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台剑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如禅
“你已学了十五年了,你该学的我都教给你了,你现在最需要则是磨练。“
千秀见师太如此说,知是她要自己走出去了。
“女儿听从师父的安排。”一直以来,云秀都是将师太当成自己的养母。
“你现在事业初成,但要经历江湖风雨还要靠时间。特别是你又是当戏子的,容易招风唤雨,拈花惹草,很容易出事,所以,你先得找好靠山才易站稳脚跟。”师太语重心长地说。
“师父不就是靠山吗那还用得着再去找”千秀回道。
“孩子,我哪里算什么靠山,我一个人的力量就算能起天,武起地,也只算一根草,我说的是要找那种大树一般的靠山。”
“大树底下好乘凉。”千秀冒出一句。
“就是这个意思。”师太点头。
“那里去找这样的大树”千秀将头一歪。
师太略沉思了一会说:
“有一个人就是这样的大树。“
千秀诧异地看了一眼六绝。
“是谁就在这灌县”
“不是,在成都。”
“是谁”
“李庆明。”
“李庆明李庆明是谁”
“李庆明是朝廷三品大官通政使李合清的儿子,顺庆府人,也是四川屈指可数的大富商,做盐生意的。”师太慢慢地道来。
“天啊,这样的人你也认识”千秀有些吃惊。
“对,和我有些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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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5)
于是,六绝就想到了云千秀要开始下山去闯江湖了,便想锻炼磨励她一下,就将这件事交给了她,让她利用去顺庆巡演的机会去查找一下。
“你顺路先到成都去拜会下李庆明,然后到顺庆府去,如查寻有讯,记得托人带个信儿来,以免我挂记。”
“知道,师父。”
“还有一个人你也要去找一找,他就在顺庆府的凌云山作隐士,叫明皓生,算是我师叔,当年我师父就因为他而斩断青丝,遁入空门的。师父出家后,他又后悔了,天天在庵门前等师父相见,后来早脆在庵外搭了个草庐,一住就是十几年,还不时地指导我的武功,他的功夫高出师父许多。但师父始终不知何故,没有原谅他。师父去世后,他也不知所踪,后来带信说他已在川北的凌云山当隐士。我写封信你带着,去找他,也许能再教你我不会武功。出门在外,技多不压身,各方都要小心一些,江湖上是个凶险地。”师太告诫地说。
“你放心,我在你这里学了那么多东西,难道还应付不来再说,还有梁婆婆和佩儿她们呢。”千秀信心满满。
“你不知,我师叔那些功夫不知比我高好多倍,有些我只听说过,没见过。而我教给你的只能是这么多了,你如能学到更高深的功夫,光大我门派的武学,也是我修来的福分呀。”六绝语重心长地说。
“好吧,我过去了抽空去找他。”千秀说。
师太将一封信交给了她,千秀接过收好。
六绝还叫过梁紫玉,千叮咛万嘱咐地说了不少,梁婆婆都一一应了。
没几天,一切准备妥当,千秀分别与六绝和彭金凤一一挥泪告别,就启程出发。
临出发,梁婆婆放了一只信鸽。
“小姐,该吃饭了。”茗儿的一声,打断了金玉凤的沉思。
“哦,好的。”她回应道。
只见茗儿端着托盘进了房间,托盘里放着两小碗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顺庆羊肉米粉。
“小姐快趁热吃吧,这是你最喜欢吃的羊肉粉。”
“茗儿,吃过饭后你就给我准备一下今晚的演出的行头,我想先去戏院练练功,有两天没动,要活动活动一下筋骨。”千秀一边吃一边说。
“好的,刚才去跟班说今晚要演出,他问上什么剧目”茗儿问。
“绣襦记。”金玉凤说。
“我这就去知会领班,开始挂牌卖票,那些票友恐怕都等不及了。”茗儿边说边往外走。
这时的顺庆府城里,虽然不象前几天那样戒备森严但仍然没有开放城门,那只准进不准出的禁令还没撤去。李虎的逃脱,还没有查清是何人所为,但蓝驼子知道那伙人还没有离开城里。他对李虎身上用的分筋错骨手法,已经将李虎全身经脉震断,他无疑已是一个废人了。所以要想医治好他除非华佗再世。现在只能用药减轻他的痛苦。因此,他表面上放松了全城的戒备,但由刘进忠、严升和省城来的钱正豪、邓驹等一帮人带队,暗地里加强了对药铺、草药店以及那些卖跌打损伤药物的地摊的监视。并布控了眼线,暗桩加强对旅馆、饭庄、集市的监视,一旦出现可疑人物就会一网打尽。
 
第七章(6)
原来,当云千秀的戏班从青城出发时,她曾用信鸽给孙可望传递过消息。到顺庆府后,梁紫玉又和他联系过,告诉他千秀已到了顺庆府。
孙可望和梁紫玉的关系在龙台寺里没有人知道。
“来拿着。”梁紫玉塞过来一张票。“这是,今晚戏院的票,千秀演的。”同时大声说:
“我买点纸和香烛。”
禅明接过票时,心中动了一下,他太想女儿了。
“好的,我也就给你拿。”他一边回应一边将票揣进怀里。
梁婆婆拿香烛纸钱出门时,又对禅明说:
“记着,不要忘了,也不要去晚了。”
“好。”禅明点头。
入夜戌时,小东街的戏院门口,人山人海。
一块大红木牌上几个金色大字:金玉凤《绣襦记》隆重献演。
围着观看的人七嘴八舌地说:
“好戏呀,没想到在顺庆府还能看得上。”
“我还是多年前在成都看过的。”
“哎呀,可惜没抢到票。”
“没有没卖飞票的。”
戏院门,许多人都中嚷着要买飞票。这飞票其实就是别人不要了需转让的票。
这时,禅明出现了,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他戴着的仍然是人皮面具,一张略带黄色的,有几根胡须,看上去有些阴沉的面孔,十分普通,和街上行走的大多数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这是他在紫柏山蒯通那里做的几张人皮假面中的一张。他手中拿着梁婆婆给的戏票,也站在那招牌前看,眼光不时地瞟向四周,他在观察情况。
“当当”的几声锣响,戏院大门台阶上一人拿着铜锣敲响:
“有票的快快进去了,要开演了。”这是即将要开演的催请声。
禅明正要向里走,突听见一阵吼叫:
“让开,让开,大人轿到。”
围在戏院门前的人群突地向两边分开,中间冒出三顶轿子来,那轿子到了门前停住,下来了知府杨雅重和他的夫人,第三辆上下来了蓝驼子,紧跟后走着的则是刘进忠,严升和那双刀钱正豪、三节棍邓驹、朴刀吴江和摆鬼弩手乔二山一伙人。他们也来看戏的。
几天劳累,让他们不断地叫着累坏了,为了让他们休息一下,杨雅重就请他们看戏来了。当时,除了看戏主上青楼,几乎就没有什么好玩的,这伙人有蓝驼子看着,又不敢去青楼,只有来看戏了,加之那杨雅重的夫人是个戏迷,自从前几日看了金玉凤的戏后,一直念念不忘。今天一开禁,就嚷着杨雅重快快找票去。杨雅重将就一起把蓝驼子他们给一并请了,归总是衙门出钱。
一行人鱼贯而入,刘进忠和乔二山断后,不断地左右睃巡,似乎是保镖一般。
禅明突见刘进忠,怒火中烧,恨意不断上涌。他也是多年未见他,只觉他好像没以前胖了。还有他的神态之中多了些鬼崇的神情。
禅明下意识地提了提手,但却空空如也。他是空手而来的,几次想冲上去,但又忍住了。
他在戏院门前踌躇着,想转身回去不再看戏了。但一想到千秀又万般地思念。正在犹豫,突见那梁紫玉在前边暗处,用手不断地指那大门,并拍着自己的胸脯。意思是你快去吧,有我在这里。
于是,他不再犹豫,跨步进了戏院。
他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刚一落座
第七章(7)
“那好吧,我找她去说说。你先进去看戏,等我消息,就是要见你,恐怕也要等到中场休息或散场才有时间。”梁婆婆说。
“好吧。那你快去。”禅明催着婆婆。
禅明进场继续看戏,但心里却七上八下,坐立不安,一心想着那要见女儿的事情。
台上,李亚仙正演着劝和郑元和父亲和儿子的戏,把那一堂观众看得是如痴如醉。边那衙门的一伙人也不断站起鼓掌助兴,特别是那杨知府的夫人,竟然不顾仪表,坐也不坐,居然伏站在那台口边,痴痴地望着台上的金玉凤,那杨知府也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唱。
一曲终了,掌声雷动,帷幕布慢慢地收拢,中场休息。
顷刻间,满场又响起喧闹之声。那些卖茶水、瓜子花生零食的开始满场乱跑。
禅明知道梁紫玉已去后台了,便不停地张望着,突见坐在前排的刘进忠也站起来向这边张望着,他急忙转过头去,叫住一个卖炒花生的:
“喂,给我称二两。“
“好的,我这花生炒得脆香,包你吃了一回想二回,要不来半斤”那卖花生的说。
“够了,只要二两。”
“好的,这就给你称。”
禅明买了花生,又拿眼看了一下前边,见刘进忠已经坐下,放下心来,剥起了花生。
突然肩上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梁婆婆,她凑着他耳边说:
“你马上去后台门口的巷子里,她出来见你,我没说是她爸爸要见她,你各人见她看你怎么说。”
“好,我马上就去。”禅明站起来就往外走。
戏院后头的巷子里,黑黑的,只有舞台后台门口的一盏灯照着那一片还有些微弱光亮。
禅明刚走到后台门边,金玉凤就出来了,一身戏装,粉脸微红,出了门来,见站在黑处的禅明便问:
“是谁要见我”
“是我,千秀!”禅明初见女儿,内心激动,喉咙有些哽咽。
“你!”金玉凤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是我,孙可望。”禅明压低声音地说,他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来,是为了不让女儿花时间辨认他。
“爸---”金玉凤惊了一声又嘎然而止。
“对,是我。”孙可望忙接说。
顷刻间,金玉凤的脸色就变了,冷冷地说道:
“哦,我还以为是谁呢,故人你是谁的故人是我妈的,还是我的
“千秀,我-我-“孙可望没想到女儿这般口气。
“你什么你,我妈妈病重的时候你在哪我这么多年想爸爸的时候你又在哪别人都有个家,我的家又在哪现在我出息了,你就冒出来了,你想做什么”金玉凤一口气说了她憋了多年话后又接着说道:
“告诉你,我姓云,不姓孙了。”
“姓云”孙可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来那梁婆婆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对,姓云!是那没根没底,在天上到处漂泊的云,和姓孙的没有一点关系。”金玉凤一字一句地说。
“还有,你也不要再来见我了,我也不会见你的。”说完,金玉凤转身进了后台。
“姓云”孙可望还在叨念着。
看着金玉凤消失的背影,他呆呆地望着那道后门口。
本来充满激动的心情,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窿。他失望的表情,虽然在戴着面具的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随之而来的泪水却再也无法掩饰他痛苦的内心。
那金玉凤转身进去时,也泪水汪汪往下掉。当时她见着孙可望时,确实不知那人是谁,当听他自己说是爸爸时,她的心中也猛地颤了一下,脱口而出地喊了一声爸,但那血脉亲情又马上让一股油燃而起的怒气冲得无踪无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腔怨恨。同时,她当时正在角色的情绪当中,沉浸在李亚仙苦难遭遇的那种怨愤之中还没完全回过神来。自己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刚平静了一些,心中也有些不忍心。正想回去看看,那下半场开演的锣声又响了。
孙可望正站在黑暗的巷子里伤神之时,梁紫玉突然纵身而来:
“快走,有人追过来了。”说完推了孙可望一下。
“这时死巷子,那头不通。”禅明一下反应了过来,他来时,已经将这巷子观察了一番。
“上房,你先走我,拿着我的拐杖。”梁紫玉将手中拐杖递了过去。
“那你呢”
“别管我,我自有办法,我的轻功比你好,容易跑脱。”婆婆催着禅明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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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妙手回春文医馆 (1)
张中法的香火铺里,一帮人正着急。躺在地窖中的李虎危在旦夕,他全身发烧,不断地打颤。守在身旁的人无不为之担心。
禅明昨夜从戏院巷子回来以后,见此情况甚是忧心。虽然在梁紫玉的掩护下,他有惊无险的回来了,但不知婆婆的情况,又见李虎如此,他更是紧锁双眉。
“大哥,李虎的状况不好,要不要去请个医生来看一下。”张中法凑过来说。
“看来还不行,现在全城都被监视着,一去请医生肯定会被查觉。”禅明知道当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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