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天骄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凡笔弄墨
常葫芦愤然道:“既是穷苦出身,为何还行那杀人越货的勾当!身怀一身武艺,不思安良,却去行恶,不怕天谴!”
佟大但见常葫芦一身凛然正气,额头冷汗噌噌而下。心中思及过往,伤及多少无辜当真数不胜数。只觉如万恶加身,地府牛鬼蛇神皆来索命一般。
遂颤颤巍巍道:“老英雄教训的是,我等兄弟三人死不足惜,定将此事全盘告知老英雄便是。”“此事当引到近十来年,江湖上发生的一件大事。江湖上除了实力雄厚的大门派,底蕴深厚未被所染,其余小帮杂派掌门皆被一称为蓬玄峰狮鹫宫的人种下心符。据说大月氏以西言灵国都未能幸免,北越匈奴甘泉宫,南抵司幽国。当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常葫芦道:“没想到你见闻颇广、所知甚多啊。你说的这个狮鹫宫又在哪里呢”
佟大道:“老英雄谬赞了,我也是听得江湖传闻。此事未发之前,也就知黔南临近几省而已。狮鹫宫到底在哪里也没人说得清,有些神通广大的人能接触到狮鹫宫派出来的使者。都说这狮鹫宫在那贡嘎圣山之巅,只有太阳将雪山照耀成金色的时候才能看到那狮鹫宫大殿。可是这都是传闻,也没人真正的去过。”
常葫芦心道:“贡嘎圣山这狮鹫宫十几年前还未曾听闻过。不过那贡嘎雪山确是远离中原。在那天府之境内,被胡氐侵占了几十年,国号成汉,后又被我大周收复。若说虎视中原,残忍暴虐的,这成汉倒是排在最末。说的这个狮鹫宫莫不是那成汉余孽这成汉的军旗我倒是见过,恰是那狮鹫的图案。此间必然还有联系。”那老大见常葫芦沉吟不语,也未敢说话。
常葫芦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道:“孤王没让你停下,怎么讲故事就停
第五章 论兴替醉仙论史
林溪村一如常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老丰头自打常葫芦道出小承轩身体无大碍这句话后,悬在心头的一块大石也终于落了地。前些日子总是紧锁的眉头,像似伸了个懒腰,重又舒展开了。逢人也是有说有笑,来酒肆喝酒的,也能满满的筛足一碗。乡亲们都说这老丰头又不知遇到啥喜事了,不见了那扣扣索索的样子。
老丰头虽知这常葫芦不是一般人物,平日里醉醺醺与世无争的样子,这也只能糊弄着乡里乡亲了。可是他有哪里能知道,数十年前江湖中提到醉仙神掌常啸天,谁不挑一大拇哥,赞一声英雄,号称掌、医、酒三绝。可他自己却是将这三绝倒了过来,酒却是排在第一了。
后因国家边陲不稳,西北边关频频告急,西北受封的胡人勾结波斯妄图占大周帝国的千里西域之地。常啸天心中常有,大英雄定国安邦,小英雄除暴安良之想。带着一身矫矫不群的本事,从戎戍边。从一偏军,但凭历历军功,身上处处伤痕。十数年间从虎烈将军晋升到武卫中郎将,直至车骑将军,节制两州。立下赫赫战功,真正是不教胡马度阴山。这数年间胡人胆寒,不敢越雷池半步。车骑将军常的大旗所到之处,胡人皆远退百里以避之。可朝中奸臣曹振把持朝政,在皇上面前谗言。说车骑将军常啸天,手握四十万铁骑,万一表里不一,恐祸大于胡人。皇帝年老体衰,疑心甚重。连下三道圣旨,将常啸天召回关内。曹振结党,指使言官参劾常啸天有谋反之心。假借圣旨,围住将军府欲杀其全家。常啸天一人独挡内侍军千人斩杀曹党数人,身中数处箭伤才逃出生天。
万幸自己懂得医道,躲到深山中,自采草药吞服,才得以痊愈。一心为国,却被奸人所害,可怜一家老小只有自己逃出。国有君王昏聩,内有奸臣当道,外有强敌环饲。心灰意懒委身躲至山中这小村庄内,人虽老去,但依旧心怀天下。
且说常啸天这一夜惩戒了佟氏兄弟,并未回村,而是来到他无意间寻到的一处绝险之地,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常常来此修习的地方,盘膝打坐了一夜。
天边微有泛白,群山还在沉寂之中,渺蒙的山色,尽显灵动与空寂。千丈的沟壑之中,薄雾缭绕其间翻滚着、堆积着如海浪般腾转。葱茏叠翠、跌宕起伏,好一派壮丽的云海奇观。山风拂过,一阵阵凉意袭来,常啸天如松般立在一处突兀而出大石上,身上破败的衣衫被风吹的鼓荡作响。双眸遥遥的看着远方,似要穿透那万里云层,看到那山河破碎的北国和西疆。
天边的一瞬红色给云海镶上一道金边,似要挣脱母体的新生,透露出无边生机。红色慢慢的渲染着天边,只是那一刻,道道霞光喷薄而出。那新生迸发出无穷活力,似那生命压抑许久的能量扫尽万里云层的覆压。霞光越过千峦,将灿烂如涅槃凤凰的羽翼铺天盖地而来。
只见常啸天呼出两道可见的白雾,自叹道:“在这天华群山中,这几年内功倒是多有进益,当是与这天地日月更为亲近的缘故吧。还记得出师之日,恩师曾寄言:出日入月呼吸存,四气所合列宿分。所言正是日月者,阴阳之精也。呼吸之间,心当存之,此正得一个虚字,久则通灵,使心与道合。”说罢几个腾闪没入密林之中。
当天晚间那个嬉笑如常,挂着个酒葫芦的老汉又来到这小小酒肆之中。与众乡亲热络的打了一轮招呼,然后独自坐到靠窗的桌边。要了一盘卤水豆腐,一小碟花生,就着不上品的粗酒。最后一丝光亮落于山后,小酒肆里点上了灯火,一个个红着脸庞吆五喝六的喝着,这世间的纷争似与这小小的村落全无联系。太阳渐渐的下去了,酒肆里的人也渐渐散去了。
老丰头捧着碗粗粮稀饭,坐到了窗边的桌前道:“老常,我虽半生未出省,可这百年的古井千年的水,我这老眼却不昏花呀。村里人都道你乐乐呵呵,心无羁绊。我却看你心事重重,比我们这林溪村周边的大山还要多哦!”
常葫芦抿了一口酒,言道:“老丰头,你看着世道,乱世不如狗这话不为过啊。这林溪村,几十户人家都摊了这点薄田,就这收成的七八都落在了地主王俅的手里了。若不是还能出点山货充饥,采点草药卖钱,还能将将对付着。你是靠着祖上的手艺还能喝上口粗粮稀饭,你看看周边村上,晚上多是山泉煮点野菜,一家人锅里都掺不上一两粮食,拿什么来果腹哦。就是丰收的年景,到这穷苦人身上多是一年却有半年荒啊。”
老丰头接道:“唉,想我大周朝,也曾沃野万里,万国来朝。可现如今,奸臣当道,割却大片河山啊。多年前出了个能人,安定边陲,百姓无不欢欣鼓舞,怎地就成了乱臣贼子了。”越说越气,声也拔高了几分
常葫芦连忙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你我闲聊即可,切莫大声,当心隔墙有耳,祸从天降啊!”
小承轩躲在柜台后面,眨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听着似懂非懂的话,只觉这世间原来不只是周围的这座座苍翠群山。
常葫芦续道:“大周这几十年来,何曾见过一天国泰民安之状。先是十几年的五王之乱,被安西王强压,也就是当今的大周皇帝。这十数年百姓是不堪其苦啊,本想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可北域、西疆的胡人却趁大周国力虚弱,占我大片疆土,奴我兄弟姐妹啊。”
老丰头道:“虽西疆之乱,可国出名将,前些年皆有耳闻西疆之乱可定,大军回扫北域,又当恢复全盛。”
常葫芦一口喝了碗中白酒,长叹一口气道:“不瞒老丰头你,我也曾在西疆军中效力过,知晓些当时之事。若胡人大军越过黄龙江,一旦攻破天泉关,我大周将无险可守。胡人善骑射,越天泉将一马平川,我大周亡国不远啊。当今皇帝这才全力守西疆,那些年我们虽打了不少胜仗,可我大周国力日衰,已不能深入不毛与敌决战。能守住天泉关,再前出三百里就是不易了。”
老丰头给对面的空碗里又筛了一碗酒,又拿一个空碗给自己斟满道:“老常,没想到你也是为国出力的好汉。我虽手无缚鸡之力,但是最是敬重你们守土为国的将士,我且敬你一碗。以后你来饮酒,皆包在我丰毓春身上,不收分文!”
“哈哈,此议甚好,甚好!”常葫芦笑道。
两人对饮一口。常葫芦道:“胡人侵我大周之心,不是一日。想我大周强盛之时,西域各国年年朝贡,潜数万胡人来我大周修农学兵,更有甚者各国皇族兴替都要我大周下诏书才可。百年之后我大周内乱国衰,嘉启年间国内胡人起事,乱我北国千里之地。如此内外交困,这大周怕是风烛残年了。”
老丰头问道:“大周朝当真如此不堪了至少还有这半壁江山,还有那么多热血男儿啊。”
常葫芦叹道:“百年来,胡人不断内迁,盘踞北国、西疆,不服教化。大周几代皇帝贪图享乐,放纵宗室亲王,以致胡人势力逐渐坐大。近年更是入居天雄关内,占泛、沧二水”说完用手指蘸上酒水画了几个框框和线条,拿出几颗花生摆放其上,俨然似一简易的地图了。用手指向几处道:“你看,这已经对我大周都城天中形成合围之势了。”
老丰头听后大惊失色道:“啊!!这般危局,我们县衙令长依旧欢天酒地,不亦乐乎啊。我们升斗小民不知家国大事,为何他们也会不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他们难道也不懂吗”
常葫芦嗤笑一声:“莫说这些令长,太守了,就是当朝三公又当如何你可知白羯胡人此族胡人崇武嗜血,行军粮草不够,抓我大周百姓而食!白羯国师一身邪派武学,抓数十万华发男女,置于圈林苑。对周人如对牲口,白日随意宰杀烹食。每夜需十男十女抽尽精血,为其修炼邪武所用。”
老丰头和小承轩听到此处,吓的不寒而栗。世人都道恶魔才会食人,没想到这胡人也会抓人而食。小承轩小手紧握成拳,瞪着眼睛道:“常大爷,为何这么多人,不去反抗啊抗辱被杀,总比被当做羔羊一般,被坏人吃掉的好啊!”
“好孩儿,你有此心,实属不易,不愧我大周的好儿郎!”常葫芦赞道
小承轩道:“爹,常大爷。孩儿不懂事,爹曾教我读书,我记得有一段:匪兕匪虎,率彼旷野。哀我征夫,朝夕不暇。今天听到常大爷说当今世道,才理会得。”
常葫芦盛赞道:“我只见小承轩每日和村里众孩童嬉戏,没想到诗经中的深论也都能理会一二。你老丰头不简单啊!”
老丰头道:“我为何对这孩儿心重,除了老来得子外,更是因为他敏捷好学,触类旁通。我少时花百分力气学的,这娃只需一分。当真是过目不忘,我这点墨水早已经教不了他喽
第六章 收义子衣钵初传
常啸天又道:“那蠢货周浚非但不听良言相谏,还要在府中摆酒设宴,迎接那白羯进城。没过一两日那白羯就率兵来到幽州,这个时候幽州已经城门大开,只待进城占领就是。”
小承轩忽道:“那白羯皇帝,狡猾的厉害,才不会马上进城呢。肯定还有别的计谋!”
常啸天听完一愣,瞪着眼睛看着小承轩。小承轩被看得好不别扭,道:“常大爷,我是不是说错了”
常啸天笑道:“没错没错,一丁点也没错。你这娃娃当真是讨我喜欢,心思这般机敏。老丰头,你养的这个孩子,若不是窝在这大山里,真是人中英才啊。”
老丰头听人夸自己的孩子,心中甚是高兴,笑道:“常兄,莫要再夸奖了,古人说过,满盈者,不损何为慎之!慎之!你可别把这孩子夸得过满了。”
常啸天道:“好,我继续讲。刚才小承轩说的是,那白羯皇帝,行军甚是谨慎,深怕城内设有埋伏。想了一个计谋。将沿途抢掠来的牛羊群,先驱赶进去。在前面的牛羊勃颈上扎上红绫,还差人敲锣打鼓,说是为表诚意,先送的礼物。其实是让那无数牛羊阻塞街巷,用来阻止伏兵。待得牛羊进城,看到城内毫无设防,立刻命令麾下将兵进城,并占领全城,四处劫掠。”
常啸天端起酒碗,又呷了一口酒。道:“到这个时候,那周浚也是十分惊惶了,坐立不安,形神颓废。那白羯皇帝,占了周浚的王府,又让人将周浚全家捆来见面。那白羯皇帝生性淫邪,看见周浚的妻室,面容姣好,顿生邪念。当着周浚的面将他妻室一把拉了过来,和他坐在一起。当其夫的面侵辱人妻,实在是淫恶至极,不过这恶果也正是那周浚咎由自取。后来这周浚也是忧愤交加,没多久就死了。那白羯的皇帝,把那幽州城内杀了一万余人,当真是暗无天日。”
常啸天续道:“后来羯人在我大周北方建国,至此史家算是占据北方大部了。白羯二世皇帝,生性更是无比残暴。在宫中随手带刀,如心境不佳碰到汉人侍女就把她的头砍下来,净血擦干后放到钵托上邀臣属观赏。如此恶魔一般的人物竟然笃信普度众生的佛教,他令所掳掠的我族女子做尼姑,然后杀之和牛羊肉混煮,还赏赐给部将吃,让其猜测是什么肉类,猜到就大加奖赏。胡人将境内汉人称为“双脚羊”,就是将我族人视为牲口任意屠戮烹煮。”
老丰头父子,听闻脸色惨白,这简直就是妖魔化身。若不是听常啸天所说,还不知天下居然有比阿鼻地狱更甚的惨景。
小承轩听闻,惊骇过后,忽然跪下道:“爹,你找教习,我要学本领,我长大要杀敌卫国。”
老丰头听闻道:“轩儿,且不说我不识得那武功教习,即便认识也只是些看家护院的角色啊。为父五十有余才得你一子,学武斗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如何面对老丰家列祖列宗啊!又怎生与你那娘亲解释”
小承轩双目含泪,只是这双眼中毫无放弃之意。
常啸天说道:“承轩,天色很晚了,你且回屋休息。我和你爹再小饮几杯,再饶他几盏九酿春。你在这里常大爷我拉不下老脸来,呵呵。”
小承轩似有所悟,跪在地下向二人磕头,转身回屋去了。
看见母亲还坐在床边,就着晃动的灯火,给他缝补衣裤。小承轩也坐在床边,看着母亲一语不发。
翠姑见状,微笑着放下手中的针线,伸手抚摸着小承轩的脑袋,道:“栓儿,怎么了跟为娘说说,咋不开心的”
小承轩道:“娘,我想读书,也想学武。我要驱逐胡人,我要老百姓不受苦!”
翠姑笑道:“傻孩子,你想读书也行,想学武艺也行。为娘不识字,但是你说要老百姓不受苦,这可难啊。咱家能不饿着已经不易了,你爹年岁不小,还指着你继承手艺呢。娘没别的想法,能守着你,看着你长大,不受苦就知足了。”
“娘!”小承轩呼了一声,依偎在母亲怀里。翠姑轻轻的拍着他后背,感觉还是那襁褓中的婴孩。许是白天累了,小承轩迷迷糊糊的窝在翠姑怀里睡着了。
看着小小的身影走向后屋,常啸天将那张比他年龄似乎还要大的长凳向前挪了挪。
常啸天对老丰头言道:“前些年你我谈天时论过岁数,我倒是痴长了你两个春秋了。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啊。”
老丰头言道:“老哥哥请讲,我洗耳恭听。”
常啸天道:“年少时家师曾与我言过:圣如尧舜,然尧舜之上善无尽也;恶如桀纣,然桀纣之下恶无尽也,使桀纣未死,恶宁止乎”“此是教我,尧舜已经够圣明了,但在尧舜之上,善也没有穷尽;桀纣足够恶了,但在桀纣之下,恶也是没有穷尽。要是桀纣没死,残恶难道就到他们这儿为止了吗如今世道,岂不是胜于桀纣!”
常啸天续道:“小承轩是要接你手艺啊,有句老话说的好:荒年饿不死手艺人,可现如今可比荒年更难熬哦。学武之道不在于斗狠,而在于安良。佛家也有言: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武学一道,当是知善知恶,为善去恶才是根本啊。再说了,学了文武艺又何必卖于帝王家。待承轩大了,照样继承你的手艺,遇到啥事情,身有技艺也不会被人欺辱啊。艺多不压身嘛。”
老丰头道:“这些我似乎有点懂了,可即便如此我又怎能寻到那良师啊”
常啸天一笑道:“你且看来。”只见挥手之间,油亮的柜台前一青石台上清晰烙印下一只手掌印记。
老丰头大惊失色,慌不迭的走过去,用手轻轻的摸着这块石台。只见掌印凹进石台一寸有余,这要是击在人身上,岂不是筋断骨折。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那坐在桌边若无其事的常啸天,仿佛这一切不是他所为。老丰头三两步的走到酒桌前,拉着常啸天道:“常葫芦,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我就是知道的。”老丰头激动的面色涨红。
常啸天道:“恩师曾与我说过,未入我门不得传道,若传你子息须回师门告知。可我全家如今就剩我一人,老少三十余口皆未能活命。我可收承轩为螟蛉之子,当可传我一生所学,且不知你老丰头是否同意了。”
老丰头道:“我儿能得此机遇,是他一生的运势,我怎会阻拦。你若收他为义子,我俩可真就是要兄弟相称了。就是我这好酒藏得再深,怕是也躲不过你这贼鼻子了。”说罢开怀大笑。
常啸天老来孑然一身,今天得收如此的敏捷聪慧,根骨奇佳的义子。只觉冥冥中自有天意,当真是大慰老怀。两人喝着说着,皆醉倒桌前,伏桌而睡。夜半,常啸天醒来,将柜台前留下掌印的青石板悄悄的处理掉了。从柜台里拿了笔墨,给老丰头留下一纸书信,翩然而去。
阳光又悄悄的溜达进了这个小村落,家家户户都忙活着上工。老丰头依旧如常,早起的第一件事,是进那家传的酒窖之中。夏至刚过,天气是逐渐的热了。老丰头把酿酒的瓮放在深屋的不透风不见光的地方。天气极热时,须用砖把瓮鼎足架起来,免受地气伤害。过些时日又需以土醅养,这酒才不落俗套,醇厚绵软,酒汤清亮。打理完了,带着一脸的汗珠,回屋跟翠姑打了声招呼。拉起小承轩往哪后山的林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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