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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若

    这太不合常理了。

    显然,许勤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说道:“我已经让人检查过那几个人吃剩下的饭菜,里面的确有些迷药。不过因为几人吃不惯监牢中的粗糙饭菜,所以中药并不严重,不足以让他们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萧清朗点点头,旋即说道:“那尸体情况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 诡异亮光
    要不是许楚来的及时,只怕尸体入了停尸房,而蹀躞带等一干证物送入衙门后,就再难有此判断。

    一则蹀躞带颜色为深棕色,不易发现内里缝隙中隐藏的血迹,二则血迹干涸后常会被忽略过去。

    李仵作轻叹一声,羞愧的对萧清朗跟许勤和说道:“是草民大意了,只查看了尸体四周痕迹,却忽略了最该查看的可疑迹状。”

    萧清朗略略沉吟,点头说道:“日后谨记,要知道仵作所做的结论,对推案断案有这直接的影响。若有差池,或许就会造成一桩冤案,让凶手逍遥法外......”

    许楚看了一眼神情淡定肃然训诫李仵作的萧清朗,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违和。倒并非关于身份地位,而是因为那份让人难以忽视的冷静跟他浑身散发的严肃专注模样。

    不得不说,年纪并不算大的萧清朗,的确有一种能震慑人心,让人信服的气质。

    不过她并不在意那些,而是直接走到刘让莫的尸体跟前查看。只见那尸体果然如李仵作所言,所有的特征都符合自缢无误。不过她过来,也并非要质疑李仵作的结论,而是特地查看了一番刘让莫的双手。

    只见他手上没有任何抓伤,且衣服整齐发式干净,并没有任何因宋德容的挣扎而造成的凌乱或是划伤之处。

    “刘让莫手掌上并无损伤,浑身上下也无出血之处,可见他并非勒紧宋德容脖颈处的腰带之人。”

    说到此处后,她眉心一跳,忽然看向萧清朗说道:“宋德容的确是被人勒死的,可是勒死他的却并非同在监牢中关押着的刘让莫。而是另有其人,刘让莫充其量只是帮凶而已。”

    萧清朗目光幽深,也不管旁人面上露出的疑惑跟错愕,直接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一旁李仵作有些惊讶,有些目瞪口呆的问道:“这......这从何说起牢房内外都有专门把手,且刘宋二人的对面监牢也关押着人,不远处还有刘夫人等多位暂时同押的女眷......要说有外人行凶,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迟疑那么久不敢下结论。

    许楚重新蹲下身去,抬起刘让莫的手说道:“诸位请看,刘让莫的手上没有任何伤痕。而且,手掌上也没有损伤。”

    “死者宋德容脖颈上却并没有破损,更不曾流血。由此不难推断,这血迹应该是凶手所留。加上蹀躞带的装饰玉石有颗有断裂尖锐处,所以我暂且臆测凶手的手掌应该被碎玉划伤,所以在蹀躞带玉石缝隙中留下了血迹。”

    “而宋德容喉下勒痕平却极深,黑黯色,不起于耳后发际,不交于喉下。这些特征,都证明他是被人隔物勒死的。而隔得,便是牢门的栅栏。正是如此,才会在他后背跟后项处有摁伤。”

    许楚见还有人将信将疑,只得继续分析道:“正常而言,一个人被勒住脖颈时候,都会本能的挣扎,抓挠勒住自己脖颈的绳索腰带等物。避无可避的,便会造成脖颈抓伤,亦或是指甲损伤手指破损。而在挣扎过程中,他的脑袋必然会四下晃动,如果凶手真的是同在监牢中的刘让莫,那在扭动过程中,俩人必然会头发散乱,衣服凌乱。可现在诸位看到的,却并非如此。”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当时刘让莫协助外人拽下宋德容的腰带,并且控制住起双手,任由监牢之外的人将他勒死。这也是为何,他手腕之上会有淤伤,且监牢的栅栏四周,脚下会有挣扎痕迹。”

    “劳烦,将灯拿近一些。”许楚抬头对着一名衙役吩咐道。

    那衙役不敢耽搁,赶忙将手中的灯盏送到许楚眼前。随着他的动作,众人将尸体上的情况,乃至手腕淤青看的都格外明显了。

    “观其瘀伤情况,呈现青紫色,而且肿胀情况没有诧异。几乎可以断定为,伤痕是同时留下的。这一点,也恰恰佐证了刚刚我的推测。”

    “可是,那怎么可能没人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进出监牢肆意行凶,且对面还关押着犯人。他是怎么做到的莫非是鬼怪不成”

    许楚看了一眼那人,抿唇道:“如果想知道这个,就劳烦几位将手中灯笼烛火熄灭。”

    众人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萧清朗率先让魏广将手中烛火熄灭,才让大家接连灭了手上亮光。

    “此时,诸位可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牢中的人”黑暗中,只有许楚冷清的声音响起。

    若说刚刚进入狱中大门的过道时候,是昏暗一片,让人看不清远处。那监牢之内,就足以称得上灯下黑了。墙壁上的灯盏,似有似无,只能隐隐的有个亮儿。

    “按着许大人所说,对面监牢中的人多少都中了些迷药,虽然不严重却也有些昏昏欲睡之感。加上四周极暗,让他们无法看清,所以不知道对面的刘让莫跟宋德容遭遇了什么,也是正常。甚至,因为想不到有人会当众行凶,”

    “另外,我曾看过一件案子,是有人假作无头鬼行凶。当时,那人便是以黑布盖头,接着黑夜装作无头之人当街杀人。所以,在黑暗之中隐匿踪迹,算不上是什么稀奇的手段。



第二百五十六章 揪出内鬼
    寥寥数句话,就将凶手的形象勾勒了出来。这让众人彻底震惊起来,相比于之前她推断凶手作案的过程,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竟然真有人能做到这般,就算是不熟悉锦州城的侍卫,此时也将凶手的范围缩小了许多。甚至,隐隐的有了自己的怀疑。

    而李仵作看着许楚,欣慰有加之余,越发的倾佩起来。毕竟,大周朝仵作验尸,多只做伤情死因的检验。并不会像她一样,行推测之事。

    现在经过了与她一道共事,让他对仵作之职的理解更加深刻起来。想来,自己过去的许多想法,实在是狭隘了。虽然不曾出过大错,却也措失了良多。

    “稍后让人送了蜡油过来,监牢里面也要十步一人守着,再不能让人有机会行凶。”萧清朗看向许勤和吩咐道,“今日之事,我心中已有眉目,大人不必再插手,只管继续追查冒名顶替之事。”

    在听到许楚推测时候,许勤和心里就有了些底,自然也知道这事儿不是他能管的。所以,拱手应话之后,就按着萧清朗的吩咐布置下去。

    待到出了监牢,萧清朗回头低声对魏广说道:“让侍卫去一趟张牢头家中,先将人拘住,再派暗卫守在张家四周,且看是否会有人去。”

    二人再回到周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俩人心事重重的一同穿过院落,最后默契的去了书房。

    “按着你的推测,最符合的人选应该就在守备军中。而且,应该是擅长夜战的先锋营里的将士,最为可疑。”萧清朗眉头轻皱,语气肃然冷厉,看得出对此事甚是意外。

    这一次调来的守备军,多是由二哥亲自带出来的将领统领的。可以说,是坚定的保皇党,所些奏章更是能直达天听,不可谓不受帝王器重。

    许楚心知,他所担心的是什么。

    如果幕后之人真能将手伸入军中,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心里默默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沉声说道:“或许事情还不像你想得那般糟糕。皇上有此番布局,为了方便起见,必然不会将内情隐瞒于来此处的将领跟官员。”

    “换句话说,不知情的只有底层的官兵将士。”

    萧清朗长舒一口气,摇头道:“我明白小楚的意思。”

    在整个围剿锦州城各处据点过程中,他们并未遇到提前有所准备的反抗或是逃窜。所以,可以断定,知道内情的将领都不曾泄露消息,更不曾成为那幕后之人的爪牙。

    可现在,出现了杀人之事,若那人真是军中的,必然是不知情的官兵将士。而绝非能影响大局之人,更不可能是位高权重的掌兵者。

    这大抵也是萧清朗稍稍庆幸之处,亏得他们及时发现,否则再过几年,那人只怕就要真的用尽手段将在军中将领中安插钉子了。

    萧清朗沉思一瞬,喟然叹道:“那人比我想象的还要老谋深算,竟然在还未出现任何东窗事发苗头之时,就已经准备好了退路。”

    “断尾求生,当真是一招好棋。”

    就如同之前涉及到的诸多案子,那人总能早自己一步,将知情/人被他早已安排下的暗桩杀害。这番利用人心的手段,当真可怕。

    若是说变故,唯一的变故只怕就是无头女尸一案中被杀婢女藏匿的那颗金珠了。

    就在二人沉默的工夫,魏广就已经抱着一摞卷宗进来。

    “王爷,这是您要的关于今日在监牢中当值之人的名册跟卷宗。”魏广将东西放置到案桌之上,恭敬的回道,“属下仔细查问过,所有的官兵巡视,都是俩人一组,并未有任何人单独进过牢房之中。只是夜间牢中昏暗,且犯人多做休息,所以大家就送了警惕,没再时时入内查看。”

    “另外,属下已经派人送了烧着艾草的热汤到今日在狱中当值的官员营中,只说是以艾草汤沐浴,可驱除晦气。而侍卫将会借此机会,暗查哪个手掌有伤,且膝盖有摁伤。不出意外,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有了结果。”魏广虽然是武将,可跟随萧清朗多年,也并不是对查案之事全然无知。

    此时,不打草惊蛇才是最重要的。

    萧清朗点头,对他的安排甚是赞赏。须臾后,抬头看向魏广说道:“让人去厨房盛两碗米饭,再将熬着的鱼汤端来。”

    他的话说的突兀,让魏广一时没反应过来,惊愕的看着他好似十分意外。自家王爷素来都是公私分明,在书房中更不曾有过进食的举动。

    自他跟随王爷身边开始,就不曾见过王爷在谈论案子的过程中,忽然开口要吃食。

    “王爷,您不是常说过午不食吗”魏广迟疑了一瞬,还是呆滞的询问道。

    萧清朗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所以,你是打算同魏延等人一道,陪本王过午不食”

    魏广被自家王爷犀利的眼神一扫,顿时打了个激灵,赶忙噤声退下。自然,就再也不敢提及什么食不食的事儿了。

    等到了厨房时候,就见厨娘一连苦闷的看着满桌子



第二百五十七章 许仵作之秘
    因为许楚的那些医术,还有所谓的起死回生的急救方法,使得楚大娘几人都要魔怔了。好端端的京城名医,还有太医院的翘楚,却为研究她送去的医术,日日结伴到乡下去寻找各种疑难杂症。

    不过听闻,他们还真弄出了名堂。几番将落水窒息之人救活,还将一名身体冷透了的人也医治过来。甚至,有侍卫传话说,他们中有人按着许楚所列的法子,治好了诸多痨病之人,而一些常年受消渴症折磨的病人,身体也逐渐有了好转。

    正是这一番检验,使得他们对许楚越发信服了。若非碍于萧清朗跟许楚所说的只对验尸感兴趣,只怕他们都要将许楚抢过去一同研讨了。

    府上的灯火被换了一伐,虽然院子亮如白昼,可在夜幕之中也显得有些许寂寥。萧清朗与许楚并肩而走,在稀疏清浅的斜影中,缓步而动。

    一路上,许楚闻着身边人身上惯有的青竹气息,觉得有些安逸的不像话。在去年九月之前,她从来不曾想过,有一日会与传说中冷面刚正的靖安王逶迤同行。更没有想过,会真的寻到一个爱人,不轻贱于她的职业,不轻贱于她的志向,甚至愿为她遮风挡雨。

    她第一次生出一种庆幸来,庆幸他是王爷,庆幸他生而不同的权势,还有那颗为刑狱而练就的心。大抵,就是因为志向相同,俩人之间的感情才会纯粹。

    春日的夜风已经微微和煦,而长廊檐下的宫灯摇曳着,透过雕花的梁柱将二人的身影拉长,最后重叠到一起。

    忽然之间,许楚就忍不住弯起眼角嗤笑起来。引得萧清朗嘴角也跟着浮起一抹清浅的笑容,他牵了牵二人遮在广袖之下的手,问道:“可是又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习惯了与许楚的随意,萧清朗再也不愿回到过去,过着那种清心寡欲冷淡无趣的日子了。他愿与她一同调笑,愿像现在这般满心温情,哪怕会被她戏谑,也总好过满心荒凉。

    许楚眯眼斜睨了他一眼,颇有兴致的说起了去年冬季的一桩事儿。

    “那次在郁南县衙门中,你在前面走,我随着明珠在你身后走。也不知怎得,竟然无意识的寻着你留在雪地里的脚印走了一道。当时,要不是明珠忽然开口,只怕我自己都没发现。”许楚抿了抿唇,忽而看向他浅笑道,“王爷可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萧清朗微微一愣,旋即淡然的眸子中也泛起了极为柔和的暖意,他点头说道:“自然记得,当时我也觉得,你大概觉得走我的脚印,会踏实一些。”

    澹澹的宫灯柔光打下,使得俩人相视而笑。

    过了良久,俩人才再度动了脚步,而这一次,萧清朗则再度提起了许仵作之事。

    “之前与你说过,许仵作身份有异,加上你口味多有蜀地习惯。所以,我便让人将二十年前在京城中跟蜀地失踪之人的名册整理了出来。”他声音低沉,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使得许楚也不再像初次听到此事那般无措。

    他紧紧牵着她的手,不许她抽出,也不许她躲闪。只管看着她,一字一句的柔声说道:“我怀疑他就是二十年前遭遇匪徒拦路,而后死不见尸的孙太医。”

    顿了顿,他才叹息一声道:“而孙太医在出事之前,虽有未婚妻,可却并未来得及婚娶。”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有许楚这么大的女儿。

    “那会不会,会不会是王爷差错了我爹爹并不是什么太医,或许只是一个有苦衷的普通百姓”她声音艰涩,在悄然无声的夜里,底气不足的追问道。

    四周寂静,灯光微微荡漾开来,打碎了长廊之下的温馨柔和。悄然无声之中,萧清朗只目露复杂的看着她,没有再多的言语,却也将意思表示的极为明白。

    他既然说出口了,必然是已经排查清楚的。最初时候,是因私心为留住许楚而动用了所有可动之人查找许仵作的下落,为了探究许仵作失踪之谜,他难免要往下深寻下去。

    可是,没想到却得了石破天惊连他自己都惊讶的结论。

    许楚错愕抬头,忽然不知该有什么表情。她的确震惊,可更多的却是发懵。

    她深深的看着萧清朗,咬唇说道:“那……那我……”

    我是谁

    她穿越到大周朝,本就如无根的浮萍一般心中惶恐忐忑。可是,爹爹给了她一个家,让她得了安稳,也让她顺利融入了这个陌生的时代。

    许楚尤记得,幼年时候,爹爹笨手笨脚的帮她梳着双鬓头。虽说她已是再世之人,不可能像小女孩那般娇俏惹人疼惜,甚至在孩童之中还有些古板跟冷漠。可是,爹爹却从不在意,还时常觉得她的性情是因他身为仵作而造成的。

    后来她渐渐大了,也习惯了穿越后的生活。自然的,对于真心疼惜自己的爹爹,也真心接纳了。她甚至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就是与爹爹相依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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