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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将军共枕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逆听尘
    时玖就这他爹的手喝了杯茶,心里暗爽,咧嘴笑了笑。

    “不累,追风很乖的。”

    那婆子仆从主愿,老夫人看不上三爷这位生母不详

    的独子,她自然也看不大上。却根本没想过老夫人看不上那是老夫人,她一个下人,哪里有资格瞧不起主子。

    婆子被晾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脸上也有点过不去了。偏偏时诵父子俩个聊得正高兴,谁也不给她一个台阶下。

    时诵问过了时玖这一天的行程,这才抽空看了婆子一眼,为将者的锋利一外放,那婆子霎时间一身冷汗,不受控地跪了下来。

    “这是老夫人身边的常嬷嬷。”时诵跟时玖说道。

    常嬷嬷哆嗦跪着,想起来那位被老夫人发卖的碧荷姑娘,额上汗浸浸的,一声也不敢吭。

    “祖母身边的嬷嬷”时玖笑容不改。

    常嬷嬷哪里还敢放肆,老老实实地与时玖问好,才被时诵网开一面,松口送客。

    &




第十六章 侯府
    入夏渐热,时玖身子让时诵和商瞿养的娇贵,冷了不行热了不行。他入睡时仅着一层鲛绡制的里衣,跟商瞿的玄色里衣交相辉映。

    自书院搬回家里之后,时玖难得赖床,扒着被子不肯撒手。

    商瞿看着把自己严严实实裹在被子里只露个头的时玖哭笑不得。

    “先出来,待会儿身上闷出痱子来。”

    时玖摇头,商瞿想了下,说道:“你好好躺着,我们不去时府了,让师父跟那边说一声,就说你病了。”

    时玖一下子蔫了。时府,严格意义上来说应该叫定北侯府。时诵的祖父陪着大楚皇帝戎马开山,平定北狄十二州,被封了个定北侯的名头。时玖想来,野史里叱咤风云演绎爱恨情仇的那两位乱世豪杰,估计也没想到后辈这么能败家业。如今北疆十二州早就沦为北祝版图下的地方,定北侯等一众异性王爵封无可封,索性代代削权,到时诵他父亲那一代定北侯已经完全没有实权在手。现在的定北侯是时诵的嫡长兄,时家能在朝廷说得上话的,也就一个时诵。

    可笑时家人眼高手低,直到现在还为了侯府的爵位争得头破血流。

    话是这么说,时玖不愿意去时府看脸色是一码事,真的不出席让他爹被人指点又是另一回事,哪怕他爹并不在乎这些。

    时玖知道挣扎无用,只能从被窝里爬出来。商瞿把凝远准备好的衣裳拿过来,替时玖一件件穿好。

    时玖从穿衣铜镜里看自己。鹅黄色的长衫,外套一件金丝云纹素锦外袍,墨黑的长发如瀑披在身后,端的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样子。就一点不好。

    时玖看着镜中映出来的自己模糊的容貌,有心糟心地掐自己嫩滑的脸。

    好看是挺好看的,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蛮好看,傅守礼他们也总拿这事跟他开玩笑,可是,自己长得真的不像爹。

    商瞿拿开他的爪子,手背碰了碰时玖的侧脸。

    “掐什么,都红了。”

    时玖表情恹恹的,“又要去侯府装孙子了。”

    商瞿笑了笑,手指灵活地挽起他的头发用金丝带束在脑后,爱怜地摸他的头。

    “笑什么”时玖问。

    “再过几年就可以束冠了。”商瞿说。

    时玖脑子里还装着去时家装孙子的事儿,提不起兴趣,随口道:“是呗。”

    “你戴冠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商瞿的夸奖来的猝不及防,时玖偏过头就看见他简单直接的眼神,饶是一向自诩俊俏的时玖也被看的脸上一红。

    商瞿从来不说谎。他的夸奖太真诚,跟平日里混玩的人完全不同,时玖反倒不好意思。他挣开商瞿的手,沙漏刚好断了,时玖走过去推着换了一头。商瞿挨过来,贴着时玖,想要说什么。

    门板被敲响,凝远的声音传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

    气氛。

    “少爷,小将军,到出发的时辰了。”

    时玖脸红红,清了清嗓子应了一声。脸上还有些懊恼。刚才一瞬间他恍惚觉得商瞿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

    一路走一路想,直到坐上马车的时候,时诵问他是不是病了,时玖才发觉自己的表现太明显了,只好蹭过去欲盖弥彰地笑,终于一点点压下心里的疑惑和求解的**。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商瞿,发现商瞿也在看他。

    “待会儿要是有人给你见面礼收着就行……”时诵嘱咐儿子,一抬眼看见两个小子眉目传情,剑眉一挑。

    “你俩是不是有事情瞒我”

    时诵的眼睛毒得很,见商瞿摇头,他又怀疑地看了眼时玖。

    “怎么会有人给见面礼”时玖转移话题。

    时诵心里的怀疑一点也没少,但是还



第十七章 剖白
    偏厅门口正僵持不下,时诵冷着脸,分毫不让。

    “三弟回来了”

    一声破冰,三人都回过头去看说话那人。

    定北侯脸上疲惫之色不掩,显然是料到了这边的事情。时玖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位就是他的大伯,时玖印象中的定北侯还是威风凛凛指教御林军副队的样子。

    现在他看来,明明只比时诵大三岁,却两鬓染霜,跟时诵站在一起,像是比他大一轮。

    他对时玖勉强笑道:“玖儿跟大伯过来挑几件礼物,父亲还有事情要跟祖母谈。”

    时玖心道,他爹说让他收着别人送的见面礼,没想到是先碰上了定北侯的问候礼。

    时玖想想,回头看了看他爹,继而礼貌地拒绝了。

    “多谢大伯父,玖儿不累,站外面等着爹就行了。”

    定北侯张了张口,最后朝门外脸色苍白的侍女摆摆手,“去给小少爷支个棚子,再添张椅子,让厨房那边煮些茶来伺候。”

    侍女应“是”,莲步挪得飞快。

    时玖被安排好了,时诵亲眼看着儿子舒舒服服地坐了,也不能再不给定北侯面子。他挑眉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定北侯苦笑,看了看时玖的小脸。

    “玖儿自己在这里待着可以吗伯父就去前面招待客人了,如果有事唤下人来就行。”

    “恭送伯父。”时玖问礼。

    时玖看着定北侯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不是滋味。他这位伯父的相貌和他爹起码有六分像。只是他爹剑眉上挑,看起来更英气;定北侯相貌却透着文气,看着平淡许多。

    这么想着,面前光亮突然被挡住了。

    时玖猜到是谁,只咧嘴笑了,把自己喝过几口的茶杯推给那人。

    商瞿似是口渴,接过来仰头喝了,几缕带着淡淡琥珀色茶水顺着商瞿颈项性感的弧度淌下来。

    时玖跟着咽了咽口水,觉得心里一阵羽毛拂过的痒。

    “来坐。”时玖起身让商瞿坐下,自己坐在他怀里靠着他,他没问商瞿为什么进来,反倒是商瞿解释道:“怕别人欺负你,就进来了。”

    “嗯。”时玖笑道:“翻墙进的”

    “嗯……”商瞿脸色有些发红。

    “你身上有墙灰。”时玖笑了会儿,帮他拍拍干净玄色袖子上蹭的突兀的白灰。

    时玖靠着商瞿发了会儿呆,嘴里呢喃:“我想回家了……”

    偏厅里朦胧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伴着房中人的情绪愈演愈烈。“砰”一声巨响,似是被花瓶一类的大型瓷器掷的,木门被砸开了。

    时玖一下子从商瞿身上弹下来,几步冲到门边,满脑子都是他爹。

    里面那位是他亲祖母,万一他爹被打出个好歹都没处说理去……

    “你那两个算什么儿子!时诵!我怎么生出你这个窝囊的儿子你要气死为娘吗

    那两个哪个是你的种!”

    时玖愣住了。

    时诵被一通数落,终于顾不上礼节,只草率行个告辞礼,铁青着脸走出来,一转身就看见时玖惨白的一张脸。

    他全听见了。时诵耳中“嗡”的一声。

    老夫人离老远看着时玖摇摇欲坠的身子,突然平静下来。她且看着,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还有什么脸面留在她儿子身边,占去她儿子嫡长子的名头。

    时家不缺钱,多养个公子也没什么。但是时诵不该为了这么个孩子绝了自己的后。

    时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时府的,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脑海中光怪陆离地闪过一卷一卷的画面。

    一会儿是时诵给他讲兵法,一会儿又是老夫人冷漠厌恶的眼神,还有满脸担心的商瞿……

    时玖心里一阵悸动,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他狠狠喘了几口粗气,商瞿正在水盆里绞毛巾,听见声响回过头,怔愣地看着他。

    时玖忍着发虚的身子,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抱抱。”他一开口喉咙发紧,声音喑哑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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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悦兮
    一番柔情蜜意过后,时玖暂时压下心里的难过,方才抽空打量自己所在的地方。

    “你的事情从侯府传出来,师父为了保护你,才把你挪到别院住。”商瞿看着时玖的脸色,估摸着他缓过来些了,这才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时玖心思如电转,从侯府传出来的,就是时老夫人故意派人放出话来,自己不是时家人。不光是时诵的政敌,还有明里暗里看时诵不顺眼的,都不会放过这个打压他的机会,眼下时诵可能已经分心乏术了。

    “师父说让你专心做自己的事情,家里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再接你回去。”

    时玖想时诵想的紧,心里也明白时诵面临的疾风骤雨,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的情绪,乖乖点头。

    卧房里的装潢时玖很喜欢,墙上挂的顾恺之的人物挂画,窗口兰香阵阵随风来。

    商瞿收拾漆木地板上的水渍,一边道:“去雍州的事情已经在安排,不要担心。”

    时玖“嗯”了声,看着商瞿的脊背,心里有点恍惚,他居然就这么和商瞿在一起了。方才脑子里乱哄哄一团,现在才觉出心里丝丝缕缕不敢置信的甜蜜来。

    “有人送信给你。”以商瞿的身高弯腰抽底层抽屉的动作有点别扭。时玖有点意外,下床贴着商瞿看那两封信。

    “谁啊”时玖好奇,他贴商瞿贴的很自然,尽管以前也总这么靠着他,但是说开了感情之后,即使是简单的动作也有不一样的暖流流淌在两人之间。

    “傅家老二,还有一个……”商瞿突然皱眉。

    “怎么了”时玖问。

    商瞿起身,留下一脸茫然的时玖蹲在矮柜边上。

    商瞿只是转身去找时玖的鞋过来给他穿,一边穿一边说:“怎么光着脚下地,你身子不耐凉……”

    时玖好笑地摸平商瞿皱的能夹死苍蝇的眉头,哄道:“好的,知道了知道了。另一封是谁送来的”

    说到这里商瞿也奇怪,他揽着时玖的肩膀给他看那封蜡封好的信,“没署名,也没沾毒。”

    时玖心里划过一个名字,商瞿把信拿回来闻闻封口的蜡印。

    “怎么,能闻出来谁写的吗”时玖忍不住逗他。

    “不能。”商瞿遗憾道:“但是这种蜜蜡在大楚供应不多,要么是驿馆的官员家的,要么是宫里。”

    时玖用手掐商瞿的鼻子,“这么好用啊……”

    “别闹,”商瞿无奈,把时玖的手拿下来攥在手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谁写的”

    “没有没有,”时玖忙道,“我也是刚才猜到的,还没来得及说。”

    高滔的父亲就是在驿馆管理情报。时玖拆开蜡封,见信就乐了,果然是高滔写的。

    上面无外乎是劝慰的话语,隐晦地表达他知晓时玖家里的事情,劝他宽心,并且邀请时玖去他家

    里玩。

    看样子是跟家里和好了。时玖这边刚闹开,高滔就跟父亲缓和关系,时玖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但总归是替高滔高兴。看着高滔有些生疏笨拙的安慰话语,时玖有些想笑。

    傅守礼的信就简单粗暴地多,一共就一句话,让时玖别忘了定好的聚会日子。

    时玖叹了口气,实在是懒得应付那些人,只是想想身上就一股无力感。

    他前两年也有喜欢玩的时候,和公子哥遛鸟拼酒,这两年苏先生教导得严,时诵和商瞿也大都不在帝京,时玖更多精力回到了文学典籍上,沉下心来,反倒越发厌恶帝京官宦家奢靡的氛围。

    “那不去了”商瞿抱时玖回床上,两封信被搁在一旁。

    “当然得去,”时玖叹



第十九章 小池
    时玖生性有些冷淡,看着面子上跟谁都哥俩好,实际上能被他记到心里的也不过几个人。譬如说傅守礼,玩的好归玩的好,真到了需要对立的时候,这俩人谁也不会手软。

    时玖实在是没想到商瞿能想到这些。

    但是我怎么会骗他呢,时玖心里忍不住有些懊恼,说不清是懊恼自己被说中了心事还是懊恼商瞿对自己没有自信。

    “我永远不会害你。”时玖没说“不骗你”,说的是不害你。

    “我也不会瞒你,只要你问的,我都会说的,不是吗”时玖微微偏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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