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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共枕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逆听尘

    傅守礼点点头,没再问。

    不多时,门外传来时玖说话的声音。傅守礼脸色缓和许多,把那把《富春图》的折扇用金丝的扇套套好,跳下床去推开门。

    门口时玖保持着正要推门的动作,脸上笑嘻嘻的,看见傅守礼愣了一下,目光在那把扇子上顿了顿,随即又偏头笑开了。

    傅守礼也想笑,可在看见时玖身后的人的时候,傅守礼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来,霎时乌云满面。他用那把套着扇套的扇子柄指着时玖就要张口骂他。

    “哎——守礼啊,”时玖带高滔来就知道傅守礼要骂人,赶忙抢在他前头开口,“你先冷静一下,我都要走了你还跟我生气……”

    傅守礼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时玖眯着笑脸拉他进屋,按他坐在椅子上,抢过来那把扇子摸了摸,笑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是不是要送我啊……”

    傅守礼“哼”了一声,看见门口不知道应不应该进来的高滔,面色沉沉,也不搭时玖的腔。

    时玖注意到傅守礼的爪子在捏他自己衣角,知道他气已经消了大半,就差个台阶下了。当即招呼高滔进屋来:“滔儿,来进来给傅公子打个招呼。”

    高滔听时玖的话,真的进来跟傅守礼寒暄。

    傅守礼看不上他爹归看不上,还是不能明晃晃地打人脸的,更何况身边还有个笑眯眯的磨人精,他要是不松口这人能磨到他没脾气。只得应下来,跟高滔说了两句。

    时玖又把那柄扇子交到高滔手上,“小玩意,就当是交个朋友的赠礼了,收着吧。”

    高滔也没推脱,想着不过是把扇子,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赶明儿再送还一个。

    时玖见他收下了,终于松了口气。这么贵重的东西,哪怕不是他坑的人,他见着了心里也不舒坦。这下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

    傅守礼冷眼看着,也不吭声。时玖示意凝远送高滔回去,自己好哄傅守礼。

    说到底他们这些官宦子弟交往,说好听了叫同道为谋,往不好听了说那就是“兄弟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朝堂上瞬息万变,政权更迭的。别看傅守礼现在同他玩得好,万一真有一天他站到了高滔那般尴尬的位置,傅守礼也不会对他高看一眼。

    时玖心里门清,却只当做不知道,乐意跟他们一起玩,大家互相哄着罢了。

    时玖

    扒着傅守礼哥哥弟弟一通混叫,总算是把人哄好了。将军府那边也收到消息,派了辆马车过来接时玖。

    时玖先是去苏启的院子里同他道别,被苏启挥挥手赶走了。折腾好一会儿,等到人出书院的时候已经月上枝头。

    晚间空气里带着点太阳下山之后的凉气,时玖身上的衣服显得有些薄了。他打了个寒噤,凝远担心地问了句,时玖道不妨。自己裹了裹外袍,加快脚步,上了将军府的马车。

    拉开门帘的一瞬间,一股带着檀香的暖香气味扑面而来,时玖舒了口气,两手握在胸前搓了搓小声说了句:“还是家里的车舒服。”

    “怎么不披件厚衣服”

    时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抬眼仔细看,黑暗的




第十三章 回家
    商瞿摇摇头,脸上带了点笑意。

    阿兰真只用了一句话就让那位大人闭了嘴。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吗,我来自遥远的北祝,是大楚贵客,这位大人见了我,好像并不高兴”

    一殿静默。

    御史中丞大人脸涨得通红,还是坚持保持着自己孑然一身一心为国的铮铮傲骨。

    阿兰真分毫不让,两个人在朝廷针尖对上了麦芒。

    时玖心道皇帝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他一个未过门的后妃被一个御史中丞弹劾……好吧,时玖不得不承认,这事是冲着他爹来的,只不过阿兰真的出现成了变数。

    朝堂上的乌烟瘴气挥之不去,时玖突然觉得好没意思。

    他爹为了大楚的江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风里来雨里去的,前狼后虎还得提防着身后自己人捅刀子,要是他自己,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可是反过来一想,也不对。如果换成他自己,国家危难之际给自己一个机会逃跑保命的话……时玖认真的想了想,他恐怕也不会的。就算他烦透了在庙堂见天尔虞我诈的人,他也做不到眼见着这片土地上一幕幕妻离子散、国破家亡。

    这是他爹的坚持吗……时玖有些迷茫,他一瞬间好像想明白了,又好像从来都没懂过。

    一阵带着草叶和泥土清新气息的夜风从窗口灌进来,时玖紧了紧身上商瞿的外袍,不动声色地朝商瞿身边靠了靠,借着月色打量商瞿不太清晰的侧脸。他想问问商瞿其他的事情,问问黄河暴动怎么处理,他们是不是又要走了。可是看着商瞿的脸,时玖一句话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问,脑子也懒得转,突然觉得就这样也不错。

    商瞿没再开口,两个人沉默着,轻车绝尘一路回到了将军府。

    府里得了小少爷要回府的消息,特地留了灶火。

    时玖还在犹豫是先去给他爹请安还是先换衣服,结果一进自己的卧房就发现时诵正坐在他床边给他换被褥。

    时诵回头,手上还捏着被边角,冲儿子笑了笑:“你这卧房成日的不关窗,我摸着被子有点潮了,干脆给你换一套……”

    将军府小厮不多,时玖和商瞿也都不总在家里住着,虽说每日都有人打扫,但是也难免有想不到的地方。商瞿睡觉哪里管得了被子潮不潮,整日行军有个住的地方就不错了,乍一回家住的太舒服,压根什么也想不起来。

    商瞿点点头,说道:“我的错,没注意到。”

    时诵笑了起来。

    时玖心里一暖,鼻子竟然有点酸。他爹在昏灯下给他换被褥,暖黄的光照着他俊逸的侧脸。时玖想起来要给他爹续弦的祖母,突然就理解了她。

    他爹这么好,怎么舍得他孤独终老呢。

    时玖抽抽鼻子,凑过去挨着时诵,一起把

    被褥铺好。

    商瞿非常识趣地坐在一边不去打扰。

    天下举子备考时家人难免嘘寒问暖谆谆嘱咐,时诵却绝口不提应试一事,就像全然不知这回事,反而跟时玖聊起来书院的伙食。

    “爹啊。”时玖还像小时候一样,坐在时诵膝上,抱着他的腰,脑袋戳他胸口,心里有点犹豫。

    时诵看出来他心里藏着事儿,也不点破,让他自己想。

    时玖心中对父亲有愧,考虑再三还是眨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他说:“你要是有了小儿子,还会不会对我好呀……”

    “哪儿来的小儿子……”时诵失笑,继而眉头一皱,“谁跟你说什么了”他目光中似有不悦,看了眼商瞿。



第十四章 蚂蚱
    大楚现在妄图拆东墙补西墙,于事无补不说,窟窿越捅越大。想要从下往上治理根本没可能,一个国家的根基腐朽了,就只能从根上治。时玖脑中一闪,晃过一个词:变法。

    怎么变时玖心里一动,顺着心之所想在草纸上演写,末了笔一推,长长舒了口气。

    檐下落了只通体灰蓝羽毛泛光泽的脑儿,踩着窗棂,头颅一点一点,漆黑的眼珠深潭一样定定地看着窗边站的木头桩子一样的人,也不怕生,吸纳他眼中的一花一世界。

    时玖闭上双目仰靠在椅子上,眉心卷着一抹烦心。

    差点意思啊。

    面朝的窗子突然被敲响,时玖吓了一跳,一抬头便看见窗子外一张英俊的脸,眼睛里面带着点担心。

    时玖冲商瞿笑笑,安抚他的情绪,抻了个懒腰问他:“怎么干站在外面”

    商瞿绕进卧房,坐在时玖身侧,给他看自己肚子略鼓的荷包,“发饷银了,带你吃好吃的。”

    时玖莞尔,商瞿每月那三两碎银从来就攒不下,一有钱就寻思着给自己买吃的买玩的,忍不住挨着他逗他:“喂,钱都带我去吃好吃的了,你以后拿什么取媳妇”

    商瞿被他逗得俊脸微红,也不说话。

    时玖越发来了兴致,不依不饶地问:“你说呀,怎么办”

    “城南开了家番味馆子,听说牛肉汤不错,带你去喝。”

    时玖看商瞿生硬地转移话题,心里暗笑,忍俊不禁,怕给人惹过火,也不点破,跟着商瞿亦步亦趋地出门了。

    “爹呢”时玖问。

    “师傅在军营吃。”商瞿牵来自己那匹黑鬃烈马。

    时玖抱着马脖子跟那马儿贴了贴脸,亲昵道:“好久不见呀,追光……”

    一向跋扈的马儿扬了扬尾巴,温顺地任时玖在自己的马脖子上蹭。

    商瞿等这一人一马温存完,才不疾不徐地摸摸追光毛色黑亮的马背,翻身上马。

    时玖自打他牵追光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要骑马去了,别说商瞿舍不得给追光套车,时玖更舍不得。千里追光一骑绝尘,是他俩从小马驹一口口喂大的。

    时玖抱着商瞿的腰,被追光载着在新亭的长街上悠悠散步。正午高阳草树,垂柳下斑驳树影亲吻湖光,时玖只觉说不出的自在,心里一口闷气被和风一卷便席地去了。

    市列珠玑,人声鼎沸。时玖管住自己来回打量的眼睛,商瞿挣那么点银子刀山火海的闯,得给他省点,能省一文是一文。

    从门口打量这家番味馆子,看着与别处并无很大区别,等到进了店,时玖不得不说这店老板财大气粗。

    琉璃酒台流光,檀木柜子里一格一格全套的夜光杯盏。两个人也没要雅间,就在厅里寻个空桌坐了。时玖坐下来,随手一摸,发现连椅子都是上等的潮州红木。

    “……”时玖看着商瞿,心里很忐忑。

    商瞿实在不知道时玖在想什么,纳闷地看他。

    时玖兜里压根不揣银子,这下可好,万一付不清账……时玖暗自打算,把宰相公子的名头抬出来看看能不能赊一回账,实在不行的话就蒙上脸让商瞿带着他走人……

    “这个,这个,两大碗牛肉汤,再来盏葡萄酒。”时玖发呆的功夫,商瞿已经点好菜了。

    他已经看开了,钱财嘛,身外之物,商瞿高兴就行……但是就看这店里装潢,价格就一定不菲。

    “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趟。”商瞿点好菜,看着时玖喝了两杯热水,起身走了。

    时玖漫不经心地喝水,旁边座位上两个人突然吵了起来。

    “且不说定制科的皇榜还未下来,就算是下来,万里挑一的活计,轮得上你”

    说话那人一身武生的短打,说话的时候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

    时玖正对着他,看得清那人脸上红黑色的怒气,只觉得那人口水越过方桌,喷了自己一脸。

    “呃……”

    时玖无故被波及,站



第十五章 雍州
    时玖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商瞿也不管他肉疼的表情,顾自给时玖剥蛋壳蘸酱料,嫩滑圆润的蛋安安静静地躺在时玖的碟子里。

    时玖心里那股无力感过去之后,暗暗下决心,一定要把商瞿这个乱花钱的毛病改过来。然后就理所当然地享受商瞿的投喂。

    “好吃吗”

    “还不错……”时玖扒着碗边喝了一口汤,眼睛亮亮的。

    商瞿点头,又拨了自己碗里几片牛肉给时玖。

    让时玖惊讶的是,这家馆子的价钱。

    “多少钱”

    “六钱多,收了六钱,送了这个。”

    商瞿手腕一翻,掌心里躺了一枚琉璃的小吊坠。

    时玖扒着他的肩膀从上面看了眼,是一枚装饰特别普通的水滴吊坠,让光一晃晶灿灿的。

    “这么划算……”要知道上一秒时玖还在打算要是没钱付餐费就让商瞿带着他跑。

    商瞿不答,唇角动了动,似是在笑,他两腿用力一夹马腹,手上缰绳一紧,追风仰头一声嘶鸣,突然加速。

    时玖吓了一跳,“!!”

    街上不复来时那般人多,马儿驰骋,俩人皆着宽大的常服,和风灌进宽大的袍袖里,时玖一颗心猛地揪紧,又畅快地松开。

    “这又不是你们那些公子哥聚会,哪里会花那么多钱”

    “啊,什么”时玖只觉惬意,没听清商瞿的话。

    商瞿也没有不耐烦,身体往后靠靠,贴着时玖的侧脸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时玖恍然。

    他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那天就想问你来着,黄河暴乱怎么办爹跟你是不是又要走了”

    “一个暴乱罢了,怎么会让师父去平。就算他有这个心思,师父也不会去的。”

    时玖想来也是。打老百姓要是用上朝廷正规军难免弄得举国人心惶惶,道理大家都懂,就怕那位怒极了干出点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

    不过这些现在的时玖想管也管不了,他也不是自讨烦心的人,索性撇开来,想想自己能做的事情。

    时玖回到府里,就要去时诵的书房,刚过正厅的时候,却瞧见时诵高坐主位,在招待客人。

    时玖好奇,便进去请安,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玖儿回来了。”时诵看见时玖,严肃的脸上终于绽开一丝笑模样。

    时玖瞥了眼下面坐的婆子,那位婆子就像没看见时玖一般,眼睛都不在他身上落一下,朝时诵福了福身子。

    “那就照着咱们商量的这般来吧,三爷万福,奴婢就先走了。”

    时诵理都没理她,只是温柔地摸摸时玖的头,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骑马来着玖儿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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