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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盛世隐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若水云渊
    我摇摇头,除了刚才从李靖口中说出来,我根本没听说过半个字。

    老爹道:“陆开明是齐国旧臣,文才著于当世,时人以国士相称。皇上爱其才华,授以尚书右丞之职,他便算得上正人君子了。”

    “可是方才李功曹言道正是此人偷看了父亲的奏章,才……”

    老爹打断道:“他是否看了奏章,为父不知道,为父只知道今日李靖这番话,无疑是告诉为父陆开明死期不远了。他本就与太子交好,这是想得到的。”

    我听得懵懵懂懂,大致也明白了,陆开明并不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只是因为站在晋王的对立面,晋王想让他死。

    “你可知‘七不杀’山庄的少庄主仇不度,在开皇十一年曾闯入越国公府刺杀杨素,那时晋王恰好在越国公府饮宴,在杨素刀下救过他一命,庄主感念晋王救子的恩德,所以整个山庄实则成了晋王夺权的筹码……”

    我还没听完就问道:“仇不度他和仇元度有什么关系他们是一个人吗”其实我不用老爹点头就知道他们肯定是一个人,江东四俊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在建康城陷落之后都改了名字。

    我看到老爹点头,又疑惑道:“他父亲不是被杨玄感杀了吗”

    老爹摇头,“他父亲乃是北方最厉害的杀手,杨玄感想要杀他,并没有那么容易。仇家庄遭祸,他父亲只身逃回了北方,数载之功,便重建了‘七不杀’山庄。”

    “可是父亲,杨玄感几乎将仇家灭门,如此深仇大恨,仇不度的父亲怎会与杨素共事晋王呢”

    老爹叹道:“仇庄主只因江湖道义才为晋王出力,若晋王有朝一日继承大统,他与杨素父子仍是仇人。”

    我又有了新的疑惑,问道:“可是父亲,那日刺杀我们的人,正是这个山庄的人。按照父亲的说法,他们是太子派来的人,这如何说得通呢”

    “你问得很好。其实晋王并不清楚,对江东四俊的事为父比他了解得多,所以从一开始他们出现,为父便知他们其实……是受了晋王的指使。”

    我听了这句话愣住了,“父亲……”

    老爹并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接着道:“为父放他们走,已知他们不可能再活着了。‘七不杀’山庄的人,虽为亡命之徒,却多忠义之士,他们感念为父不杀之恩,见了晋王,只会说刺史府多有戒备,却不会说是败在为父剑下。倘若他们都死在这里,刺史府并无高人,如何杀得了他们五人而且为父也的确杀不了他们,这便是以退为进。今日李靖送来的只有四对耳朵,如此看来,那些刺客之中,有人竟还能活着,实属不易。”

    “那万一他们对晋王如实说了




第22章 寺中初遇(一)
    我越来越觉得其实生活就和玩游戏一样,在一个个关卡活下来的人进入下一局,而在某个关卡死掉——比如陆开明——对他而言游戏就结束了,没有第二次生命,没有地方加血复活,什么都没有。而老爹,只是这个游戏中比较高明的玩家而已。

    想起我以前玩游戏的经验,我对这里的兴趣又增加了不少。

    开皇二十年的春天冷得令人发指,已经是阳春三月的时候了,岐州城仍然在飘雪,天空中密密麻麻的雪花给岐州城披上一层又一层白衣,屋子外的雪与我并不相关,我脑子里仍然萦绕着那个念头——在这个类似游戏的世界里,只有高级玩家才能生存下去,比如老爹,这是基于我已经知道朝中好几位大臣都遭到暗杀之后得出的结论。至于最高级的玩家,就是能够左右天下大局的人,目前看来,这个人是晋王杨广。

    说到晋王——也就是我所知道的隋炀帝,我很怀疑这个隋炀帝和我听说的隋炀帝不是一个人。在以前听说的所有故事和看的很多乱七八糟的电视剧里,隋炀帝是一个暴虐昏庸的亡国之君,但是我现在听老爹的分析,只有一个感觉——这个人心机深沉,老谋深算,绝非一个像陈叔宝那样的糊涂皇帝。

    我对晋王——这个游戏世界中的超级玩家——也发生了兴趣,以前我根本就不屑提起这个人,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想要做太子的一系列举动说明了一个问题,之前听说的他在建康城中的所作所为有可能根本就是谣传,像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人,怎么会在一见到陈叔宝的宠妃张丽华就把持不住了呢这件事根本经不起半点推敲。

    这还是在我所身处的当时,我所听到的就已经与事实不符,那么千百年后呢由此看来,不但历史故事大都是虚构的,就连所谓的历史真实其实也不可信。这种想法直接触动了我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人都会死,但我并不一定会像我现在以为的那样死去。

    这一年我才十一岁,已经在老爹的纵容下接触了这个庞大帝国的上层建筑,以及隐没于其中的灰暗。我记得以前这个岁数的时候跟在师父屁股后面鬼混,一直混了十多年,直到最后,师父说我还是太单纯,那是我和师父最后一次喝酒,在西安忘了是哪条街的路边摊露天坐着——

    “小柯,你这个人呐,有小聪明,但是太简单,没意思。”说这句话时师父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论酒量师父当然不能跟我比,我喝得比他多得多却还十分清醒,听了这句话非常不乐意地回道:“我单纯师父,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我,实话告诉你,我城府深着呢,就是不屑跟这帮人玩而已。”

    师父听了这句话的反应我还记得,一脸戏谑,哈哈大笑地指着我道:“小柯,你喝醉了!”

    我回敬道:“师父,你才喝醉了吧。”。

    现在我意识到师父说的一点都不错,他是把我从小带到大的人,虽然不想承认,实际上论起来,他也勉强算我半个爹,“知子莫若父”,他哪里会说错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复杂,所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往简单了去想,其实追求简单的人,骨子里一定也是单纯的,这种单纯构成了对抗世界的屏障,也可以说是对现实复杂世界的逃避。而这个解释用在曾经是郁柯的我身上,实在是太恰到好处了。

    我对耳濡目染的这些阴谋诡计还是不屑一顾,原因也的确像师父从前说的那样,我单纯。可是我发现我渐渐地变得不单纯了,不知道是那天想要杀了李世民还是老爹告诉我我们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晋王的阴谋的时候。我现在可以真切地感觉到阴谋就潜伏在看不见的黑幕中,并且常常让人猝不及防,就像陆开明一样,在阴谋中单纯的人根本就是活靶子,而我不喜欢做活靶子。

    我第一次见到晋王殿下是在覆盖岐州城的雪都化完了以后。春天来得格外迟,以前我从来也没有留心过周围景致的变化,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非常有闲情逸致地赏起花来,我的书房里摆了一只花瓶,是聿如和三娘帮我弄的,她们嫌我的书房太单调,里面插了几支花,花开得很好看,每一朵花都有好几片花瓣,从里到外是一层渐深的红晕色,每一朵花都感觉像是一张吹弹可破的漂亮脸蛋,三娘说这花叫海棠。

    等到花瓣都掉光了,在木质高台铺了薄紫色的一层,晋王杨广自扬州总管任上回京述职,途经岐州,特地来拜访了老爹。

    下人来报说晋王殿下到了时,我见到一个身形颀长的中年人,只身前来,穿着一件朴素的墨色长衫,他宽额瘦脸,剑眉杏眼,鼻梁挺直,薄唇微抿,胡子不密也不疏,嘴角带着一丝笑,这简直是画上去的五官轮廓让一向自以为帅到天下无敌的我也不得不自惭形秽。他风度翩翩,目光深沉——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亡国暴君呢我早忘了“人不可貌相”这句古话,像个花



第23章 寺中初遇(二)
    说实话我从来不相信鬼神,当然也不相信有什么佛的存在,但我现在所处的时代几乎所有人都信。其实现代社会里也有很多人信,以前老大的脖子上就挂着一个玉观音,隔几个月总要去庙里拜拜佛,说是要求佛祖保佑,我想这可能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安慰,因为做老大的通常结仇都多的很,身边没两个人保护着都不敢出门。除了像老大这样的人,信佛的人里面最大的群体是那些老头老太太,他们信佛是因为封建迷信——我是这样认为的,剩下的是比较年轻的少数人,他们要么是在谈恋爱的时候遭遇了什么打击,要么就是故作高深或是太矫情。

    至于我,光是对“佛”这个字就很讨厌,但是这几天我每天都陪母上大人要去城西北最大的十业寺烧香,我看到母上大人非常虔诚地抄了几卷佛经,在佛祖前跪着祈祷的时候,发现这个过程很有仪式感,非常有意思。唯一的不好就是不能吃肉,不过无所谓,现在的伙食太好,偶尔几天不吃肉也没关系。

    在十业寺大家的分工非常明确,老爹和寺里的禅师们讨论佛法,母上大人则跟随僧人在大殿里念佛,至于我,当然不可能像母上大人那样安分,所以趁那些僧人们不注意,就从挂着“大雄宝殿”匾额的大殿里溜出来到处乱转了。

    寺庙的整体构造和古代其他所有的建筑一样,都是沿着中轴线是主殿,主殿有三个,两边有偏殿,僧人的禅房靠着最后面的小丘,我逛了一圈回来,发现时间过去才不到两个小时,就坐在一棵柳树下,看水池里游来游去的鱼发呆。

    我才在那里坐了没多久,就看见一个小女孩扶着一个老头从桥上往寺里走,那老头身形萧索,腰间系着一截白布,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听到小女孩问老头道:“爷爷,您不是说过死生之事自有天命吗《素问篇》说道‘忧伤肺,思伤脾’,死者已矣,您不必太难过了。”

    这句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跟在他们身后假装东瞅瞅西瞧瞧,一边伸长了耳朵听他们说话,他们走得很慢,我则假装很悠闲。

    那老头道:“话虽如此,只是……哎,是我无能啊。”

    那小女孩又道:“您不是说过吗连太医令荀伯父都无能为力,您已经尽力了。”

    那老头摇摇头黯然道:“话虽如此,只是你荀伯父恐怕已非当年的荀简了。”好像是缓了缓,他又道,“若修啊,爷爷要去找慧通禅师,你在此稍待一刻,别到处乱跑,知道吗”

    小女孩点头道:“爷爷放心。”

    我看着老头萧索的背影就要跟上前去,经过小女孩身边时,突然一条胳膊横拦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我愣了一下,偏头看去,那小女孩正拿她的大眼睛瞪着我,她的漂亮脸蛋让我想起了春天书房里摆着的海棠花。她比我略高一点,穿着一件翠绿色纱衣,瘦弱的肩膀在柳树荫下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我看得呆了,一时竟忘了自己在哪里。

    “你鬼鬼祟祟跟着我爷爷,想做什么”小女孩问道。

    她问话的声音稚嫩但是温柔,和她一脸严肃的表情非常不搭,我回过神来,感觉到横在胸前的那条胳膊轻轻晃动,一下一下地碰着我的胸口,我呼吸的节奏都被她打乱了,心砰砰直跳,吓得我赶紧捂着自己的心脏,感觉要是再不把它压着心都要跳出来了。

    “我在问你呢,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她又问道。

    口吻比刚才更加温和,不过更加郑重,我根本就没心思回答她的话,抬手轻轻扶住她的胳膊,笑道:“这样搁着,不嫌累吗”

    她一愣赶紧把手缩了回去,怒道:“你好无礼。”说着低下了头。

    我见她双颊绯红,连眼圈都红了,想起从前经常调戏女孩子,像刚才那样分明就是在调戏她,可我本来并不想调戏她的。这也太不像话了,我整了整衣服,郑重地朝她鞠了一躬,赔礼道:“是我失礼了,抱歉。”

    小女孩看了我半天才道:“没关系。可是你刚才为什么偷听我和爷爷说话”她并没有生气,神色也缓和了许多。

    我本来想说单纯就是感到好奇,可是这样岂不显得我太肤浅了我可不能叫她看扁了,于是拿出我忽悠女孩子的本事,一本正经答道:“只是无意间听你和你爷爷说起生死之事,因此好奇,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我像个小大人似的刚说完这句话,对面的女孩子就掩口而笑道:“是这样既然如此,想必是无心。看你的样子,是官宦人家的子弟”

    我答道:“姑娘真是慧眼。家父唐国公李渊,正是本州刺史。”

    那小女孩道:“听爷爷说唐国公长子性情儒雅,为人温和有礼,说的可是你”

    “这……”听了她的话我有点心虚,说实话我这么自恋也不敢这样夸自己,不过她爷爷这样说了,我也就当是真的吧,不过还是要谦虚一点比较好,我答道,“这是过誉了。你爷爷又没见过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爷爷去过府上,见过你的,你大概没有留意。”女孩笑道,“爷爷这样说的时候我也不信,因为官宦之家多纨绔,不过你与他们不同,看来爷爷说的也对。”

    虽然是



第24章 寺中初遇(三)
    我们去了观音殿。我和她一同跪在观音菩萨面前,感觉有点奇怪。我并不虔诚,睁着眼睛看着高大的佛像——她那张慈祥的脸有点像母上大人。我瞥了一眼许若修,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在默念着什么,我见了她虔诚的样子,也学她认认真真地向菩萨磕了几个头。

    等我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时,许若修仍然一动不动地跪着,殿中除了我们俩竟然没有一个人,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打扰,就默默退了出去。

    我在殿门外盯着“慈航普渡”几个大字看了很久,许若修出来时眼眶微红,见我在外面等着似乎觉得很惊讶,轻轻说道:“谢谢你。”

    其实我根本就什么也没干,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谢我,只好指着我们过来的方向道:“你爷爷似乎已经出来了,在找你呢。”

    她抬眼看去,脸上略显悲凉的神情消失不见,换上一张笑脸,对我说道:“我要走了。”

    我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怅然若失,转身看到殿中的观音像,折回了观音殿。不知道为什么,我一个从不信佛的人,却希望观音菩萨能够看到这一切,能够知道我深藏的小心思,能够宽恕我的非分之想。

    我学着许若修之前的样子,在观音面前跪下——这是我第一次虔诚地许愿。我以为我一定会希望自己将来能够扭转命运改写历史,闭上眼睛想到的却根本没有自己,老爹和母上大人,我希望他们长寿安康,聿如和三娘,我希望她们平平安安,还有许若修,和从前的想法完全不同,从前我一旦开始和一个女的鬼混,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得到她,但是我现在却只希望许若修快乐,除此之外竟然没有别的任何邪念。

    然后我想到的是不满一岁的弟弟李世民,我希望他也能够健康长大,平安一世——不是因为我有多么高尚,恰恰相反,我还是出于私心,如果他有什么事,老爹和母上大人又怎么能安康

    我在觉得眼睛快要湿润了的时候睁开了,抬眼仍是观音菩萨那尊慈祥的脸,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许若修会哭。

    这一天的经历让我对佛多了一点兴趣,母上大人每隔半个月都要去十业寺烧香,以前我从来不跟着去,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老是抱着一丝幻想缠着母上大人,非跟着她去不可,我常常到观音殿去祈祷,每次看到观音像就感觉许若修仿佛仍然是跪在那里的。当然实际上我并没有再遇到过她。不过没有再遇见许若修并不表示我一点收获也没有,至少我对佛教有了多一层的认识。

    因为我常常往观音殿跑,观音殿里有一个僧人终于注意到了我,当然换了我是他我也会觉得奇怪,一个小孩子居然会这么虔诚这么有规律地来拜佛,肯定很不简单了。

    有一天我祈祷完了正要走,那个和尚从后堂转出来道:“小施主留步。”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看,见他一脸慈祥地看着我,估计他应该是在叫我,只好停住脚步,转过身双手合十问道:“师父有何见教”这个礼貌是我观察母上大人和寺里的和尚说话的时候学来的。

    那个和尚见我这么有礼貌仿佛很高兴,笑道:“见教不敢当,贫僧慧通,见施主多次前来,却似心中有疑惑难解,窃愿为施主解之。”

    他好像也和老爹谈论过佛法,我仰着小脑袋看了看他,心想你怎么知道我有疑惑,算了,既然他要为我解惑那我就勉为其难接受吧,我指了指观音像,道:“晚辈想知道,菩萨是否能真的窥见世事百态,洞察民间疾苦,是否真的能救人苦难普渡众生”

    慧通道:“施主以为呢”

    “晚辈以为不能。”我答道。

    慧通笑道:“施主以为能便是能,以为不能,便是不能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懂。我肯定不相信观音菩萨能看见或听见什么了,因为我第二次跪在她面前就祈祷让我再见见许若修,我的愿望一点都不过分——不想对她怎么样,也不想得到什么,只想问问她心情有没有好一点而已。可是我都已经来了第四次了,还是没有见到许若修的影子,所以我觉得菩萨应该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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