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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12288;#12288;“士兵过冬的棉衣是他发给咱的,不参他参谁”戚继光感觉张居正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12288;#12288;张居正苦笑一声,幽幽言道:“元敬兄,你只知是杨兆给你的将士发了棉衣,却不知另有隐情啊!”

    #12288;#12288;“什么隐情”

    #12288;#12288;“这棉衣是皇上的外公和舅舅负责采购的。”

    #12288;#12288;“什么怎会是他们”戚继光一惊非小,从座上豁然站起,旋即又颓唐地坐下,神情沮丧地问,“那咱手下的士兵不是白白死了”

    #12288;#12288;张居正音韵铿锵,吐字如火:“士兵绝对不能白死!若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那还有谁愿意在冰天雪地为国为民守卫长城啊即便不为了他们,就是为了你戚大帅稳定军心这一层,这笔账也一定要算清,不管事涉谁个。”

    #12288;#12288;戚继光见张居正一脸不可侵犯的正气,心里腾起一股热浪。只是仍然忧戚地说:“可那是李太后的父亲和哥哥呀。”

    #12288;#12288;“这件事是我大意了,负有一定的责任。”张居正脑海中盘旋着水墨恒的提醒。

    #12288;#12288;其实,说提醒,还轻了点儿。

    #12288;#12288;水墨恒是严重告诫。

    #12288;#12288;因为张居正一直没给武清伯李伟升侯,所以总觉得心里亏欠他什么似的,以致于这次将水墨恒的话没放在心上。

    #12288;#12288;结果,闹出人命。

    #12288;#12288;不过张居正暗自庆幸,这样也好,可以借此拿皇室开刀。

    #12288;#12288;他想着,自今年春上,皇上和李太后颁旨,要征收子粒田三分税银,所有皇亲国戚便与自己交恶。

    #12288;#12288;那些王爷、侯爷、伯爷、驸马爷……棵棵树下,都聚集着一大群猢狲,个个猢狲都看自家主人眼色行事。

    #12288;#12288;因此,每一个新的举措推出,都会招来一片反驳之声。给人一种石头缝里射箭,拉不开弓的感觉。

    #12288;#12288;若能利用“棉衣事件”治一治这个武清伯和国舅爷,不求有多厉害,但求收到杀鸡儆猴的功效。

    #12288;#12288;张居正这么幻想着。

    #12288;#12288;……

    #12288;#12288;大雪时断时续,下了整整一夜。尽管五城兵马司加派了巡逻的兵卒,可北京城里依然冻死了不少乞丐。

    #12288;#12288;还有一些破旧的房子和流浪汉临时搭盖的草棚,也都被大雪压垮。街上只能看见一两只流浪的狗儿在觅食。一些在墙檐下做窝的麻雀,许多都被冻成了冰团子。

    #12288;#12288;如此大的雪,北京也不多见。

    #12288;#12288;第二天还恰恰逢九,是个例朝的日子。

    #12288;#12288;若是嘉靖、隆庆皇帝秉国,遇上这种恶劣的天气,不用问,肯定要传旨免朝。可小小的万历皇帝,在母亲李彩凤和老师张居正的教导下,励志要做一位明君,即便天上下刀子,也绝不会不上朝。

    #12288;#12288;因此,一交寅时,京城主要街道上都亮起了灯笼——这是巡逻的兵卒为上朝官员照道儿用的。

    #12288;#12288;大大小小,一乘又一乘的官轿,急匆匆地往紫禁城方向抬去。

    #12288;#12288;紫禁城午门外的广场,由于有兵卒彻夜扫雪,干干净净的,雪全铲到了别处。

    #12288;#12288;官员们陆陆续续到达这里。

    #12288;#12288;戚继光也来了。

    #12288;#12288;寅时三刻,例朝的时间到。

    #12288;#12288;随着三声鞭响,众官员迅速




第三百九十章、小皇上流泪
    #12288;#12288;金台御幄两厢的官员,都静静地望着戚继光。

    #12288;#12288;朱翊钧也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启口问:“戚将军,你有何急事要奏”

    #12288;#12288;戚继光禀道:“臣请皇上看一样东西。”说罢,便将随身携带来的那件破败不堪的棉衣双手举过头顶。

    #12288;#12288;一名内侍接过,转呈给朱翊钧。

    #12288;#12288;朱翊钧看了看,不明所以地问:“戚将军,你让朕看一件破棉袄,是何用意”

    #12288;#12288;“启禀皇上,这是今年咱蓟镇士兵换季穿的棉衣。”

    #12288;#12288;“今年的棉衣怎么会如此破旧”

    #12288;#12288;“皇上问得好,这棉衣用的棉花,全都是发霉的劣质品,而且稀薄得很。”戚继光说着,猛地抬起头来,目光如电地望着小皇上朱翊钧,愤愤不平地道:

    #12288;#12288;“皇上,臣手下的士兵,就是因为穿了这样的棉衣,前天一天在古北口长城上,便冻死了十六个。”

    #12288;#12288;“啊”

    #12288;#12288;朱翊钧闻言色变,豁然站起,急切地问道:“戚将军是说,士兵冻死了”尤其强调那个“冻”字。

    #12288;#12288;“是。”戚继光回道。

    #12288;#12288;朱翊钧脸色通红,先是看了一眼张居正,没想到张居正也正拿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躲过张居正的目光,然后看了一眼冯保,走下御座,到戚继光跟前,焦灼地问道:“这棉衣是谁做的”

    #12288;#12288;“是蓟辽总督杨兆大人发下来的。”

    #12288;#12288;“传杨兆——”

    #12288;#12288;“回皇上,杨大人此刻还是蓟镇。”张居正帮着回道。

    #12288;#12288;“令他火速进京。”

    #12288;#12288;“是。”这回是冯保回答,他正欲传旨。只听张居正又插道:“皇上,戚将军的话尚未说完。”

    #12288;#12288;“接着说。”朱翊钧原地踱着步,虽然眼下正值飞雪的大寒冷天儿,可他嫩白的脸上已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12288;#12288;戚继光并不看朱翊钧的脸色,朗声奏道:“回皇上,臣已调查得知,杨兆大人把这一季蓟辽士兵的棉衣,全都交给武清伯李伟和国舅爷李文全做的。”

    #12288;#12288;“什么是他们做的戚将军,你搞错没有”朱翊钧瞪大双眼。

    #12288;#12288;“回皇上,千真万确!”

    #12288;#12288;“……”朱翊钧无言以对,怔愣当场。刚刚由冯保搀着回到御幄坐下的他,顿时间像个泥人儿。

    #12288;#12288;冯保眼见情况不妙,卯足劲儿,尖着嗓子连喊两声:“退朝,退朝——”

    #12288;#12288;……

    #12288;#12288;刚翻过卯时牌子。

    #12288;#12288;停了半个时辰,鹅毛般的大雪又开始飘了起来。

    #12288;#12288;紫禁城内一片混沌迷茫。

    #12288;#12288;朱翊钧心思重重地坐在暖轿里,戚继光满脸悲愤的神情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

    #12288;#12288;刚才在金台御幄中,他虽然心神不宁举止失措,但被冯保等一班内侍扶着退朝时,仍不忘让内侍将那件破棉衣捎上。

    #12288;#12288;这会儿坐在暖轿里,泪光闪闪,将棉衣拿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看了又看,只觉心里头像压了一块儿大石沉重无比。

    #12288;#12288;虽然他仍未变声,依然还是个孩子。可因为登基两年多,也处理过许多国家大事,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

    #12288;#12288;暖轿刚抬进乾清宫的大门,朱翊钧便拼命地蹬轿底板,嚷着停轿。

    #12288;#12288;抬轿的火者不敢违抗,将轿子停在铺满积雪的砖道上。

    #12288;#12288;朱翊钧手中拿着那件破棉衣,焦急地走下轿来,直接冲向乾清宫寝殿。到了门口长廊处,稍稍犹豫了一下,放下登廊入室的念头,而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高声喊道:

    #12288;#12288;“娘——”

    #12288;#12288;每逢例朝,李彩凤都会陪儿子一道起床。儿子上朝了,她便梳妆打扮一番后,开始一天的功课:焚香抄写佛经。

    #12288;#12288;正抄了两张笺纸,听得儿子嘶声裂肺地呼唤,吓了她一大跳,慌忙搁笔出来,见儿子挺身跪在地上,手上高高举着一件白花花的破棉衣,诧异地惊问道:

    #12288;#12288;“钧儿,你这是怎么了”

    #12288;#12288;朱翊钧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双手将棉衣递给母亲,



第三百九十一章、内外相会晤
    #12288;#12288;听冯保这么一说,张居正不禁一愣怔,问:“冯公公,我的心忒狠这话何从说起”

    #12288;#12288;冯保嘿嘿一笑,也不急着解释,反而转向另一个问题:“咱听徐爵说,你昨儿对大管家古龙动了家法把他打得遍体鳞伤。徐爵去看他,见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12288;#12288;“是有这么回事儿。”

    #12288;#12288;张居正一提这事儿就很窝火,沉着脸道:“这个家伙竟然背着我与官场里的人勾勾搭搭,简直无法无天,不给点儿颜色,他还不知道天南地北了。”

    #12288;#12288;“教训教训没问题,但又何必如此认真”冯保趁机劝道,“如今这世道,人心险恶,找个贴心的管家真不容易。听徐爵说,古龙这人对你甚是衷心,你叫他向左,他绝不敢向右,大节不亏,这便是好奴才。”

    #12288;#12288;张居正听了,沉吟不语,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对徐爵并没有抱什么好感,早就听说徐爵借着冯保的威风到处张扬。

    #12288;#12288;沉默半晌后,才委婉地说:“我身居首辅之位,每天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对身边的人若管教不严,不防范于未然,终究会酿成大祸。”

    #12288;#12288;冯保幽然而叹:“老夫今天看吏部给皇上的奏章,与古龙勾搭的那个言官已被贬到云南去了,张先生真是铁面无私啊!”

    #12288;#12288;“常言道:政如冰霜,奸宄消亡;威如雷霆,寇贼不生。也不妨与冯公公直言,我确实想当一个铁面无私的首辅,唯有如此,才能做到不负天下。”

    #12288;#12288;冯保一向不大喜欢听,更不想说这种空洞洞的大话,于是摇了摇头说:“不负天下这个天下难道不包括身边的亲人、友人张先生,人毕竟有七情六欲。你对属下要求严格一些,原也无可厚非,但不要太苛刻,否则谁替你效命呢”

    #12288;#12288;“多谢冯公公提醒!未必你冒雪摸黑而来,就是为了与我讨论这个”

    #12288;#12288;“哪里哪里看,正事儿还没说呢。张先生,你猜我从哪儿来”

    #12288;#12288;“哪儿”

    #12288;#12288;“从李园过来。”

    #12288;#12288;“李园你去了武清伯家里”

    #12288;#12288;“嗯。”冯保点了点头,满脸不可琢磨的神气。

    #12288;#12288;“武清伯这会儿正恨我吧”

    #12288;#12288;“张先生你说呢他恨不得生吞了你。”

    #12288;#12288;“是吗”

    #12288;#12288;“那还能有假武清伯被你整得要上吊呢!”

    #12288;#12288;“啥上吊”张居正一惊,“就因为棉衣事件”

    #12288;#12288;“是啊。”

    #12288;#12288;“他没事儿吧”张居正猜想李伟应该是没啥大碍,否则冯保不会一来就跟他扯古龙的事。

    #12288;#12288;“这老头儿可吓得不轻啊。张先生还别说,他真的要上吊,只是发现得及时,才挽救他一条命。”

    #12288;#12288;“没想到他这么胆小。”张居正不禁打了个寒噤。心想若武清伯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顷刻间就会非常被动。

    #12288;#12288;“早晨戚将军告御状,文武百官个个都听得真真切切,万岁爷都动怒了,回到乾清宫,还在太后面前伤心地哭了,害得李太后也掉起眼泪,搞得如此大的动静,有谁不怕”

    #12288;#12288;“是啊,风波既已造成,想躲也躲不掉啊!”张居正稍微松了口气,可只要一想到李太后,神经又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喟然长叹一声,问,“不知李太后如何看待这件事”

    #12288;#12288;“张先生,老夫知道你最担心的事,便是李太后顾及私情,而不能秉公断理。”冯保揣摩张居正的心思,挑明了说。

    #12288;#12288;“是,我是有些担心。不过,我相信太后深明大义,她处事施政,莫不以社稷为重,绝不会因小私而弃大公。这恐怕也是武清伯最忌讳的地方,所以他才会害怕要上吊。”



第三百九十二章、又是邵方?
    #12288;#12288;这一问,让张居正想起水墨恒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官场上的顽症之一,便是朋党政治。

    #12288;#12288;可以说,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清理,以高拱为首的朋党都被张居正收拾得服服帖帖,但通过子粒田征收三分税银一事,他发现皇亲国戚这一块儿,已成为他推行改革的最大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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