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厄之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湘舞明玥
罗德里安仔细看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上了名字,一切顺利的话,他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
事情解决完了,杜松和罗德里安都轻松了许多。
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罗德里安说道:“我请你吃一顿饭如何就当是迎新会,‘卫生防护局’不兴这个,如果你还抱有期望,现在就能放弃这个念想了。”
杜松笑了笑,他倒是没想过因为自己一个人而大费周章,在人生地不熟得到异世界摸爬滚打,第一天就碰到一个共经生死的人很不容易,虽然明天他也要离开了。
“那我得好好敲你一笔,以后就没什么机会了。”
“那是,可不能让你小瞧了我们大罗本人的慷慨。”
罗德里安好像把迪可罗给完全忘记了,言谈举止显得非常兴奋。
他能为迪可罗做的也的确不多,收尸下葬是不用想了,“守灯人”接手了迪可罗的尸体,而且一定会进行细致的解刨;调查阴谋也轮不到人事部的人插手,更何况罗德里安现在已经脱离“卫生防护局”了。
杜松为罗德里安感到难过,却没什么机会去表现自己的关心,大谈特谈奇闻轶事的罗德里安似乎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不是正常吃晚餐的时间,绝大多数的餐厅都已经打烊歇业,酒馆的生意倒是正红火,但罗德里安明显不想凑活着吃一顿。
他带着杜松在大罗本复杂的巷子里穿行,两旁的房屋店铺越来越古老,仿佛在半个小时之内经历了一段倒放的历史。
终于,他们在一间小巧的店铺前停了下来,简朴的木门上挂着一块牌子,写着“营业中”的字样。
杜松抬头看了一眼,木门顶上的石墙上,用金属板裁剪出了店铺的名字:“科拉傅的餐厅”。
推门而入,餐厅里的空间和杜松想象的一样窄小,总共只有四张桌子,全部被青白色的格子桌布盖着,桌子中间拜访了一个玻璃花瓶,一支蓝色的玫瑰娇艳欲滴。
“这是大罗本午夜之后最好的餐厅,如果你以后加班到很久,不妨来这里,既能吃到美食,也能享受到宁静。”
“嘿!罗德里安,我还以为你会说这里是整个大罗本最好的餐厅呢。你太伤我心了。”
一个厨师打扮的中年大叔朝罗德里安打了个招呼,显然跟他很熟悉。
罗德里安笑了笑:“如果科拉傅你全天都开门,那一定是最好的餐厅。”
中年大叔摆了摆手:“那可得忙死我喽,你又不是不知道,餐厅从来只有一个人打理,厨师是我,服务员是我,收钱这种麻烦事也得亲力亲为,哪有精力全天营业啊。”
罗德里安对科拉傅餐厅的历史有些了解,刚刚吐槽营业时间也只是玩笑话,他指了指杜松:“这是我给你新介绍的顾客,能不能留住就看‘科拉傅的餐厅’是否名副其实了。”
科拉傅自信地点了点头:“今天有新鲜的来鲁河河虾,你们一定喜欢。”
宾主融洽,杜松和罗德里安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罗德里安点了南瓜虾仁汤和虾仁奶油蘑菇焗烤饭,杜松好久没吃东西饿的不行,也不去客气什么,点了蘑菇虾仁浓汤、牛排、香煎银鳕鱼、培根芦笋卷等好几样东西。
科拉傅收了菜单,走向后厨开始忙碌起来。
餐厅里只剩下罗德里安和杜松两个人,空空荡荡,安静和谐。
杜松很喜欢这个餐厅的格调,每一处装饰似乎都经过精心设计,颜色搭配同
第十八章 一些打算
杜松对科拉傅表示了感谢,接着埋头开吃,不再跟罗德里安讨论背后那个女孩的事情。
除了妹妹,他在原来的世界就没拉过女孩的手,感情生活匮乏到极点。
对未来的憧憬让他喜欢一个女孩长达七年之久,两人的关系却越来越淡,这其中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却不是他能领悟得透的。
罗德里安撇了撇嘴,探过身子拍了拍杜松的肩膀:“兄弟,向前看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年轻时候把家传的戒指送了出去,最后不还是被甩了。”
杜松放下刀叉,惊讶地问道:“那戒指呢”
罗德里安差点把嘴里的柠檬水喷出来:“你就注意到了戒指”
杜松有些莫名其妙:“人没了当然得问戒指啊,你不会连戒指都没要回来吧”
罗德里安脸红了一下,他梗着脖子死死盯着杜松看了很久,最后恨恨道:“确实没要回来,我当初死要面子,没好意思再去找她。”
杜松反过来也拍了拍罗德里安的肩膀:“那你可比我悲催多了,节哀顺变,节哀顺变。”
罗德里安嫌恶地把杜松的手拍来,鄙夷地看了杜松一眼。
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女朋友。
在杜松和罗德里安“打情骂俏”的这段时间里,那个女孩已经点完了餐,份量很少,只有一份青柠虾仁。
女孩并不打算在这里吃,而是要打包带走,这让“无意”之间听到这些的杜松略微有些遗憾。
没过多久,只听“哐当”一声,女孩离开了餐厅,顺手把门又关上了。
罗德里安火急火燎地推了推正在和牛排较劲的杜松:“快快快,她把东西落下了!去追她!去追她!不用管我,你顺便送她回家,这大半夜怎么能让一个女孩一个人乱跑!”
杜松“噌”地蹦了起来,回头一看,那张桌子旁的椅子上,果然放着一本书。
他二话不说,抓起书就冲出门去。
夜色正浓,还是个普通人的杜松看夜视能力有限,他追到了巷口,却没能看见女孩的影子。
大罗本迷宫一样四通八达的巷子成为了杜松最大的阻碍,他踌躇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科拉傅的餐厅。
“不会吧,你没追上还是说没勇气去搭讪”
“没追上啊,天太黑了,我到巷子口就看不见人了。这里的巷子也太复杂了吧。”
“诶,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她既然把东西落在这里,日后一定回来取,说不准还会碰见。你要是有耐心,就在这里蹲守一阵子。”
“那不跟痴汉一样了!”
“啥什么叫痴汉”
“就是那种喜欢尾随漂亮女生的中年大叔。”
“呸呸呸!你把这么纯洁的事情说的这么肮脏真的好吗!”
经过一系列人性与道德的考量,杜松最终决定采取罗德里安的肮脏计划:以后一个星期天天来这里吃饭。
追妹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杜松和罗德里安把点的菜全部吃完,跟科拉傅告了别便离开了“科拉傅的餐厅”。
在他们临走的时候依旧没有第四个顾客光临,科拉傅却依然没有因此而沮丧,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笑脸,让罗德里安和杜松的心情莫名阳光了许多。
第三次步入漆黑的小巷,杜松更加留神这里的建筑布局,每过一个巷口都把路线记了下来。
罗德里安也刻意放慢了脚步,给了杜松充足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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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食
在异世界度过的第一天紧张而又刺激,不过结尾还算不错,当杜松再次醒来时,舒适的床铺、温暖的被子,以及和煦的阳光让他有了一瞬间的恍惚,昨天发生的一切就好像一场梦一样。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杜松把这种不好的情绪赶走,他穿戴好衣服,打开房门,立刻就听到了“滋滋滋”的声音。
肉香扑鼻,让人食欲大开。
杜松眼睛一亮,他匆匆赶到一楼,果然看到罗德里安在准备早餐。
餐桌上放了两个精致的白瓷盘子,盘子里有:煎培根两片、煎火腿两片、煎香肠一根、炒蘑菇一份、烤蕃茄三片、马铃薯饼一个、煮豆子一勺,丰盛得可怕。
这还没完,滋滋作响的煎锅里还有两个炸至金黄的鸡蛋,罗德里安刚刚把它们翻了个面。
“嘿,早上好!”
“早上好!能在早餐的香气中醒来真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谢谢,做饭是每个独居的人必备的技能,我对自己的早餐还蛮有自信的。”
罗德里安将煎好的鸡蛋夹出来放在盘子里,继续说到:“不过,现在还没完全准备好,还差一样最重要的早餐茶。你可以先去洗漱,盥洗室在楼梯下面。”
“好的,我很乐意为了它多等一会儿。”
长时间的睡眠会导致轻微地口臭,这是品尝美味的最大敌人。
杜松看过很多穿越者因为没法刷牙而苦恼,他也有着同样的担忧。
退出厨房,杜松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盥洗室,惊喜地在水杯中看见了牙刷。
虽然刷毛还是用的猪鬃,但从便于抓握的刷柄来说,这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根真正的牙刷了。
在杜松原来的世界,欧洲地区有着一千多年不刷牙的黑历史。
受到华夏文明“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影响,教会曾经一度抵制刷牙的行为,他们告诫信徒,刷牙是对神灵的亵渎。
不刷牙必然导致口腔问题,但这抵制刷牙的人对此有独到的解释:牙痛的根源在头皮!污秽通过发根进入头皮,最终感染了整个口腔。
所以口腔问题往往由理发师来解决。
如果理发师也不能缓解牙痛,那就只能将牙齿敲掉了。
杜松听过一个传闻:18世纪,英国女子出嫁之前,都会兴高采烈地去牙医诊所把嘴里的所有牙齿敲掉,再装上一口干净漂亮的假牙。
这个传闻的可靠性还带商榷,但欧洲人在刷牙这件事情上不思进取还是有目共睹的。
杜松为自己的运气感到高兴,他还是有牙刷可以用的。
有了牙刷,牙膏也少不了。
装在软管里的牙膏会引起一个问题:牙膏到底应该从中间挤还是尾部挤。
装在铁盒里的牙膏则完美避开了这这个争论。
杜松拿起水槽边的牙膏盒闻了闻,白垩土为主体的牙膏里还没有添加香料。
怀着对牙刷牙膏发明人的感激之情,杜松洗漱完毕,又回到了餐厅里,罗德里安已经把早餐完全准备好了。
刚刚提到的早茶由三种茶混合而成,兼具口味醇厚、香味浓郁的特点,琥珀般的色泽同样赏心悦目。
“大罗本的早餐通常非常丰盛,第一次来的人一般都会不习惯,但你很快就会喜欢上它。特别是在你接受过第一次灵降以后。”
“哦这是为什么”
杜松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即将进行的谈话充满了好奇。
罗德里安没卖关子,他笑道:“因为第一次灵降叫做‘暴食’。在你完全适应了它之前,你会发现自己很难抵挡住美食的诱惑。任何食物的香气都会让你食欲大开,任何可口的滋味都会被无限放大。你会发现
第二十章 不同的灵降
获得能力却要丧失自我,这不是杜松希望看到的结果,但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
昨天刚刚跟“守灯人”签了合同,今天说什么都不能解约,否则会很可能招来帕克的不满,甚至面临着失约的惩罚。
与其期待“灯塔”的仁慈,还不如去幻想自己能一夜暴富来的实在。
杜松心怀畏惧,最终还是从罗德里安家里出发,来到了“卫生防护局”。
“咚咚咚”
杜松敲响了帕克的办公室的房门,从里面传来了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进来。”
推门而入,杜松看到了帕克和善的微笑。
今天的帕克带了一副精致的金丝眼镜,造型和做工都堪称一流,却与他健硕的身形格格不入,显得有些滑稽。
“请先坐一会,稍等片刻,我把这些文件处理完再帮你进行灵降。”
杜松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是关于昨天那件事的文件吗”
帕克扶了扶眼镜:“没错,这件事有些麻烦。我记得20年前似乎有一个事件与它非常相像,但还没找到当年的卷宗。当时的文件保存机制真的太简陋了。”
点了点头,杜松接着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帕克摆了摆手:“不用,我已经找了一整个晚上了,那份卷宗大概率不在大罗本的档案室里,被哪个分部借去了也不是不可能。”
杜松这便不再说话,拘谨地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等待起来。
又过了20分钟,帕克终于翻完手上的文件,他将桌上的卷宗堆放整齐,收进袋子里,接着收好眼镜站了起来:“走吧,灵降的地点在地下,你第一次见到皮尔斯伯爵的地方。”
杜松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真的很想找个什么借口逃避这次的灵降,但又担心蹩脚的借口会带来更多麻烦。
帕克依旧表现得很和善,但他和煦的微笑并不能带给杜松一丝一毫的安慰。
心怀忐忑,却又犹豫不决,杜松还是跟着帕克来到了静悄悄的地下。
时间没有过去太久,洞中自然没什么的变化,叫做皮尔斯伯爵的蝙蝠仍旧倒挂在墙壁上。
这次,他却没有睁开眼看看来人,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单纯地对灵降这件事情没什么兴趣。
洞穴地面的中央,铺着一张看上去脏兮兮的棕黄色方形毯子,上面画着一个复杂的法阵。
法阵呈圆形,密密麻麻地画着许多繁复的花纹,红黑搭配的色调让整个法阵都显得庄严而肃穆,并没有因为画在老旧的毯子上而削减它的气场。
说是花纹其实也不完全正确,对它们不熟悉的人会把它们当成纯粹的装饰,杜松却对它们印象深刻,因为在监牢里面,由抓痕书写在墙壁上的就是这种文字。
干涸的血液之间,那句话是这么说的:“终焉皇帝的陵寝,已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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