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将军共枕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逆听尘
“呜呜……爹啊……女儿不活了……”
“哎呦,这都是什么事啊……”
时玖看得都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冒犯她的事情,简直想给这姑娘鼓掌。
“时大人,您看着……”舞娘的父亲是雍州的一位商人,这姑娘是他家一位庶女,他纠结了一张油腻肥硕的老脸,时玖看得胃中又是一阵激荡。
“您是不是该给草民一个说法”
“说法”时玖挑眉,毫不掩饰地靠在商瞿怀里,任商瞿替他一下一下拍抚肠胃的地方,“本官没听错吧你在跟本官要个说法”
那商人回头看了舞娘一眼,舞娘轻轻摇了一下头,他咬咬牙,没忽视掉门外招呼在女儿身上一阵阵热烈的目光。若是今天的事情成不了,何大人那边不好交代不说,这个女儿也要折在这里了。
他硬着头皮道:“就算您是雍州知州,也没有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身子还不负责任的道理……”
时玖嗤笑一声:“我不找你算账,你倒反过来要我负责任好啊,那咱们就针对针,卯对卯的算!”
时玖拉下来商瞿替他揉肚子的手,朝人群里喊了声:“小六!”
“小的在!”
“把这两个都给我抓起来押到牢里去,稍后我要亲自审!”
“是!”小六二话不说,直接动手。
何林突然插话,皱眉道:“大人,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未免有些不妥……”
“不妥”时玖怒极反笑,“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还是你们真当我是傻子耍弄”时玖手腕一翻,指尖直指缩作一团的父女二人。
“我醒来时就见这个女人趴在我床边,要喂给我不明不白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谁派过来的细作,要谋害于我”
“大人冤枉啊……小女子……小女子……忧心大人,特地来送……醒酒汤的……结果大人……一把拉过小女子……”舞娘的声音越发微弱,眼眶越说越红,头颅微微一点,像是委屈至极。
有人看不下去了,出言道:“时大人一大男儿,欺负女人家……”
“左右不过抬一房妾室,至于这般推三阻四……”
商瞿眸光一扫,冷冽的视线直抓说要抬妾室那人。时玖也看了过去,他散着头发,衣衫不整,这一眼却偏偏看得那人一动不敢动。
“不过是一房妾室”时玖突然笑了下,“既然这样不如这位大人您抬了去”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知州大人这也太咄咄逼人了吧”
“竟然说出这等逆言,枉为读书人啊……”
“谁说我玷污了她”时玖好脾气地笑笑,“我时玖行的端,坐得直,生来就有断袖之癖,对着姑娘压根起不来。你们
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她好端端一个人,我怎么玷污”
话音一落,满屋寂静。舞娘全无方才的风情万种,长大了嘴,满脸不可置信。
时玖不顾一众人的瞠目,朝小六挥挥手。
连何林脸色也不大好看。他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这个时玖居然是个……断袖!是个断袖也便罢了,看他和他身边的校尉确实过于亲密了些,这人居然还大大咧咧地当众说出来!
要知道,大楚虽然有南风之说,但喜欢男人又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谁会这么宣扬出去。
可是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他们确实拿他毫无办法。
何林无视舞娘父女看过来的求救眼神,心下松了松,虽然被时玖阴差阳错扳回
第十一章 省钱
“小女子……真的没有谋害大人之心啊……小女子换过药,不想大人死的……”
漆黑的地牢里,因为雍州最重头的几位官员的到来点起一盏盏火光,女子尖而细的声音回荡在其中。
要知道那位大人原本给他的药是坏人神智的,可她左思右想,如果自己入府为妾,夫君神志不清,那她就什么地位都没了,凭什么报复嫡母,把曾经看不起她的姐妹踩在脚下。
所以她咬咬牙,把药换了。
她一定想不到的是,这一举动,无形之中反倒帮了何林一把。
“你先别急着哭,”时玖对美人梨花带雨熟视无睹,冷静道:“药是谁给的”
“我……”舞娘似是面有难色,“让丫鬟找人从青楼买回来的……”
毕竟她一个姑娘家,上赶着讨好男人本就会遭人白眼,又牵扯上勾栏之事,今夜之事传出去从此她想讨一门好亲事怕是难了……
“我不是问你这个,最开始让你给我下药的人是谁”时玖凝眉,锐利的目光直扣舞娘。
“这……”她颤颤巍巍地抬眸,又好像看到什么猛兽一般立刻低头。
时玖没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何林勾起了唇角。
商瞿余光看见,皱了下眉,却什么也没说。
天将明,日光熹微,钻出层叠的云雾。时玖走出地牢的大门,任由铁门在他身后划出刺耳的嗡鸣。他抬眼看了看被朝阳染红的天际,复垂眸捏了捏鼻梁,熬了一宿,他自己精神也不大好。
“大人,梁氏父女要怎么处理”
“先关着吧。”时玖微眯着眼,他刚刚遣散州府的官员,何林也不客气,告罪走了,时玖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消失在拐角处,眸光沉下来,在心里问候了他祖上一句。
他身后,商瞿正在交代小六,“让人盯住,不能放人进去。”
小六点头,“您放心,属下晓得轻重。”
时玖微笑,唤周密过来,“你找几个人去盯何林,远远跟着,别被发现即可。”
周密也不多问,应是。
等人都离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时玖方靠在商瞿身上,让他一下下给自己梳理头发按揉头顶的穴位。
时玖打了个哈欠,商瞿问:“先睡一觉,再出去找宅院”
时玖蹙眉,身体挣了挣,强行打起精神来,“不,不在这里住了,先出去找间客栈,宅院的事情让人留意就行。”
这州府时玖实在住不下去。里头又是人命,又有昨晚的事情,时玖光是站在这里心里都膈应。
接下来的几天,时玖先是挨家挨户的调查雍州主城灾情严重的城南的房屋受损情况和经济状况,城南大都是贫苦人家,时玖掏腰包雇佣劳动力给他们修缮房屋。
又找到雍州以为颇有名望的几个木匠工匠师傅,同他们商量挖渠通水的事情。
这天,时玖正在河边看着人清淤,几人高的柱状圆石“扑通”一声落水,大片大片的水花窜天而起,身边还围着几个老师傅,他们比对河道和手里头画的计划图,那头周密撒欢似的跑过来。
“大人!知州大人!去锦州运粮的人回来了!”
时玖刚要呵斥他大惊小怪,一听这话,脸上绽开了这月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不怪他们兴奋,粮食回来了,雍州城的人心也就定了,时玖终于松了口气,可以暂时安心睡一觉了。
身边几个老师傅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眼中看出来惊讶和赞许之意。
当日得知朝廷派过来一个尚未及冠的毛头小子来接手雍州这个烂摊子
第十二章 保护
“牢里那两位肯松口了吗”时玖问。
小六跟在他身后恭谨地答:“尚未。”
周密问:“既然他们不开口,大人为何既不上刑逼供,又不放人,就这么白白养着他们,现在雍州的粮食可贵着呢”
时玖指着他跟小六说:“你瞧瞧他,赶明儿给我当管家吧,就针鼻儿那么大的心眼,连几口粮食都得计较。”
小六莞尔。
周密辩解道:“救命的粮食给这种黑心肝的人吃,一口我都嫌浪费。”
时玖也笑,却解释给他们听:“你们觉得,是谁想出这等阴损来害我”
“还有谁,自然是那位通判大人。”
“是了,”时玖合掌,“那你们再想,为何梁家父女宁可冒着被我下罪的风险也不愿意把他们背后的人供出来”
“这……总不能是对何林衷心的紧,誓死效忠”
“不会的……”小六沉思着,“大抵是被人揪住了小辫子吧……”
时玖开扇,“小六这话说到点子上了。他们为什么不说呢,因为供出来幕后那人的下场远比被我逮住更惨。”
“何林与我素未谋面就能因着权谋利益害我,其心狠可见一斑,被我揪住此事,一定会弃卒保车。我留梁家父女在牢里,是要救他们。”
“哼。”这一声不满的哼气声音不大,却刚好落在时玖耳中。
他侧头看向身侧满无表情的商瞿,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商瞿无甚表情的脸与平日里并无差别,但是时玖同他日夜相处,敏锐的感觉到,他不高兴了。
至于他不高兴的原因,一直到运粮回官仓,再让人点数量发工粮,回到他二人暂且下榻的客栈之后,时玖仍然没问出来。
时玖这回闷着一口气,既然商瞿不说,他也就憋着没再问。时玖对心发誓,他再上赶着问他就把时玖两个字倒过来写。
结果晚上,商瞿自己冲了把冷水,没管时玖,直接榻上一躺,被子一卷,朝墙面壁去了。
时玖站在屋子中间,被晾的一阵干爽,对着空气呲牙瞪眼撸了会儿袖子,把胸口的一团气消磨的差不多了,这才爬上榻,也不脱靴,扳着商瞿的肩膀,“几个意思”
商瞿双眼紧闭,不看他。
“不理我”时玖坏笑一声,骑上他腰间,商瞿身子瞬间弹动了一下。
“说吧,到底怎么了这又是”
“反正你不说,咱就这么耗着,我是没沐浴呢,你不怕被熏就行……”
时玖见商瞿脸颊都飞红云了,还是梗着脖子,心一横,就着这个姿势俯下身子,贴着商瞿的耳朵,用嬉皮笑脸的语气哄着:“好哥哥真的不理我了吗……”
商瞿猛地睁眼,一使力二人位置瞬间颠倒。
“美人好看吗”
“啥”时玖半点反抗的意思也无,闻言
也瞬间蒙了:“哪个美人”
商瞿也不说话,只睨着他,那意思是让他自己想。
时玖翻来覆去地想这几日见得雌性生物,连追风的新欢都没放过,也没想到跟哪个亲近过,得罪了商瞿这大爷啊……
“下午。”商瞿提醒他。
下午时玖更迷糊了,下午不过是跟着周密小六他们一块儿运粮,路上遇见的大婶大娘都能当他干娘了,怎么这醋都吃
哎时玖脑子忽然灵光一闪,咽了咽口水。
“你不会是说我下午跟小六他们说的那些话吧”不会吧,这人得无聊成什么样啊。
但是他转念一想,以商瞿的性子,还十有**真是这么回事。
“你说保护她。”商瞿冷淡道。
时玖无语。
“我保护她那不是为了钓何林这条大鱼吗你怎么什么醋都吃啊来者不拒呗你!再说……最开始让人注意保
第十三章 猜想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有两位集盛宠于一身的妃子。一个是曹瑜的姑母,永安侯府出身的曹贵妃。另一位就是前宰相的嫡女淑妃娘娘。曹贵妃一生无子,视曹瑜为己出。因着曹瑜的惨死与先帝有了隔阂,在先帝崩后,削发为尼,去祖庙祈福修行,再不问世事。
淑妃一家则成了政治斗争的失败品。当时如今的楚帝还不是太子,淑妃鬼迷心窍,谋害太子最终得手了,被如今的楚帝揪出来,先帝大怒,诛了淑妃全家,削其门徒,念小皇子年幼,逐去皇陵,毕生不得回京。太子苟延残喘了没多久,也去了。太子行为君子端方,是先帝最喜欢的儿子。他这么撒手人寰,先帝痛失爱子,没少迁怒前宰相的党羽,何家也是因为这事遭殃的。
时诵回的信里大致就交代了这些。天气越发冷了。时玖赤着脚踩在地上,开了窗子,站在雕花的窗口,一呼一吸吐纳出去,窗外便有团团的白气飘去。
时玖挑的这间两进两出的宅院原本是一位举人的,后来中了进士举家搬迁,也没有其他亲人入住,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时玖挺喜欢里面仿照南边小桥流水修建的园子,也不在乎有些不伦不类,更有一片空地能收拾成演武场,时玖拍板,就定下了。
他俩按着喜好一通收拾,主要是按着时玖的喜好和习惯,翻新了小石桥,又在演武场修了飞檐的亭子方便商瞿歇息。
时玖捏着信,脑子里想着事情,也不耽误玩。他儿时体弱,经常不被允许出门,好在他是个天生自在的,自己待在房里,也总能找到乐子。
商瞿在外面打了两套拳回来,就见时玖仅仅在里衣外面披了件他的外袍,上半身倾在窗外,两手托腮,一口一口的哈气玩。信纸的一角被扬起来,藏起他颊边若隐若现的酒窝。
商瞿心里一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心里一角不知名的地方早就塌了个彻底。
时玖许是玩累了,支起身子,折好信纸,一回身就见商瞿站在门口,登时在脸上扬起一抹明快的笑容。
”你回来啦,正等着你,喏。“时玖把信纸递给他,示意他看。
商瞿回神,揽着时玖一起坐在床边的酸枝软塌上,这一低头,就见时玖赤着脚,十根脚趾还蜷着往袍摆下藏,便皱眉看他。
时玖不等商瞿说,抢言辩解道:“地下不冷!”
商瞿张了张嘴,终于没说什么,只是把他双脚也抬上榻,用毛毯子盖着。
“有地龙也不能赤脚踩在上头,扎了脚怎么办”
时玖吐了吐舌头,想起来自己原本要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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