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任县委书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厍建玉
“你怎么知道他唱歌不行啊”
“我们在一起经常唱啊,他……。”赵书记可能觉得说漏了嘴,赶紧刹住了话头。
“马县长怎么了”我依旧平静地问。
“没什么,没什么。”赵书记说。
为了缓解这种局面,我说:“我从一篇文章看到,唱歌从身体上讲,对人有七大好处。从精神上来讲,对人有十大好处。”
“请常书记具体说说吧,我洗耳恭听。”
我说:“对人身体的七大好处是,1、唱歌是一项有节奏的体内按摩。2、唱歌能增强人体的免疫功能。3、唱歌能训练神经通路。4、唱歌能释放荷尔蒙,增进感情。5、唱歌能健康减肥。6、唱歌能增强呼吸功能。7、唱歌能起到抗衰老的功效。”
“对身体这么好啊,那精神上的十大好处呢”赵书记问。
我说:“1、歌唱促成了好的身体姿势和形体动作的优美。2、歌唱有助于面部表情和思维活跃。3、歌唱可以增强性格的沉着和自信心。4、歌唱可以改善一个人的讲话能力。5、歌唱可以增强记忆力与思想的集中。”
我接着说:“6、歌唱发展了对声乐艺术的欣赏能力。7、歌唱通过对理想的探索,有助于个性的形成。8、歌唱有助于情感的通畅。9、歌唱可以改善生活状态和排忧解愁。10、歌唱可以发扬一个人的勇气和耐心。”
“既然唱歌有那么多好处,那我以后要常唱了。”赵书记说。
我觉得时机和火候到了,就依然淡定地说:“赵书记啊,经常唱歌是好事。但我要提醒你啊,高档娱乐场所千万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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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思想交锋
“这些是正常的工作,我们不说,公安局也会去做的。他们是专业班子,办法比我们多得多,用不着我们替他们操那么多心。”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赵程大说。
我说:“我内心忐忑不安,很为两个矿老板的结局担忧啊。”
我不想把话说穿,其实,我很担心矿老板被暗算。说严重一点,是被灭口。因为,凭我的直觉感觉到,矿老板知道的太多了。矿老板们的存在,让很多“大人物们”寝食难安啊。
“担忧什么啊是我们自找的,是我们自己把问题弄复杂了。”
“怎么弄复杂了啊”我有些大惑不解。
“现在,官员、国企老总们养情人,包二奶比比皆是,几乎成了一种风气,何况民营企业老板呢何苦苛求他们呢”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有些陌生地望着赵书记。
“我说句不该说的,违反原则的话。焦作斌、黎西煌两个矿老板包情人、养二奶又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经过了好多任县委书记都没动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好吗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好吗何苦要动他们呢何苦要跟他们较真呢”
“按你这么理解,《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是闹着玩的啊是写在纸上,挂在墙上,放到书柜里摆样子的啊”
“你要这么较真,我就没办法了。”
“不是我要较真,是他们确实做的太过分,太张扬,太高调了。”我说。
“常书记啊,无论他们怎么过分、张扬、高调,无论他们有几个情人,几个二奶,几个老婆,可他们的女人们、孩子们相安无事,并没有扯皮拉筋,并没有上访告状,并没有影响什么安定团结、社会和谐稳定啊。”
我有些无语了。
“你看,他们关了那么长时间,他们的家人来上访了吗来扯皮了吗来放肆横行,无理取闹了吗没有吧。这充分说明,他们和他们的亲戚朋友还是识大体、顾大局的嘛。还是很理解、支持、配合我们的工作的嘛。”赵书记说。
我极力压住火气,尽量平静地望着赵书记,继续听他把话说完。
“我们这是一堆屎不臭,挑起来臭啊。我们何苦要这样呢”赵书记说。
“你接着说下去啊。”我说。
“好,我接着说。尊重法律,以重婚罪的名义把矿老板抓进去就算了,重婚罪最多判两年,我们可以跟矿老板和矿老板的亲戚朋友做做工作,熬个一年半载就出来了。”赵书记说。
“重婚罪也判了,牢也坐了,也堵了众人的嘴了,罪名也减轻了,将来也没有人再说三道四,拿重婚罪做文章了,这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呢。”赵书记说。
见赵书记欲言又止,我说:“你接着说啊,我听着呢。”
赵书记说:“本来就这样,到此为止就很好了,大家都说的过去,都相安无事。可我们还是不依不饶,还要组织力量,联合办案,对矿老板过去的所作所为,进行全面的刑事调查。这是把矿老板往死里整的节凑,他们不跑等死啊”
赵书记说的话,让我明显感觉到,关在看守所里面的矿老板们,对外面的情况一清二楚。
我暂时还没有心情和时间,弄清是谁跟矿老板在通风报信,在出谋划策。
我说:“你觉得矿老板跑得了吗他们跑过了初一,跑得过十五吗现在大数据这么厉害,技术又这么先进,科学又这么发达,他们能跑得掉吗他们迟早会被抓回来的。”
“我不知道矿老板能不能跑得了,但史远方、古汉科不是一走了之,毫无音讯吗”
“史远方、古汉科也好,焦作斌、黎西煌也好,你觉得他们的日子好过吗如果史远方、古汉科他们还活着,也是过的东躲西藏,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我说。
“亲属不能相见,朋友不能联系,步史远方、古汉科后尘的焦作斌、黎西煌也一样,你觉得过这种日子有意思吗”我说。
“我不知道他们过的是什么日子,也不知道他们过得有意思还是没意思,但出去无论过什么日子,也比现在在看守所里,将来在监狱里过日子强啊。”赵书记说。
我问:“你去过红庙乡吗”
“汤吉祥、居如意在的时候,我去过。穆千秋在的时候,我也去过。”
“在汤吉祥、居如意在位的时候,你对红庙乡是什么印象什么感觉”
“我的印象和感觉可能跟你的印象和感觉不一样,可能感觉比你好。”赵书记说。
“你说吧,什么印象什么感觉”我说。
“我的印象是,整个红庙乡是一片开山取矿,运输车辆来回奔忙的生气勃勃的印象,是矿工们在紧张忙碌的印象,是经济繁荣发展的印象,是汤吉祥、居如意能干事创业的印象。”
“那感觉呢”
“感觉老百姓安居乐业,生活水平逐步提高,脱贫致富奔小康指日可待。”赵书记说。
“你可是我们县屈指可数,有重要影响力的领导干部啊,说话要打心里过啊。”我说。
“这是我说的真心话,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当然,话又说回来,在发展经济的同时,没有做到发展经济与保护环境并重,这也是汤吉祥、居如意最大的硬伤。”赵书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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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再说矿老板(一)
我说:“县环保局关停了矿老板焦作斌的矿场,焦作斌找了很多说话很有分量的人来打招呼,说情,环保局长胡同方就是不给面子,就是不同意矿场重新开工,恢复生产。胡同方的想法很明确,撤了他的职,也比蹲监狱强。”
“胡同方这个人脾气有点犟,不懂政治纪律和政治规矩,有点不听招呼。”县委副书记、政法委书记赵程大说。
我说:“我来了几个月了,还没有跟你好好聊个天。今天,我就跟你好好聊聊吧。”
“是要好好聊一聊。”赵书记说。
我说:“我听说,焦作斌就是我们月光县的矿老大,红黑两道都吃得开。多年以来,他违规开山采矿,积累了大量的个人财富。他用这些个人财富,拉拢腐蚀了不少的干部。你觉得有这样的事吗”
“道听途说而已。”
“这些干部,又为他开绿灯,让他继续累积财富。累积财富后,又腐蚀拉拢利诱更多、更大的干部,就像当年厦门远华案的赖昌星一样,焦作斌跟自己织了一道密密麻麻的关系网,保护网。是这样的吗有这样的事吗”
“应该是谣传吧。”赵书记有些不自然地说。
我说:“我听说,在我们县,焦作斌就像原来的周怀南一样,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他咳嗽一下,月光县就要抖一抖。你觉得,是这样的吗”
“没那么夸张吧,月光县毕竟还是在**的领导之下,怎么可能任凭他摆布呢”赵书记说。
我说:“事实已经证明,焦作斌过着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生活。除了原配夫人外,外面有很多女人跟他生了孩子,经常有年轻漂亮的女人围绕着他,过着‘帝王般’的生活。这你不能否认吧”
“这是民营企业家的通病啊。焦作斌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焦作斌的这种生活,都是以我们老百姓的汗水,以我们老百姓的血泪,以我们县的环境污染为代价的啊!”
“发展经济和环境污染,是一个两难选择啊。”赵书记说。
我说:“我跟你说说焦作斌初次到我办公室来的印象吧。”
“你说说看,是什么印象”赵书记说。
我说:“焦作斌大摇大摆地进来,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旁若无人地抽起了雪茄。烟雾缭绕中,两个手指上的钻戒闪闪发光。生怕我看不见似地显摆着。”
我说:“这让我想起了一些电影电视中的黑老大的形象,焦作斌的这种表现,就是电影电视里面黑老大的现实版,活脱脱的一个暴发户,一个土财主的形象。”
“这就是焦作斌给你的第一印象啊”
“当然。”我说:“我见的有钱人多呢,有几个臭钱没有什么了不起。我没有理他,只顾自己埋头看文件。我要耐心地等他自我表演完毕后,不得不主动向我开口。”
“焦作斌向你开口了吗”赵书记问,
“当然开口了,是他主动上门来找我的,他不开口怎么办”
“焦作斌是怎么开口的呢”
“可能觉得我没理他,可能觉得丢失了自己‘大哥大’的形象,可能觉得有损自己的身份,可能是走到哪都有‘大人物’满脸堆笑、热情相迎,可能是习惯了众人如众星捧月似的良好感觉,可能是他觉得自己没趣,可能……。”
我说:“总之是,对于我的不冷不热,不理不睬,焦作斌可能有些不习惯,不适应。屁股来回在沙发上移动,露出了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
“焦作斌也有窘相啊。”
我说:“焦作斌终于忍不住了,主动问我,知不知道,矿场停工一天损失多少钱”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赵书记问。
我说:“我当时平静地坐着,不紧不慢地问焦作斌,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焦作斌怎么说”
“焦作斌说,要不要我告诉你,我一天损失多少钱你关停我的矿场到现在损失多少钱”
“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冷冷地对焦作斌说,你来找我干什么如果你只是来告诉我你的损失情况,那你就走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办。没时间听你的损失情况,也不想听你的损失情况,你也没有义务告诉我你的损失情况。”
“那焦作斌怎么说”
我说:“焦老板似乎软了下来,有些求饶似的说,‘常书记,你让我矿场重新开工吧。’”
我说:“为什么啊国家法律是儿戏啊,你说要开工就开工啊”
“焦作斌说,他找了一圈人,说只有我说开工,他们才能开工。”
“焦作斌找了一圈人”赵书记问。
“是,包括你。”我直言不讳地说。
“这个焦作斌,就喜欢信口开河。”
我说:“我们关停一号矿场的当天,焦作斌就跟当时的红庙乡党委书记汤吉祥打了电话,让汤吉祥马上去矿场,不要关停焦作斌的矿场。”
“汤吉祥去一号矿场了吗”赵书记问。
“去了啊。”
“汤吉祥没说什么啊”
“他什么都没说,见到我后,一声不吭。”
“这是怕你啊。”赵书记说。
我说:“在我办公室里,我漫不经心地问焦作斌,汤吉祥好歹是一名乡党委书记,他凭什么听你的啊,你叫他去,他就去”
“焦作斌怎么回答”赵书记问。
“焦作斌说,他不听我的,听谁的他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我要他到哪他就得到哪,我要他咬谁他就得咬谁。”
 
第237章 党政负责人聊天
有必要跟县长马志聊聊天,沟通沟通了。
但在哪儿聊,让我有些犯难。请他到我办公室来,好像有些不妥,他毕竟年纪比我大。我到他办公室去,也觉得不太好,我毕竟是县委书记啊。到一个“中立”的地方去,又显得过于正式,过于严肃了。虽然聊天中,会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一些严肃的问题。但毕竟是聊天,不能像谈判似的甲方乙方,“泾渭分明”。
我毕竟年轻些,想来想去,还是主动向马县长办公室走去。毕竟是我主动要求聊天的啊,让他到我办公室来不好,到一个“中立”的地方更不好。
走进马县长办公室,打了招呼后,我坐了下来。
“怎么你亲自过来了应该是我过去的啊。”马县长说。
我说:“你毕竟年长些,我过来是理所当然啊。”
马县长让人倒了茶,放在我面前,又在我旁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马县长说:“我还是有些佩服你的啊。”
“佩服我什么啊”我问。
“国庆刚过,你就把省里那些人请来,我刚开始就以为他们是随便逛一下,调研调研就回去的。他们毕竟不是握有人财物权、项目审批管理权的强势部门啊。”马县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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