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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霖铃之羊脂白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夏谷

    我努力地缩回手,不经意间瞅到,他的左手手腕,包了一层白布条,透出少许凝固的鲜血,定是刚刚打猎不慎受的伤。心脏再次窝囊地揪疼,摇了摇头,决定分他一碗小鸡炖蘑菇,就说刘彻吃剩的赏给他好了。

    “甘夫可是眼花了襄王袖口上,似乎沾了凤凰的羽毛。”甘夫笑道。

    循着甘夫的目光,我睁大了月牙眼,杵在刘珺袖口上。确实,有一片五彩羽毛,激起我满腔的怒火。

    很好,不仅躺在寒玉棺材里诈死,还偷偷地跟随着我去了秋源,难怪我总是产生嗅到寒兰香的错觉。他这算是,报复我,制造在紫宸宫被烧死的假象吗真是个小气鬼!

    “哦,甘夫差点忘了,凤凰属于四维物种,非九维物种的血液渲染,三维物种是无法得见的。”甘夫走到刘珺跟前,捻起那片五彩羽毛,在我面前晃了晃,然后轻轻地吹走,继续生火,仿佛刚刚煽风点火的人不是他般,闲散得欠揍。

    “刘珺,出了函谷关,我们分道扬镳!”我恼道,端起煎好的药,使劲地跺跺脚出气,掀开车帘,进入马车内,眼不见为净。

    待刘彻喝完了药,我也懒得出去,双手环抱,任由刘彻捂着嘴巴大笑。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三嫁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正是桃红柳绿时节。

    雁门关,太守府,西边的七层连阁式朱楼。我穿上大红色捻金百鸟朝凤纹嫁衣,梳起十字髻,戴着金华胜,坐在瑞兽纹葡萄铜镜前,对着掌中的红色心型印记,痴痴地笑了。

    出了函谷关后,我们沿途跋涉,顺利到达雁门关,与卫青汇合。刘珺似乎怕极了我会再次抛弃他的局面,执意要为我再办一次大婚。我耐不住他那幽怨的眼神,只能羞涩地点点头。这可是第三次出嫁,即使次次都是嫁给刘珺,我也会害臊的。

    其实,在长生殿的瑶姬面前,许下海誓山盟,我便再无与刘珺相决绝的机会了。掌中的红色心型印记,便是最好的证明。倘若我移情别恋,那心型印记,会由红色逐渐转变成白色,最终长出两条素练,将违背誓言的,终生束缚在长生殿里。不过,我无怨无悔。

    “祭司姐姐,念奴好想祭司姐姐。”一团大红色的影子滚入我的怀里。

    我拉着念奴胖乎乎的小手,仔细打量了一番。念奴今日穿得格外喜庆,戴着金花攒珠八宝步摇,穿着挑金双鱼绣纹曲裾,额前的樱红色兰瓣钿子涂成金色,华丽可爱。

    起初惊喜万分。出嫁之时,最盼望的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亲人,在旁边陪伴着。尔后瞟了一眼,姗姗来迟的刘胜,明明拄着拐杖,却步履轻盈,那一点点私心便被冲淡了。

    “大祭司告诉阿胜,此生不必回夏国。但是,这里不是夏国。”刘胜嘴角勾起魅惑众生的笑意。

    语罢,刘胜松开拐杖,砰地一声,十分娴熟地摔倒在地,抱着膝盖,神色故作痛苦。

    “胜哥哥,你怎么不听念奴的话,站在外面乖乖地等着。”念奴听到响动声,连忙转过身来,嘟起樱桃小嘴,嗔怪道。

    接着,她使出吃奶的劲儿,将刘胜搀扶起来,帮刘胜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半拖半拉,挪到喜床边。全然不知就她这种折腾法,真的受了脚伤的人,恐怕伤口要撕裂。

    “念奴,小白呢”我问道。

    虽然是疑问,心中却有了糟糕的答案。南国的咸池,略有耳闻。九维物种进入咸池,有进无出。阿胜能够平安归来,必定是小白代替阿胜,困在咸池。所幸,咸池乃小白的家乡,灵识不会受到沼泽地的瘴气所残害,导致寿命折损。

    “胜哥哥,你哪里痛痛,念奴帮你揉揉。”念奴显然没有听到我的问话,一门心思扑在刘胜身上,一会儿替刘胜揉揉腿,一会儿为刘胜吹吹眼,皱着小眉头,殷勤至极。

    而那个假摔的刘胜,眯起桃花眼,漏出几点挑衅意味的目光,瞅了瞅我,尔后收回,转向念奴时,已然是溢出来的宠溺。

    “念奴,胜哥哥想吃烤乳猪,怎么办”刘胜那白皙柔软的指腹,轻轻地碰着念奴的玫瑰红唇,笑道。

    “胜哥哥,烤乳猪,是献给祭司姐姐的成亲礼物,不可以偷吃的。”念奴附在刘胜耳边,软软糯糯的嗓音,撩动得刘胜耳根子薄红。

    “那念奴喂胜哥哥吃粉猪猪,好不”刘胜伸出舌头舔了一口念奴的耳垂,笑得极其危险。

    念奴听后,圆圆的脸蛋烧成红红的苹果,双手环胸,一副不准刘胜靠近的戒备模样。见刘胜委屈兮兮的,又容易心软,伸出小胖手,点了点刘胜的胸膛, 羞答答地笑了。

    “念奴,早膳和午膳,祭司姐姐都没有吃,快饿坏了。”我扁扁嘴,故作苦恼状。可那对狡黠的月牙眼眨巴眨巴,算是回敬刘胜刚才的挑衅。

    果然,念奴从刘胜的怀抱里跳下来,摸了摸我瘪瘪的肚子,撅起樱桃小嘴:“祭司姐姐,不吃东西,肚子会疼疼的。念奴马上去做烤乳猪给祭司姐姐吃。”尔后,拔起小短腿,一阵旋风般消失在眼前。

    刘胜抚了抚额头,表示无奈,只能拄着拐杖,跟随上去。临走前,瞧到我掌中的红色心型印记,眸光突然闪亮,嘴角含着不怀好意的笑,道:“小白无碍,只是见那咸池的桃子快成熟了,舍不得离开。受伤的,是南国的紫离公子。他与本王一道站在门外的,却不敢进来。”

    阿离……阿离,梨花酒也有个离字。恍惚间,嗅到梨花酒香,情丝竹下,红月湾里,皆是这般淡淡的忧伤。自从皮囊进化到九维,大祭司与阿离的过往,点点滴滴在心头。

    大祭司,爱了阿离一万年,爱到不爱。她透过白泽琴,不只是看到了哥哥夏策囚禁于南国的鸿雁塔,还有她亲手杀死阿离的未来。她舍不得,只能拔掉情根,重新为自己设计一段情劫。

    于是,我扔了发髻上的金华胜,迷迷糊糊地下楼,寻了马厩,快马加鞭,追赶着那抹浅绿色曲裾。

    亦如当年的紫离或者dash,我挥起马鞭,穿过一树树的梨花,跌跌撞撞。明明阿离是天边最璀璨的启明星,不必寻觅的,然而我始终只能站在他的身后,抓到一缕春风。

    “阿离,站住。”对于这场追逐,我早已失去了耐心。

    “堇儿,回去吧,今天是你大婚。”司马迁步伐依旧,温温润润的调子里,暗藏着苦涩。

    “阿离,转过来,让堇儿看看你。”我恼道。

    司马迁听后,反而加快了脚步,急促而坚决。

    “阿离,堇儿已经在长生殿的瑶姬面前,许下了海誓山盟。”我喊道。

    他和白泽一样,总是以爱之名,挡在我的前面,独自规划着,他认为对我来说最好的结局,默默承受着,他认为我不该去肩负的责任。一切都是他以为,将我推到只能夜夜借着梨花酒消愁的境



第二百三十七章 蜜月
    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大婚当晚,雁门关太守府里,摆上流水宴。凡是祝福我和刘珺珠联璧合的,缴了佩剑,便可入太守府,讨一杯喜酒。一时间,高朋满座,喜气洋洋,胜过除夕的风头。

    边关民风淳朴开放,没有新娘子不能露面的习俗。嘿嘿,我扔掉红纱斗笠,挽起袖子,悄悄地溜出七层连阁式朱楼,混入九黎部落八十一个勇士所在的酒桌,玩起行酒令来。

    “螃蟹一呀,爪八个,两头尖尖,这么大个,眼一挤呀,脖一缩,爬啊爬啊过沙河,哥俩好啊谁先喝。” 我举起两只猫爪子,挤一挤月牙眼,撅一撅樱桃嘴,扭一扭,吆喝着,见陪我猜拳的九黎部落的勇士动作笨拙,还一副认真作战的模样,哈哈大笑。

    结果,一炷香过后,八十一个九黎部落勇士,齐刷刷地趴在酒桌上,不省人事。而我抱起梨花酒坛子,走路打着飘儿,双颊酡红,像是黄昏那褪去的夕阳又爬上我的脸庞。

    “阿珺相公……”我撞上一个温暖的怀抱,揉了揉装满繁星的眼睛,拖长了尾音,喃喃道。

    “不省心的小妖精。”刘珺打横抱起我,叹道,那双寒潭眸子,春光融融,竟比梨花酒还醉人。

    不知沉睡了多久,当我伸出手格开那耀眼的阳光时,盯着掌中的红色心形印记,轻笑一声。以为洞房花烛夜酩酊大醉,闹得阿珺相公做了一回长安城的新娘子,守着婚房空对龙凤烛花呢。

    蓦然,凉风习习,送来荷香,我顿时清醒,一屁股坐起来,听得水波荡漾,大呼上当。该死的刘珺,新婚燕尔的,居然将我拐到姑苏的钱塘湖上。那么,我这一睡,岂不是三个月瞬间,火冒三丈,必定是刘珺亲自酿的梨花酒有古怪。

    “刘珺!”我恼道,寻得船头有一抹散发着寒兰香的背影,没好气地跺跺脚,乌篷船便摇摇晃晃。

    还有这乌篷船,也相当碍眼。本祭司出游,什么时候寒碜到划乌篷船了。原来的描了金蔷薇的朱红色琉璃船,多气派呀。烧一壶碧螺春,焚一炉龙涎香,素手抚琴,满载而归,皆是俊美公子抛上的柳枝。哎,往昔不可追。

    “娘子大人,为夫买不起画船,这乌篷船还是租的。”刘珺转过头,言笑晏晏。

    “大爷有钱,包养小妞。”我恼道,径直扯掉腰间的香囊,掏了个底朝天,全是寒兰花瓣,哪里藏着半点银子,愈发地黑着脸蛋,提起一对月牙眼,狠狠地瞪向刘珺。

    叮咚一声,蠢鱼上钩,刘珺拉起鱼竿,向后一抛,动作干净利落,咬着钩子的蠢鱼便准确无误地跌到鱼篓里,傻傻地翻腾着身子。

    “娘子,吃了午膳,为夫就去卖身买画船,可好”刘珺站起身子,捶一锤酸疼的肩膀,笑如春风。

    细细瞅着刘珺,半旧的粗蓝曲裾,木簪束发,少了王权富贵的浸染,收敛起修罗战场上的戾气,颇有几分谪仙的韵致。可惜呀,那眉眼再如何舒展,也泄露了点点狐狸本性。阿离才是谪仙,刘珺顶多不过是个堕仙。

    偏偏,我不争气,被这个堕仙迷得神魂颠倒,只把刘珺痴痴地看着,全然忘记那些他将我耍得团团转的新旧账。直至刘珺欺身上来,吻一吻我的唇瓣,有些喘不过气来,堪堪回过神。呜呼,美男如蝎,吃不得。

    午膳时分,刘珺下厨。小葱豆腐、清蒸鳜鱼、凉拌莲藕、五香牛肉、香油芥菜,道道馋得直流口水,适宜这溽暑天气。嗷呜,看在美食的份上,本祭司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阿珺相公了。

    吃饱喝足后,我慵懒地倚靠在船舱内,摸一摸鼓鼓的肚皮,伸一伸懒腰,趁着眼皮子尚未叫嚣着午睡,跟刘珺谈一谈正事。

    “阿珺相公,明日我们回雁门关吧。堇儿答应了刘彻,帮助甘夫训练九黎部落八十一位勇士。”我笑道。

    语罢,刘珺收拾碗筷的手一顿,很快又恢复如初,抱着盛放了碗筷的簸箕,起身去了船头,舀了钱塘湖的水,清洗一番,沉默不语。

    “阿珺相公,淮南王刘安,坐拥八十万大军,又有白羽门门主夏策辅佐,在百姓中颇有清誉,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刘彻想夺回帝位,必定是场恶战。”我从刘珺的背后紧紧地拥抱着,轻声道。

    “那与堇儿何关。堇儿欠陛下的恩情,那一箭还不够清偿么。”刘珺冷冷地道,眉头蹙蹙。

    我听着刘珺那冰块般的言语里浇上的酸溜溜的醋意,笑靥如花,扳过刘珺的身子,捏一捏他那因饱经风霜而略显粗糙的脸颊,道:“阿珺相公,天下未定,何以为家。”

    刘珺发怔了片刻,抚了抚额头,像个大男孩般,将他整颗脑袋,埋入我的怀里,再次安静下来。而我百无聊赖,手指当作梳篦,梳一梳他并不凌乱的三千墨丝,嘴角微微翘起。

    天下未定,何以为家。其实,祭坛的云梯之上,他道,要站在最高位做千古一帝时,我透过那寒潭眸子闪耀出的堪比日月星辉的光彩,便知晓他不仅是堇儿的丈夫,还是胸怀天下的襄王。

    大婚之夜,他带着醉酒的我,远走高飞,过上乌篷船垂钓的归隐生活,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我却执意要求回雁门关协助刘彻,免不了他顾及我的安危,不得不出战相伴。我在为难他吧。

    忽然,他抬起眼,轻吻了一下我额前的淡紫色兰瓣花钿,柔声道:“堇儿,曾经我也执著过,以为江山与美人两不误,尤其是得知陛下并非先帝所出后,野心愈发地膨胀,即便答应了堇儿不去主动争夺天下,却从未放弃过私底下的筹谋……”

    “所以,淮南王谋反,是襄王挑起的。主父偃,想必也是你安在刘彻身边的棋子。推恩令一出,激起各地藩王的怨念,成为淮南王谋反的最后一根导火线。然后,借淮南王之手,杀了刘彻,再打着



第二百三十八章 九黎
    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兰有秀兮菊有芳,怀佳人兮不能忘。

    在甘夫连发的十二封鱼传尺素下,我动用了夏国的朱雀咒术,画出百鸟朝凤的血符,召唤出那只大肥鸡,哦不,是烤起来不如肥鸡美味的凤凰。

    不得不吐槽一下,这百鸟朝凤的血符,也忒繁琐了。早上吃的那碗虾仁阳春面,都不够它消耗。鲜血滴滴答答个不停,一对月牙眼里冒出无数只烤肥鸡,摇摇晃晃的,差点站不住脚步。

    所幸,血符刚画完,那只身披五彩羽毛的凤凰,便昂起高傲的脑袋,翱翔于苍穹,享受着奇珍异鸟围绕着翩翩起舞的膜拜。

    “百鸟朝凤。”刘珺将犯起贫血的我揽入怀里,惊叹道。

    “帝君能看到百鸟朝凤,想必已经进化到四维了,可喜可贺呀。”白扁拍掌笑道。

    “四维”刘珺盯着我,寒潭眸子稀稀疏疏地落起了冰渣子。

    我假装没有听见,朝天上的凤凰勾了勾手指头。那只凤凰立即收敛了高贵姿态,飞到我的身边,弯下五彩羽毛。我牵着刘珺,抓起五彩羽毛,爬上凤凰的身躯,而白扁也顺势跳上去。

    霎时,在一声嘹亮的鸣叫中,高贵的凤凰载着我们,一飞冲天。耳边狂风呼啸,眼前阳光闪耀,我张开双臂,兴致勃勃地撩动一朵朵白云,偷偷地亲吻了一下呆愣住的刘珺的侧脸,笑靥如花。

    凤凰降落,已是夜半。暗暗诧异,从姑苏到雁门关,日行千里,只需要四五个时辰。雁门关的景致应当是夏令时节,不该如此萧瑟。放眼望去,草木枯黄,白露凝霜,看得我眉头蹙蹙。

    “小狐狸,又瞒着本王。”刘珺掐了一下我腰肢的赘肉,似恼非恼,嘴角含笑。

    我啊呜一声吃疼,别过脸去,双手环抱,不理睬刘珺。哼,本祭司就是故意瞒着阿珺相公的。若是告知他,强行通过同心石的测试后,他能够从三维进化到九维,他必定肆无忌惮地欺负我。本祭司还有何颜面立足夏国呢。

    “大祭司,你再来晚一步,甘夫与司马先生,恐怕要命丧于九黎部落之手了。”甘夫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阿离呢,阿离怎么样”我脱口而出,神色担忧,全然忽略身后那座冰山呼啦啦地下起暴风雪。

    甘夫瞟了一眼像做错了事而耷拉起脑袋的凤凰,不紧不慢,道:“司马先生,仍是三维皮囊,使用白泽琴,镇压九黎部落,支撑了三个月,灵识至少折损三百年。”

    “三个月我们明明只飞了半天左右。”我疑惑不解。

    猛然想起,凤凰的方向感极差,必须由吹箫声指引着。否则,就凤凰那逞强的性子,即使飞错了地方,也不会承认,东碰西撞,就耽搁了三个月。

    我狠狠地瞪了凤凰一眼,作势去拔五彩羽毛。可恼的是,那凤凰贼机灵,跺跺脚,地动山摇,一溜烟儿地逃走,还不忘朝我得瑟地鸣叫几声,抖一抖五彩羽毛,欠揍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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