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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台剑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如禅

    “你快去牵马,此地不宜久留。”孙可望一边吩咐沈寒,一边注视着四周。

    那沈寒从身段上早知来人便是孙可望,但他却不作声,因见孙蒙面而来,知是为了怕被人认出。加之早先孙已给十二骑打过招呼,不要他们再叫他为“将军”、“大人”等称呼了,以兄弟相称为好。

    “谢谢英雄相救!”沈寒拱手相谢。

    麻三等人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便将圈子收得更紧,个个神情紧张地提刀戒备,随时准备冲向前去捉拿二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对方收缩包围之际,孙可望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刀锋直指那麻三。

    麻三刚要抬手挥鞭,只见刀光已至,只得连连后退躲避,孙可望不等他喘气,催动刀光劈头盖脸地杀到。只见一派刀影罩来,麻三眼花缭乱,鞭法早已使不出来,只得一个倒纵,转身就跑。就在此时,孙可望一招旋风扫叶,平着刀锋直扫过去。

    “哎哟。”那麻三握鞭的手臂齐齐地掉落在地上。可怜麻三,鞭技都还没使出来,就被斩断了手,都是轻敌惹的祸,原以为碰上的是小毛贼,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对付谁知对手是身经百战,格斗经验丰富的孙可望。那孙可望知麻三是高手,一上来就不给对方施展的机会,连连煞着,一鼓作气。用能将三十多公斤的铜棍舞得像风一样的双手使刀,那力道不是谁都能挡的。

    听见麻三的惨叫,那些捕快们都怔住了。

    这边沈寒也杀得性起,趁机砍翻两人,将那围着的人吓得四处逃散。他借势扑到客栈门边的马棚,一刀割断马绳,飞身上马,奔驰而去。

    孙可望见麻三倒地,也不继续追杀,返身便向藏马的地方纵去,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些捕快也不敢追去,只得扶起麻三捡起那断手:

    “也不知是那来的土匪”

    他们嘴里骂咧咧地回城去了。

    孙可望与沈寒汇合后,向米仓山方向急驰以尽量避开捕快们的眼线。

    “大哥,你好刀法,平时很少见你用刀,没想如此精湛。”沈寒说。

    “我其实最早就练的是刀,后来马上作战时候多就学了棍法,所以刀法也略知一二。”

    孙可望的刀法是他弃医学武后,拜峨嵋山报国寺护院大师释仁平为师学得了峨嵋五虎断魂刀法。后参加大西军后,又跟军中武教头陆统学了五郎棍。由于他天资聪颖,在陆统的指导下又将刀法和棍法揉合自创了混元望龙棍法。陆统也可以说是他的师傅。在学医时,他跟蒯通修练了内气功的基本功法,加之长年习练从未断过,其内功功力大增,舞动三十多斤的铜棍毫不费力。平时在马上拚搏的时间多,所以就经常用棍,常人很少见他使刀。但他的刀功却从来也没有丢过,今天危急时刻也就用上了派场。

    他们骑马跑大半天,来到米仓山麓脚下,在一个岔路口,一条路往红庙子,另一条路通牟家坝,他们停下马来,孙可望不能离紫柏山太远,最多只能一天的路程,以便找到尸体后能及时送到。

    “沈寒,你一人先去小兰沟与十一骑汇合,我要去办一些事。多则三个月,少则两月,你们要安心等待,不要轻举妄动,等我的消息。我肯定会来找你们的,还有重要的事要你们办。我没在时,你传令让第二骑王海武负责,你协助他。”

    “是!”沈寒拱手领命后将身后包袱交与孙可望后,便向米仓山深处绝尘而去。

    望着沈寒的背影,孙可望对他这些家将的忠诚深信不疑,多年来养成的信任的默契,让他办起事来如鱼得水。他深知,下一步要查艾天明和谢怡的下落寻找大西王朝的财宝,非得靠十二骑才行。

    他不由得意地点了点头,调转马头向牟家坝奔去。

    他想在离汉中较远的地方去寻找尸体,也不敢去城中找了,想就在野原的坟地里去碰碰运气。

    牟家坝是较大的场镇,距汉中也就大半天的路程,人气较旺。他在离牟家坝五里左右,便下马寻了一家偏静的农家给了一两银子,说是来附近找人的,天晚了要歇在他家。

    那农家将马喂了,打扫了一间偏房让他住下。

    趁天未黑他便四处溜哒了一圈,想看看附近有没有新坟。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坟墓之类的地方。

    回到屋中,那农夫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便问到:

    “客官找人可在这附近”

    “是的,所找之人本是牟家坝人,多年前就住在这附近,但不知何故,竟然不知所踪”

    “也是,十多年前,这里有很多房屋的,也挺热闹,只是后来闹瘟病,死了许多的人,很多人户也就搬走了。”

    孙可望一听,心里动了一下,顺势接了下去:

    “我要找的那人,不知是不是在那场瘟疫死了,要是的,也想到他坟上去祭奠一下。”

    “看来你也是个有情义的人,真是难得。那场瘟疫所死之人都埋在离这五里的朱家山那边。”

    “那里葬的人多吗”

    “多哟,那本来就是坟场,方圆几十里的死人都在埋在里。”农夫回道。

    “那我明天去那里看看,多谢指点。”孙可望问明了方向。

    “不客气,客官早早歇下吧。”农夫退出了房间。

    孙可望那里等得到天明,子时未到,他就换上夜行衣,蒙上头巾,提着铜棍悄悄地从窗户溜了出来,往朱家山那边窜去。

    时值腊月间,正是寒风刺骨,冰冷的夜风吹得树叶唰唰作响,令人寒战不已。到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朱家山脚边缘一片黑漆漆的树林,根本分不清东西,阴森可怕,孙可望不由得一阵发毛。他摸索着进了树林,果然隐隐约约地发觉这就是坟场,到处都是隆起的土包。他伏身子,挨着一个个地摸看着,想找出新土堆砌的土堆来,那是不超过一天的新坟,也许可以找到新鲜的尸体。正想掏出火折点燃,突然几点象星光一样的火苗带着低啸声向他飞来。

    他大吃一惊,正想退下。转念一想,这可就是磷火正想之间,谁知那火苗却笔直朝他而来。

    他突地扑倒在地,火苗便从他的身上疾飞而过。飞出不远又返回朝他冲来。孙可望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急忙起身转着大树躲藏,那火苗似乎长着眼睛也随着他追来。

    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

    “土埋身,树葬魂;土埋身,树葬魂。”

    孙可望吓得毛骨悚然,紧紧靠着大树一动也不敢动。

    那阴冷的声音如鬼魅般在夜里回荡。

    孙可望隐隐约约看见前方似乎有一间房屋里面有些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飘飘浮浮,于是他伏着身子弯腰向那里蹑步潜去。

    那火苗突兀地在他面前向后退去,那啸音突然也不响了。

    孙可望这才从树后探出头来一看,排成一条直线的火苗直退向那小屋,火苗尽处一间小土屋赫然出现。他将铜棍提起作势慢慢地朝土屋走了过去。只见屋门紧紧关闭,上挂有一块牌子上书:

    “擅入者死。”

    这时,孙可望的恐惧之心好了许多:

    “看来是闯入了某门派的禁地了。”他知江湖上有些门派专门弄一些神密兮兮的事情来壮门面,刚才那火苗定是暗器之类的东西,用来吓人的。这么一想,不由胆气骤升:

    “何方高人,不知此处是禁地,无意闯入,请恕罪。”

    “你胆子不小呀,竟敢擅入禁地,你没见门上的牌子吗”一个有些苍老的女声飘了过来。

    “前辈何方高人”孙可望胆子有些大了起来。

    “敢闯禁地必有几分能耐,来吧,让我试试你的斤两。”话音刚落,一阵风声在孙可望的耳边响起。

    孙可望已知不妙,反手将铜棍往后一格“当”的一声,他被震得血气上涌,手臂发麻。“噔噔”地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不错,能接住老娘这招雷霆万钧的没几个,来,再接一招看看。”

    孙可望没等她说完,早就心气合一,握棍胸前,紧守门户。借着微光只见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身着长袍,手持一根长拐杖的婆婆。

    只见她跃起一跳,那拐杖便带着啸声迎面向孙可望砸来。

    孙可望以先锋手握棍,脚蹬弓步,将棍斜举先避开那婆婆的着力点,然后使出八成内力用一招“霸王举鼎”往上一格再随势将棍一拐,便将那婆婆的千钧之力给卸了去。

    “噫”婆婆一声闷哼,倏地退到了一边。

    “你这招是跟谁学的”婆婆口气软了下来。

    孙可望见婆婆不再咄咄逼人也就答复所问:

    “陆统,乃我棍法师父。”

    “陆统陆统!”婆婆突然激动起来。

    “他还没死师弟,师弟!”婆婆高声叫道。

    “师弟,陆统是你师弟”孙可望诧异地问。

    婆婆平静下来:

    “当年我们一同拜在鸡鸣山杨家棍门下学艺的。”接着,那婆婆盯着孙可望看了又看:

    “师弟能收你到这样的徒弟,造化,造化。”

    “天冷,请到屋里吧。”婆婆邀孙可望进屋。

    “谢婆婆。”

    那间小土屋内,点着一盏油灯,一些树枝和叶子铺成了一张床,简陋的陈设似乎象临时的住所。灯光下再看那婆婆,大约五十多岁,脸上布满绉纹,一身粗布长裙,褴褛不堪,脸上黑黑的似乎很久没洗脸一般,显得有些邋遢。但前额高高隆起,一双眼睛十分有神,内气充沛的样子,显然是内家高手。

    “我在这帮有钱人守墓,挣钱来维持生活,期满就换地方了。”婆婆见孙可望打量着住处便对他说道。

    “陆师弟可好”刚坐下,婆婆就问。

    “师父他已去世。”

    “啊!”婆婆一声惊叫,两行热泪随即流下来了。

    “师父他老人家在军中不幸染病,由于行军途中医治不及便抱病而去。”孙可望接着将自己如何参军,如何认识陆统拜他为师等一一道来。

    “命呀!命呀!这都是命呀!”婆婆边擦泪边说道。

    “请问婆婆贵姓如何在这里给人守墓”

    “说来话长,我叫梁紫玉。当年学武艺成后,我和师弟分别下山找活路。分手后,也不知他去了那里,现才知他参军跟了张献忠,也算有了着落。”婆婆叹息地说道。

    “我则出山后才知世事艰难,到处兵荒马乱,很难找到活路,后仗着一手针线活做得好才经人介绍在川南富顺一家大户当手工丫头,后来就与这大户家的一个长工成了家。一年后我有了孩子就又给这大户的小姐当起奶娘。想当时,也算过得富足。”婆婆静静地说道似是在回忆当年的美好时光。

    “谁知,没过几年就祸从天降,不知是江湖上那个帮派听说这户人家收藏有一把星光剑便杀上门来。这星光剑乃上古神器,据说得剑者能统天下。我当时出门在外,回到家时已经晚了,全家人都被杀光,我男人和娃娃也未幸免。只有这家人由我喂养大的小姐没有找到尸首,她要不死也该有三十多岁了。唉!灭门呀。”婆婆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等婆婆说完,孙可望就暗暗地大吃一惊:

    “星光剑灭门惨案”心中一竦。

    他记起二十多年前张献忠曾派刘进忠去了川南一地寻找什么星光剑一事。难道就是婆婆所说的记得当时刘进忠回来对他说过寻到了什么剑,还带回一个十五六岁的妹子,说是捡到的逃荒女。当时他也没往心里去,只是觉得刘进忠当时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好像是说漏嘴似的。两年后他就和那妹子结了婚。不知这事和婆婆有不有联系

    孙可望越想越觉得可能。当年张献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恐怕这事他也脱不了干系,看来此事定是他所为,大约他知内情了。

    孙可望这样想着,却不敢有半点流露出他略知此事的表情。

    “我男人和娃娃死后,我抱着娃娃尸体哭得嗓子都哑了。”婆婆满面泪水。

    “后来,我埋了他们,踏上了寻找仇敌的路,可找来找去近二十多年了,一点线索也没有。当时听说仇敌来自陕西一带,于是我就来到了这边,可还是一无所获。”

    婆婆无可奈何的样子,十分沮丧。

    孙可望在心中暗暗地想:

    “如何找得到嘛那刘进忠去办这些事都是秘密进行的,不但很少人知情,就连随去的人都是蒙头盖脸。有些人一走漏风声,马上就被杀掉。加之又是军队人员,流动性很大,你到哪里去找呀。”

    “后来生活无着落,我就只有到处找短工做,你想我一个女人家哪会有人请我嘛。还好我会武功,除了偷偷摸摸打些秋风,劫一些富豪维持生活外,就靠做这种看坟守地别人不愿干的事来做了。”婆婆继续地说。

    “你呢为何深更半夜跑到这坟地来”婆婆问。

    “我是来找尸体的。”

    “找尸体”婆婆十分惊奇。

    “对,刚进树林来查看,就差点被前辈的火苗暗器打中,没想到你的暗器功夫这般厉害。”

    “火苗暗器哈哈,也是,我是用缝衣针尖包裹上遇空气即燃的磷土,以内功控制专在夜里用于看地形或吓唬来犯之人的。”

    “原来婆婆内功如此精纯,佩服!佩服!”

    “我除了棍法外,就是练的内气功,可惜呀,空有一身功夫,还不是吃不起饭。”梁紫玉长叹一声。

    孙可望心中一动:“她有一身本事,我何不邀她与我一起去办事”想毕便接着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哟,原来是孙将军呀,可是坏事做尽”婆婆突地站起身来,陡地变了脸色。

    孙可望见状,连忙解释:

    “你看我是陆统的徒弟,能干坏事吗你难道不了解你师弟吗”

    孙可望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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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风 雨 欲 来 龙 台 寺
    嘉陵江自北向南逶迤而来,在顺庆府境内蜿蜒曲折,景色秀美。这段江水弯廻曲折,汊湾众多,湿地杂丛葳蕤,婀娜多姿,江中大小洲渚是野鸭、白鹤、灰雁等水禽的天堂。沿途滩多水急,碧波滚滚;峭壁流泉出松阴,嶙峋怪石悬山峦;翠微古木浮白云,曲岸山花似红颊;沿江有奇异山峰,处处是江水秀色。当年陆游路过顺庆府时,也被嘉陵江的美景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写下了“每忆嘉陵江上路,插花藉草醉清明”的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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