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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若

    只是寂静黑暗之中,闻着跟萧清朗身上极为相似的熏香,使得她总不由自主的念起他的温柔跟缱绻来。从当初的惊艳,到后来他明明白白的爱护,许楚又如何感受不到。

    她扯了扯被子,烦躁的翻了个身不再面向屋里放置香炉的位置,然后强迫自己的脑海强行排除萧清朗那张俊涛的脸,将所有思绪放在案子上,就好像这样就能解决困扰自己的情感问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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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无语凝噎(六)
    “刘家兴的户籍虽然未别注销,可锦州云州乃至江浙一带各衙门都未曾有过他去办路引子的记录。”萧清朗与许楚并肩往厅堂而去,路上简短的说着昨夜自己忙活的结果。

    “那就是他应该还在本县”

    哪知萧清朗却摇摇头道:“并非如此,除了官府之外,黑市之上人贩子跟青/楼楚馆中多会有人专门假作户籍路引子的勾当。有些来历不明的人想要卖身为奴,那些人贩子跟人牙子多会寻了渠道,帮他弄个新的身份。”

    “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真的要大海捞针”许楚蹙眉,有些不满萧清朗卖关子的行为。既然他匆匆而来,面带喜色,定然是已经查到了端倪。

    萧清朗对于许楚在自己跟前越发放肆自在的态度,心中并没不满,相反颇有些暗中欢喜的意味。不过眼下事关案情,他也不好再逗弄她,于是继续道:“除此之外,这八年中从章氏礼佛开始算起,她常会让小翠或是张妈替她到附近寺院为刘家兴供奉牌位。而牌位之上却是以恩人相称!”

    恩人还有牌位。再加上章家跟于富贵的表现,许楚心中暗暗推测出一条明显的线索。

    “难道八年前让章氏有孕的人并不是刘家兴,刘家兴不过是见到了当时有人对章氏行不轨之事继而出手搭救可是他跟章氏的私奔,又该如何讲然而私奔未果,章氏被强行带回。而刘家兴此后下落不明也并非出走,而是遭遇不测。”若是如此推断,那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章秀才曾说八年前是于富贵诓骗了他,也就是当时于富贵也参与的那事儿。又或许,他才是罪魁祸首,只是恶人先告状得了先机,使得震怒之中的章秀才对刘家兴满心愤恨。”

    要是这般那似乎一切都解释的通了,章氏的牌位,还有她对于富贵突变的态度......

    “暗卫也传来消息,说于富贵依旧在正院屋中闭门不出,期间于管家去送过一瓶香油。”因着于富贵的嫌疑,萧清朗特意留了人在于家蹲守。“暗卫回禀说于富贵坐立难安时常会自言自语,且曾犹犹豫豫的拽动桌椅藏东西。”

    “锦银坊呢”

    “锦银坊表面瞧起来并无异常,可奇就奇在于富贵多日不打理生意,可锦银坊的运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一般而言,像锦银坊这般首饰店,因着多为贵重物件,无论是款式还是购置材料,多要经过东家许可。

    可现在于富贵连日不出面,锦银坊的生意却依旧如火如荼,各家官员家眷也未曾因着闹得满城风雨的章氏之死而嫌其晦气。端是这两点,就已经极为不正常了。

    “也就是说锦银坊其实压根就不是于富贵当家作主之地,他不过是被推到人前的傀儡!”

    俩人沉默一瞬,萧清朗面色沉寂,眼底透着许楚从未见过的冷意。片刻之后,他看了一眼许楚道:“此事日后再详查,如今我们只需从章氏一案入手。”

    萧清朗的话很明白,锦银坊的猫腻,跟他们一直追查的几宗大案的幕后黑手定然有关。

    “要是这般,那章氏口中的铜板岂不是更有可能出自锦银坊”许楚心头闪过什么,待到细细一想骤然抬头看向萧清朗,“锦银坊有异,且铜板纸上有银跟铜表面镀金所用的水银......于富贵突然占住正屋闭门不出,生活的毫无人样。”

    正说着话呢,有衙役突然来说县令大人有请。一大早还未用早饭,算不上勤勉爱民的黄大山却派人匆忙前来,难不成有出了什么事情

    俩人行至衙门大堂才发现,形容憔悴的章秀才正有气无力的诉说着什么。他瞧见许楚跟萧清朗二人,显示一愣,随后摇头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当年之事,是我亏钱了刘家......”

    八年前,章家跟刘家女儿跟儿子定亲,两家也是知根知底的。当时恰逢章秀才如京赶考,家中只有妻子跟刚刚及笄的女儿。豆蔻年华的少女,总会引来许多人的爱慕,尤其是章家算得上书香人家,教养的女儿也比一般农家女子多了几分知书达理的诗书气质。其中许多事情就连章秀才也知之不详,唯知赶考归来时候,娇艳的女儿已经与人暗结珠胎。

    他当时震怒逼问,女儿却一味寻思不肯吐露那人姓名。等到问清当日女儿衣衫不整归来时候,是刘家兴将人送回的,他更是怒不可遏,当即寻了刘家族长讨要说法。如此也就有了一连串的退亲除族之事。接下来事情,大抵就如萧清朗跟许楚所猜测的那般。

    正巧当时于富贵寻了媒人提亲,章秀才见他诚心实意就将女儿遭遇说了清楚,而于富贵却表示并不在意日后定会对章氏一心一意。甚至,他为了给章氏出气,在教训刘家兴时候失手将人打死。

    而章秀才迫于女儿的未来,只能同于富贵同流合污将尸体处理了。

    “当时我曾在书中见过有伪装尸体一事,所以便以开水烫其伤口,而后将人丢在刘家后院。”章秀才羞愧的捂脸,一想到自家女儿也死于此法,他就更加后悔。然而让他更加悔不当初的,却是女儿泪流满面心灰意冷嫁人当日,他无意中发现当初糟



第九十三章 无语凝噎(八)
    随着一阵威武声响起,左右衙役将手中的杀威棒重重敲地,使得公堂之上自带一股公正肃然气氛。

    大堂之上,黄县令端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那神情姿态还真有那么几分青天大老爷的架势儿。而衙门二道门之外,则是熙熙攘攘跟着来听审凑热闹的百姓,为的可不就是传的人尽皆知的章氏一案

    “哎,我听说章氏真是被凶杀的。”

    “可不,我也听说了,不过倒也奇怪,你说好几个仵作验看可都是意外,怎得突然成了凶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儿头晌午时候,我可是亲眼看到于大老板被衙差押回来的。不过你们想想啊,于大老板花名在外,谁不知道他喜欢逛青楼,那一个个的花魁跟姑娘的往家里带,想必早就看家里的黄脸婆不顺眼了。”

    随着外面的议论声跟猜测声越发高涨起来,只听得衙内“啪”的一声,惊堂木响起。接着,就见黄县令一声呵斥:“堂下何人。”

    “草民于富贵。”

    “大胆于富贵,你杀害发妻章氏,你可知罪!”黄县令一拍惊堂木,紧紧皱眉面容严肃叱问道。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经历了最初的慌张,于富贵也稍稍显了些平静。在入衙门的瞬间,他就想了无数种可能,也想到各种应付的法子。最多,就是死撑着,他相信只要锦银坊还在,只要那人不想暴露身份,他就绝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入狱。

    “你还敢狡辩,晌午之前你可是亲口承认杀害章氏,有衙门李捕头可以作证。老实交代,你是如何杀害章氏,又是如何伪造其死因,继而反口诬告章秀才敲诈的!”黄县令一连发问,恨不能一口气给于富贵定案。今儿锦银坊着火的事儿还没查出来,他心气不顺,也就跟前这一宗破案的事儿还算是能让人高兴的消息。

    “当时草民醉意朦胧,根本什么都不清楚。”于富贵眼神闪过异色,“当时李捕头带了两个生人前去,还意欲刑讯逼供于草民,草民慌乱之下只能认罪......还请大人做主。草民夫人身上的伤明明是死后产生的,这事儿多少仵作都可以作证,大人怎能任由人挑拨推翻数份验尸单”

    萧清朗在屏风之后皱眉,有些不赞同的看着上首发威的黄县令。倒是许楚咋舌称奇道:“没想到看似糊里糊涂的黄县令,还有如此威风的时候。”顿了顿,她又将视线看向底下跪着的于富贵,蹙眉自言自语道,“虽然细节都对的上,可是......为何小翠出来之后,未曾看到于富贵的身影,还有那参杂了鬼参的茶叶又如何解释可是要不是他,为何铜壶在他手上,他手上为何又有符合证物痕迹的伤口跟烫伤”

    “我已经派人去江浙查问,而鬼参的来历也在追查中。只可惜黄大山虽不算昏官,却少了定性,根本不愿多等一日。”这也是为何他突然对黄大山不悦的缘由,那会许楚跟黄大山搭话,明明说了疑点,奈何黄大山一心急于破案或者说挣脸面,根本就是下意识的忽略那些疑点。

    正说着呢,就见黄县令派了师爷过来,简单说了下情况,想请许楚前去作证。

    验尸后确定章氏是他杀之人是许楚,此时要上堂解释验尸结果的,自然也不可能由旁人代替。

    许楚上堂之后,先给黄县令行礼,而后淡淡的扫了一眼跪着死不认罪的于富贵,目光沉沉道:“章氏致命伤在心口处,表面看皮肉无血荫,无异常,然而解剖之后可清晰看到其靠近心口处的血荫跟致命伤痕迹。”

    “且其身前与人争执并有过摔倒,手腕处也有多出皮下出血情况。若我猜的没错,当时于老板是于尊夫人面对面发生了推搡,而后还将花瓶打碎......”

    于富贵脸色变了变,僵持道:“那又如何”

    许楚似笑非笑,而后抬头拱手对黄县令道:“大人,请让人将他藏于袖中的左手掰开!”

    衙门之内的捕快衙役是何人,甭管哪个都比养尊处优了多年的于富贵强。至于黄县令就更不会拒绝了,他巴不得许楚当堂破案呢,左右名声跟功劳都是本县衙门之人的。

    当即,他对着一侧为首的李捕头示意。李捕头得了准许,直接大步上前手上用力将于富贵的左右拽出。虽然是电光火石之间,且于富贵极力挣扎,却并不妨碍众人看清他虎口处一片擦了浓厚香油的烫伤。而手心中,更是有一道贯穿左右的血口子。

    “呵呵,你说自己是被诬陷的,大概也是未必吧。”说着,她转头看向黄县令说道,“大人可记得卷宗中第一份验尸单所记,章氏胸口等处有尖锐的瓷片,且伤口极深,疑似摔倒直插而入的。也就是说,换做人为,那下手之人则是需要极大的力道。”

    “而那枚贯入章氏心口致她死亡的瓷片一端,却



第九十四章 无语凝噎(九)
    “你胡说......”于富贵此时才真正惊慌起来。

    他死死盯着许楚,却见许楚不紧不慢的拱手道,“大人是否可以告诉于老板,您开堂之前去往何处,所为何事”

    “哎,能去哪啊,黄大人还不是去锦银坊给于老板救家底去了”不等黄县令开口,就听到外面有刚刚挤过来看热闹的胆大之人起哄喊道。

    接着,旁边的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说起来。其实他们中许多人并没亲眼看到那火灾,不过是道听途说,然而人云亦云三人成虎,众人越说那火灾就越发离谱了。听得于富贵慌乱不已......

    “这不可能!”虽然他口中喃喃,可眼底早已是死寂一片,就连双唇也跟着哆嗦起来。

    “你为毁灭罪证重复八年前的罪恶手法,为猜忌而行杀妻毁尸。前有小翠等人证言,后有一干证物,你还有何话可说”许楚眯眼冷声道。

    此时于富贵突然嗬嗬冷笑起来,带了些失魂落魄又带了愤恨道:“我对她真心实意,为了她杀人我都敢,甚至为了她,我纳妾都不敢纳良家女,全都是勾栏院一些上不得台面又喝了绝育汤药的女人。可她呢别说生儿育女了,还偷偷藏着野男人的牌位供奉。我就问在场何人能忍敢问黄大人,难道你甘心带大几年的绿帽子不成”

    “大胆!”黄县令不妨被于富贵言语讽刺,此时已然脸色铁青,他嘭的一下将手拍在大堂案桌之上,冷哼一声道:“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这年头,谁乐意被人指着说戴绿帽子啊,更何况当着那么多百姓。

    “你还不老实交代,到底是如何杀死章氏,又是如何伪造的伤口。”许是听到了屏风之后一声干咳,黄县令一个激灵,也不跟于富贵做言语纠缠,而是皱紧眉头冷声问道。

    “那日是她非要同我争执,我恨她心怀二心动手打了她,不知何时带倒了花瓶。等我中间酒醒了过去时候,她已经没气了。我知道仵作验尸的事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了烧着水的铜壶把伤口烫坏。”一开始反驳之时,于富贵神情还稍显激动,可话及后面,感受着阵阵外面传来的唾弃声,想到自己亲手将秋娘的尸体烫毁,他就越发没了争辩的力气。“她身上别的扎伤,也是我做的,为的就是让仵作真假难辨。”

    他说到这里,就忍不住又赤红着眼睛瞪向许楚,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一切都不会发生,一切都会好好的。”

    许楚却摇摇头,叹口气道:“如果当初你没动歪脑经,又或者想方设法的娶了章氏后好生待她,那大概才会一切都好。”停顿片刻,她终究没在大堂之上众人跟前提及八年前有辱章氏名节的事情,只是叹息道,“章氏因几年前伤过身子无法有孕......你不说体贴爱惜,还一味糟践她,又如何让她对你真心实意”

    其实许楚觉得最初章氏大概也有心同于富贵好好过日子的,否则章秀才又怎会隐忍不发而且与她青梅竹马差点托付终身之人的牌位之上,又为何只留有恩人的名号

    只可惜造化弄人。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于富贵突然睁大了眼睛,眼眸中闪过不可置信,最终留下一片死寂的暗沉,良久之后他才嘶哑着嗓音道:“草民......认罪......”

    大概他是真对章氏动了心的,认罪之后的他将头埋在地上慢慢哽咽起来。

    他以前就只是个小匠人,养家糊口还颇为不易,当时看到知书达理的章氏,简直就跟看到了仙女一样。当时每次章氏去店里看木簪子,他都宁可挨着师傅打骂也要看一眼,甚至有时候还会偷偷摸摸跑到大石村去......

    大概也是那个时候,他开始嫉妒那个能经常跟章氏说话的刘家兴了,尤其是在打听到刘家兴竟然是章氏打小定下的未婚夫后,那嫉妒就越发强烈了。

    接下来的交代,大体跟许楚猜测的并无差别。细节上,甚至所用手法上,都没大的出入。

    唯有一直困扰许楚的那两个疑点,到此时还没解开。

    黄县令让人将于富贵押下去之后,才精神抖擞的拍响惊堂木退堂。而后,他一脸讨好的凑到萧清朗跟许楚身边道:“多谢二位了,这样待本官将案情写成奏折上报刑部之后,再请二位外出吃酒如何”

    “大人......民女还是觉得此案有些蹊跷,不如押后上报”许楚抿唇说道。虽然她心里清楚,就算案情有错,在黄县令送出去奏折之后,最大的可能也是被萧清朗这位掌管着刑部疑案的王爷截住。可是案子是她跟萧清朗二人插手所办,她心里是不想留下任何不清不白之处。

    “还有什么疑点啊,你也说了人证物证齐全,而且于富贵那厮也自个认罪了,这个案子那可就是个铁案了。”黄县令刚想摆手,却看到萧清朗那尊大神冷凝的目光,最后只能喏喏两声,干咳道,“那就明日再上报.



第九十五章 无语凝噎(十)
    外面一段戏文说完,众人叫好。而边上李捕头也跟着意犹未尽道:“说起来,当年咱们县上也有过一个名家百戏团的班子。听说还跟刘家有什么亲呢,当年可是也热闹非凡。”

    “百戏团”

    许是之前在章氏闺房中发现过百戏团的物件,所以许楚对此消息还挺在意的。

    李捕头见许楚疑惑的看过来,赶紧开口说道:“要不是今儿听戏,我都差点忘了呢。要说那也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那百戏团最开始有了名气还是因着给刘家兴她娘送嫁的排场。那热闹村里百十来年没出现过了,所以现在还有不少人说道呢。”

    “杂戏班刘家兴娘家寻来的”许楚皱眉疑惑道。

    她在村里生活了多年,哪怕是里正家娶媳妇,也不曾见过请杂戏班的排场,最多就是多几挂鞭炮还有席面上丰盛一些罢了。要是刘家或是刘家兴外祖家请的起杂戏班,想必家底当要比她想象的更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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