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女:权宠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檀
徐幼宁把荷包举得更高了些,冷笑道:“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我就拿着这荷包亲自到广平王府门口,都让人家看看。
到底他们娶了个什么不要脸的破鞋!你就等着瞧吧,等我把东西拿到楚世子面前,你就完啦!”
说完这话,徐幼宁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像是才出完。
满脸都是阴冷得意的笑容,把荷包收在袖子里,就得意洋洋的朝外走。
生气的时候与出气的时候,徐幼宁已经忘了这是公主府,及至转身朝门外走的时候,她也未曾想起此事。
只想着,她都这样说了,顾宝笙也就该来求她了。
然而,刚走到门口,将门一开,徐幼宁抬头一看,登时不敢再往前走了。
不仅如此,还被吓得往后大大的后退了好几步。
只见廊檐之下,俊美无俦的年轻男子长身玉立在前,眸若点漆,深邃漆黑,鼻梁高挺,薄唇红润。
俊雅英气,凛凛杀气集于一身,一身肃杀冰冷的黑色大氅,一双寒气逼人的冷冽双眸,无时无刻不让人感到冰封千里的寒气与被扼住咽喉的杀气。
这年轻男子,不是楚洵又是谁?
虽然徐白从前和楚洵还算交好,但徐幼宁却是怕楚洵极了,先前面对面跟楚洵站着,只觉魂儿都差点儿吓没了。
“你说……你要把东西拿给本世子?”楚洵的声音四平八稳的传来。
徐幼宁心跳猛然加快,忙跪下来,紧张地结结巴巴道:“幼宁……幼宁……”
她其实也不过是想嘴里说说,想威胁顾宝笙一番,让顾宝笙主动求她罢了,哪里想到,楚洵这尊大佛这个时候会来这里?
阎王发问,她回答不是,不答更不是,徐幼宁登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解开她眼下的困境了。
正在这时,徐老太太拄着拐杖,吃力的走上前来,眼带警告,语气温和道:“幼宁,来的时候,祖母不是跟你交代了,要对公主殿下恭恭敬敬的吗?
你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不改,仗着先前和公主有几分交情,就自作主张跟公主开起玩笑来了?还不快去给公主殿下磕头认罪?”
徐幼宁一听到徐老太太的声音响起,猛然抬头一看,心里立刻发慌起来。
刚才的话,她不知道祖母听到了多少。
即便她没有听祖母的话,拿了这事儿做文章。可是,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事。
丢人的是顾宝笙,又不是他们徐家,她祖母为什么不要她说呢?又凭什么要她给顾宝笙那个臭尼姑道歉呢?
徐幼宁咬着下唇,一点儿不愿开口认错。
这回她若认错了,那顾宝笙就不能嫁到徐家,任由她欺负了!
上首的顾宝笙倒也不着急,虽然知道徐老太太这是在提醒顾宝笙,切莫忘了她先前帮忙的地方。
不过眼下看来,徐幼宁已经快将那点儿所谓的恩情用得一干二净了。
徐老太太见徐幼宁不开口,一下子心里也着急起来。
“笃笃笃”用拐杖敲着地板,焦急的催促道:“你快道歉啊!”
她这会儿是杀了徐幼宁的心思都有了!
见徐幼宁还是纹丝不动,咬着唇一脸坚决的样子。
“你!”徐老太太一气之下,举着拐杖便“啪”的一下打在徐幼宁背上。
打了一下,徐老太太见楚洵和顾宝笙皆没有相劝的意思,顺着她自己的心里的怒气,“啪啪啪”便重重的继续打在徐幼宁的背上。
徐幼宁一面躲闪,一面大哭,只觉自己委屈极了。
丢人的是顾宝笙,可偏生跪着的是她,她还因为顾宝笙挨了打,还被逼着给顾宝笙道歉——凭什么呀!
徐幼宁越想越生气,待徐老太太还要继续打下去的时候。
她一把抓住徐老太太拐杖,将这句话吼叫了出来,“您凭什么打我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徐老太太愣了一愣,徐幼宁却立马将松开那拐杖,站起身来,用手擦了两把眼泪,含恨瞪向顾宝笙。
顾宝笙不要她好过,她又何必给顾宝笙留面子,留退路?
这一切都是顾宝笙自找的,怨不得她不给机会!
或许是意识到徐幼宁想做什么,徐老太太立马着急道:“王嬷嬷,把幼宁先带回去!”
徐幼宁简直疯了!
“幼宁话都还没有跟楚世子说,您带幼宁回去做什么?”徐幼宁将王嬷嬷推开,得意的看了一眼顾宝笙,便飞快把袖子里的荷包举到了楚洵面前。
“楚世子殿下。”徐幼宁阴阳怪气道:“您恐怕不知道您这位未婚妻都背着您做过什么事儿吧?她在丰城的时候便心有我哥哥,心里压根儿就没您。
她啊,满心满眼都是我哥哥,一心只想嫁到徐家。您若跟她成亲……到时候她睡梦里叫出我哥哥的名字来,您这亲岂不是白成了吗?
幼宁劝您啊,睁大眼睛瞧瞧,别被有的人给骗过去了。省得到时候,娶的到底是身子清白的女子还是破鞋都不知道!
您瞧,这荷包就是当年她喜欢我哥哥的证据啊!”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站在楚洵这个让她害怕的人面前,但徐幼宁一点儿不觉紧张。
这些话她憋了那么久,又是告的顾宝笙的状,说起来只觉畅快淋漓。
徐老太太的脸色早已难看极了。
楚洵听完,将大氅一脱,径直走向了坐在上首静静喝茶的少女。
徐幼宁得意非凡的瞧着顾宝笙。
楚洵对女子一向没什么耐心,脾气也不好,顾宝笙少不得要受一顿磋磨了!
徐幼宁正得意的想着,楚洵却是直接坐在了顾宝笙身旁,将她的手团在手心儿里,温声问道:“她气你,你就由着她气,让我心疼?”
徐幼宁看到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简直惊呆了。
楚洵跟顾宝笙……什么时候这么亲密无间了?!
少女莞尔一笑,“被疯狗咬了,我还能咬回去不成?”
但下一刻,听到顾宝笙的话,徐幼宁立马怒气冲冲反驳道:“你骂谁呢?谁是疯狗啊?!”
楚洵淡淡的眸光落在徐幼宁身上,徐幼宁登时闭上了嘴巴。
顾宝笙拍了拍楚洵的手以示安慰。
而后,她转头看向徐幼宁,一双水润明亮,妩媚明艳的猫眼里带了一丝冷意。
“徐姑娘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本宫的身份,又是什么?”
徐幼宁瞪大了眼睛。先前,顾宝笙语笑嫣然,根本就没摆出公主的架子,这会儿怎么装腔作势起来了?
然而,眼下那少女质问的模样,的确高贵典雅,眉目清冷,摆出了上位者杀伐果决的架势。
徐幼宁张了张嘴,不大情愿的回道:“幼宁,是民女。您,是公主殿下。”
“看来徐姑娘还知道自己只是庶出一房的民女,而本宫是公主。”话锋一转,少女声音冷冽道:“既然你有自知之明,为何还要拿些不相干的东西来陷害本宫,威胁本宫呢?”
“什么陷害,什么威胁啊!”徐幼宁着急起来,“这荷包明明白白是你绣给我哥哥的,你怎么就不承认?”
“啪嗒”一声,半夏从里头的屋子走出来,扔给徐幼宁一个西洋镜。
语气公事公办道:“徐姑娘,还是好好儿瞧瞧这荷包里头到底是绣的谁的名字再说话吧!”
徐幼宁瞪了瞪半夏,犹豫片刻,还是把西洋镜拿了起来,打开了荷包。
看了两眼,徐幼宁像是被吓傻了一般,拿着西洋镜的手顿时垂落在身旁,眼神茫然道:“这怎么可能呢?”
荷包内侧,绣着一株绿萼梅,里面的花儿俱是米粒大小,然而“妙平”两个字却如并蒂莲一般,绣在那枝头处。
显然,这荷包虽然出自顾宝笙之手,但,却并非是她想绣给心上人的。
不过当时迫于妙平和清虚的威胁,顾宝笙不得不绣罢了。
顾宝笙瞥了徐幼宁一眼,语气淡淡道:“既然徐姑娘把字看清楚了,那是不是该给本宫道歉了呢?”
徐幼宁猛然抬头,对上顾宝笙清雅精致的面容,攥着荷包的手慢慢的收紧,眼底满是恨意。
顾宝笙,分明就是知晓一切,有意看她出丑的!
真是卑鄙无耻啊!
徐老太太还在催她,“幼宁,你快道歉啊!”
没看到楚洵这尊大佛还坐在旁边儿吗?
但徐老太太越是着急,徐幼宁反倒越是不想道歉。
她这辈子,道歉的次数屈指可数,都是与顾宝笙有关,这让她怎么咽得下那口气啊!
瞧见顾宝笙坐在上首,那高高在上的姿态,她自己却只能站在地上,连个座儿都没有,徐幼宁心里的火气一下子更大了。
“幼宁没错!”徐幼宁抬头瞪着顾宝笙,理直气壮道:“幼宁不过是不知晓真相,误会罢了。
您是公主殿下,肚大容人,难不成还要跟幼宁计较这些吗?当年若不是我们徐家帮忙,您能顺利回京吗?
怎么,如今,您是要您的恩人道歉了不成?”
徐幼宁眼睛鼓鼓的瞪着顾宝笙,等着顾宝笙开口。
但,顾宝笙的声音还未响起,一道阴柔阴沉的声音登时将徐幼宁几乎砸晕。
“咱家倒是头一回瞧见,以下犯上,还犯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徐幼宁一回头,便见一个面庞白净的太监站在门口,拂尘搭在手肘上,笑嘻嘻的看着她。
只是那笑容,实在看得让人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徐幼宁不知道这太监是什么身份,正猜测着,顾宝笙却轻笑道:“公公跟她计较什么,外头天冷,进来吃茶吧。”
“奴婢给公主殿下,楚世子殿下先请安了!”
小松子笑眯眯福了一福。
半夏给小松子上了一盅热茶,恭敬道:“请大总管用茶。”
小松子道了谢,把茶接过来喝了。
门口站着的徐幼宁和徐老太太登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宫里的大总管,除了萧元帝身边儿的贴身太监大红人,还能有谁?
若说先前徐幼宁还没有将顾宝笙的身份看清楚,此时此刻,看到大总管坐在面前喝茶,徐幼宁是真的慌了。
在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顾宝笙,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任她欺凌的小尼姑,而是——南齐的公主!
而顾宝笙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刻意为之。
明明她可以自己用公主的身份将她拒之门外,将她重重惩罚,可偏偏,她没有,只是等着楚洵和这宫里的大总管小松子过来。
怎么看……都像是……借刀杀人。
徐幼宁被自己脑中出现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咯噔”一声,小松子将茶盏放在桌上,笑对顾宝笙和楚洵道:“宫里陛下下了口谕,说要给公主殿下和世子殿下提前婚事。
奴婢这是过来传话儿来了。”
顾宝笙一笑,“公公有心,多谢公公了。”
小松子立马站起来福身道:“公主殿下真是折煞奴婢了啊!”
萧元帝只有一子一女,疼爱女儿比疼爱儿子更甚,他哪里敢受顾宝笙的谢字?
顾宝笙笑了笑,又让他坐回了位子。
徐幼宁和徐老太太看到大总管都对毕恭毕敬,求情的话哪里还敢说出口来。
但她们不说,小松子瞧了眼情形,已经主动开始帮忙收拾起人来了。
“我说徐老太太,徐姑娘。”小松子兰花指一翘,指着头顶道:“我们笙笙公主,那是陛下的掌上明珠!
若说尊贵受宠,就连太子殿下都得让到一边儿去。你们徐家到底是哪儿来的底气,敢给我们公主殿下甩脸子啊?!”
“扑通扑通”两声,徐老太太和徐幼宁早已跪了下来,浑身都在发颤。
“公公说的是,我们徐家,的确不该仗着与公主殿下有几分交情,看着公主殿下好说话便不知轻重了。”
徐老太太强自镇定的说道。
而徐幼宁已经被吓傻,连话都不敢再说。
“打住。”小松子冷瞧着徐老太太,“一码事归一码事。你们徐家帮我们公主殿下的事儿,陛下早有耳闻。
原本是想赏赐徐大公子一个五品官儿做,日后再好生提拔提拔的。不过啊,你们徐家出了那档子事儿,这恩情,只够保住你们性命了。
饶是如此,陛下还想着恩情重,算着要不要改改圣旨。如今看来啊,大可不必。
徐姑娘不过是二房庶出的女儿都敢这么着欺负公主,可见先前公主还不是公主的时候,徐姑娘到底给了公主多少罪受!”
徐老太太和徐幼宁一听,登时吓得脸色惨白。
小松子冷笑道:“看来咱家猜得没错,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既如此,那咱家便把陛下的意思说上一说吧。
徐家识趣儿,就赏,不识相,则罚。
徐姑娘……绞发为尼,终身待在徐家诵经祈福,不得外出。徐家,迁回丰城,徐家子弟永世不得考取功名,出入朝廷。
徐老太太,徐姑娘,你们,回吧!”
徐幼宁呆呆的跪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小松子说的后面的话是什么。
她只听到前面,她要剃光头发,一辈子待在徐家做尼姑了!
她先前在徐家的苦日子还不够吗?今日所来目的,不正是为了脱离苦海?
她怎么能再过那种连狗都不如的日子?
“你不能这样啊?”徐幼宁心乱如麻,浑身害怕得发抖道:“我们徐家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让你的救命恩人做尼姑呢?你不能这样!”
名门嫡女:权宠娇妃 345章 表心意VS徐白婚事
“啪”,徐幼宁的头猛地被打偏在一旁,半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
小松子轻轻甩了甩手,抬了抬眼皮子道:“徐姑娘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好大的本事啊!竟敢威胁起我们公主殿下来了!”
徐老太太哆嗦着放下拐杖,跪下来磕头。
哽咽着求情道:“公公,这丫头原是庶出的……她……”
“徐老太太既然知道她是庶出的,身份卑贱,又不懂规矩,为何要带她上门儿呢?”
小松子阴柔的嗓音徐徐在徐老太太头顶响起,“徐老太太,以下犯上,罪可致死啊!”
趴在地上的徐幼宁身子一僵,转头慢慢的看向顾宝笙。
上首的少女正从容不迫的给楚洵倒着热茶,好似世外之人,半点没有将她徐幼宁的生死放在心上。
那样淡然脱俗的样子,是最让徐幼宁讨厌的。
一个卑贱的俗家小尼姑……凭什么将她这个丰城大家闺秀视为蝼蚁?!
徐幼宁咬着下唇,眸中满是疯狂的妒忌。
小松子瞥了一眼,不由冷笑了一下。
果真是小地方被宠坏的姑娘,仗着从前芝麻大点儿的身份还想翻天了!
“行了。”小松子跟楚洵交换了个眼神,知道这是楚洵嫌这对婆孙在这儿碍眼了,拂尘一甩便对徐老太太道:“老太太。这事儿呢,咱家已经交代清楚了。
您家这庶出的孙女儿既是不愿意给我们公主殿下道歉,我们公主殿下也不稀罕了。劳驾您回去多教教规矩吧!”
“公公……”徐老太太还想跪在这里求情。
但跟着小松子来的几个太监已经不由分说将徐老太太和徐幼宁的身子提起来,直接送到门外去了。
屋内的半夏和小松子看到楚洵的眼神,行了个礼,忙退了下去。
“你生气了?”少女支着下巴,笑看着楚洵。
面不改色的俊美模样,总是让她忍不住想逗他,以前倒是没发觉逗楚洵还挺好玩的。
这会儿瞧他一本正经的抿着嘴,想骂人又舍不得骂的样子,只觉说不出的好玩。
楚洵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将她肩一捏,人一提。
顾宝笙一个转身便坐在了他的怀里。
“你还真生气了?”少女躺在他怀里,眨了眨眼睛。
楚洵没说话,低头便在她娇软的红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笙笙,徐白要成亲了。”
“这么快?”顾宝笙有些惊讶。
徐白和楚洵年岁相仿,成亲虽然是在情理之中,却也在顾宝笙意料之外。
徐家子孙当中,唯有徐白丰神俊朗,才高八斗。徐老太太一直把徐白这嫡长孙放在心尖子上。
当年在丰城的时候,想跟徐家做亲的人数不胜数,但徐老太太却觉得这孙儿“奇货可居”,谁家的女儿也配不上,全都一一回绝了。
一心只等借着徐淑妃的东风扎根京城之后,再替孙儿另觅良缘。
当然,这等良缘,在徐老太太看来,最重要的便是身份尊贵,其次才是容貌才华。
真正钟鸣鼎食之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恰是徐老太太最中意的孙媳妇。
然而,事情总是与徐老太太的想法背道而驰。
“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徐淑妃和秦溪从前带给徐家的荣华富贵,在逼供造反失败之后,便成了徐家的一道催命符。
不但没有成为徐白平步青云的助力,反倒成了最大的阻力。
即便徐白一表人才,学富五车。可,京城之中,多得是才华无处施展的才子,多得是南齐各地,万里挑一的才子。
一个丰城才子徐白,在徐老太太眼里是人中龙凤,但在京城旁人眼里,不过众多才子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徐老太太自从到了京城,费劲心思想替孙儿找一门好亲事。
奈何,她瞧上的王公大臣家的女儿个个比她还眼高于顶。徐白是秦溪的表哥,嫁给徐白,便是要站队秦溪。
秦溪是个病秧子,徐淑妃的母族徐家说得好听是书香世家,说得难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
至于景仁帝对徐淑妃的宠爱,和对秦溪的疼爱,其实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没有可靠的母族,滔天的权势,秦溪的皇位未必能坐稳。
众人都知道这道理,更知道嫁一个女儿是要搭上一族的身家性命的。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跟几乎没什么把握的徐家上一条船。
倒是有几个为官清正的人家不图名不图利想与徐家结个亲,不过徐老太太半分没瞧上,面上虽然没表现。
但一来二去,大家知晓了这徐老太太眼高于顶,相看孙媳妇,看的是皇子妃那地位模样的,便也就此罢了。
在徐家不衰的时候都不曾听到有婚事的消息传出来,这会儿徐家彻底败了反倒要结亲了。
顾宝笙不知道徐家是不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长翘浓密的睫毛眨了眨,抬眼认真的问道:“谁家的姑娘啊?”
“国子监周监丞的嫡女。”
“是她啊。”
顾宝笙想起来了,那女孩儿叫周慧如,也曾去过徐淑妃办的赏花宴。
那时候,她还帮周慧如解过一次围。
不过周慧如此人,在顾宝笙看来,实在不宜深交。
这种人,有难之时,只会求救,而一旦旁人有难,无论她有无办法,都会远远避开,置之不理。当真是个狠心之人。
不过,顾宝笙笑了笑,“这回徐幼宁可有的受了。”
她记得,那会儿徐幼宁就是因为觉得周慧如六品小官女儿的那种身份觊觎了徐白,想做她嫂嫂是痴心妄想。是以百般嘲讽,让周慧如下不来台。
可到头来,徐幼宁心心念念身份高贵的嫂嫂一个没有。徐白要娶的那个嫂嫂,反倒是她从前最瞧不上的周慧如。
顾宝笙不由感慨,老天爷有时候还真是会开玩笑。
徐家落败,无权无势,周慧如这个六品小官的女儿竟成了徐家身份地位最高的人。
顾宝笙单是想想,都能猜到,徐幼宁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正想着,唇上突然一痛。
——是楚洵咬了她一口。
“你这是做什么?”顾宝笙摸着唇瓣儿,奇怪的看着楚洵。
好像是一回来就不对的。
“你就不奇怪这门亲事是怎么结的?”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顾宝笙疑惑了一小会儿。
难道不是徐家那个没脑子的大夫人想出来的昏招?
丰城那些想跟徐家攀亲的人家,那些适龄的女孩儿虽然没有被徐老太太嘲讽一番。
但徐白的母亲秦氏可是半点儿不客气,瞧见哪家女孩儿便评头论足,半点儿不留情面的。
当年把人家得罪了个遍,如今想回丰城娶不到那么好的儿媳妇儿,秦氏自然不愿被人嘲笑,找上周慧如也不奇怪啊。
毕竟,周慧如对徐白还是十分仰慕的。
楚洵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见她是真的不知道,拨开她脖颈上的青丝,轻轻的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才道:“徐白和同窗们告别的时候,下水救了周慧如。”
“嗯?”
“周慧如和她哥哥一同去的……穿了你最欢的梨花白广袖长裙。”
顾宝笙眸子一闪,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徐白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从没有失态的时候,冬日下水救人,可见是把那人放在了心上。
所以……徐白喜欢她,而周慧如恰是观察到了这一点,刻意打扮成她的模样,意图促成此亲事的。
“那……你跟我这个做什么?”
楚洵抿了抿嘴。
顾宝笙瞧这一副别扭的样子,恍然大悟,“你也觉得,我以前喜欢徐白是不是?”
“不是。”楚洵飞快开了口,但眼底闪过一丝窘迫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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