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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定北侯府由二老爷三老爷五老爷摆了香案接了,又让小厮在门前放了鞭炮,一路先把月饼在祖宗牌位前供奉了,才往老太太房里去。

    家里风光的时候他们还小,等到娶亲那一会儿,已经遭逢了变故,一路往上熬官位,靠的还是寒窗苦读-----倒是想去走军中的路子的,可是那会儿不管是大哥还是父亲,都已经死了,连明家的人都死光了,哪怕军中曾经有些故交呢,谁肯来伸这个手

    自此才发觉自家这爵位究竟有多重要,知道旁人靠不住也不能靠,一路发奋图强熬出来了。

    等到如今家里的光景重新又好起来,才知道为什么这样多人挤破了头,也死命要往勋贵这一条路上挤-----圣上一看重,底下的人自会看风向。

    这阵子,光是来卫家送礼的,就快把门槛给踩踏了一层。

    心中感慨,二老爷便笑了一声:“这样多年了,总算又让祖宗先人们吃上了御赐的月饼。”

    卫老太太还叫人把月饼送去了镇南王府等各处亲眷处,连二老太爷三老太爷那里也顾及到了,吩咐三夫人走礼的时候,也往她们家走一份。

    这回到底是利用了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家,还让他们家得了一个趋炎附势,想卖儿子卖疯了的风评。

    虽然也是他们自己贪心,被人一撺掇就跟风凑上来想谋夺好事,可是既然卫家自己得了好处得偿所愿,也就不在乎手心里落下一点半点的了。

    何况到底同样是姓卫,就当看在老侯爷的面上了。

    晚上便打算一同在摘星楼赏月。

    摘星楼建得高,中秋用来赏月是最好不过的了,孩子们平日里不许去那么高的地方,现在能在上头玩耍,都开心的厉害。

    连卫玉珀也忍不住笑,还接着一套新衣裳,是流光缎的料子,穿在身上极漂亮出彩,她长得原本就好看,这么一来就更出挑。

    梁嬷嬷笑着替她展开了衣裳,捏住了腰身那里笑起来:“就是这里有些大了些,我再给您收一点儿,就合身了。这衣裳这样好看,出去见客也是尽够的了。”

    卫玉珀蹙了蹙眉,才刚的好兴致瞬间又都没了,吩咐人去把衣裳收起来,仍旧在窗户底下做针线。

    一屋子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现在日子好过了,姑娘反而更加不开心起来。

    唯有梁嬷嬷叹一口气,让一屋子的人都散了,自己坐在卫玉珀旁边轻声劝她:“姑娘何必这样现如今咱们屋子里没个主母,那个又不能算正经亲生的了,五老爷眼前如今最说得上话的便是您,这几天五老爷见天儿的过来跟您聊天说话”

    梁嬷嬷是多年伺候的老人了,说话便不那么有忌讳,何况她是自小把卫玉珀带大的。

    她斟酌了一会儿,看着卫玉珀的脸色,便道:“时运时运,时运来了,谁也没法子。是谁的便是谁的,谁也抢不走。姑娘上进是对的,可是也不能光盯着别人看,有什么好比的呢”

    卫玉珀眼里就酸的厉害,眼泪一瞬就落下来,哽咽着摇头:“我就是不明白,怎么就是她”

    她顿了一顿,觉得委屈:“当初不知道她是外室生的时候,回回谁都要叹一声她可怜,说她不在爹娘身边,是个可怜的。到后来知道她是外室生的,又说她可怜,被嫡母磋磨,连亲爹也不得亲近”




一百二十九·麻烦
    卫安知道这是沈琛早就预备好了的,也承他的情,接了东西朝他笑着举了举:“那便却之不恭了,多谢。”

    沈琛却不用她的谢,松了口气,送她下去坐了马车,才重新又往楼上去。

    这一回去的却不是顶楼,而是三楼的包间了。

    楚景行早已经在上头坐着了,面前摆着几样精巧的点心果子,还有用琉璃盏盛着的一碟子紫葡萄,他却动也没动,只是自己自顾自的跟自己对弈,等到听见了动静才抬一抬头,问:“走了”

    沈琛一步一步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皱着眉头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忍住,还是道:“这样也是治标不治本。”

    就算是这回使计挡掉了李桂娘,也还可能会有仙容县主,会有其他勋贵家的姑娘,怎么可能推的掉

    而且楚景行这回并不曾跟人商量,便想了这个法子,竟让人去撺掇李桂娘,实在是有些冒险了。

    如果李桂娘精明一点呢

    到时候顺着嚼舌根的人查一查,查出了什么,那临江王府岂不是日子要更加难过原本现在就已经如同是在走钢丝了。

    楚景行嘴角略微勾了勾,终于丢了手里的棋子,往后一靠舒服的靠在了躺椅上看着他:“害怕了”

    也不是害怕,怕有什么好怕的

    沈琛自觉说不清楚,可该说的却还是要说:“大哥以后不要再这样利用人了,卫七是个厉害的。”

    也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楚景行利用她这一次,她或许还会揭过去,可若是再有第二次,那就未必了。

    楚景行便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顿了一顿才又说:“就算是要娶个公主家的摆设回来,姑姑们家的女孩儿里头,我也不会选李桂娘。这回的确是利用了卫七,不过也就是知道她厉害,我才利用她,回头我多谢她一回便是了。”

    李桂娘是个炮仗一点就着,骄傲得像是一只不肯低头的凤凰,偏偏又极为听母亲兄长的话,这样的姑娘怎么能娶

    娶回来当正妻,就算是供着那也不放心。

    可是又不能跑到隆庆帝跟前直说,那就自然只好在背后弄点小巧了,虽然的确是冒险了一些,可是做都做了,如今也算顺利,在他看来,不必再提。

    这回能给沈琛一个解释,也是给了他面子了。

    沈琛便也不再多说。

    他不多说,楚景行身边却自然有多说的,藩王世子身边,自然也有讲书的师傅,他当初读书是跟着夏松的,后头便有临江王就藩时跟着的原翰林院的翰林教导。

    是一个姓胡的翰林,当初上头没人,才会被先帝指派给了藩王,跟着藩王去任上。

    这么多年过去,却渐渐成了临江王的心腹。

    而世子自然就又是以后的藩王,他对楚景行,是很尽心尽力的。

    听说了沈琛不曾怨忿,也还是皱了皱眉头:“世子应当谨慎些了,郡王他再好,也是会长大的,人一旦长大了,就总有自己的心思。现如今平西侯的爵位叫收回去了不放下来,他眼看着就是临江王府的人,往后不照样要分一份去何况您跟小郡王关系不睦,他多多少少,是有原因的。”

    这话却说的诛心了。

    多多少少有原因,有多少原因,却没说。

    楚景行心里把这些话都品了一回,面上却什么也没露出来,只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倒是楚景吾得了空又来找他闹了一场,说是他办事实在太不光明磊落,缩在后头指使女孩儿们去斗。

    楚景吾向来是跟大哥说不到一块儿去的,可以前也敬重他



一百三十三·喜事
    卫安没把跟长缨长公主府结仇当一回事。

    长缨长公主自然是锱铢必较的性子,可是说到底,这事儿不过就是让她丢了些脸面,还不值得她大费周章来对付自己。

    何况她是个绝不糊涂的人,知道帝后如今心意如何,就更不可能对她出手了。

    郑王自然也不担心,反倒是听见彭家又请她过去当什么捧箱的小姐妹,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

    没什么交情,平白无故的彭家总是贴上来示好,他总觉得不大对劲儿。

    可是一瞧卫安分明是愿意去的,他这个念头在心里打了个转,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罢了,千金难买女儿高兴,有什么事,他多盯着便是了。

    不信彭家能翻出花来。

    去彭家的前一天晚上下了场小雨,原本热的让人难受的天儿终于有了一丝阴凉,早起汪嬷嬷还特意叮嘱了蓝禾她们给卫安加一件薄绢披风先披着,等到待会儿出太阳的时候再拿下来。

    直到跟着三夫人上了马车,外头的太阳才又开始透过帘子洒进车厢里,三夫人笑了笑,问她:“知不知道你这回去是要做什么的”

    三夫人有着身孕呢,刚诊出来不久,虽然没满三个月,可是还是跟家里说了,卫安便特意叮嘱了厨房上的人在壁盒里放了小炉子,这会子正替三夫人泡茶,闻言便笑着摇摇头。

    三夫人见她这模样,又不由叹息一声-----自从听见她有身孕的消息,卫安那边便开始做起了小衣裳,还不是普通的做一件衣裳便罢,是当真去丫头婆子那里搜集了一角一角的碎布,做出了一件百家衣来。

    针脚细密不说,那百家衣半点儿也不显得老旧难看,各式各样的颜色搭配得正正好,整件衣裳一点儿线头都找不到



一百三十七·运转
    临江王妃一回家就进了房里,整个人不住的打颤。

    这孩子才多大刚落地的还不知道养不养的活的小娃娃,宫里就又开始替他谋划起来了。上回推了一回,这回照旧还是铁了心要塞进李桂娘来。

    她咬一咬牙,却半点儿法子也没有,面上还半点儿怒色都不能做出来----前几天刚死了个御史,说是晚上去逛青楼的时候说了不中听的犯上的话,立即就叫锦衣卫给拿了。下了诏狱,没一时又招出许多污糟事来,没挨上几天就死了。

    如今就连家里,也不能多说了。

    想了半天,等院子里静下来了,她才靠在贵妃榻上眯了一会儿,等入夜了临江王回来,立即就把今天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末了又觉得委屈:“这就是说给我听的呢!”

    可不就是提前来打铺垫来了,警告他们,已经把话说的够明了,让他们别想着再弄鬼,要记得上头的恩典。

    临江王面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这有什么好说的他若是皇帝,自然也不会容许卧榻之侧有他人安睡,就因为这小娃娃才落地,才更紧张了。

    前些天,端王那边不是有个太常寺的小官出去试了试水----说是藩王们如今在京城中这样呆着,不合祖制,封地上的事物又没人打理,该尽快让藩王们回封地。

    而后那个御史便被锦衣卫捉了,还是在青楼里捉着的。

    自己便立身不正,还敢谈什么祖制

    这事儿一出,底下的人心中就都有数了-----隆庆帝还没放藩王们回封地的心。

    最近这阵子,端王他们也越发老实了,就是这个道理。

    临江王自己也只有更老实的,做出个万事不管的模样,一心向道去了,最近城中的道观差点叫他踩破了门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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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出头
    礼数不多不足以存身的。

    卫老太太笑了一回,便听见晋王妃小声惊呼了一声:“小皇子醒了!”

    小皇子金尊玉贵的,说是办洗三,其实还往后推了两天,等到他落地了五天了才办,为的就是怕他经不起这番折腾。

    他小小的人儿裹在黄灿灿的襁褓里,动一动眉毛嘴巴,底下的人都要担惊受怕的抖上三抖。

    外殿的事物都是德妃和内侍省派来的女官在操持,藩王妃们便索性往内殿里来瞧这位金贵的小皇子,晋王妃还上去看一眼,谁知道才拨了拨襁褓,小皇子竟瘪了嘴便似要哭,登时有些惊住了。

    小皇子却果真蹬着腿大哭起来,皱巴巴的小脸儿还未全舒展开,这么一哭就跟小老头儿似地,殿中的女眷纷纷都涌上来。

    稳婆和奶娘抱了他哄个不住,却还是哄不住,方老太太是领着家中儿媳妇来送新衣和果子的,见皇后着急,也连忙站起来颤巍巍的往前几步,看了便笑起来:“哭的倒是有力气,是个壮实的小皇子。”

    她是皇后的亲母,说上这么一句,众人就都松一口气。

    方皇后却只是蹙眉:“这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实在急躁,昨晚哭闹一晚,几个奶娘看着,竟还是守不稳,今儿一早起来,连嗓子都有些哑了。”

    她这么一说,藩王妃们便都不敢再开口。

    还是方老太太皱了皱眉头,似是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忍住,听外头来报说已经备下香汤可以沐浴,才抱着孩子往外头去。

    为了给小皇子洗三,照着当年明皇后生下嫡子时专门打造的金盆又打造了一个,用虎骨和艾叶等物煮热的汤倾倒在金盆里,热气四处飘散。

    宫中没有太后,方老太太这个外祖母便添了第一勺清水,往里头添了许多各式各样的金踝子和小金桌小金算盘小金笔等类东西,笑容满面的说上几声长命百岁,多福多寿,寿星公之类的吉祥话。

    紧跟着便是宫中如今仅存的一位太妃静太妃。

    而后才是各家藩王妃们。

    小皇子被奶娘托着头,小心翼翼的洗净了污垢,这才放进金盆里沐浴。

    他年纪还小,正是怕水的时候,一进水便两手四处乱抓,哭的声嘶力竭。

    连方皇后亦被惊住了,一叠声的让人快把小皇子抱起来。

    可仪式才进行到一半呢,方老太太便攥住女儿的手,轻声劝她:“娘娘,哭的越响越是吉祥,可不能去哄的。”

    说着便该是卫老太太上前再放上一把香葱。

    卫安似乎好奇,跟在旁边蹲下来,小皇子的手正四处乱抓,卫安便也伸出手去,一下子便被小皇子抓个正着。

    说来也奇怪,她一握住小皇子的手,小皇子哭的虽厉害,却不那么干哑着喉咙嚎哭了,还睁开眼睛瞧一瞧四周。

    方皇后这才放下心来。

    等将小皇子身上处处的血垢都洗净,奶娘和宫人们才快手快脚的替他擦干了身子,给他里外都套上娘家送来的大红新衣,包上明黄的襁褓,交到方皇后手上,笑着道:“请娘娘抱小皇子拜十三位神明,以谢神明,祈求小皇子福寿绵长活百岁,耳聪目明无烦恼,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方皇后依言做了。

    这回是真真切切的祈求神明保佑,保佑小皇子能顺顺利利长大成人,一辈子平安康泰。

    没当过母亲时不知道,还总想着孩子生出来,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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