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女:权宠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檀
北堂离低下头来,勾唇一笑,如果她方才没有看错,那柳妈妈带她过去的那艘船,恰好就是泊在夏侯宸那船只旁边的。
这样一来,找兵符的事情就方便多了。
柳妈妈见北堂离今日乖巧温顺的跟上来,既没有发千金小姐的脾气,也没有使小户人家的性子,面上更是眉开眼笑,忙亲自开路,将人送到了甲板上。
画舫张灯结彩,明亮通透,仿佛一座水晶城,柳妈妈亲自扶着北堂离上船,低声在她耳旁说了一句,“这是咱们西戎宣平侯李夫人家的侄子,你可好生伺候着,那家厉害的大公子回来了,西戎恐怕是要变天的。
你万万不可将人得罪了。便是摸一下手,碰一下脸,那也不打紧的。若是他酒醉出格了,你只管叫妈妈,妈妈我自会让下面的姑娘上来伺候,你可晓得”
面纱下,北堂离微微冷笑,哟,背靠大树好乘凉,宣平侯府大公子的名声响亮得三教九流的人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她今日,偏要虎口夺食,将那虎符夺回来,让那病秧子跟宣平侯府一块儿埋了才好。
至于那宣平侯夫人李氏的侄子李脆,呵呵,那种荤素不忌,豢养男童的混蛋,她宰人都来不及,还让他摸手就算逢场作戏,她也是有原则,从不乱来的好么!
不过见柳妈妈说得小心翼翼,一副“这事儿很大,有天大”的模样,北堂离还是温顺的点头道:“妈妈放心,都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李公子的气派势头,雪姬明白,自然不会乱来的。一会子若是有事,雪姬自然会叫妈妈让门口等着的姐妹们进来伺候。”
柳妈妈登时欢喜得跟自个儿生了个大胖小子似的,忙笑眯眯宝贝极了的将北堂离拉到了门口,掐着嗓子含着风情万种的媚意道:“李公子,我们春风得意楼把雪姬姑娘给您送过来了!”
“哟,脆脆!你小子行啊!春风得意楼的雪姬姑娘都让你给找过来了!”
“哈哈哈,登子,你也不瞧瞧我们脆脆是谁家的宝贝!请谁请不来啊要不是侯爷没眼力见儿,我们脆脆现在早就是宣平侯府的世子,哪儿轮得到那个断腿儿的病秧子回来主持大局啊!”
断腿门外等着的北堂离眉头微微一皱,她只听闻那夏侯宸身子薄弱,缠绵病榻,可断腿一事,却从未听过的。
难道,那病秧子比她想象的还要弱不禁风
正想着,里面的李脆早已冷笑,打了个酒嗝,拍着胸脯说起大话来,“我……李脆脆,啊!哪儿比不上那个死瘸子实话告诉你们吧,我姑姑早就定好了。
只等那病秧子一回来,眼睛一闭,双腿一蹬去了,那宣平侯府……啊,还有这……这个……嗝……这个西戎的天下就是我李脆的,这天下都得跟我的姓,明白不”
“是是是!脆哥说得对,脆哥从来就没有说错过!”一旁的黄田鱼和高登忙一左一右的开始倒酒伺候起李脆来。
门外的北堂离摇头一笑,要是宣平侯知道自己的夫人给家里养了这么个草包,也不知气成什么样子。
不过……北堂离瞧了眼旁边的船只,暗道,这船只挨得这样近,李脆说话又说得如此大声,若是李氏出主意,专要让夏侯宸自己忍不住动手,也未可知。
北堂离正想着,就见船只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水晶珠帘被夜晚的凉风拨弄得如泉水叮咚一般,清脆动耳。
“雪姬姑娘来了”李脆的跟班儿李丑笑眯眯的伸手一摆,“姑娘请往里面儿请,我们公子可是等了好久了。”
“哟,这可是我们雪姬对不住李公子了。”柳妈妈笑嘻嘻的拉着李丑的手,塞了个金元宝进去,笑着提醒道:“还望你一会儿多说两句好话,别让公子动了气儿了。”
李脆银钱给得多,可玩死的女子也不少,给了李丑银子,关键时候,还能救得一两把。
李丑一见这金灿灿的金元宝,登时乐了,“妈妈放心,雪姬姑娘金贵,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公子会怜香惜玉的。
雪姬姑娘,请吧!”
北堂离微微颔首,提着裙摆走进了船舱中。
李脆等人正手握夜光杯,抬头一见那北堂离,“哐啷”一声,夜光杯连同那琼浆玉液一般的葡萄酒洒在地上,也丝毫未觉。
长身玉立,窈窕娉婷,一把纤腰如嫩柳,一双秋水含深情,美眸流转,顾盼生辉,万千数不尽的妩媚潋滟尽在那一颦一笑之中。虽明艳,却濯而不妖,香远益清,内有一股清雅贵气所在。
尤其,这女子的装束,虽没有寻常胡姬那般袒露,可那轻纱面纱下,隐隐绰绰显现出来的曼妙雪白,更让人神魂颠倒。
“咕噜咕噜咕噜……”李脆开始咽起口水来。
北堂离低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蠢驴!他要是一会儿敢过来,她非宰了他的蹄子不可!
李丑伸手在李脆面前晃了一晃,“公子,公子”
“滚开你!”李脆一把挥开李丑。
眼中惊喜非常道:“妙哉!妙哉!妙哉啊!”
黄田鱼和高登见北堂离明眸善睐,艳而不妖,自是动心的,只是毕竟是李脆的跟班儿,不好先动手。
转念又想,李脆一向喜新厌旧快得很,若是等他先占了雪姬的身子,等玩腻了人,自然有他们能尝得到甜头的时候。
因而,两人对视一眼,便开始在旁怂恿道:“雪姬这等佳人,倾城倾国,若是落到旁人手里,未免要红颜薄命了,可咱们脆脆一向懂得疼人。若是今日不收了这雪姬,田鱼觉得啊,那真真儿是雪姬的不幸,也是脆脆你的遗憾啊!”
高登也惋惜道:“是呀,前日我才听说,春风得意楼对面儿的红袖招头牌眉清雪就是跟了那不知怜香惜玉的人去了呢。你说说,要是那眉清雪跟的是咱们脆脆,那里就年纪轻轻的没了呢”
两人都未曾喝醉,只是一味怂恿李脆占人。
反正么,花钱的是李家和宣平侯府,出了事儿收拾的也是那两家,他们只需要跟在李脆后头捡好处就行了,操心这些做什么
李丑拿了柳妈妈的银子,生怕一个不好要坏事儿,忙给李脆倒了一杯茶笑道:“公子,这雪姬姑娘,是柳妈妈特意送过来的,千叮咛万嘱咐不可胡来,若是……”
“李丑。”黄田鱼将吃小黄鱼的筷子一扔,便不乐意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跟侯爷一样,也觉着我们脆脆不该得这样好的
287章 似曾相识,投怀送抱
碧绿冷沉的河水晃晃悠悠,泊着的炫彩精致画舫也微微轻晃。
然北堂离一路走来,却是步子轻巧,如履平地。
睿王将她培养得很好,男儿家的舞刀弄剑,杀阵杀敌,她会,女儿家的琴棋书画,曼妙舞姿,她更是不在话下。
身为西戎九皇子和睿王暗卫首领两重身份,北堂离的功夫不可谓不高深莫测。
可一路走来,却是只听闻画舫之外有武功高强的高手保护,内屋中的气息却是细若游丝,绵长均匀,似在熟睡,毫无内功可言。
北堂离放缓脚步,轻轻前行,行至一翡翠珠帘外,见内中陈设素雅大方,一应桌椅俱是紫檀木雕日月星辰,刻花鸟虫鱼,眼眸不禁微微一闪。
眼下她借了明雪姬的身份,又掩了内功上得船来,杀了夏侯宸并取得兵符,正是极好的时候。
至于背锅和善后的事情,自然是留给宣平侯府和李脆那一干人等来收拾残局了。
依着习惯,她四下看了眼门窗,算好了距离,找准了一会儿走人的位置后,这才轻轻拨开了帘子。
诚如北堂离所听到的那样,屋中一个高手也无,唯有朦胧纱帐子下,床上躺着的夏侯宸呼吸微弱的熟睡着,
床尾放着一尊青花海水纹香炉,悠远静雅的沉水香香气幽幽飘散而出,让人不由宁心静气。
北堂离瞧了眼蒙头大睡的夏侯宸,嘴角一勾,正想动手翻箱倒柜的仔细找找黑铁骑的兵符到底在哪儿,可那手刚要摸到妆奁前嵌满红宝石的金匣子,床上的夏侯宸竟呼吸一滞,咳嗽了两声,似要转醒过来。
门外的几个高手听到主子的咳嗽声,也忙要进来。
北堂离暗骂了一句倒霉,四顾一看,竟无躲藏之处,正在着急之时,见那床后一方锦绣帘子遮掩得还算严实,忙走了进去。
只见内中摆放着一个大浴桶,水呈乳白色,看不到浴桶底部,且并无热气飘出,显然是夏侯宸早已沐浴过了。
北堂离看了眼这帘子的长度,见它遮不住自己的脚,抬头见顶上也无藏身之处,少不得一咬牙,钻进了浴桶中。
真要被抓住了,大不了,她就装傻充愣,说自己是来勾引夏侯宸的好了!
北堂离掩了气息,正想听听那几个高手和夏侯宸商量秘事,还未听到关键之处,便听得一艘画舫“吱呀”一声撞了过来。
紧接着便是李脆气急败坏,酒还未醒的声音响起,“我说怎么她要往河里跳呢感情是你这相好的在这儿呢
夏侯宸,本公子命令你,赶紧的,把明雪姬给本公子交出来。不然等本公子告诉了姑母,可有的是你好果子吃!”
北堂离挑眉一笑,看来她所料不错啊,这李脆和夏侯宸的画舫如此相近,李脆又这样明目张胆的上来找麻烦,可见是受人指使,或者更准确的说来,是受人利用。
但李脆的姑姑宣平侯夫人李氏也实在小瞧了夏侯宸身边的高手,想以宣平侯给她那点儿人,除去夏侯宸,拿走黑铁骑兵符,再扶持自己的侄儿上位,说是痴心妄想也不为过。
可她现在么,不宜出面,还是袖手旁观,隔岸观火来得好。
哪知道,夏侯宸却是沉默不语,只让底下人出去回话。
回话的是方才救她上来的墨竹,谎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平铺直叙道:“李大公子好,我们公子一直在船上待着,并不曾见过什么雪姬姑娘。我们做属下的守在这船头船尾,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个气泡儿,一件纱衣都不曾看到。
李大公子若是要找人,还请往别处去看看。夜里寒凉,公子不宜见客,更不宜出门,还请李大公子见谅,我们公子已经准备沐浴歇息了。”
墨竹刚要关门,却见李脆那着墨绿万字纹长袍的滚圆身子,如一个西瓜一般,灵巧的滚到了船上,手霸占着门板,像个恶霸似的粗声粗气道:“关门本公子都没有进来搜查一番,你们关什么门”
“李大公子。”墨竹握着手中的刀柄,语气冷了几分,“人若不见了,你们不往别处寻,不与京兆尹报案,却偏生跑到世子殿下这儿来搜查,敢问李大公子,您进来搜查,又是凭的什么又是谁给您的权利呢”
别以为李脆傻,做出来的事儿也都是傻事儿,他墨竹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都看出来了。
这家伙,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活脱脱就是那下山抢东西的恶匪,瞄准了那黑铁骑的兵符来的。
而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找女人,变成找兵符,如果不是宣平侯夫人李氏授意,还能是谁
一想到那个心怀鬼胎,屡屡对自家世子殿下暗下杀手的宣平侯夫人,墨竹就一阵怒不可遏。
谁知,李脆听了,比他还叫嚷得厉害,指着墨竹就厉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阻拦本公子进去啊我李脆是谁”
李脆将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作响道:“我是你们世子殿下的表哥!就算不是搜查女人,那我进来看看我兄弟,这还不成吗
还是说……你自己瞧上那女人腰细胸大,偷偷藏起来,自个儿享用了呢啊你说,是不是这样”
墨竹是个正人君子,哪里听得这种粗话,红了脸冷声道:“李公子切勿以己度人!墨竹并非是那样的人。”
“不管你是不是,反正,我今儿必须得进去找我表弟,好好儿跟他叙旧!”说完,李脆便要推开墨竹进去。
墨竹稳如磐石,李脆根本推他不动,正在墨竹想一掌劈下去打晕李脆之时,夏侯宸传音入密道:“不必阻拦,他要进来,便让他进来就是。”
反正那东西,除了他自己,谁也找不到不是
墨竹一让,那李脆登时朝地下摔下去,摔了个结结实实,黄田鱼同高登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他扶起。
“他奶|奶的!”李脆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屁股,被黄田鱼和高登一左一右扶着,一瘸一拐的朝里走去。
北堂离正好奇那夏侯宸会以何种方式将李脆赶出去,却听帘子外一阵轮子的轱辘声越来越近。
“公子,时辰过得差不多了,浴桶中的药膏该是早已化开。属下帮您添上其他的药汁,多加三桶热水,您便能沐浴了。”
夏侯宸很轻的“嗯”了一声,声音虽虚弱无力,却甚是好听,仿佛秋日暖阳下的一缕清风,柔柔的吹拂在人心坎上。
浴桶中的北堂离狠狠吃了一惊,敢情……这人还没沐浴
那……北堂离欲哭无泪,眼下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她虽然很想抓了夏侯宸,杀了夏侯宸,但却一点儿都不想看什么出浴图,沐浴图之类的啊!
偏生她已经身在浴桶之中,退无可退。
好在这浴桶够大,足够容纳下三、四人,北堂离高挑纤细,缩成一团占据的空间并不大。
北堂离瞧了眼浴桶边放置木梯子的位置,当下便挪到了最边上,心中更是打定主意,只等那夏侯宸一入水,便要抓了他做人质,好取得兵符。
病秧子……不难抓,也很好收拾的。
盘算已定,声音渐近,北堂离服了一颗避水丸,吸了一口气,便缓缓沉入了水中。
哗啦……哗啦……,三桶热水接连不断的浇下来,浓郁的中药气味登时盈满一屋。
墨枫为夏侯宸除去外裳,又脱了上衣,只留那亵裤在身。
待夏侯宸微微一点头,墨枫便抱住夏侯宸的腰身,将他从轮椅上抱到了那盛满黑黢黢中药的浴桶中。
哗啦,热水溢出些许,夏侯宸眸光阴沉不定的瞧了眼水中,一个侧目闪过去,墨枫便登时心领神会拱手道:“属下这便去帘外守着。”
水中的北堂离察觉夏侯宸一双大长腿直直的伸着,怕他碰到自己的脚,刚想往外再挪上一挪,还未来得及挪动。
“哗啦”一声,整个人登时便被夏侯宸一股大力吸了出来。
根本不是查到的消息——无内力、无功夫!
而是功夫绝顶,内力精纯!
更诡异的是,自己浑身竟然半分力气都使不上,直接便被夏侯宸捏住了脖颈。
“你是北堂离的女人想用美人计想来杀我嗯”他声音很是温润好听,尾音稍扬,却带了一丝肯定。
虽是轻轻一捏,但北堂离根本无法吸气呼气,脑袋也因此而开始晕晕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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