鱼有肉的午餐。在现代,让一个女人请吃饭,对于男人来说都是有损尊严,何况是古代。所以,我想了一个办法令策帅哥接受。“夏先生,你我一见如故,又是同姓,不如以兄妹相称。妹妹请吃饭,大哥一定得赏脸。”我笑道。“夏姑娘,侠义之心,在下自愧不如。”书生就是书生,夏策一脸的酸腐之气和欧阳明日的冷傲简直是天地之别。他接着向我敬酒,我故意不举起酒杯,满脸的不悦,道:“说好了兄妹相称的。”“堇妹,大哥敬你。”夏策道。“好哇,策大哥。”看在帅哥哥的面子上,我勉为其难地抿了一口酒,这酒怪烈的,手臂果然起了红点。
送别前,夏策执意当了玉佩,被当铺老板敲诈,只换得六贯四铢半两,分了一半给我。一向被自己的会计专业打磨得精明的我,根据夏策的描述,计算了一下他去长安的花费,还缺少一贯。我直接还给他只会使他难堪,因此花一贯钱向埃及人买了沐浴香料和印度人买了钻石,并雇佣马车。“堇妹,你买这么多香料和钻石送给我,实在用不上。
第七章 再遇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能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258问佛,用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换得在你面前驻足停留,可否我不信,前世今生。相遇,只是所有偶然与必然的组合中的一种可能。
“你到底会不会看地图!”笙歌从我手中抢过地图,细致地对照观望。我从背囊中找出一件毛织斗篷,垫在黄沙上,扶月出公主坐下,并递给她水囊。“地图拿反了。”我对着连绵不断的黄沙,变得躁动不安。“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笙歌将地图塞给我,兀自坐在黄沙上,闷闷不乐。花了三十枚四铢半两买来的前往长安的地图,线条纵横交叉,跟着它走比笨笨的导航还吃力,一不留神就饶到沙漠中了。路痴,真是无论到哪个朝代,都是硬伤呀。我抹抹在眼眶打转的眼泪,道:“笙歌,你照顾好charlotte。我走远些看看有没有过往的商人,顺带我们走出沙漠。”我将之前贵公子送我的水囊挂在腰间,凭着直觉朝温度低一点的沙丘方向走。“有把剑防身比较安全。”笙歌将她不离身的宝剑交在我手心。“夏姑娘,小心。”月出公主疲惫的容颜勉强展开笑容。我吃力地左手握剑,右手潇洒地向后挥,笑道:“放心。”
不得不提,笙歌这把用陨铁打造的剑太沉了。预计我已经消失在月出公主和笙歌眼中后,我就双手抱着剑四处找寻人影。平时缺乏锻炼,偏爱睡懒觉的我,抱着笙歌的宝贝气喘吁吁。“老天这么贪玩,就整我一个人好了,别连累charlotte和笙歌。”我躺在沙丘上,将剑扔在一旁,不住地踢着碍眼的沙子出气。“野丫头,我们又见面了,还钱。”佑宁娇滴滴的声音听着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我像找到救命稻草似的,打算跳起来抱着佑宁欢呼,不料发现自己钻入一个若洞穴般阴冷的怀抱。“对不起,公子。我见到你们实在太兴奋了。”我立刻松手,羞涩地低下头,脸颊火辣辣的。那贵公子瞅了一眼我腰间的水囊,笑道:“我记得姑娘,向我借了三串四铢半两。”我抬眼时,他的眼睛如春光溶解的冰,嘴角微微倾斜,很迷人。“我的钱在charlotte那里,你带我们走出沙漠,我就还给你。”我交叉双臂,摆出一个强势的姿态。“真好笑,我们家公子才不会在乎你那点钱,都不够塞牙缝。”佑宁又伸出兰花指掩嘴嘲笑。“我是夏国的少司命,若公子相助我们离开沙漠,我回到夏国必定派使节重重酬谢公子。”我撩撩额前的发丝,笑道。“就你这等姿色,还当巫神。婢女都嫌弃。”佑宁哈哈大笑。真糟糕,一直觉得《秦时明月》中少司命这个角色神秘美丽,就引用过来了,忘记从商朝开始巫神是要献身这回事。“在夏国,少司命跟你脑子里的脏女人不是同一概念。”我撅着嘴解释,满脸的不悦。w/w/w.“夏姑娘,赠我一贯四铢半两,就答应带你们离开沙漠。”那贵公子笑道。“一贯钱你怎么不去抢呢!”我被这一贯钱的天价惊呆了。按照河西走廊的物价,这一贯钱买间小土房绰绰有余。那贵公子见我满脸的怨气,不禁皱眉,示意佑宁牵着两匹瘦马离开。豁出去了,一贯钱就一贯钱,总比晚上要在这片沙漠睡觉好。我着急地拉着贵公子的衣角,将藏在胸口的一贯钱塞在他的腰间,道:“别走,我给公子一贯钱。”那贵公子挽起我扯他衣角的手,单脚将笙歌的宝剑踢起,右手轻甩便握住,尔后冲我笑道:“走吧,夏姑娘。”
“公子如何知道我姓夏的”我竟然被他挽着走了约摸一刻钟而无拒绝的态度。“和你一样,瞎编的。”他笑道,眼神格外深邃,仿佛我是透明的。“我没骗你。”我松开手,隐隐约约觉得他很危险,鼓起红红的腮帮子。于是,我们三人排成一条线,行走在沙漠中,沐浴着保持了亿年缄默的阳光。大致半晌后,我见到一身华贵红衣的影子,欣喜招手:“charlotte,我回来了。”尔后,从贵公子手中夺过笙歌的宝剑,跑下沙丘。我向月出公主和笙歌指着贵公子和佑宁,笑道:“他们两个会帮助我们离开沙漠。”我没有透露他们趁机敲诈我一贯钱的事,总之先过了这关,盘缠可以赚回来。
我躺在charlotte身边,将水囊的水倒入口中,满满的幸福感。我懒洋洋地翻身时,贵公子和佑宁终于走下山丘,向charlotte和笙歌作揖,道:“在下刘珺,这是家仆佑宁,姑娘有礼。”charlotte也欠身回了大汉的礼仪,道:“小女子月出,这是侍婢笙歌,见过刘公子。”听得刘珺这个在《史记》中从未出现的名字,我再次怀疑自己的智商。先秦时期,一般将诸侯之子称为公子。到了西汉,公子也只用于家世显赫之人。本来,我见他送我的水囊上雕刻了华虫章纹,以为是汉代的诸侯,现在想起来,汉代的章纹制度不甚严格。“月出皎兮,佼人僚兮。月出姑娘,貌若天仙。”刘珺惊叹道。我留意到他的目光驻足在月出公主身上许久,似一只贪恋昙花惊艳之美的蜜蜂不舍离去。我索性背对着他们,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酸酸的,大概是妒忌月出公主吧。“刘公子过奖了。”月出公主低首羞赧,似一朵不胜寒凉的昙花对着湖中倒影心事重重。
此后,刘珺和月出公主并排同行,有说有笑。一会儿,月出公主讲她在楼兰拜火节时,穿着白色礼服,同年纪相当的伙伴围着火堆载歌载舞。一会儿,刘珺提及重阳节时,登高远眺,佩戴茱萸,赏菊饮酒,以求长寿。我落寞地夹在佑宁和笙歌之间,盘算着如何将剩下来的一贯钱翻倍,然而毫无思绪。不知哪根筋搭错,我期盼刘珺回头向佑宁交代一些事项。可惜,他和月出公主似乎有聊不完的节日,正旦辞旧迎新,上元挂灯舞龙,
第八章 信赖
秋日的雨,似杜康新酿的酒,不慎洒落于地,不饮自醉。一树金缕衣的银杏,也难免被这淅淅沥沥的天籁之音,感染得满腹愁绪。蓦然,一只灰雀妄想成为这棵树的花朵,不堪忍受风雨交加的凄苦,逃到和它差不多色彩的茅草屋下。
这只灰雀叽叽喳喳地吐槽远远望去只有针尖大小的银杏树孤高自傲,吵醒了我。我揉揉眼睛,勉强睁出一条缝隙,温暖的火焰跳跃着,同那透过茅檐缝隙滴落的雨水相拥。这里只有我一人,四周黑漆漆的,寒风呼呼刺耳,显然深夜尚未殆尽。我撑在茅草上站起来,却发现左腿已经骨折,疼痛得潸然泪下。左腿分明经过轻微的处理,然而伤口又裂开,鲜血染红包扎的红罗双蝉手绢。可恨,我连挪动的力气都使不出!
“你醒了。”当我挣扎着去重新包扎左腿的伤口却被靠得太近的火焰烫伤时,刘珺戴着斗笠,胸口露出塞得满满的青草。我见到刘珺,立即想起他将我按在床上的情景,整个身子在颤抖。“信我一次。”他取下斗笠,将青草放置在我身边,将我抱在他怀里,眼神是温热的,似一杯温度恰好的牛奶。然则我对他抱有防备之心,瑟缩着身子,瞪着他,仿佛在警告他随时会咬舌自尽。他根本不去正视我,嘴角微微上翘,尔后撕了我的衣角,塞在我的嘴巴,吓得我浑身抽搐。他不予理睬我这只无法反抗的待宰羔羊,又撕了我的另一边衣角,专心地将胸口的青草放在衣角上,用捡来的石头捣碎。难道他想将这种青草涂在我的身子,慢慢地吻我,从额头到脚吗我脑补了日本剧里出现的变态场景,不住地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眼泪倾盆而下。他救我,是想享受在客房他本该得到的巫山。光阴随着他捣碎的青草浆汁一点点流逝,我的痛苦和恐惧也渐渐沉淀下来,替代的是仇恨与羞辱。我盯着张牙舞爪的火焰纹丝不动,只要他敢扒我的衣服,要么拼尽全力将火把踢在他身上,要么自己扑向火焰烧个干净。是我想得太天真,他捣好青草,左手按住我处于精疲力竭却不放弃抗争的身子,右手拍打我骨折的小腿,我痛得直接晕过去,哪里还有招架之力!
我不记得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醒来时脸颊似干涸的河道黏黏的,双手因紧紧握住拳头而青筋突出。雨停了,这间茅草屋又只剩下我一人,那只爱自言自语的麻雀也继续飞向银杏树。天阴沉沉的,启明星终究敌不过密布的乌云,失去指明方向的意义。我怔住了,四处连聒噪的虫鸣之音也遁迹。随后,我的每一寸血液在翻腾、在燃烧,我的脑子被一个念头充斥着,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哪怕玉石俱焚,也要杀了玷污我的刘珺!我开始咬牙切齿地从地面站起来,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经过十几次后,我左腿已经用树枝固定好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瞬间涌出。258然而我一点也感知不到疼痛,仅仅趴在茅草上,右手握拳当地面是刘珺一样拼命捶打,直至拳头皮肉绽开,血肉模糊,也绝不允许自己流下一滴泪水!
“你还真是爱逞强。”刘珺双手托着一堆被大叶子盛起的野果走进茅屋。他的眼神不露感情,既没有因征服我的自鸣得意,也没有欣赏我的怜香惜玉。他一出现,我的拳头又握紧,试图从地面爬起,眼神凌厉,怒不可遏。他放下野果,径直抓我在怀里,重新将左腿的伤口使劲地绑好,此时我感受到左腿的疼痛,浑身缺乏力气。然后,他撕去自己的两边衣角,小心擦拭我右手的血迹,用他洗干净的红罗双蝉手绢包扎好。我注视他聚精会神地处理我的伤口的模样,内心充满了疑问。他不是应该享受了鱼水之欢就舍弃我吗难道还想慢慢折磨不,这种屈辱绝对不可以承受第二次,虽然我的身子耗光精力,但我的牙齿还是坚韧的。对,咬伤他,趁机使出右腿踢他的下身,伸出左手戳他眼睛,最后用不远处的石头砸他脑袋。
于是,我的舌头探出,舔湿嘴唇,表现得异常温顺,凑近他。意料之外的是,他轻轻推开我,呵斥道:“好了,别胡闹,我没碰过你!”顿时,我愣住了,眼神呆滞地望着他,尔后质问道:“那些用来调节巫山情调的青草又作何解释!”话音刚落,我突然觉得这些青草可能是止血药草,脸颊速即似烧红的铁火辣辣的,蔓延到耳根子。“一个姑娘家说这些话倒是不害臊。”他无奈地笑道,眼神稍微温和,估计渗进去一些尚未破晓的亮光。
如果我摔断左腿后,他只是上山采药,替我包扎伤口,并无轻薄举动,那我整晚地思索着向他报仇,结果眼睛布满血丝,右手添了新伤,岂不是荒唐我越想越觉得羞愧,整个身子趴在茅草上,掩盖着脸颊,哭笑不得。“你的丑事,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他笑着将我靠在他怀里,我的身子因为衣裳至今未干而冰凉,他的怀抱若一碗红枣排骨汤灌进我的血管,比眼前的火堆还暖和。“不对,你在客房是真的想非礼我,亲我的脖子代表着想占有我。”刚闭上双眼,露出甜甜的笑的我猛然想起这件事来,恐惧和防备又开始占据我的心里。“我想要的女人,一定会心甘情愿地服侍我。是你自己糊涂,表错态。”他见我推开他,眼神变得冷淡。“刘珺,我哪个动作表现自己想被你撩呀!”我恼道,瞪着转过身子的他。“我在沙漠挽着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我和月出姑娘聊天,你又满坛子的醋意。你既然不介意我与你有肌肤之亲,那周公之礼你也只是等我开口。”他的目光投射在一堆野果,便端了过来。然而我被他的轻描淡化气得喊道:“这是两码事!我可能是对你有那么丁点好感,但是早被我扼杀了。没有拒绝你的牵手而已,怎么扯到…扯到想和你行周公之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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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衷肠
当地平线的那只咸鸭蛋,剥了壳,去蛋白,压得扁扁的,被端上苍穹这个白底蓝瓷盘时,江浙商人泡的雨前龙井,小户人家卖的熏马肠和大盘鸡,阿拉伯商人烤的羊腿和辣椒鱼……都热火朝天地集结在此刷存在感。258原来,两千多年前的河西走廊,是个爱血拼的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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