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12288;#12288;“冯公公。”
#12288;#12288;“水大人。”最近几件事,让冯保对水墨恒的佩服犹如涛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所以与水墨恒说话时腰板儿不硬了。
#12288;#12288;“冯公公,大内和东厂的人,近来不要放松警惕,一定要暗中盯紧了,尤其是坤宁宫,不要给孟公公翻盘的机会。”
#12288;#12288;“明白。就是他抓一只苍蝇进宫,也逃不过我的眼睛。”冯保笑里藏刀,轻声地说道,突然又一愣,“水大人为何要特别强调坤宁宫呢”
#12288;#12288;水墨恒回道:“那些孩子抓进宫后,便是送到坤宁宫。”
#12288;#12288;“孟冲这厮想得还真周到,自皇后娘娘移宫,那里便很少有人出入。”冯保当然不知道莫秋楠一事,也就不明白水墨恒让他盯紧坤宁宫其实另有目的。
#12288;#12288;“论心眼儿,孟公公远不及你呀!”水墨恒笑道。
#12288;#12288;“过奖过奖,我与水大人比起来,还差一大截呢!”冯保做了个高低的手势,满含笑意。
#12288;#12288;“公公就别谦虚了,近来皇上很可能卧床不起,多陪陪他吧。”
#12288;#12288;“这个水大人不提醒,我也知道。”
#12288;#12288;“还有,这段时间,别使唤管家或手下的人动不动就与内阁张先生通气儿。你有眼线,难道首辅就没有”
#12288;#12288;“多谢提醒!”冯保发自肺腑。
#12288;#12288;“好了,我要回去,公公慢走。”
#12288;#12288;莫秋楠的事儿终于有了眉目,之前还担心皇上护着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现在不用担心,而且还有皇上的特旨。
#12288;#12288;水墨恒回到水莫居,一路上只想着如何潜进坤宁宫。
#12288;#12288;刚一进屋,水蛋有开始嘟囔起来:“大哥,我们啥时候开始捡钱呀整天待在屋里,我都快要闷死了。”
#12288;#12288;水墨恒伸出一个手指。
#12288;#12288;“等一天”
#12288;#12288;“你咋这么猴儿急呢”
#12288;#12288;“我是个大男人,坐在家里闲不住。”水蛋挽起他那有力的胳臂。
#12288;#12288;“一个月。”
#12288;#12288;“还得一个月”水蛋气馁地说。
#12288;#12288;“水大哥,要不你给蛋蛋谋个差事吧”馨儿突然建议。
#12288;#12288;“我不是没考虑,你们几个姑娘在家,没有个大男人保护,我如何放心得下等根治和小冷抵京后再说。”水墨恒觑了馨儿一眼,便再也腾挪不开,直愣愣地盯着她看。
#12288;#12288;把馨儿看得脸色绯红,讷讷地道:“水大哥,你……”
#12288;#12288;“哈哈,哈哈,有了。”水墨恒喜上眉梢,连续放声大笑,把屋里几个年轻人都搞蒙了。
#12288;#12288;“大哥,有了啥你捡钱了”水蛋抓着水墨恒的臂膀,使劲儿晃了几晃。
#12288;#12288;“诶,我说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就是钱”
#12288;#12288;“钱是个好东东。”
#12288;#12288;“没钱就不是个好东东一边儿去。”水墨恒没好气地将水蛋推开,将目光再次投到馨儿的身上,“馨儿,来来,你转几个圈儿,走两步给大哥瞧瞧,用宫步,宫步。”
#12288;#12288;“啥叫宫步”馨儿一脸的不解。
#12288;#12288;“就是你平常在宫中走路的步子呀,一步要迈多大,双手往哪儿放,眼睛往哪儿瞄,腰肢怎么扭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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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无形的手
#12288;#12288;不过,高拱生气归生气,可还没像孟冲那样完全方寸大乱。他当即将孟冲打发走,找来内阁另一位成员高仪。
#12288;#12288;高仪一听说此事,头摆个不停,却不说话。
#12288;#12288;高拱着急:“南宇兄,找你来,是要商量出个对策,若孟冲地位不保,冯保一旦得势,你我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12288;#12288;高仪,字子象,号南宇,本是礼部尚书。
#12288;#12288;因为与高拱走得近,所以被高拱招入内阁。当初,高拱将高仪摆在阁臣的位置,无非抱着对抗张居正“两票对一票”的心思。
#12288;#12288;“中玄兄,这件事,你我能插得上手吗”高仪慢条斯理一针见血地说,“这事儿看起来是冯公公与孟公公之间的冲突,其实一边是皇后和皇贵妃,一边是皇上啊!”
#12288;#12288;高拱为官几十载,中间的窍节如何不知
#12288;#12288;很明显,这是冯保仗着李贵妃和陈皇后,主动出击,有意打压孟冲。往深层次说,是李贵妃借势,挑战皇上的威信。只是李贵妃的出发点是关怀与正义,让人找不到指责的理由。
#12288;#12288;高拱找高仪来,与其说是商议,不如说是想排遣一下心中的苦闷。
#12288;#12288;挤兑张居正,压制冯保,一直是高拱的政治策略。
#12288;#12288;可现在的情形呢
#12288;#12288;张居正稳如泰山,不断地明里暗里培植自己的党羽;而冯保深得李贵妃的信任,越来越嚣张。两人的背后,曾有一只无形的手,如今这只无形的手已伸到前端来。
#12288;#12288;“南宇兄,我失算了啊!”高拱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我一直以为,不管皇上如何宠信李贵妃,她终究只是一名妃子,不会干预朝政。而且,皇上御座六载,也从未听说她干政的事。可从今天的情况看来,我的想法大错特错。”
#12288;#12288;“中玄兄,皇上在世,李贵妃当然不会干政;可若太子登基,十岁冲龄,她如何能坐视不理,看着大权旁落舐犊情深,谁都有护子的心啊!为她儿子抓住一些权力在手,是理所当然的事,今天,只是个苗头,或许也是一次试探。”高仪鞭辟入里地说。
#12288;#12288;高拱心情本就糟糕透顶,被高仪洞彻事理一番陈说,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喃喃道:“没想到我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12288;#12288;“中玄兄啊,现在说这话还为时过早,未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现在毕竟还是首辅兼冢宰嘛!”高仪见一向颐指气使、激烈慷慨的高拱情绪低落,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好意劝慰。
#12288;#12288;高拱一捋胡须,方才还挂了一脸的愁容骤然消散,立即恢复一如既往的傲慢与自信,振振有辞地道:“南宇兄说得对,我岂能败在一个女人和一个阉宦的手中”
#12288;#12288;高仪叹了口气,本想提醒说:“中玄兄,你这话说得又有点过头了。”
#12288;#12288;可一看高拱,尽管他脸上的愁容不见,眼圈儿依然黑黑的,显然是这阵子操劳过度所致,一副花白的长髯也不及往日的光泽,暗然失色,不禁生出一分怜悯之心和敬仰之情,溜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回去了。
#12288;#12288;但该来的总会来。
#12288;#12288;就在这时,孟冲失魂落魄地二度出现。
#12288;#12288;高拱和高仪一见孟冲的冒失和焦灼相,心想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12288;#12288;果不其然。
#12288;#12288;孟冲惶急地说,看守四个孩童的那名老太监因害怕追责,刚刚吊死在大内。
#12288;#12288;本来心情稍复的高拱,火气腾地一下子又蹿起来了,带着训斥的口吻道:“看你这副倒霉的样儿,大内太监成千上万,死了一个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12288;#12288;论官阶,掌印太监只相当于外臣正三品,孟冲确实不及高拱;可若论权力,因掌印太监与皇上关系亲近,不见得就比高拱小,像明英宗一朝的王振、明武宗一朝的刘瑾,大权独揽,远非首辅可比。
#12288;#12288;但孟冲是高拱提拔上来的,而高拱的掌控欲强,又是隆庆皇帝的老师,自然压过孟冲一头。所以与孟冲说起话来,高拱还是保持一贯的盛气凌人,毫不客气。
#12288;#12288;孟冲对此习以为常,愁眉苦脸地说:“死一个太监当然没啥,关键是被冯保撞见,又告到李贵妃那儿去了。”
#12288;#12288;“他是成心的吧”高拱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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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有人笑有人哭
#12288;#12288;除了皇上即将大行,宫中人还有一个共识:皇太子将继位,作为生母,李贵妃将要摄政。
#12288;#12288;这个共识,人们似乎更为在意,因为牵涉到宫中每一个人自己的政治前途。
#12288;#12288;虽然紫禁城笼罩在一片阴郁之中,可北京城有两个地方还是偷偷地乐着:一个是大公公冯保的府邸,一个是武清伯李伟的府邸。
#12288;#12288;自己的主子将要摄政,冯保当然暗自高兴。
#12288;#12288;自己的女儿将要摄政,李伟暗中也激动兴奋得不行。女婿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哪有女儿好使
#12288;#12288;而在京城另一个地方,也同样迎来欢乐的笑声,不过与皇上、李贵妃毫无关系。
#12288;#12288;那就是水莫居。
#12288;#12288;因为随着敬香祈福活动的结束,京城迎来了两位少年:根治和水冷天。根治高兴得热泪盈眶,而且发现自家少爷身边又多了两个漂亮的女孩儿,激动的心情自是不必言说。
#12288;#12288;而小冷更多的是惊羡。
#12288;#12288;没想到水墨恒离开家乡不到一年时间,竟混得风生水起,成为皇上身边的人!似乎现在的水墨恒,不是自小认识的那个,对他的表现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12288;#12288;最让小冷感到惊讶、却也嫉妒的是,连憨直丑陋的蛋蛋都讨了这样一个漂亮的老婆!
#12288;#12288;简直亮瞎了眼!
#12288;#12288;……
#12288;#12288;八个年轻人在一起,自然乐翻了天。虽然有些是初次见面,在水墨恒的带动下,也都很快放下拘谨,十分活跃。
#12288;#12288;这里面,属根治年龄最小,除了他管水墨恒叫“少爷”,其他全部喊“大哥”。
#12288;#12288;头一天晚上,根治执意要与自家少爷睡一个房间,水墨恒也正有此意,心中不知有多少话要说呢!
#12288;#12288;“少爷,我一直将你当亲哥,得批评你一句。”没想到根治上来第一句话就说得这么认真。
#12288;#12288;水墨恒一愣。
#12288;#12288;“少爷,你过时过节不回来看我们也就罢了,可你为何不给冰如姐写一封信呢难道一直让冰如姐在家等着吗”
#12288;#12288;“哪壶不开提哪壶,能不能不提”一提到陈冰如,水墨恒的头都大了。有感情吗有,但那不是现在这个自己的;恨吗也有,但也不是现在这个自己的。
#12288;#12288;“少爷,你这样逃避也不是办法呀!我知道老爷和你都恨冰如姐她爹,但你得给冰如姐一个交代!”
#12288;#12288;还用你教水墨恒白了一眼,“好了,改天我给她写一封信,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
#12288;#12288;“少爷,你真的不要冰如姐了”根治不平地问。
#12288;#12288;“不能耽误人家,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12288;#12288;“不不不。”根治连连摇头,“我的意思是,少爷写封信让冰如姐也来北京啊!这样,就可以不用管她爹了。”
#12288;#12288;水墨恒:“……”
#12288;#12288;“冰如姐肯定也开心。”根治还补充一句。
#12288;#12288;“开心你个头啊以后不许提她。”水墨恒突然想到张居正府邸腰牌的事儿,上次没来得及问,“哦,对了,你当日给我的那个腰牌从哪儿得来的”
#12288;#12288;“少爷,这还用问吗平常我都不出凤凰村,那东西除了能向冰如姐讨得到,还能有谁呀”
#12288;#12288;“果然。只是她从何而来”
#12288;#12288;“少爷,你虽然不喜欢冰如姐的爹,可她爹陈中也算是一位知名的教授,桃李满天下,尤其是与蕲州荆王相交甚深,腰牌自然是从荆王那儿讨来的。”
#12288;#12288;“原来如此。”水墨恒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么说来,我岂不是欠他们一个大大的人情”
#12288;#12288;“冰如姐心里还有少爷,娶了她不就是了”
#12288;#12288;“闭嘴。”水墨恒将话题一转,“老爷和小姐在家还好吧”
#12288;#12288;“当然好,医馆生意忙不过来,老爷又收了两个弟子;小姐更不用说,长高了,而且漂亮了。只是,他们都很想念少爷,哦,老爷特意叮嘱我给你稍句话。”
#12288;#12288;“什么话”
#12288;#12288;“让少爷早点带个好姑娘回家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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