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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共枕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逆听尘

    因为一夜无梦,时玖被商瞿抱起来亲了几下,衣服也一件件套在身上的时候,没怎么费力也就醒了过来。

    “早。”时玖弯唇露出个朦胧温暖的笑。

    商瞿正给他绑袖子,手上不停,微微低头吻上他的眼睛。

    “早。刘队长在门口等你。”

    时玖最后的一丝睡意也消却了,抖擞精神道:“我好了,快请他进来谈。”

    商瞿系好他右臂的绑带,又在他受伤的地方隔着衣服亲了亲,时玖顺势摸摸他的额头,商瞿愣了下,眸中的黑色回暖。

    “好了。”商瞿道。

    刘队长见到时玖,开门见山地说道:“属下前去雍州都需要做些什么”

    “不需要太多动作,”时玖温声道:“你只需要演给他们一场戏就够了。”

    “演戏您是说……”

    时玖点头道:

    “给当地官僚一个错觉,我们只是草包的错觉,让他们放松警惕。我希望在我回去之前,他们能路出马脚来,给我们一个突破口。”

    刘队长点头,“属下明白。”心里则是对时玖的认识上升了一个新高度。小少爷对付敌人心黑的很,果然不愧是曹大人的亲儿子。

    “去吧。你们都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时玖微微笑,语带关切,最终从嘴角溜出一声叹息。

    刘队长一怔,朝时玖深深鞠躬。

    “是。也请您千万保重。”

    “好。”

    刘队长吃过早饭,就带着人走了,时玖他们四个人则分两路打探锦州祭天大典的消息。

    夕阳西下,锦州长街张灯结彩,分外热闹。时玖一袭白衣胜雪,衬的面容越发清隽




第三章 强掳
    “造孽呦。”老大爷端上两碗粉汤,叹了口气。

    时玖心中一动,瞥了眼不远处马上张扬的身影,眼中晦暗不明。

    他扭头朝老大爷道:“大爷,那人是谁啊”

    大爷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道:“娃儿不是本地人吧”

    时玖点头,“我和兄长走生意路过这里,见城中热闹,就打算停下歇歇脚。”

    “那也是了,娃儿在这里活动可得记着,那人千万别得罪了。”

    “大爷您能不能和我们具体说说,我和兄长在这里卖点小东西,也怕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老大爷的表情看着有些为难,时玖看出些许松动,忙道:“您放心,我们一定不说出去,只是心里有所应付罢了。”

    老大爷叹了口气,面色有些不忍:“两个娃儿别见怪,我老头子不是怕这个,只是……”

    时玖二人方才得知,那人名叫谢良,是锦州富户谢家的独子,也是锦州知州的小舅子,一向跋扈惯了。几个月前还因为险些羞辱了一位闺阁小姐被姐夫狠狠修理一顿。这才没过多久,又出来蹦跶了。

    “险些”时玖抓住他话中的关键。

    “是啊,”老大爷说着面露不忍,“前几个月闹水灾,谢家公子摔伤了腿,那姑娘可不是逃过一劫。可现在……唉,造孽哟,知州大人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摊上了这般小舅子……”

    时玖眼珠转了转,看来锦州知州家里也不是铁板一块嘛。

    “大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还敢不从。”轻佻的声音还带着男性的沙哑,时玖听在耳中只觉得分外讨厌。

    “走,去看看。”时玖开了怀中折扇“唰”一下遮去半张脸,表情饶有兴味。

    商瞿点头,付了粉汤的钱,还多留下几个铜板,才随着时玖拨开人群去看热闹。

    被围在人群之中的少女跪在地上,一个劲得摇头哭泣,粉泪盈盈,虽说穿着麻布衣裳,却也见姿色不凡,楚楚动人,不怪谢良动心。

    “公子您放过我吧,求求您,我家里还有母亲和幼弟要照顾,求求您……”少女不停地磕头。

    谢良平日里混迹秦楼楚馆,已然腻歪了那些浓脂厚粉,越发觉得这姑娘清新脱俗,也顾不上大庭广众之下了,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就拉拉扯扯起来,“跟了小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嗯你怕什么”

    “快别磕了,地上糙,头磕破了就可惜这白嫩的脸蛋了……”

    少女身边的老夫人已是面露灰白之色,显然已经知晓这一场强掳是躲不过去了。少女浑身抖得筛子一般,求助的目光洒向四周,却没人敢同她对视,她焦急而期待地四下张望,可显然人家虽然觉得她可怜,却没人愿意为了不关己的人事得罪谢家公子。她眼眸中的光亮逐渐黯淡下来。

    谢良与跟随的小厮使眼色,让他动手。

    时玖和商瞿眼看

    着这一幕,商瞿皱眉,问道:“动手”

    时玖知晓商瞿一向最看不上这等人,拉住他的手,摇头道:“再等一会。”

    那姑娘剧烈地挣扎,大约是预料到了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可她一人怎么抵得过几个孔武男子的力道,眼神空洞地被拽上了车。

    地上瘫坐的老夫人以手掩面,细碎的呜咽逐渐从指缝中流淌。

    时玖却不同情这位妇人,她面对强权,连为自己的女儿反抗都不敢,反倒从头到尾不吭一声,估计是怕连累了小儿子吧,时玖眼尖地看到人群里躲闪的男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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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翠玉
    时玖在客栈里接待周密的时候,他已经换下了演出服饰,语带兴奋,满面春光。

    时玖任他高兴了一会儿,抿了口热茶,温声提问:“装一把狗熊这么兴奋”

    “嘿嘿嘿,”周密直搓手,“少爷您可不知道,这英雄救美也太爽了吧,还有美人含泪投怀送抱什么的……下次这种活什么时候有,您可千万记得叫上小的!”

    “那点出息,”时玖笑骂,“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当然,怎么敢忘,”周密从怀中掏出来一枚翠色的玉坠,献宝一般递给时玖,“我仔细着呢,肯定没人知道是我拿的。”

    “干得不错。”时玖心情甚好,随口夸了他一句。

    “少爷……”周密看着时玖,欲言又止。

    “嗯哼。”

    “您今天受什么刺激了”周密的兴奋很快就被好奇压下去了,他家少爷从他进门开始脸上的笑就没淡过。太过诡异。

    “怎么说”时玖说着,嘴角还不可抑制地上扬,他看着周密过分好奇的脸,决定给他举个例子,“你看,我这个茶杯。”

    周密定睛一瞧,青瓷冰纹的,表面莹透润泽,多了他也看不出来,直觉这玩意不便宜……

    周密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委婉道:“少爷……咱们才刚来就收受贿赂,不好。”

    时玖后悔了,他不应该高估傻子的理解能力。

    “就你这反应,之前怎么在地方军混下去的看好了,这套杯,是我从家带来的青瓷,这里面的茶水,是千金难求一盒的金狮龙井。”

    周密满脸复杂,一本正经道:“知道您有钱,但还是得提醒您,财不露白。”

    小六一脸无奈地过来扯周密,时玖挥手制止他,决定要在今天纠正周密对自己的认知,继续道:“我知道这些贵,但这些都不是这个杯子它特殊到我来介绍的原因,重点是这个杯,是商瞿给我背过来的,这个杯里的水,是商瞿特意下楼给我烧的,这个茶叶,是商瞿……”

    “您够了吧少爷,”周密可算是听出来时玖的弦外之音,语气满是嫌弃,讽刺道:“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是马运过来的,你吃穿用度的水是天神赐你的”

    “那不一样。”时玖摇头,纠正他:“这是源自内心挚爱的感性行为,你这种没人爱的丑葫芦是不会懂得。”

    周密炸毛:“您这么说就太过分了吧您忘了路上是谁陪您讲话本子解闷的”

    小六拖着不依不饶的周密往出走,口中哄道,“是你是你”,心里想着丑葫芦又是从哪儿看得

    周密接着哭天喊地:“您忘了是谁数九寒天的给你暖被窝,您全忘了,忘恩负义啊,六月飞雪啊……”

    打洗澡水回来一个不小心听了全程的商瞿:“……”

    时玖连忙撇清关系:“可不是我,我跟你没关系,商瞿你别听他瞎说。”

    小六连忙拉着周密自

    行离去,免得殃及池鱼。

    时玖手里还抓着疑似赃物的玉坠子,一看就是男人惯常配在腰上戴的,看着就不是凡品。

    商瞿倒不至于真的怀疑时玖什么,只是对他的行为有点不解。

    “这玩意儿可是个投石问路的好东西,你不用管这些,”时玖把玉坠子在手上绕了几圈,作了个仙风道骨的揖,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锦州州府为着祭天大典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相比于其他人,成川就要更惨了,他不只得操心祭天大典的事情,还得操心给小舅子善后的事。

    “



第五章 夺魁
    大楚文和十二年十月初八,宜祭祀、宜出行,黄道吉日。

    锦州城一大早就绿瓦红绸地穿戴一新,市列珠玑,户盈罗绮。主街临时搭了个台子,方便挑战者上来即兴做文章。

    成川带领着锦州官职人员官服穿戴一新一字排开坐于台上。他们面前还有三张桌案,是为了前来挑战的人准备的。天地开阔,整只的猪羊被一个接一个送上木架的高塔。

    钟响八声,成川起身说了一套场面话,然后自己牵头,先行做了一篇祭辞。

    “本官才疏学浅,诸位请。”主持大典的官员读完成川所作,成川做了个请的手势,继而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台下不乏有跃跃欲试的人,依次坐满了三张桌案,纸笔都是州府备好的,时玖站在人群里看着人来人往,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不可抑制地想到了自己那位曾经名噪新亭的父亲。

    当年他也意气风发,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封北伐檄文传遍了大楚。

    最后北伐失利,曹瑜数罪加身,毫不犹豫地以一己之力抗下全部。

    他如今做不到为父正名,甚至连他是他父亲的事情都不可说。

    但是他是曹瑜的儿子。该他做到的他一件都不会落下。所以,时玖抬眸,眸带异彩,流着坚定的光。

    时玖这一次连面目都没有掩饰,甚至朝着为首的成川微笑点头示意。

    祭辞啊……时玖闭眼,静心凝神,摒除心中杂念,再睁开眼时,腹稿已定,提笔不疾不徐地笔走龙蛇。

    成川眼中精光一现,淡淡道:“看来今年的祭辞可以定下来了。”

    “哦”成川左侧坐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闻言稍微打起精神,注意力终于放到了台上提笔作文之人,一扫而过,他几乎瞬间注意到了时玖。

    无怪旁人,实在是时玖太过抢眼。不论是年纪还是相貌气质,举手投足行云流水。

    老者捋着胡须笑了笑,“锦州城这些年确实少了点年轻人的新鲜劲。”言下之意竟是隐隐认可成川的话。

    坐在成川右侧的是锦州通判,抬了下眼皮,冷冷道:“还是看文章评判吧。”他有学生也来参加了这次大典,自然不愿对其他人多作评价。

    时玖对评判席上的风起云涌浑然不觉,他搁笔起身,便有人将他的作品呈上评审席。

    祭天大典不是儿戏,时玖使出浑身解数。

    他并没有刻意出风头,只是信念在心。

    他参加大会,一是为了扬名,将自己与锦州知州的事情过明路,二则是心里有一团火气,他是是曹瑜的儿子。

    他还有很多没做到的事情,而这只是开始。

    云破日来,时玖作的祭辞被贴上榜头。

    台下有人愤愤,却无人再上台挑战。

    时玖笑了,逆光而站,丢开身后一众人,扑进商瞿怀里,任他带自己离开。

    人潮拥挤,时玖二人在人流中逆行,他脸上带笑,

    身影消失在人群深处。

    十月初八这一日,献上祭辞的人没有署名。

    他像一阵风,来了走了,成川事后让人仔细查探观礼的人,也始终没有找见,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就在成川满城翻找作祭辞的神秘人时,神秘人正坐在客栈里,把玩着成川悬赏的那块玉坠子。

    “怎么样”商瞿端着果盘过来给时玖。

    时玖拉他坐在自己身边,靠着商瞿的肩膀,挑了个红彤彤的果子啃了,鼓着腮帮子道:“据说这玉坠子是谢家继承人的标志,就这一块,”时玖手腕一翻,给商瞿看坠子底下,“这东西可是能当大印用的。”

    “……没说



第六章 借粮
    “想见知州大人一面可当真不容易。”时玖喝茶,眼睛看向成川的方向笑道。

    商瞿挨着站在时玖身后,木头人一样垂眸盯着自己的鞋尖,手不着痕迹地搭在时玖的椅背上,成一个保护者的姿态,寸步不离。

    成川皱眉看着时玖,脸色说不上好,目光带着凌厉的审视。

    “你让人给我递帖子,说是知晓玉坠子在何处,见到我后,又只字不提此事。小兄弟何必拿这事匡我你可知戏耍州官是多大的罪过吗”

    他话音未落,就察觉出瞬间笼罩在自己周身的冷冽目光,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并朝时玖下命令:“让你的人出去!你既然有求于我,最起码我二人该平等相对。一对二是什么道理”

    时玖笑容不改,眼眸中的温度迅速降下来,他把手拿上桌面,摩擦几下手里的小玩意,又朝空中抛玩了几下,故意只给成川看一点,毫不意外地,成川“腾”地站起身子,下意识要去抓时玖手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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