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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家静

    ——……难道只有我一个清醒地发现,那“英雄”一身闪瞎人的土豪的光芒,像足了咱们秦国的大公子吗

    台下的人如何“张牙舞爪”台上的人根本没察觉,陈白起被拉近赢稷后,她便察觉他或许想做什么了。

    他一手拽紧那只她亲手放入他手中的“人质”手,将它拉高,这时陈白起因于这个姿势便被迫更贴近那一具刚硬的男性身躯,而他另一只手则探前去摘她脸上的面具。

    只是刚碰到面具冰冷的边缘,便被怀中的人一扭,她像一条滑腻而狡猾的泥鳅一般挣脱了他的怀抱。

    她的手,亦也那一刻滑出了他的手心,令他空落的掌心一度惆然若失。

    他面无表情,抬起头,用一双又黑又深的眸子看着陈白起。

    她便俏生生地站在灯火阑珊处,她身上有灯火的光、有湖水潋滟的光,她的背景像旧时所著的古画卷,展开时有些模糊与泛黄了,她在他的眼中,离得近,又离得远,看得清晰,又看得模糊。

    他听到她说话。

    “妾这脸上的面具可是有来历的,不能随便取下,若谁要摘了它,那人便得娶我。”

    她目若秋波,手指尖尖地划过那玉白面具的边沿轮廓,半似玩笑半似要挟的笑音,既动人又勾人。

    娶她

    赢稷先是一怔,接着眉心一点点拢紧,颦眉,沉稳而尊贵的眉宇间透出一抹深思。

    陈白起见他竟是这样一种反应,半是惊异半是懵逼——他不会是在认真的考虑

    “难怪如意坊湘女一直戴着这张狐狸面具啊,原来还有这规矩在。”一道爽朗又清俊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陈白起看去,只觉一名风光月霁的年青男子迈步而来,他身后跟着几名士袍打扮的中年人。

    陈白起眨了一下眼睛,觉得这个男人莫名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稽婴笑转眸意,携着几位臣事一块儿走上来,便朝赢稷努努嘴:“我的大公子啊,你可不能有了新欢便转眼忘了旧爱,可怜见的,你的旧爱那一双美眸瞪你瞪得都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他摇头轻叹,煞有其事的劝诫着,却又谁都能听出他那不正经的语气是在缓和气氛。

    唯赢稷心底明白,稽婴在提醒他,让他别忘了今夜来如意坊的真正目的。

    他抬眸,望向被赢虔的一众武士救下的如意姬。

    那一众武士可没有赢稷的脚程快,慢落了一步导致她还是失足落下了水,眼下被打捞救上岸后,浑身狼狈凄惨,那散乱的发湿辘辘地贴在她受冻苍白的脸上,湿衣紧紧裹身,没了遮身的温度,她抱着双臂站在那里瑟瑟发抖,那若隐若现的红色面纱早已掉落在湖水之中,此刻,露出了一张明艳大方、却又青白幽冷的脸。

    她不准任何人靠近,一上岸便见赢稷只顾着“湘女”,反而冷落了掉水的她,她也硬气,不声张、不离开,便这样静静地、浑身发颤地发狠看着他们。

    此刻见赢稷终于舍得将视线投向她,她一下便冷下脸来,抿着泛紫的嘴唇,似在气似在怨他方才竟不顾她的安危,反而先去救另一个人。

    但她一双美眸却又隐含着盈盈水意,眼眶泛红,又似在委屈与悲伤着。

    一个冰美人不经意的示弱,那绝对是一计绝杀。

    不少人瞧着,都一阵一阵地心疼了。

    赢稷一把扯下身上的披麾,大步上前,大手一扬便它罩在了如意姬单薄发寒的身上,宽大的披风一下便将如意姬玲珑尽现的身躯完全裹住,不露一丝艳光。

    赢稷没有说话,他的冷默寡言一如往常。

    但如意姬却忽然一下觉得先前发寒的身子一下便暖了,她身上的披风有着他的味道,也有他染上的体温,而一丝余温却如炭火一下便熏红了她的脸,令她露出一抹娇羞笑靥。

    她攥着披风的领处,将脸埋进一半入衣料内,娇滴滴地喊了他一声:“啊稷。”

    “嗯”赢稷垂着眸,从鼻处轻嗌一声。

    如意姬咬紧下唇,只觉他这一声漫不经心却无意识透出的性感音调一下便令她身子软了一半。

    这一刻,她忽然也不想问他为什么不来救她了,只要他还记得她,还顾着她,她便不跟他闹了。

    不过……别的姑子胆敢勾引她的男人,她是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如意姬攥紧手心的布料,暗暗地斜视瞪向赢稷身后站着的“湘女”,那目光若斑斓的毒蛇,淬着毒液。

    “这夜深寒重的,大公子,咱们还是先上楼找个房间,先给咱这娇美人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这时,稽婴从旁站了过来,他正好便站在如意姬瞪向陈白起的视线中间,不知是有意或无意,恰好隔挡住了这计眼杀。

    如意姬一愣,目光正好对上稽婴那一双清亮又潋潋的眸子,她似慌了一下,立即垂眼,收回了视线,并朝赢稷那高大厚实的身躯内缩了缩。

    而稽婴则依旧笑得人畜无害。

    实则心底却暗啐,色令智昏啊,这蠢女人没事干嘛要一脸阴毒地瞪这大公子刚热呼上的人,她真以为别人便瞧不见啊,没见大公子气压越来越低,忍耐得都快直接罢演这出拙劣的“深情”戏码了吗

    “上楼。”

    赢稷放开了如意姬,转身便率先走在众人前面,而被赢稷甩在身后的如意姬目光滞了滞,唇色一下便抽白。

    赢稷在经过陈白起的身边时,他顿足,侧过眼,雄昂似狮的身躯遮住了她面前的一部分光。

    “不是打算敬我一杯薄酒”

    陈白起方才不动声色地看着一切,如今见众人的目光也随着赢稷的回归而重新投注于她身上,便整了整神色,有些踟蹰地问道:“你是……秦国大公子”

    赢稷很直接地应道:“嗯,赢稷。”

    他当众地承认了身份,并将




第470章 主公,主公与同盟(一)
    

    陈白起耳膜心蓦地一“嗡”,在确定没听岔他的话之后,面具下的脸变了变。

    她的第一反应是,她的第一层马甲是什么时候掉的!

    第二反应则是,该不是方才她摔落时脸上的狐狸面具给戴歪了

    她很想伸手摸一摸,但又觉得如果真这样这样做实在太蠢了。

    而等她的理智回归之后,第三反应则是,他该不会……其实是在拿话讹她的!

    这“湘女”与孟尝君按理来说应该是素未谋面才对,他提到“一别数月”,按时间上来算,以往三个多月来他基本都在薛邑一面养着旧伤一面在“搞事情”,而更早之前的时间则在漕城“搞事情”,而这大半年基本上他楞是一直没停过一路在“搞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什么时候与这待在咸阳城(如意坊)的湘女有过牵扯瓜葛

    当然,这里面有什么“暗渡陈仓”的事情发生了她也许也不知道,但让陈白起来分析,这类可能性的发生系数基本不大。

    脑子因他一句话而混乱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很快陈白起便冷静、甚至沉澱下来。

    她感觉这样继续窝在他的怀中就像一个人质一样被他给挟持住了,不利于接下来的“谈判”。

    于是,她仰起脸,双臂朝上一搂,便软软圈住了孟尝君的脖子,她侧脸挨在他的胸膛处,长睫纤羽,片片柔丰黑泽,整个人小鸟依人一般窝在他怀中。

    他顺势弯下身来,双人这一刻面目挨得极近,呼吸交错,她含辞未吐、气若幽兰,令孟尝君一怔。

    却不料,下一秒,她双臂倏然施力,孟尝君本能仰身朝后,而她便借着这一股力道,绵掌一拍撑起他的双肩,一个疾力翻身,便从他肩上一个侧翻而翩翩落地。

    经麒麟血脉改造过的身体体态轻盈、筋骨松络便是好,哪怕不懂武功,也能做出一些常人难以做到的高难度动作。

    孟尝君双臂霎时空落,他空举着的手,还保持着抱人的动作。

    陈白起先前已穿回了那脱去的中衣与外衣,那一身粉涧桃红的轻薄衣裙,一动一静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令她脱离了孟尝君后,娉婷而立,就像一只天真又可恶的桃花妖孽。

    她对着孟尝君抿唇一笑,说不尽的温柔可人,施礼道:“哦恕湘女眼拙,如此气宇轩昂的客人竟一时没能认出,今日重逢,湘女一如从前安身立命,而客人可有凡事遇事呈祥”

    她咬字吐辞细腻而轻绵,听了倒是令人心生好感。

    她言语间已将自己定义为一乐伎,而孟尝君是她曾经接待过的芸芸客人中的之一,于目前而言是最合适也是最含糊其词的说辞。

    无论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或者没有什么,亦或者他在试探怀疑什么,她一律只有一个字……拖!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根本不是他们俩之间的问题,而是今夜如意坊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方才在孟尝君出现的那一刻,陈白起便有了一个决策,主线任务已经稳准地选择了联盟对象——赢稷。

    为何这样选一来是因为她更颀赏赢稷,也因为她已经基本确定了孟尝君比起赢虔更支持赢稷了。

    今夜孟尝君能来出席了如意姬设下的宴会,便是证据。

    先前没多想,后来她一思考便多了许多的想法与揣测。

    如孟尝君这样一个谨慎又贪利之人,为何要不惜危险来参加这样一个诡谲多变的宴席,假如他是赢虔那边的人,他便绝对不会出席。

    因为在赢稷还没有完全死绝,在赢虔没有完全有能力掌控住整个秦国时,凭他的谨慎与狡猾自然会选择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但如果他是与赢稷私下有了某种协议,那他今夜出席则有些讲得通了。

    一则赢稷与赢虔两人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赢虔长于伴于秦穆公左右,于秦宫中上下得人缘朝中大臣对他为王拥戴的较多,但这或多或少都牵扯着一些过往利益关系,这是他的优势,亦是他能与赢稷争夺秦王之位的底气。

    而赢稷不同,哪怕朝中无一人朝他伸出橄榄枝,但手中却拥了着一支狼虎之军足以撼动整个秦国的国基,军中与将领都以他马首是瞻,而很明显,历代王权都是由军事装备力量来恒定结果。

    因此赢稷他是有退路可行的人,他若没办法明正言顺以竞争的身份上位,便可以以强权窃国,而赢虔一旦输了便只会无计可施,最终落得一个灰溜溜败亡的下场。

    因此,哪怕朝中上下都支援赢虔,他仍旧在今夜摆下鸿门宴,想先一步下场为强。

    而当她看到孟尝君大摇大摆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心中便了一个想法。

    大抵他已经选择了赢稷。

    毕竟他若选择一个表面强硬却底气不足的赢虔他还可以揣着明白装糊涂,因为赢面不大,此刻他必须投鼠忌器,当然赢虔哪怕最终侥幸登上了王位,那时因少了捍将赢稷而缺失的秦国便如没有牧羊犬的羊圈,无人看守与警示,那时的秦国里外都少不得夹着尾巴做人一阵子。

    所以他也不怕他秋后算帐,反而他还会低声下气地选择与他继续合作。

    但如果他是选择了赢稷,便必须拿出一些诚意来表示站位了,因为今夜或许就是决定秦国未来决策者的一个关键转折点,赢稷不同于纸老虎赢虔,孟尝君若是想与他谈什么“合作”,只怕要玩什么两面三刀的策略是行不通的了。

    再深想一下,按孟尝君的性子这两兄弟的争权之路他恐怕压根儿也不想插手,谁赢谁输他都无所谓,当然秦国能选上一个无能的君王他会更高兴,可事与愿违,许多事情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他眼下陷在秦国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只怕做出某些选择一半无可奈何一半乃深思熟虑下的结果。

    想通了一些关卡脉络,陈白起便也有了决定。

    系统:恭喜,你已完成主线任务(一)秦薛联盟,任务奖励已发放至系统包裹。

    系统:注意,人物选择了与秦国大公子赢稷联盟,敌我阵营已定,不可中途更改。

    系统:主线任务(二)友军助援,今夜赢虔有意设下一局鸿门宴来“款待”赢稷,身为同阵连盟,有义务为其分担一部分风险,请在宴席结束之前,阻止别有用心的如意姬接近赢稷进行施坏,接受/拒绝

    陈白起:接受。

    陈白起一见任务内容,便果断地接受了这个任务,这如意姬多次针对她,此仇不报非白起。

    系统:支线任务——保护,孟尝君今夜忽然出席这场不知存在着多少危险的宴席,你感到十分不放心,于是决意今夜于暗中默默地守护着他,接受/拒绝

    陈白起:接受。

    这主线任务一下,接着便来了一个支线任务,陈白起暗忖,哪怕它不发布这个支线任务,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孟尝君被今夜的“风波流弹”给袭击了。

    不过主主线任务是保护同盟赢稷,支线任务是保护她未来主公,这一晚上她便要保护两个人,就算她有三头六臂,若一个不小心碰上两人同时遇上了危险,她都不知该以谁为主了。

    不过她也考虑到了,这一些设宴的目的主要是针对赢谡,孟尝君身边虽没带着冯谖等剑术高手,但袁平等人的身手亦不是摆着好看的,想来一会儿若真闹翻了,处境应当不至于太过凶险。

    “呵,遇事呈祥”孟尝君垂下眼,眼角微微上场,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容上混杂着邪恶又冷傲孤清的复杂。

    至她那一日于漕城营地失踪之后,他何曾有一日如意过。

    他丢失了的人一直没寻回,一直想要杀的人却始终找不到,一个救了他却失踪的人将一堆疑问遗留下来萦绕在他心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如今,他丢失了的人终于重现于他面前了,她安然无恙、巧香倩兮地站在他面前,他勾唇,用低沉又磁性的嗓音道:“看到了你,倒觉得有一事呈祥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陈白起一时不确定他是说给她听的,还是在自言自语,但她长了一对麒麟耳,再缥缈的声音也能飘进她耳中,只要她愿意倾听。

    因此,她心头的某种念头更甚了。

    &



第471章 主公,主公与同盟(二)
    赢虔望向身后的一名甲衣武士,眼神有话,那人醒悟得令,便立即拱手下去办事了。

    赢稷与他的人像是根本没察觉到赢虔一众私底下的风云暗涌,他闲庭信步地带着一众部将入坐,而孟尝君那边也给布好了席坐,位于赢稷的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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