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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共枕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逆听尘

    时玖自然不会让他得逞,手臂一挪,避开扑过来的成川,背在身后,笑意不达眼底,“现在,我的人可以留下了”

    成川没完全看清楚,却肯定,对方手里的东西就是他要找的。他也知自己的反应过度了,他长出了几口气,忍下时玖的挑衅,收回了眉目间几分怒意,坐了回去,顺便咽回了那句“我怎么知道是真是假”的话。

    成川也明白这事情急不得,况且主动权还握在对方手上。明白是一回事,懊恼是另一回事。居然被一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孩子给戏耍了。

    成川暗自观察商瞿。这人看着就不是汉人,身形高大,感觉能一抗仨。

    时玖本就在一直观察成川,自然落不下他表现得微乎其微的那点心思。当着成川的面,时玖也不怕卸伪装撕破脸了,直截了当:“知州大人不必多费心思了,我身边这位,别说你门口那几个花拳绣腿的银枪蜡头,那种货色再来十个,也别指望从我身上抢下来东西。”

    成川闻言,脸色有些向幽深发展的趋势,时玖想了想,不放心,又加了一句:“而且大人一定听过一句话,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嗯,就是这么个理。”

    成川让他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呕出来,合着他来要自家东西人家不给还威胁他不妥协就把东西砸了

    “小兄弟莫要欺人太甚,本官再不济也是一州知州,就你手里的财物所值,若是被人告了抢劫或者勒索,包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时玖嗤笑,“所以成知州是在跟我比谁的关系硬吗”

    “成知州,我之所以坐在这同你谈,不是因为你知州的身份,我的官位并不比你低。”

    成川闻言心中“咯噔”一声。

    “看来锦州知州治下,也并没有传闻中那么铁面无私

    嘛。”

    时玖微微一笑,满足地看着成川脸上一晃而过的惊讶,“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新来的雍州知州时玖,我身后这位是雍州的昭武校尉商瞿。”

    “大家都是平级同事,有什么能帮忙的尽管开口,千万别客气。”时玖笑的温柔。

    “你……”成川呼吸一滞,明显被吓了一跳,毕竟多年为官,很快便收敛情绪,板起脸来,“且不说就算你是朝廷命官,做了鸡鸣狗盗之事依旧要按律处置,你又有何凭证证明你是雍州知州呢”他心里略微惊诧,他总觉得这张面孔,这个感觉都很熟悉……他见过这人。

    可是他心里记挂着谢家玉坠,一时间实在想不起来他。

    时玖心道:果然是老油条。

    “哈哈,成知州说笑了,”时玖收起眼底的压迫之意,避重就轻自若道




第七章 恭迎
    “这封信你收好,丢了我可不管。”成川铁青着脸,恨不得再也见不到这小灾星,“派人从我这运粮的时候记得出示这封信,你有用兵的地方也让人拿着信来同我说。事先说好,出州兵救你急的事情只有一次,而且不能用我的兵掺和其他州的州务。”

    “晚辈这便谢过大人,祝大人仕途顺利,步步高升。”时玖拿着纸,眉开眼笑。

    成川见状脸色更黑了,“这个拿去,上面有你们雍州近来的一些情况。”

    “那怎么好意思,”时玖嗔怪地看了眼成川,手上半点不好意思也无,顺手接过来,“大人坚持,晚辈就笑纳了。”

    成川一挥手,眼不见心不烦。

    商瞿一路陪着直到跟时玖踏上去雍州的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锦州知州怎么就答应了借粮和帮忙的事情。

    “嗨,这个容易。”时玖心情好,解释道:“他先前不答应,是生气我威逼利诱。后来答应了,是因为同为州官,不会介意卖我个面子。”

    “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拒绝。陈州知州与他不合的事情早就传出来了,这个当口,他绝对不会再得罪剩下的河阳二州中的任何一位大头。”

    周密和小六怕打扰他二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不会远了视线,也听不见时玖和商瞿的私语。

    “咱们小将军跟小少爷真是那种关系啊,什么时候的事儿”周密问。

    小六现在也把周密当成了自己人,同他讲:“打小儿他们俩就亲密无间,但是一直也没挑明了说,直到今年小将军打仗回来,才这般旁若无人肆无忌惮的。”

    周密心里戚戚。

    四人快马加鞭到了雍州城角,时玖看见眼前一幕,眉头紧蹙。

    雍州多灾多难,城门在被洪水冲毁之后又因为被起义军作为根据地,一直都没有来得及修缮。车行被俘虏回京之后,当地官仓内储藏短缺,钱粮的补寄也一直跟不上,更别提花钱修门了,因此雍州城门看着颇为破败。

    这倒也罢,都在时玖意料之中。

    但是城门口浩浩荡荡的队伍却不容时玖忽视。他没耽搁,催马快进,三人自是跟上。

    离得近了,时玖见领头一人身着官服,年近半百,剑眉星目,能看出年轻时也是极为英俊的,模样肃穆非常。看见时玖,却在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一挥手,率领身后的官员百姓跪地齐拜恭迎他这位新来的知州大人。

    时玖猜这人就是刘队长提到的通判何林。

    刘队长不尴不尬地杵在何林身后,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时玖也不等马停,利落地翻身下马。看也没看何林与他身后的官员一眼,越过他们,扶起一位上了岁数的老大爷。

    “大爷您起来,不必行大礼。”时玖同这些官员们怒目以对,面朝百姓时,态度温

    和下来。

    他扶起老大爷,一边朝城内走,一边请百姓起身,解释道:“本官身为雍州的父母官,尚未做出一番建设,担当不起诸位如此大礼,快快请起,天色不早,快快进城,注意安全。”

    至于雍州的一众官吏,全被时玖抛在脑后。

    出乎他意料的是,不管他说什么,雍州的百姓具是一脸麻木,包括被他亲自扶起来的老大爷。

    时玖心里疑惑渐浓,没声张,亲自将人送回家,才上马去雍州州府。

    何林想到时玖在城门前那惊世骇俗地一翻一落,暗自垂眸。这位新来的知州果然是将门子,就算被传的再脓包,也怕是不如之前的好对付。

    直到进了州府,坐上知州堂审的位置,时玖抬眸,好似刚刚看见下面站着的雍州大小官吏。

    时玖微笑,好像他刚才的黑脸全是错觉。

    “初来乍到,本官先介绍一下。本官是今岁恩科探花时



第八章 洗尘
    时玖并没有真的随商瞿的心意放纵自己。他躺在客房小憩片刻,便拉着在一旁守着自己的商瞿出门了。

    十一月初,因为水灾的缘故,雍州今岁没有农忙了,大街小巷的商贩也不大活络。人来人往少见,停下来问一问买一买的也不多。

    时玖有心在城里逛一逛,可有了白天那一遭,恐怕许多人都见过他们,时玖想了想,拉着商瞿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没过多久,二人再出来,俱是摇身一变。

    时玖脱下自己一袭质地极好的柔软白衣,换了身青色的,头发也放下来,仅仅以一根青色发带松松系两鬓碎发在一处垂在脑后。他本就生的脸嫩,折扇一展,像是四处云游求学的佳公子。

    商瞿也换上时玖给他重新挑选的一套玄色武服,沉默地跟着。

    时玖稍稍放慢脚步,同商瞿比肩而行。

    “不用这般警惕,”时玖一笑,“旁人认不出来的。”

    “嗯。”商瞿应了,神色还是没有放松分毫的意思。

    时玖一路走一路看路边摊卖的东西,下意识摸了摸胸口里的钱袋子,突然想起一事。

    他扯着商瞿,不动声色地寻了一处巷口,掏出来成川给他的那封信。

    “差点忘了这个……”两个人坐在墙角,挨在一起看成川信上写的雍州现状。

    “怪不得……”怪不得雍州的百姓这般。

    车行和起义军撤走之后,雍州通判大难不死,接手雍州事务。何林的势力在雍州盘亘十余年,一发冲天,几乎立刻,整个雍州就全在他的控制之下了。

    雍州百姓先是经历了天灾的生离死别,又立马遭遇了何林这么个没操守没底线的**。何林任上,以修城为由增加劳役税。每家每户有壮丁的出壮丁,没壮丁的银钱来抵。时玖想到已经修缮一新的州府跟残破的沿街房屋,揉了揉额头,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商瞿揽着他肩膀的手臂紧了紧,无声的安慰。

    时玖搓了把脸,继续看下去。成川还在心中说明雍州的财政跟军政,可想而知,俱在何林的掌控之下。

    看来短期之内,还不能同何林撕破脸皮。时玖心道,只能一点一点砍掉何林的手足,视情况而定,毕竟当务之急是治理雍州水土,安抚百姓。

    “大娘,您这簪子怎么卖”时玖笑吟吟地凑过去,手指点着一根木簪。

    簪子是个肃静的男款,并不精美,做工甚至有一些粗糙,只是木质尚可,隐隐透着檀木的香味。

    “四钱。”卖簪的是个大娘,看见顾客也没表现出多大的兴奋来。

    时玖眼尖地看见她手腕上系的素色孝带,心知怕是家中有人离世不久,又挑了几样东西买下,这才走进对面的茶馆。

    祸不单行的年头,茶楼里安静的很,连个跑堂的都没有,掌柜的百无聊赖地坐

    在大堂里剥花生。

    “哟,两位随便坐,歇个脚,可饮茶我去烫一壶”

    “劳烦您。”时玖应道,待片刻后掌柜的提茶壶回来,时玖得这机会同他攀谈:“我看这屋里屋外,怎地就您一个人忙着”

    “嗨,”掌柜的八字胡抖了抖,也不藏着掖着,“您看这大荒年的,十天半个月没个客人来,家家户户自己都顾不上,哪有闲心喝茶呢我攒的这点积蓄,养活一家人供这间店都不够,哪里有闲钱请跑堂的温茶的唉……都不容易呐……”

    “供店”时玖脸上诧异,“我听说朝廷已经取消了河阳四州的商税和



第九章 冷香
    “自然自然……”

    “那是肯定的……”

    大家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时玖在新亭什么场面没见过,大大方方地举杯祝酒,哥俩好地谢过何林,二人面上一派亲近,酒气上头勾肩搭背大有忘年交的意思。

    “还不知时大人年几何……”

    时玖眼睫微颤,心道,来了。

    他夸张地笑了笑,打了个酒嗝,含糊道:“……再有几个月……满十八……”

    “哎呦,这也过了弱冠的年纪了……可有娶亲”

    “当然……”时玖从座位上站起来,脚下摇晃着摆头,“当然……没有啦!我爹忙得很,我娘……嗯……我连面都没见过一次……”

    商瞿跟着起身,扶住时玖的身子重新坐下来,剥了几个葡萄喂给他。

    “大人家亲都不在雍州,成亲之事可马虎不得!”何林貌似也喝的醉醺醺的,“那个……谁!咱们雍州的姑娘,论才貌可样样不差!”

    “来人!”

    不等何林吩咐,自有人按照事先的安排按部就班的布置。纱裙轻动,烛火摇曳,琴师素手拨弦,舞娘莲步款款。正是《月出》。

    为首的舞娘踩着舞步到时玖桌案近前,纱衣挥来带过一串冷香。不顾商瞿冰冷的目光,朝时玖嫣然一笑,三回首,顾盼生姿。

    时玖唇角勾着,眼皮垂下来,挡住眸中的冷意。

    在场不乏有眼看着舞娘,神态迷离之辈。若是搁在从前同傅守礼那帮人鬼混的日子,时玖说不得还要喝彩赏银子,可他如今早不复新亭年少的纨绔模样,商瞿也承诺常伴他身侧,再看这些莺莺燕燕,便觉得格外腻烦。更因为他们是何林找来的缘故,迁怒虽不至于,好感却半点也无。

    想到这里,时玖余光瞥见商瞿在桌下攥紧的拳头,微微勾唇,自己也懒得应付,索性酒杯一推,不管不顾地朝商瞿怀中一倒。

    酒器相撞,桌上乒乒乓乓一片狼藉。酒水菜汁淋漓,顺着桌案滴下来,污湿了时玖新换的青色衣裳。

    商瞿一张脸比入席时更冷,看也不看下面一众人,淡淡道:“知州大人喝多了,本官先送他回去,怠慢诸位,见谅。”

    说完,商瞿直接抱起时玖,让他舒服地埋首在自己怀里,起身离席。

    《月出》的铮铮音律依旧回响在席间,何林坐回座位,再睁眼,眼中哪里还有半分迷醉,给对面一人使了个眼神。

    时玖酒量还不错,但被商瞿抱着走在月色下,也不知不觉的醉了,只觉他身上肌肤味道格外好闻,脸不由自主地磨蹭商瞿的脖子。

    “商瞿啊……”

    “嗯。”

    “阿故……”

    “是我。”

    时玖翻来覆去这般唤了一路,商瞿抱着他一路的应下,脸上神色终于被他唤的柔和下来。

    他两手抱着时玖,只好用脚踢开下午待过的那

    间客房的门,在夜里发出“砰”一声轻响。

    时玖喝了酒精神也不大好,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商瞿抱着人躺在榻上,替他脱靴散发,盖了层薄被,自己则去了趟厨房寻点热水来给时玖擦身子。

    州府商瞿不大熟悉,来来回回绕了好几圈才找到,平日里大人们都有自己的府邸住,州府的厨房晚间不怎么开灶,好在这天宴会是在州府开的,灶台还没冷,商瞿自己动手烧水,顺便煮了碗姜汤给时玖。

    这一来一回也耽搁不少时间。

    商瞿刚要推门,神色骤然一冷。

    与此同时,房间内也传出来杯盏落地和女人尖叫的混杂声音。

    时玖看着地上衣衫半褪蜷成一团的女人




第十章 断袖
    后面一人突然拨开前面的人,顷刻冲到近前,舞娘一见此人,哭得更凶了,抽噎得险些背过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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