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闲臣

    #12288;#12288;“怎么到这个年代仍逃不过逼婚的窘境啊！”水墨恒懵逼无奈地长吁一口气。

    #12288;#12288;“少爷，你都已经快二十了，准备啥时候脱单呀”根治见自家少爷对这个问题似乎很反感，好心提醒。

    #12288;#12288;




第一百二十七章、托孤
    #12288;#12288;京城这场风暴终将要来。

    #12288;#12288;只是在水墨恒眼中，一切已经明朗不过。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对李贵妃，对高拱，对张居正，对冯保……

    #12288;#12288;虽然心里所有偏向，可依然保持一种作壁上观的姿态。

    #12288;#12288;这阵子只关注坤宁宫的动向，担心莫秋楠得知皇上的病情，从宫里溜了出去，暗中知会冯保加强防守。

    #12288;#12288;对莫秋楠，没得商量。

    #12288;#12288;……

    #12288;#12288;隆庆六年五月二十四日。

    #12288;#12288;水墨恒早早的来到乾清宫寝殿看望朱载垕。

    #12288;#12288;不大会儿，陈皇后、李贵妃牵着小太子朱翊钧也来了。

    #12288;#12288;朱载垕已经完全不能说话，自上次气晕过去，在御塌上足足躺了一个月。

    #12288;#12288;该来的，抵挡不住；该走的，也挽留不住。

    #12288;#12288;水墨恒摸了摸皇上的脉象，只是做个样子给两位娘娘看，拿完脉冲陈皇后和李贵妃摇了摇头。

    #12288;#12288;两位贵人明白意味着什么，哽咽无语，伏在御塌之前默默流泪。

    #12288;#12288;小太子朱翊钧见娘亲与母后流泪，放声痛哭，不住地用小手擦拭脸上流淌的泪水。

    #12288;#12288;就在小太子朱翊钧大放悲声时，冯保也来到了乾清宫寝殿。

    #12288;#12288;可他进来第一眼看的不是皇上，也不是李贵妃或陈皇后，而是情不自禁地瞅向水墨恒。

    #12288;#12288;两位贵人正伏在御塌前，背对着冯保。

    #12288;#12288;水墨恒则侧着身，恭谨地站在两位贵人旁边，对冯保的举止尽收眼底。他知道冯保在想什么，微微点头，递过去一个眼神。

    #12288;#12288;冯保回递一个眼神，然后才跪下轻喊一声:“皇上。”声音确实是哽咽的。

    #12288;#12288;朱载垕眼皮子都不动一下。

    #12288;#12288;冯保悲戚地请道:“娘娘，传旨吧！”

    #12288;#12288;陈皇后强忍悲痛，吩咐一名太监说:“速去通知内阁成员来乾清宫寝殿。”

    #12288;#12288;李贵妃急忙补充道:“是三位阁臣，别忘了，是三个，让他们一同前来。”

    #12288;#12288;太监领命而去。

    #12288;#12288;……

    #12288;#12288;接到通知的高拱大惊失色，头一下子炸开了似的，连忙问前来传旨的乾清宫太监:“皇上咋样了是不是……”

    #12288;#12288;太监气喘吁吁。

    #12288;#12288;高拱也没心情，一刻停留不得，隐隐约约感觉将有大事发生，惶急地道:“走，去乾清宫。”

    #12288;#12288;待高拱随传旨的太监火速赶到乾清宫的门前时，见另一位阁臣高仪已站在那儿候着。

    #12288;#12288;“南宇兄，你也接到旨意了”高拱停下脚步，打了个招呼。

    #12288;#12288;“是呀。”

    #12288;#12288;“走，那我们一道进去。”高拱突然感觉一股莫名的高兴，不知从哪儿升起来的，正欲偕同高仪跨入。

    #12288;#12288;站在乾清宫门前值守的一位太监却走上前来，伸了伸手，这是要阻拦的意思:“请两位阁老稍等片刻。”

    #12288;#12288;“为什么”高拱冷硬地问。

    #12288;#12288;“因为张阁老还没到。”太监回答。

    #12288;#12288;高拱身子猛地一颤，像被蜜蜂冷不丁地蛰了一口，没好脸色地又问:“这是皇上的旨意吗”

    #12288;#12288;“回高阁老，皇上已经昏迷不醒，完全不能开口说话。这是皇后的懿旨和李贵妃的令旨。”

    #12288;#12288;高拱听了，感觉头脑嗡嗡作响。

    #12288;#12288;此番前来，十有是要任命托付后事的顾命大臣，这一点，高拱在路上就想到了，所以方才见高仪站在乾清宫的门前而不见张居正时，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欣喜之情。

    #12288;#12288;可当他听到要等张居正的时候，那一丝欣喜之情瞬间消失。

    #12288;#12288;当他听到皇上完全不能开口说话时，一下子懵逼了。之前皇上不是隔三差五还能说上



第一百二十八章、老臣失态 少年骂人
    #12288;#12288;高拱、张居正和高仪本就跪在御塌前，听到要接旨，一齐挺腰肃容。

    #12288;#12288;冯保扫了三位阁臣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特意停留在张居正身上片刻，最后才一字一板地念道:

    #12288;#12288;“遗诏，与内阁三辅臣:朕继嗣大统六载，偶患重疾，遽不能起，实有负先皇所托。东宫幼小，朕今托付三辅臣，并同司礼监，齐心协力辅佐太子，以保皇图。”

    #12288;#12288;读罢遗诏，将黄轴递给首辅高拱。

    #12288;#12288;而此时的高拱心存疑惑:皇上一个月来几乎不能言，这遗诏何时所立是由皇上亲笔书写的，还是由皇上口述他人代写的

    #12288;#12288;而且，这两道遗诏中都提到了司礼监，可是作为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孟冲为何迟迟不现身跑哪儿去了是故意没有通知孟冲还是此时的孟冲已经被架空或软禁起来了

    #12288;#12288;可这些内阁完全不知情啊！

    #12288;#12288;因此，高拱并没有立即接过遗诏，而是抬眼看着御塌上的隆庆皇帝朱载垕，觉得遗诏的内容没有问题，可处理的方式大有问题。

    #12288;#12288;以致于问出的话也很直白，且带着一股抗劲儿:“微臣敢问两位娘娘、皇太子，两道遗诏都提到司礼监，可为何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不在”

    #12288;#12288;场面一下子凝滞起来，落叶可闻……

    #12288;#12288;……

    #12288;#12288;此时此刻的孟冲，正在府上焦急地踱着步，对乾清宫寝殿的事儿还一概不知。

    #12288;#12288;一来，陈皇后和李贵妃没通知他；二来，也着实没有心情去乾清宫看望皇上。

    #12288;#12288;昨晚孟府失窃。

    #12288;#12288;失窃也就罢了，你说放着好好的黄金白银不偷，尽挑一些细软和古董；好吧，就算挑细软和古董字画也成。

    #12288;#12288;可那贼太特么贼了。

    #12288;#12288;偷走的那些物事，全都是下面进贡给皇上的贡品，是他利用手中的特权偶尔私藏了一两件，都是见不得光的。

    #12288;#12288;就这样全被偷走了。

    #12288;#12288;这不能报官，只能窝在心里。

    #12288;#12288;“妈的，一定是老子身边的人，不然能这么清楚”这是孟冲的第一反应。

    #12288;#12288;可这太特么要命了。

    #12288;#12288;说心底话，那些物事反正是白来的，丢了也就丢了，孟冲倒不是很心疼。

    #12288;#12288;他担心的是，万一使坏的贼捅了出去，将那些东西送到皇上的跟前，那就彻底完蛋了，有十个脑瓜儿也不够砍。

    #12288;#12288;这是妥妥地抓住了他的软肋。

    #12288;#12288;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12288;#12288;孟冲一整天坐在屋里发呆，茶饭不思心神不宁，压根儿不知道乾清宫寝殿里正发生了大事。

    #12288;#12288;……

    #12288;#12288;面对高拱气嘟嘟的质问，首先是冯保不由自主的一哆嗦，因为高拱明显冲他而来。

    #12288;#12288;高拱虽然不招人待见，可气场还是有的。

    #12288;#12288;毕竟是叱咤当世的首辅。

    #12288;#12288;冯保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李贵妃，而李贵妃也正瞧向他，四目相遇的一刹那，旋即又都迅速将目光收回。

    #12288;#12288;一片死寂。

    #12288;#12288;水墨恒门清，虽然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可此时不宜开口，若论地位也轮不到他开口。

    #12288;#12288;但高拱不是在挑刺儿，按理这个时候除了皇上的家属成员，最该在场的人就是司礼监掌印孟冲。

    #12288;#12288;高拱质问的合理，不能不回答。

    #12288;#12288;这时李贵妃说道:“冯保担任首席秉笔太监多年，又一直是太子的大伴，有他在也是一样的。”

    #12288;#12288;冯保满意地微微点头，冲李贵妃投去感激的一瞥。

    #12288;#12288;而高拱明显感觉到李贵妃向着冯保，有意帮他开脱，登时心中火气一冒，也顾不得场合，直愣愣



第一百二十九章、就这性子
    #12288;#12288;水墨恒上前一把将高拱扶住。

    #12288;#12288;高拱愤怒地将水墨恒往边上一推，自个儿抹去嘴角的血迹，恶狠狠地斥道:“你是什么东西”

    #12288;#12288;水墨恒只想着为李贵妃和冯保解围，现在已经做到了，如果再与高拱怼下去，那就不合适。

    #12288;#12288;况且，瞧高拱眼下的神情，若再出言刺激，恐怕会将他活活的气死，所以也就不再吱声了。

    #12288;#12288;偌大的寝殿再次陷入死般的沉寂。

    #12288;#12288;谁都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说什么好。

    #12288;#12288;沉默半晌后，还是水墨恒先行开口:“皇上需要休息、安静，几位阁臣还是回去吧。”

    #12288;#12288;李贵妃跟着说:“高阁老刚才的话说得很好，就照你说的去做吧，这样皇上放心，皇后和本宫也放心。”

    #12288;#12288;“谨遵娘娘令旨，老臣告退！”

    #12288;#12288;高拱回完话，正欲起身，也不知道是因为跪得久了，还是因为被水墨恒气的，踉跄一下子，竟没站起来，伏倒在御塌前。

    #12288;#12288;冯保努努嘴，示意远处的两个太监过来，将高拱架了出去。

    #12288;#12288;张居正和高仪跟着躬身而退。

    #12288;#12288;水墨恒道:“皇后，贵妃，我也该走了，这下得罪首辅，他恨不得将我卸成十七八块，烤熟吃了呢！”

    #12288;#12288;替李贵妃和冯保出了口气，又怕走得快撞见高拱，掀起不必要的冲突，故意一步作三步走，慢悠悠地退出乾清宫寝殿。

    #12288;#12288;刚走至乾清门，冯保笑意绵绵地追了出来，竖起大拇指道:“你刚才那话真特么太解气了！”

    #12288;#12288;说心里话，水墨恒百分之九十九是为了李贵妃出头，而不是为了冯保，但这个拿捏冯保的机会岂容错失当即笑了笑说:“冯公公啊，我还不是为了你”

    #12288;#12288;冯保虽然也明白水墨恒一大半是因为李贵妃，但这个人情自己得受着，不能不识抬举去戳穿，当即也笑了笑，并小声承诺:“我当然明白，事成之后，犒劳金不会少你的。”

    #12288;#12288;水墨恒得意，一个打。

    #12288;#12288;冯保也高兴，一个愿挨:“陈皇后刚刚还夸你呢。”

    #12288;#12288;“夸我什么”

    #12288;#12288;“赞你是个奇人。”

    #12288;#12288;“那李贵妃呢有没有夸我”

    #12288;#12288;“也有。”

    #12288;#12288;“她怎么说”

    #12288;#12288;“说你思维不像常人，脑壳里全是粑粑。”

    #12288;#12288;水墨恒白了一眼，随即笑道:“冯公公，你思维也不像常人，那将李贵妃夸我的话送给你吧。”

    #12288;#12288;“诶，诶，李娘娘金口，我受可不起。”冯保连连摆手。

    #12288;#12288;“不跟你扯犊子了，记得明天早点来乾清宫。”水墨恒风一般地去了，仍不忘回头提醒一句，“还有，盯紧了坤宁宫。若有差池，我脑壳里的粑粑就要泼在公公的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