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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女:权宠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檀
当年太后暗地施压,要笙笙死,娘当真忘了,您和清平庵尼姑勾结谋害笙笙的事吗?”
陈氏红着眼睛,立马反驳道:“我没有!”
“承恩公府的罪证,您谋害笙笙的罪证,还有您纵容陈家恣意妄为的罪证,孩儿都有。”杜少擎惨笑一下,“孩儿这样做,是在保全杜家人的性命。
若娘亲觉得,荣耀爵位远比性命重要,那孩儿也无话可说。”
陈氏手一僵,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
公主府
顾宝笙正和北堂离两人挑选着首饰。
“云溪街那边儿新运来的首饰,成色倒是不错啊。”北堂离一面挑,一面跟顾宝笙闲话。
正说着承恩公府爵位被褫夺的事情,半夏突然端了一个托盘走进来。
“公主殿下,有两份礼送了过来。”
“两份?”顾宝笙起身,走到半夏面前来。
托盘上,放着两个首饰盒子,一为羊脂玉盒,一为黄花梨木盒。
但无一例外,上面都雕刻着她最喜欢的花纹,绿萼梅。
自打顾府换成了公主府的牌匾,京城中不少贵女都想投其所好,上门儿与顾宝笙拉近关系。
但,识趣的门房都知道,顾宝笙对此并不感兴趣。
毕竟先前,顾宝笙在顾相府不受宠爱,不少贵女见孟云遥势头极猛,纷纷帮着孟云遥欺负她。
如此两面三刀的人,顾宝笙并不觉得,有什么相交的必要。
如今的身份,她不需要求别人,也不想帮那些人作恶多端。
可今日,门房却将这两份东西送了进来。
显然,送这两份礼物,是她的熟人。
北堂离慢悠悠的走过来,瞧了一眼,便眼神复杂道:“这两人,是早就提前准备上了吧。”
顾宝笙的目光静静落在木盒边的小字上,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羊脂玉盒是秦池送的,黄花梨木盒是杜少擎送的。
她听楚洵提过,景仁帝死后,平津侯府败落后,秦池便无家可归。
萧元帝登基没多久,秦池就只身上路,往塞外去了。
羊脂玉盒子里装了一封秦池写的亲笔书信。
秦池的信略长,大意是说祝她这个妹妹,新婚大吉,福泽绵长。
看到“妹妹”二字之时,顾宝笙释然一笑。
秦池在云州之时便知自己不是顾宝笙,而是顾眠笙了,写这封信,也是在告诉自己,好好儿和楚洵过日子。
顾宝笙不由想,有时还真是天意造化弄人。
如果秦池没有中蛊毒,真正的萧德妃也没有死,那么说不定真正的顾宝笙便会顺理成章的与秦池相守一生了。
秦池年长顾宝笙五岁,一直把顾宝笙当做妹妹看,即便没有男女之爱,相信也会与顾宝笙相敬如宾。
至于与真正顾宝笙青梅竹马的杜少擎,如今已回到最初拜师学艺的大国寺,削发为僧。
顾宝笙摇头叹气,即便杜少擎愿意过千难万险娶真正的顾宝笙。承恩公府里的人,也定然容不下那女孩儿。
有些事,似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有人有缘无分,有人有分无缘。
顾宝笙只觉庆幸,她和楚洵是有缘有分之人。
想到杜少擎先前说她与顾宝笙是同一人,顾宝笙眼神露出一抹疑惑来。
她轻轻打开黄花梨木盒,里面亦是一封信。
书信只寥寥几行,待看到结尾处,顾宝笙不由神色凝重起来。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胡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北堂离拧眉道:“杜少擎写这话给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北堂离是懂的。
庄周梦蝶,无非是说,庄子睡梦之中梦到蝴蝶飞舞。待醒来之后,不知道究竟是他在梦中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梦中,他变成了庄周。
何为真实,何为虚幻,已然分不清楚。
然而顾宝笙想到杜少擎曾说过的话,慢慢将手里的信件放回了盒子里。
杜少擎,大约是在提醒她,她顾眠笙和顾宝笙,原本就是同一个人吧。
庄周为蝶,蝶为庄周。她为顾宝笙,顾宝笙为她。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原本就不可分。
正如,她才醒来之时,也曾以为她的重生,是一场梦一般。
可到底,这场梦的结局是喜,她愿意走下去。
“他大约是让我珍惜眼前吧。”顾宝笙笑了笑。
秦池和杜少擎铁定是知道楚洵是个醋罐子的。
若送首饰,大约送的那些东西一辈子也不能见光,戴在头上。
若送这些精致的盒子,倒是能放在身边儿盛一些东西。
顾宝笙轻松调转话头道:“对了,阿离姐姐,你前些日子不是说要去瞧瞧沈书娆她们吗?
这几日得空,你可要去?我陪你。”
北堂离闻言,立马会意,也不再提这些书信的事了。
只道:“我正打算去。不过,你若陪我,便留在外面吧。沈书娆那女人正恨着你,若是一早酝酿了什么阴招等你,未免不妙。”
“那阿离姐姐你呢?你可还怀着身孕啊。不如就隔着牢房,远远的瞧她们,别进去了。”
顾宝笙盯着北堂离的肚子,眼底流露出一抹担忧来。
她听说怀孕之人本就要虚弱几分,那日北堂离诊出身孕来的时候,脸色惨白的样子,她可从未忘记。
北堂离捏了捏她白嫩的小脸蛋,含笑道:“笙笙,我哪有这么弱啊。别说沈书娆那几个女人,就是老虎来了,我也能把虎皮给你剥下来。”
顾宝笙无奈一笑,忙吩咐凛四下去多准备了些人手。
去见的,可不是纸老虎,那是母老虎啊。
沈书娆的母亲瞧着面容慈爱,是个心地善良之人,谁能想到,那般柔弱的面容下,藏了一颗黑心啊。
两人在公主府休息了一会儿,便乘着马车到了北镇抚司。
楚洵此时还在宫中,守在北镇抚司的冷一,一见是主子家的小夫人和端阳郡主来了,忙张罗着把沈书娆和沈夫人,还有齐氏三人从地牢里提上来。
地牢鼠蚁众多,到处都是血腥发霉的味道,闻之令人作呕。
这样的地方,实在不宜堂堂的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亲自前往。
*
冷一办事效率极高,不一会儿,便带着顾宝笙和北堂离到了一间小屋。
屋中装着一个大笼子,沈夫人抱着沈书娆小心翼翼缩在笼子的边角处。
而齐氏则是摆成一个大字,躺在正中央,占据了大部分的地方。
只需这一眼,顾宝笙便知沈夫人和沈书娆的日子十分难过。
沈书娆没了右手右脚,沈夫人又是病秧子,在牢房里头打架,两人根本就不是齐氏的对手。
但齐氏似乎也不好过,不过一些日子没见,一头青丝已变得白发苍苍,满脸都爬满了皱纹,皱巴巴的像树皮一般。
她眼睛看着笼子顶部,嘴里还喃喃的念叨着,“开春了,阿沔要出去买糖人儿了。
买三个糖人儿,一个给王爷,一个给我,一个给自己……吃了糖人儿,还要吃鱼丸面……长长久久,安安康康……”
一旁的沈夫人一边哭,一边捂着沈书娆的耳朵。
顾宝笙仔细一看,竟发现那耳朵边缘缺了一角,似乎是被人咬掉的。
再看齐氏疯疯癫癫的样子,顾宝笙和北堂离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冷一一早在这屋子里熏了香,顾宝笙和北堂离坐在门口处,倒是并未被熏得吐出来。
“公主殿下,郡主殿下。”冷一亲自给两人端了两杯红枣茶来,又道:“可要属下打上几鞭子,让她闭嘴?”
顾宝笙摇了摇头,只道:“你先下去忙吧,这儿有凛四他们,不会有问题的。”
冷一闻言,走到朝凛四点点头,示意这里就交给他了。
凛四会意,抬脚便进门站在了笼子旁边。
方才在地牢里,沈夫人被齐氏吓得回不过神来。这会儿外头的风吹进来,她被冻得打了一个机灵,心中的恐惧,这才渐渐消下去。
略微侧头,顺着那道明亮的光线看过去,便瞧见门口处摆了两张椅子,一张桌子。
红枣热茶的香气热气腾腾飘散,门口的两个女子,一妩媚,一清雅,格外出挑,也格外熟悉。
待看到北堂离的时候,沈夫人脸色一白,几乎要尖叫出来。
这容貌,几乎与她的表姐尹灼华一模一样啊!
但尹灼华即便在世,也不会如此年轻……这让沈夫人想起了尹灼华怀的孩子。
她一直称病在家,并未见过北堂离,更不知道北堂离就是端阳郡主。
“你……”沈夫人声音沙哑,十分激动道:“你是灼华姐姐的孩子吧?”
转念又一想,若是尹灼华告诉了北堂离真相,那她和书娆还是没救啊!
因而,沈夫人立马又问道:“灼华姐姐在哪儿呢?她,她跟你在一起吗?”
北堂离浅啜一口红枣茶,淡淡道:“是啊,我的好姨母。我的确是她的孩子。不过很可惜,母亲生下我不过几年便撒手人寰了……我那时,甚至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呢。”
沈夫人不知北堂离到底对她母亲的死知道多少。
她只知道,安平伯死了,安平伯府和她的娘家都没了。眼前的女子和顾宝笙看上去关系不错。
沈夫人忽略了“当时”两个字,只当是尹灼华死的早,又没告诉北堂离生父,那剩下的话,她就可以胡诌了。
若是北堂离开恩,她和书娆就有救了啊!
“好孩子。”沈夫人泪流满面,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你快救救我和书娆吧。书娆是你的亲妹妹啊。
你瞧瞧她,如今连命都要没有了,多可怜啊。我和你娘自幼一起长大,虽然她勾引你姨父,还怀上了你,是她的不对。
可我当年从未怪过她啊。只是她自己心中有愧,执意要远走高飞,这才害得你流落在外多年。
姨母这些年一直都在找你们,如今见到你平平安安,姨母当真是高兴啊。好孩子,这儿是吃人的地儿,不是说话的地儿。
你先带姨母和你妹妹出去,让姨母好生给你赔罪吧!”
沈夫人哭得满面泪水,声音柔弱,满含真情。
若是北堂离和顾宝笙不知真相,恐怕还真会被这一幕骗过去吧。
北堂离嘲讽的笑了笑,也难怪她的母亲那么多年来没有看清沈夫人是一只白眼狼。
这唱念俱佳的沈夫人,不登台唱戏,北堂离觉得,还真是可惜。
“沈夫人。”北堂离含笑道:“你是觉着,搜集消息的锦衣卫都是吃白干饭的,不知道你的底细是不是?
你和安平伯为夺尹家家产,里应外合,害死尹家人,囚禁我母亲的事。你以为一辈子都可以埋在地下,不见天日,不为人所知是不是?”
“实话告诉你吧。”北堂离拖长音调,讽刺道:“事实如何,我早一清二楚。如今过来,就是看你下场,要讨回尹家印章的。
你若识相,便拿出来吧。”
尹家的财产,三分之一是明面上的,三分之二是存在暗地里,留给后世子孙的。若尹家有事,那一笔财富可让尹家后代子孙东山再起。
抄完安平伯府,搜遍安平伯府每一处砖瓦,都不见印章。北堂离下意识便猜到,那印章定然是被沈夫人亲自收了起来。
沈夫人对上北堂离含笑嘲讽的神情,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很快又镇静下来。
“好孩子。”沈夫人哭道:“那东西我是真不知哪里啊。我和你母亲自幼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会下那种狠手啊。
这一定都是误会!书娆是你的亲妹妹,你在世上也只有我和书娆两个亲人了。
难道,你不愿意相信我们这些亲人,反倒去相信外人吗?书娆身子骨快不行了,你是她的亲姐姐,可不能看着她去送死啊!”
沈夫人话刚落,“咔嚓”一声,一片金叶子便削掉了沈书娆的一只耳朵,那伤口立刻涌出血来。
“啊!书娆,书娆!”沈夫人忙撕下一块衣裳碎片捂住沈书娆的耳朵,满含悲愤的质问北堂离道:“她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来啊!”
北堂离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茶冷笑道:“那你呢?你家不过是个破落户。
吃尹家的,用尹家的,连出嫁的嫁妆都是用尹家的。可到头来,你这个亲妹妹又对我娘做了什么,对尹家做了什么?
比起你的狠毒来,我还真是望尘莫及啊。”
沈夫人柔弱的面庞上立马流露出一抹阴毒的妒忌来。
尹灼华出挑,她就活该泯为众人吗?
都是亲戚,凭什么尹灼华要比她过得好?
“你不服气也没用。”北堂离挑眉一笑道:“事实证明,‘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你不行!你一辈子也赶不上我娘!
哦,对了,我忘了介绍一下我的身份了。我是端阳郡主,也是镇国公顾延琛的妻子——此生唯一的妻子。”
“你……”
沈夫人心里纵然百般妒忌,千般愤怒,恨不得北堂离头上立马砸下一块砖来砸死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北堂离如今的身份地位,的确是比她和沈书娆高出太多。
她和沈书娆能不能顺利出去,全靠这个端阳郡主对她的做法和说法是否满意。
顿了好久,沈夫人才开口道:“我愿意把藏印章的地方说出来。
但,我有三个条件。”
北堂离和顾宝笙对视一眼,不由同时笑了一下。
“沈夫人,到这时候,你还要和我提要求?”
“端阳郡主。”沈夫人含着怒气道:“尹家留下的财产富可敌国,你若是不愿意要那印章,那就亲自下令处死我和书娆就是了。
若愿意,这样大的好处,我提些要求也是理所应当啊。”
北堂离点头,“好啊,那你说就是了。”
沈夫人深吸一口气,立马把脑子里盘算的事情说了出来。
“第一,你必须放我和书娆出去;第二,你既然是郡主,书娆是你的亲妹妹,即便不能封为郡主,那你也该为你亲妹妹的婚事考虑,替她找一个京中的如意郎君吧?
第三,你必须安顿好我和书娆,以后不能再有人欺负我和书娆。”
沈夫人话一落,北堂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如果沈夫人和她没有杀母灭家之仇,这要求自然是不过分的。
可,既是有仇,那她北堂离不欺负死沈夫人和沈书娆已经算不错了,还安顿?!
北堂离总算知道沈书娆的自以为是从何而来了,敢情沈夫人原本就是这种货色。
不过后来有了孩子,年岁渐长,怕沈书娆冒险受罪,这才收了几分心思。
北堂离笑眯眯道:“我若是不答应,你能把我怎么样?”
“你……”沈夫人慌道:“你若是不答应,尹家的印章,你就一辈子别想找到!”
北堂离呵呵一笑,也不说话,只手中拿着一片金叶子随意把玩着。
虽然是薄如蝉翼那么一片,可锋利无比,方才已经割下了沈书娆的一片耳朵。
屋内越是安静,沈夫人便越是心慌。
眼神不由自主的往绣花鞋底儿飘。
北堂离金叶子一收,便道:“把她的绣花鞋脱下来,查!”
“你们不能这样,你们放开我!”
凛四把鞋子放在地上,用刀子沿着边缘一划开,取出檀香木的鞋底,四下按了按,一颗拇指大小的翡翠印章登时从鞋底中央滚落出来。
再仔细一瞧,原来那内中凹槽处,也就是脚弓一处,恰能放置翡翠印章。
北堂离和顾宝笙一见,立马明白过来了。
原以为是沈夫人身材娇小,所以那鞋底子厚。
如今看来,竟是刻意把檀香木木片放在里头做底,又把外头缝得厚厚实实的,以免那印章不被踩碎。
“你们还给我!还给我!”沈夫人手从笼子里伸出来,大声哭喊着。
“还给你?呵呵。”北堂离冷笑道:“你搞清楚啊,沈夫人,东西是尹家的,又不是你家的。你有什么资格要我还。”
“你……”沈夫人咬牙切齿道:“你既得了印章,也不能不管你的亲生妹妹啊!这可是你世上唯一的亲生妹妹,我还是你姨母啊!”
“我外祖母只有我娘一个女儿,我娘也只生了我一个。所以,你算哪门子的姨母,她算哪门子的妹妹?”
北堂离眉毛一挑,优雅起身一笑,“再见了沈夫人。但愿你和你女儿余生能与周夫人好好儿相处,别再被打了,啊!”
北堂离话一落,牵着顾宝笙的手便往外头走。
“你回来,你回来!”沈夫人哭得泪流满面。
昏迷中的沈书娆被这哭声吵得悠悠转醒,待瞥到顾宝笙的身影,眼神立马疯狂起来。
“顾宝笙……你这个贱人,你把子珩还给我,还给我!”
声音虽虚弱,却怒气十足,恨意满满。
顾宝笙回头莞尔一笑,“可不巧,后日,便是我和楚洵成亲之时。可惜啊,沈姑娘你是不能前来做客了。”
话一落,顾宝笙便跟着北堂离缓缓出了门。
很快,笼子中便响起齐氏追打声,沈书娆和沈夫人尖叫哭喊声。
走出好远,顾宝笙和北堂离仍能听到。
“还真是‘余音绕梁’啊。”北堂离摇了摇头。
却见顾宝笙忽然拉着北堂离往一间屋子走。
“笙笙,你这是做什么?”
顾宝笙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翡翠印章来,恰是方才从沈夫人那儿拿的。
因是在那鞋底子里,凛四特意洗了好几遍。
“尹家如今就你一人了,这东西,自然该物归原主。”顾宝笙一笑,便要往北堂离手里塞。
北堂离挡住她,认真道:“我这些年走南闯北,有不少银子。镇国公府也不缺这些。
义父救了我的性命,待我恩重如山。这个,就当是我和阿琛给你的嫁妆。”
当年若不是萧元帝路过她和母亲的住处,救了她一命,只怕她也沦为一缕亡魂,哪里还有如今的好日子可以过?
“这是爹爹的意思。”顾宝笙含笑道:“我的嫁妆,娘亲在世时,已为我备好,这是你娘亲留给你的。意义不同,阿离姐姐,你就别推辞了。
你若再推辞,那我就交给哥哥,让他给你收着。”
顿了一会儿,顾宝笙又道:“而且我想,物归原主,这也是你娘最大的心愿。”
北堂离眼睛有几分酸涩,顾宝笙握了握她的手,翡翠印章便塞到了北堂离的手心儿里。
“笙笙,谢谢你和阿琛,还有义父……”
若不是他们,大约她这一生,不过几岁便要冻死街头了吧。
顾宝笙摇了摇头,待北堂离收回泪意,两人这才出了北镇抚司。
*
公主府
顾宝笙一回来,便见楚洵坐在上首,似是怨念丛生的看着她。
“怎么了这是?”顾宝笙脱了大氅,手里捧着半夏塞到手里的汤婆子,疑惑的看着楚洵。
她不过就是和阿离姐姐去了一趟北镇抚司,方才又把阿离姐姐送回了镇国公府。
楚洵这模样,倒像是小妾抓到了她夫君宠幸旁的女子似的。
“笙笙,我等了你一下午。”
“嗯?”顾宝笙诧异,“你不是进宫和礼部商议婚事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所以你就和北堂离出去,和她拉拉扯扯?”
顾宝笙一愣,旋即不解道:“楚洵,阿离姐姐是我嫂嫂。她怀孕了,我扶着她有什么问题?”
怎么就成了拉拉扯扯?说得她好像不守妇道似的!
“既然你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你也是有夫之妇,就该离得远一些。”
顾宝笙皱眉,“她是我嫂嫂。”
楚洵也不接着和她争论了,直接把人抱过来,俯身亲吻下去。
“楚洵。”顾宝笙满面通红的推开他,“后日就要成亲了,你就不能……守点儿规矩吗?”
若是脖子上有什么痕迹,那到时候她还怎么见人!
楚洵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笑道:“好,我听你的就是。”
说完,楚洵便将顾宝笙抱起来,帮她整理衣裳。
顾宝笙一面由着楚洵伺候,一面说起沈书娆和齐氏的事情来。
“总关在北镇抚司,这几人闹腾得厉害,也浪费米粮。”顾宝笙道:“阿离姐姐的意思是流放洛河,或是充入教司坊,倒来得方便些。”
“正有此意。”楚洵帮顾宝笙又理了理头发,温声道:“我已着人下去办了,你切莫操心。”
“对了。”顾宝笙道:“还有周府的庄亲王,不如一道让他也流放洛河吧。”
对于险些害死楚洵的人,顾宝笙从不心慈手软。
“不必了。”楚洵笑了笑,“他有更好的去处。”
“哪儿?”
“南风馆。”
“南风馆?”顾宝笙不由吃了一惊,“你做的?”
楚洵摇头道:“是他自作孽。他去南风馆喝醉了,点了三大头牌,却拿不出银子。”
烟花之地拿不出银子,也没人来救,点的又是南风馆有名的三大头牌,那便不止卸胳膊卸腿那么简单了。
就算是死,南风馆的老板估计也不解心头之恨。
而庄亲王皮囊不错,京城中也有人好这一口,拿庄亲王赚银子,倒着实不失为一桩好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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