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密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秦兮
哪里还有人会一直为死人卖命呢,官场更是最现实不过的地方了,树倒猢狲散不必说,人死了当然就什么都没了。
千不该万不该,他们不该动他揽财的路子。
这么多年来,他忍的很多了,他知道沈琛跟卫安对付的不是他,因此就一直没有动静,看着沈琛和卫安把他之前在西北的路子和易家等人的路子都给端了,也没什么发怒的意思。
毕竟人家要害他们,他们要反击么。
反正事情虽然多少牵涉到他,可是毕竟没伤筋动骨的,他也就认了。
谁知道卫安跟沈琛却总是这么不知道分寸。
动了陆元荣倒也没什么打紧的,说实话,傀儡而已,没了便继续扶持下一个么,反正他爹是阁老,还是隆庆帝极为信任的老人了,想替他们父子办事的,多如牛毛。
可是要命的是陆元荣身上蕴藏的秘密太多了,他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
沈琛跟卫安又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还想着继续往下查。
往下查
那他这些年贪污的那些银子,为了银子而犯下的那些事可怎么办
他可没少欺男霸女------当初钱士云一世英名,因为儿子的事被满朝文武痛骂,他当时心里还吓了一跳,毕竟他这些事做的也不算少了。
只不过钱士云的儿子蠢,做在明面上,他就比较聪明了,都坏在暗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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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幸存
郑王府已经一连闭门谢客许多天了。
从前因为郑王府的男主人不在,虽然也曾经闭门谢客过一阵子,可是等到生了儿子,为了冲淡对郑王下落的担忧,也是因为按照风俗,还是设过一次宴席。
现在却不同了,郑王府整个都好像是一只闭着眼睛打盹儿的狮子,彻底失去了生机,外头人从门口走过,都觉得里头或许都是鲜血要漫出来。
谁不知道就在前些天,卫家刚刚出事,这边郑王府郡主出门的时候,就被火药给炸伤了,若不是她的未婚夫沈琛相救及时,那郡主这条命可就没了。
经过这件事,原本就低调的郑王府更加死气沉沉了。
加上最近京城甚嚣尘上,说是郑王已经死了的流言,如今的郑王府俨然已经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了。
底下伺候的人都埋着头,生怕一抬头就听见外头又传来坏消息似地。
当初内奸抓走的时候,就已经让郑王府的一众人人人自危了,现在又出了郡主受伤的事,底下的人做事就更加害怕。
丁香小心翼翼的掀了帘子进了卫安的屋子,一眼便瞧见沈琛正坐在床沿,急忙给沈琛行了个礼,才轻声道:“王妃吩咐,让我们给郡主送燕窝过来。”
沈琛点了点头,面色实在算不上好,见丁香并没走的意思,便道:“多谢王妃费心了,等到安安醒过来,便让她过去请安。”
丁香应了声,见床上半点动静都没有,就叹了口气,重新掀了帘子出来。
蓝禾跟玉清两个人蔫蔫的坐在廊下绣花,见她出来,也没有起身送的意思。
卫安是她们的主心骨,卫安一受伤,她们也跟着没了精气神,往日的周全做派都没了,丁香抿了抿唇,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才退走。
等她一走,蓝禾对着玉清使了个眼色,见玉清点头,便自己掀了帘子进屋,对沈琛道:“侯爷,差不多该换药了。”
沈琛点了点头,笑了一声朝着帘子里探头去看:“怎么样,是不是闷坏了躺着装病的滋味不大好受罢”
他笑的温柔的很,动作更加温柔,掀开帘子亲手把卫安扶起来,替她缕了缕额间的碎发,才啧了一声:“像个.....”
卫安瞪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像什么”
在屋子里躺了许多天了,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是被之前的那次炸药给炸的很伤,就算是卫家来了人,他们曾经说过伤不重,大家也都觉得这只不过是安慰卫家的话。
而既然重伤,那自然就没什么好打扮的了,毕竟人都昏迷了,还需要打扮什么。
沈琛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只觉得可爱,伸手在她额头上戳了一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忘记了谁救的你还这样对着我张牙舞爪的。”
蓝禾忍不住便笑了一声,又对卫安道:“可不是,郡主怎的这样对侯爷侯爷为了救您,手臂受伤,这且得留疤呢,您也对他好些。”
这些日子,沈琛是怎么对卫安的,蓝禾玉清和这些底下伺候的人都看在眼里,都替卫安觉得高兴,也总是向着沈琛说话。
卫安闻言便有些赧然,而后眼里又闪过一丝狠厉,才伸手接过了蓝禾递过来的药膏,替沈琛将袖子卷起来,才轻轻的将药膏替他抹上去。
伤口通红的,像是揭开了皮就能看见底下的肉,卫安却并没有觉得这伤口可怖,只觉得心疼
一百零一·叛徒
她知道卫安的个性,从来就是个再护短不过的,她跟玉清受伤,卫安急的要命,让老大夫跑了不知多少趟了,药膏也是拿了一罐又一罐,先是如意膏,而后又是重金去寻白玉膏,凡是能去疤的,几乎都没有放过。
可卫安越是这样,她自然也要越替卫安着想-----卫安自己也不容易,这一趟出门,她虽然没有受伤,可是那也不过是侥幸,要不是沈琛扑救得及时,她的性命就已经没有了。
总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的看着盯着她们,这一点实在是惹人心烦之余也担惊受怕。
她唉声叹气了一阵,低下头忍不住抱怨:“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是个头啊。”
这个问题,卫安跟沈琛却都无法回答她。
只要临江王一天还没有登上皇位,他们所受的这些风险恐怕就一天不会降低。
哪怕没有仇怨,可是临江王登基的话,总可能会动了某些人的利益,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人当然就只能被人算计,充当是报复临江王的筹码。
沈琛和卫安都很清楚这一点,见蓝禾担心,卫安便看了沈琛一眼,摸了摸蓝禾的脑袋,像是哄劝小孩子一样:“好啦,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你放心吧。”
怎么可能没有呢蓝禾自己心里也清楚,看着沈琛有些欲言又止。
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是跟上次的薛长史和谢良成的事情有关系,而那件事,姑娘一直都怀疑是临江王妃在背后指使的。
现在她忍不住也跟着怀疑起了这次的事,会不会同样是临江王妃做的
沈琛跟卫安等到她出去,却也心有灵犀的讨论起了这个问题。
“你是不是怀疑王妃”沈琛看着她,自己摇了摇头:“我觉得这回不是她。”
“我也觉得不是。”卫安笑了笑,见沈琛面带笑意的看过来,便继续道:“她让薛长史杀义兄,陷害卫家的时候,可桩桩件件都没有牵扯上临江王世子,这就说明,她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顾忌的,前些天她送来的家书,也都是明明白白的在诉委屈,在告诉世子和你,她没有做这些事,薛长史背后站着的人不是她。她都这么用心了,怎么还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撺掇永和公主下手,再来杀死我呢,要知道,她这么做了的话,牵连的可不只是你我,还毫无疑问的会连世子也一并给拖下水。”
临江王妃前期所做的事都有一定局限,而这个局限就是她的儿子。
她真的看得开,放的下这个儿子的话,说句实话,他们早就死了十几次了------直接让薛长史领着那些人潜入京城,还怕没有机会跟这次炸火药一样吗
不就是不想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惹人怀疑,不就是想要无声无息的就把她跟沈琛解决吗
这件事看起来不是她的手笔。
而且说的难听和现实一些,临江王妃没有这个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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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以后她或许会有,可现在她不过是外头的一个藩王的正妃,娘家也不在京城,她做不到这些。
是京城里另外有一股势力在算计他们。
沈琛嗯了一声,很欣慰卫安能这样理智的分析问题,他动了动手臂,牵动了伤口,却还是不动声色的将手重新放下了,并没有露出有半点疼痛的
一百零二·探底
卫安点了点头,重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由着沈琛给她盖上了被子,还来不及再跟沈琛说句话,门便吱呀一声又被推开了。
玉清的声音蔫蔫儿的响起来:“你就回去跟老太太说,姑娘好着呢,没什么大事,过一阵子就能好好的回去给老太太请安了,上午林管家才亲自来了一趟,怎么现在又使了人来”
卫安没有说话,透过帐子轻微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往她这边来,还没近前,先就朝着沈琛跪下请安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卫安认真的听,总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等到沈琛让那人起来,又问了两句话,她心里便真的有些诧异了-----竟然是孔嬷嬷的声音,如果是孔嬷嬷的话,那恐怕是当真是三夫人的吩咐了。
难不成他们猜测的是错的,那些人不会这么快便下手吗
正想着,孔嬷嬷就有些哽咽的抹起了眼泪:“可怜的郡主,怎么遭这样大的罪,这样好的人儿......”
沈琛没说什么,语气有些低沉的让她回去:“您回去了尽可让老太太和三夫人放心,就跟她们说郡主没事,她老人家年纪大了,怕她万一情绪激动,出了什么事,便不好了。”
孔嬷嬷哽咽着应了一声,唉声叹气了好一阵才道:“老太太担心得不行,虽然大家都告诉她没事,可是她还是替郡主担心,这些日子眼看着都清减了不知多少......”
家里连番出事,哪怕心再强悍也难免受不住,卫安将手攥成了拳头,就听见孔嬷嬷又说:“老太太吩咐三夫人去了一趟娘家,拿了几张方子过来......都是对烧伤有用处的......”
沈琛看了玉清一眼,玉清上前接了,对孔嬷嬷道:“您回去替我们郡主多谢三夫人,等郡主醒了,再回去跟她道谢。”
孔嬷嬷深深的叹了一声气,见帐子里半点动静都没有,沈琛满脸的憔悴和低沉,心里知道这话多半连玉清自己都不信,没在说什么,借口还要去给郑王妃请个安出去了。
她走后不久,玉清正要跟沈琛卫安说些什么,就忽然听见外头蓝禾叫了一声:“孔嬷嬷,您怎么又回来了”
众人都愣了一瞬,而后都维持了原来的动作没动,孔嬷嬷就有些赧然的在外头跟蓝禾道:“真是人老了不济事了,我还有一句话要对侯爷说的.....”
说着便自行掀开了帘子进门、
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玉清正给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卫安擦脸,她的神情便立即变得凝重起来,跟沈琛福了福身子就道:“侯爷,老太太让我告诉您一声,若是您有时间,请您这几天往定北侯府走一趟,她有些话要亲自对您说。”
沈琛答应了,目送着她出门,眼神变得很有些深邃。
等门关上了,玉清见沈琛和卫安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便也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卫安问她:“姑娘,孔嬷嬷是不是......”
她顿了顿,才有些惊恐的问
:“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
如果真的连自己家这么亲近的嬷嬷都信任不了了,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
卫安沉默了一瞬才摇头:“没有不对的地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做的每一件事也都是对的,连最后回来虽然有些突兀,可是说的话给的理由也是对的。”
可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对的,她反而觉得
一百零三·威胁
“你怕什么”邹青垂头看着自己的指甲上的半月,嘴角噙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末了劝慰似地唉了一声:“你该高兴才是啊,到时候给你们换个身份,你们远走高飞,那就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了,这样不好吗要知道多少人都汲汲营营,就是为了摆脱这奴籍出身。”
他啧了一声,伸手挑起那个懵懂的小孩子的下巴,见孔嬷嬷已经吓得浑身颤抖,才将手若无其事的挪开了:“你看,这样好看的小孩子,懂事又机灵,以后得有多大的好前程啊没了奴籍,换个身份,他就能去读书了,哪怕考不中,最后当个账房先生......这是多少为奴为婢的做梦也求不来的......”
听起来的确是天大的诱惑了。
孔嬷嬷却仍旧心里半点也不觉得开心,她跟着三夫人这么多年,积累下的主仆情义已经很深厚,何况三夫人早已经跟她主动提过,等到再过些年,就把她也放出去,让她去跟着孩子们颐养天年,也答应了消除她孙子的奴籍。
她越想心里越是如同剜心一样难受,沉着脸半点不为所动:“大人,不必说这么多了,您到底想我做什么!我该做的都做了!”
“还差一点。”邹青笑了,也不因为她的态度而觉得生气,不紧不慢的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四色攒盒,拍了拍手站起来:“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都老老实实的给我记住了,若是错了一点儿,你丈夫可回不来了。”
孔嬷嬷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决断。
她丈夫自来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三夫人对他算是厚待了,给的赏赐向来极多,又提拔着他当了管事。
可是他却从来都不知道珍惜,见天的在外头惹是生非。
这一次更是中了别人的圈套,签下了印子钱的借条.....
她原本是想着去求三夫人解决的,可是最近家里事太多了,三夫人原本就忙的像个陀螺,这边逼得又紧。
错了一步,接下来的路也怎么走都好像是错的了。
邹青没有管她的挣扎,背着手走到窗前看着外头那颗只剩了一半却仍旧活的不错的枫树告诉她:“等到这件事事发了,你就送个信出来。”
孔嬷嬷挣扎着放开了孩子站起来,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你们在王府不是有人接应吗!为什么非得要我帮你们!”
为什么要拖她下水啊。
邹青挑了挑眉,脸上的笑一点一点消失,看着孔嬷嬷半是威胁半是恐吓的啧了一声:“这样追根究底,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要知道,现在我们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你说话的时候最好客气一点。”
孔嬷嬷知道他说的出就做的到,实在没有办法了,咽下心里的不甘扑在他跟前:“您神通广大,我已经替您问过了里面的情况,已经跟您说过了,郡主已经昏迷了......您想做什么,您自己就能做了,何必还要我
这样没用的人替您去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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