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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女仵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锦若

    所以,等她稍稍显露出验尸能耐后,常会以爹爹的名义帮着去验尸收敛尸体。又或者,直接帮人查案,总之,她是想尽办法挣些赏银。

    就连在爹爹失踪之前,她帮着萧清朗查五行恶鬼索命案的时候,都是想要让萧清朗能兑现那句帮爹爹延请太医看诊的条件。

    可以说,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一直都是满心想的,就是如何在维持生计的基础上,让日子过得更加顺遂。而等爹爹老了后,她也能有足




第二百五十八章 结案(上)
    第二日一早,萧清朗就带了修养了一夜的许楚前往了张牢头家中。

    此时,他的尸首还未被挪动,且四周环境保护完好。

    这屋子是一间青砖大瓦房,算不上破败,却也算不上好。只能说,在寻常百姓眼中,算得上宽敞的房子了。

    屋里陈设一目了然,或许是因为没有女主人,所以有些脏乱。靠窗的炕上,凌乱的堆积着许多脏衣服,对着门的角落则是半空的水缸跟缺了口的水瓢。

    许楚四下打量一番,确定地上不曾有外人的脚印,也没有什么不寻常的痕迹后。她才走到死者身旁,蹲下身来查看。

    屋里只有一根柱子,上面有一团血迹,其一旁张牢头的尸体则横斜而倒。

    “验,死者,男,身长五尺六寸,体态偏胖。角膜浑浊,浑身肌肉僵直,关节难以弯曲。”她简单将死者的衣物褪去,接着看着坠积在他尸体下部的尸斑说道,“按压尸斑只有稍许褪色,且尸斑没有移位现象。另外,尸体已经出现性腹部膨胀现象,所以可推断死亡时间约为四个时辰之前。”

    她一边说,就去了验尸刀将死者头骨伤口处的毛发剔除干净。却见其伤口,皮肉紧缩,有血荫四畔,确认为生前所留无疑。

    “头上伤口没有异物刺入,是明显撞伤,头盖骨未有严重损伤。死因疑似为头部剧烈撞击柱子,造成脑出血或是脑损伤导致脑部缺氧而亡。具体死因,需要解剖才能确定。”

    “身上没有明显伤痕,衣物整齐,没有挣扎痕迹。房间内没有外人的痕迹,加上有侍卫在四周把守,确认房间中只有他一人。基本可以推断,此人是自杀而亡。”

    萧清朗见她将死者的头颅放下,才按着她的话把手里的验尸单填写完整。

    “可能确定为自尽”

    许楚点点头,“现场痕迹,以及死者的尸体情况都能证明他就是自杀的,这一点没有任何问题。”

    知道张牢头是自尽而亡,对于萧清朗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按着他之前的追查,张牢头这些年出手颇为阔绰。可实际上,他却并非是什么张老板家的远方亲戚,而是曾给过张老板在青楼中一位红颜知己好处的掮客。

    好端端的掮客,怎会忽然屈尊到青楼攀关系,最后还蜗居在此地成了一介不入流的牢头。此事必有内情,只可惜现在人死如灯灭,将萧清朗刚刚想顺的藤再度拽断了。

    春日微风和煦,日光暖暖的照射着大地。素来人声鼎沸的锦州城街道上,今日却万人空巷,失了许多热闹。

    莫说寻常百姓了,此时便是向来眼高于顶的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也只能让人驱了马车避在道路两侧。

    “哎,大姐,听说靖安王面容俊朗,且位高权重极受皇上的看重。上次你去刘府,可曾见过了是否真的如传言中那般矜贵”马车中,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娇俏女子,满目含情的掀开惟裳往外瞧出。可看了半天,见到的都是两边拦路的官兵,并不见有高头大马气宇轩昂之人行过。

    被问话的女子,此时因烦躁而皱着眉头,等听清了二妹的问话,当即脸色一白垂下了眼眸。那日的事情,她从来都不想再去回忆。

    甚至那个被世人传的神乎其乎的玉面阎罗,她都生不起半点兴趣。只要一想到那日许楚解剖尸体的事情,她就浑身发寒,双腿打颤,更不敢仗着身份跟家境嚣张半分。

    就好像那日许楚的言语,早已深刻的印入了她的骨血中,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丢弃那种如影随形的恐惧。

    这两日,她从未有过一天安宁时候,有时候也会想,为何眉目清秀看似寻常的女子,竟然敢......

    她甚至会回想,当时靖安王是何表情,是否曾对那女子有过嫌弃。可是没有,她唯一记得的,便是那冷淡却满是包容的声音对剖尸的女人的赞赏。

    “这要堵到什么时候啊,难不成一整日都要让咱们避让着”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今日从京城来的王爷要亲自审案,好像就是审的几位贪赃枉法的大人。”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这几天衙门里都快乱套了。说是刘大人跟宋大人畏罪自尽,而且地下几个大人也被下了大牢......”

    左右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小声议论起来,对于官府的事儿,他们知道的并不详尽。可是,对那些官员仗势欺人的事儿,却知道不少。

    “上次赵司狱还纵着他家下人伤了我店里的伙计呢,后来那伙计要去衙门告状,还被他派人打了板子。到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一个铺子的掌柜的说起这事儿来,就有些气愤。

    “纵仆伤人都算是好的,我听说那赵司狱还强占了一个偷盗犯的妻子,逼的那妇人悬梁自尽了。不过后来,他帮着把那偷盗犯放了出来,那妇人的婆家也就没再追究,只匆忙将人葬了。”

    有些事儿在市井之间闹得沸沸扬扬,只是所谓民不告官不究。没有苦主,加上锦州城官场浑浊不堪的情况,自然不会有人去追究赵伟品等人的罪行了。

    而他们又擅长粉饰



第二百五十九章 内情
    “按着他们的供述,这些年他们敛下的银两,加上铸造的假钱币,还有私铸的白银,抛去冶炼兵器私下练兵所用,少说还余下有一千万两之多。这可足以抵得上一个国库了,可是银子都去了哪里呢”许楚点了点手底下记录着各种数字的纸张,满腹疑惑。

    萧清朗抬头,冷声道:“闽南,漠北,还有京城……我看过被他们利用的商户行商范围,商队跟船队多是往这三个方向而去的,所以那些银子极有可能也是这样分散出去了。”

    京城还容易解释,一则要打通各种关节,二则那幕后之人的势力大概就在京城,也要用金银供养。可是闽南跟漠北之地,则让人费解了。

    “此事,我已经让人继续追查下去了。既然那人已经暗中养兵,那必然不可能只是黄将军等人捉拿的那一批。”

    萧清朗摩挲了一下手边微微发凉的茶盏,也垂眸掩去眸中的忧虑。他不怕那人真有反意,只担心那人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甚至联合蛮夷跟外敌继而引狼入室。

    这些年,随着二哥齐王久不在边关驻守,北疆那边的蛮夷蠢蠢欲动。而南疆那边,虽说已经归顺大周,可是随着云南王年老,其府上几个野心勃勃的王子,各自的心思也渐长起来。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也渐渐冷冽起来。

    正说着呢,就见魏广疾步而入,拱手禀报道:“王爷,已经将人拿下了。那人果然就是黄将军身边的偏将,当日佯装腹痛刚出牢房就又返回方便,半刻钟后才离去。”

    “把人交给袁大人,让他仔细审问。另外把京城传来的几份当票也送过去,让袁大人与他一一对峙,务必要查出他背后之人。”

    “是。”

    这个结果,萧清朗跟许楚早有预料,所以并不吃惊。不过黄将军那里,却惊骇万分,为此对同行将士的看管便更加严苛起来。

    军人多有归属感,且荣誉感极强,对于他们而言,像偏将这般行事已经算是背叛同袍的兄弟了。也因此,黄将军几番上门,与萧清朗密谈许久。

    虽说这一遭,使得锦州城上下官员损失极重,且街市上的商铺也多受波及,可却并不妨碍大局。毕竟,早在知道锦州城官员被人冒名顶替之事开始,萧清朗就做好了准备,候补官员早已备好。甚至各处的文书跟师爷,也尽数安排到位了。

    至于那些被刘让莫等人选中,暗中扶持以做洗钱或是遮掩罪行幌子所用的商户,那自然更不成问题。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更何况是锦州城这等在赋税上十分受朝廷优待之处,只要开门欢迎,总会有人愿意来此做生意。

    其实严苛说来,唐如才应该脱不了干系的,甚至在假官员一案被上报时,难逃一劫。好在他在任期间,并无任何渎职之处,兢兢业业,且并未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反倒是,在察觉萧清朗身份后,将数十年收集的证据全然交付。

    可以说,将那些明里暗里的人一举抓获,他功不可没。

    如此谈不上罪大恶极之人,自然得了大幸,被特准赦罪。

    萧清朗尤记得当初在莲花山庄第一次见到唐如才后,许楚曾生过的疑问,像他那般孤傲的性子,应该最忌讳旁人将他的存在抹去。可是,为何唐如才却还甘愿被人利用

    事后,萧清朗也按着名册暗查过唐如才的真实身份。其祖上三代读书人,身世清白,自幼不曾有过恶性。甚至说一句,品学兼优,儒雅有礼也不为过。

    十二年前,他上京赶考前夕,忽然有官兵以商匪勾结劫运朝廷赈灾粮为由查抄了他家。当日,家中上下十几余口人皆遭毒手,唯有夜里拜谢师傅一直未归的他幸免遇难。

    后来师傅藏匿着他许久,直到忽然有人出现,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并且,帮他改头换面,甚至还称为一方官员。

    那人曾许他飞黄腾达,许他正大光明的光复门楣。他原本不欲应下,可随后师傅受他牵连锒铛入狱,并且也如爹娘那般不曾问案不曾申辩,就被冠上通匪的罪名处置了。

    那时的他,只觉得世间浑浊不堪,冤屈再难申诉。

    也正是如此,他最终应下了那人的提议。同时,也借由锦州城州判的身份,暗中追查当年的冤案。直到后来暗中寻到卷宗中,发现当年查访那案件的人是宋德容时候,他才恍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家的灭门冤案,根本就只是冰山一角。

    那些人寻到他,并让他与宋德容一道掌管漕运,未尝不是因为……他家中几代人建下的船队,以及在各地商行所留下的人脉关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左右经过萧清朗大肆清剿一番,那些人的势力算得上是伤筋动骨了。而被那些人掌控的漕运跟海运管制,也重新回到了朝廷手中。

    等萧清朗将一众事情安置妥当后,已经入了四月。而许楚,也将他特地调来的内廷卷宗翻



第二百六十章 宫闱秘事
    许楚闻言,突然抬头,皱眉道:“你是说爹爹已经离开了锦州城而且,去了清风镇”

    据她所知,清风镇并没有爹爹的至交好友,也没有许家亲戚。为何爹爹会突然离开锦州城,去往那里

    显然萧清朗也看出了她的疑虑,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柔声说道:“或许许仵作本来就不是要去寻亲访友,而是路过呢”

    “路过”许楚愣了一下,片刻后恍然道,“那里是锦州城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

    也就是说,爹爹很有可能,已经出发去了京城。而他之前通过张三留给自己的字条,就是为了引自己一道同去。可是,为什么呢

    爹爹一向反对她接触达官显贵,就算是帮着苍岩县的富人家验尸,也需要不涉及后宅阴私,不涉及官府利益。可现在,他怎会突然转了念头,去往了权贵云集的京城

    难道爹爹真的是……

    她心里疑窦丛生,却不知到底该作何推测。

    过了良久,她才看向萧清朗,抿唇问道:“那些暗中查找爹爹的人,是否还不曾离开”

    萧清朗明白她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许仵作突然去往京城,极有可能真的是迫不得已。有家不能回,又担心小楚落入那些人手中,唯一的办法就是去往还可能有家族能庇佑的京城。

    “不曾,且我所派去的暗卫,已经三番四处截住了那些人送出的关于你的画像跟信息。”

    也就是说,那些人所找的,当真不仅仅是爹爹一人。

    她垂眸思索,嘴角紧抿,半晌才犹豫着问道:“你觉得,爹爹此行,与锦州城一案可有关系”

    这样问,倒不如说问一问爹爹不肯现身,是否可能是因为那幕后之人的缘故。或许,爹爹真的知道些什么……而且他知道的,又或者手中的某样东西,能直接威胁到那人。

    萧清朗环住她的胳膊,缓声说道:“宣文五十六年夏,皇城中生过一场动荡,当时早已不再用杀伐手段震慑朝中后宫的先帝,曾下令暗中处置淑妃宫中上下百十余人。当时曾有人深究过,却皆遭横祸而妄死。”

    “若是我没有看错,当日许仵作经张三的手送来的簪子,其款式便是宣文五十六年后宫制造司新出的花样。”

    许楚听他这么说,下意识的就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簪子。

    簪子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纵然中间机关,却也让人看不出端倪来。反倒觉得,其上花纹恰到好处,格外精美。

    她心中是相信萧清朗的,其实她也知道,除去他的性子之外。更多的是,现在她唯一能信任的,就只剩下他了。

    按着萧清朗所言,先帝下令处死淑妃满宫下人,其中内情旁人都是不知道的。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年老的帝王如此震怒

    她心里闪过千万个念头,最后瞳孔却骤然紧缩。犹豫一瞬,她牙齿紧咬下唇,低声道:“是……哪位淑妃娘娘”

    萧清朗目光复杂的看向窗外,出尘的眉目也带了几丝阴霾跟痛意。

    “我的母妃……”

    那声音说不上有多么沉痛,可落入许楚耳中时候,却觉得格外悲凉。按着年纪推算,当时的萧清朗,大概是刚刚从云南得胜归来的时候吧……

    可以想象,原本心中满是期许的回朝,以为能得到先皇的首肯,得到母妃的怜爱。那种欢喜跟期盼,就如同得了先生夸赞的幼童,兴高采烈的归家一般无二。

    只是在回来后,迎接他的却是满宫的血腥跟先皇闭口不言的冷峻面容。

    就算当时淑妃娘娘未曾获罪,也没有被先皇处置,可是依着萧清朗的心智必然能看出当时娘娘在宫中的困顿。

    “在那之后,母妃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最后也未能过了那年的冬天。”

    他还记得,那年冬天格外寒冷。当时,他还央求了皇祖母跟皇后娘娘,为母妃多添置些银炭。皇祖母跟皇后怜惜母妃,丝毫不曾吝啬。甚至,连两位皇兄,也各尽其力,为母妃寻着各种难得药材跟方子。

    可是,在一场大雪之后,母妃还是未能留下。就连最后一面,也未曾与他得见。

    其实要说他与母妃的感情,也并非多深。实在是自幼不在一处,加之母妃对他总生不起多少怜爱来,所以一度让他不敢希冀。

    只是无论母妃态度如何冷淡,他心中的如慕之情却从来不曾消失过。就如同雏鸟,总会眷恋着母亲的怀抱一般,他也希望能与母妃撒娇痴缠。

    甚至于,后来他所做的种种努力,也未尝不是想让母亲在宫中的境地能好一些。

    有些事情,就像是他心底溃烂的伤口一般,让他不愿提及。所以,当初几次与许楚说起过往,萧清朗都只说起长辈疼惜,兄长友爱,母亲虽然性子冷清却待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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