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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闲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笑生1314

    果然,朱翊钧眼睛陡然闪出一线光芒,带着几分期许,问:“先生,你觉得可行吗”

    水墨恒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皇上才大婚不久,便做出这等事儿,让你娘怎么相信你张先生和冯公公也不放心,不会答应的。”说心底话,这个时候还政,水墨恒同样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又是娘亲,又是张先生,又是大伴!先生知道吗他们就像朕头上的三座大山!”朱翊钧接着又是一顿抱怨。

    抱怨张居正不给他留点儿情面,写《罪己诏》有必要用词如此尖刻吗抱怨冯保居然敢告状,现在好了,将自己的心腹都安插在他的身边,可以随时监督……

    但,朱翊钧还是不敢抱怨他娘亲,实际上对他管束最严格的正是他娘亲,张居正和冯保不过是两个衷心办事的人。

    “皇上要清楚:他们都是为你好!”水墨恒的回答很简单,尽量用轻松的方式,“要不,我给皇上讲个故事吧”

    “好哇,先生好久没有讲故事给朕听了。”朱翊钧难得开颜,浮现几分微




第八百五十二章、太平天子?傀儡天子?
    刚一写完。

    朱翊钧便道:“先生,这首诗似曾相识,朕好像在哪儿见过,让朕想想,想想。噢,对了,这诗出自徐咸的笔记小说,叫作《徐襄阳西园杂记》,对不对”

    “皇上果然博览群书,正是。”

    “只是,朕记得书上是录了这首诗,却没有提出任何佐证,先生如何断定这就是建文帝写的呢”朱翊钧提出疑问。

    “的确,这诗无法断定是建文帝所写。不过关于这首诗的佐证,倒是在另一小说中有过记载。”水墨恒解释道,“正德年间,海盐有位举人,叫董硕甫,当过汉阳、安义两地知县,后因事罢官,归隐林下,自号碧里山樵,写了《碧里杂存》一书。里头关于建文帝的诸多旧事,有详细的记载。”

    “该书也是轶闻传说吧”朱翊钧这么问,是因为想到《碧里杂存》与《徐襄阳西园杂记》应该属于同一类型,毕竟正史上几乎没有关于建文帝这方面的相关记载。

    “皇上所言极是,《碧里杂存》小说成分很大。”

    “那书中是怎么记载的”此时,于朱翊钧而言,似乎小说更合他的胃口。

    水墨恒娓娓道来。

    “书中记载说,建文帝尚在髫年之时,有一天夜里,太祖皇帝做了个梦,梦见内廷左右楹柱上有黑白二龙缠绕相斗。斗的结果,左边楹柱上的黑龙战胜。”

    “天亮后,太祖皇帝发现,燕王与皇太孙各抱一根楹柱嬉戏,也就是后来的永乐皇帝和建文帝,而恰恰是燕王抱着左边那根楹柱,这让太祖起了疑心。”

    “后来,太祖皇帝带着燕王和皇太孙御马,出了一个上联,让两人对。太祖出的上联是‘风吹马尾千条线’,皇太孙对‘雨湿羊毛一片毡’,燕王对‘日照龙鳞万点金’。太祖听了暗暗吃惊,不免喟叹天命难道不可违”

    “因此,到了传位皇太孙的那天,太祖皇帝交给他一个箧笥,并千叮万嘱:‘日后若遇大难垂死之际,方可打开一看;若遇小灾小难,万万不可随便开启。’皇太孙谨记。”

    “后来,燕王从北京发兵,靖难之师围了南京紫禁城,建文帝危急之中,打开太祖皇帝给他的箧笥,只见里面躺着一件僧衣、一张度牒和一具剃刀。建文帝当即明白,连夜削发,纵火焚宫,从暗沟中逃出紫禁城。”

    “书中评论说,建文帝此举,乃是顺天知命见机保身。到了正统年间,距靖难之变不知不觉中刚好过去四十年。一天,云南布政司衙门忽然来了一位老僧,自称是建文帝。”

    “他从甬道步入正堂,面南而立,感慨地说:‘今吾年八十,彼已传四朝,事已定矣,不必追究,但吾有首丘之怀,故欲归尔,汝等可为奏闻。’说着,便从袖里掏出诗笺来。然而藩臣难辨真伪,只好着人将老僧礼送来京。”

    “其时,建文帝宫中旧人大都不在,只有一位老宦官还活着,他信誓旦旦地说,老僧是否为建文帝,只需一验便知。方法就是让老僧脱去左脚鞋袜。老宦官一见老僧的脚底板,登时抱脚痛哭,确信那老僧就是建文帝。”

    “原来,老宦官当年曾在宫中为建文帝侍浴,知道建文帝左脚板心上有一颗黑痣。见老僧左脚上恰好有一颗,而且位置和大小都一模一样,因此老宦官断定是建文帝无疑。有了这个鉴定,朝廷也就善待老僧,将他留在宫中奉养。不出两年,老僧圆寂。”

    将《碧里杂存》一书中的记载一口气讲完,水墨恒稍顿了顿,接着说:

    “不过,这终究只是传说,况且《碧里杂存》不被正史、也不被当世人认可,都只将它当作野史,可信度并不高。依我判断,建文帝并没有回京,而是客死他乡。”

    朱翊钧听得津津有味,问:“先生的意思是,建文帝死在广西莫氏山中那具骸骨便是他的遗体”

    “极有可能。”

    “嗯。”朱翊钧也点点头,继而叹息



第八百五十三章、要命的《慎起居》
    冯保瞅着朱翊钧的神情,稍稍愣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问:“万岁爷,那这道疏文”

    “既然已经写好了,那姑且念一念吧。”朱翊钧懒洋洋地说,一副不情愿听的样子。

    水墨恒倒是打起精神,很想听听这道疏文到底是怎么写的。

    “是。”

    冯保应了一声,打开奏匣,取出张居正的那道疏文,慎之又慎地念将起来。

    “臣奏:自皇上统御以来,勤勉政事,圣德日新。然而最近,仰窥圣意所向,似乎稍不如前……”

    开篇就充满味儿。

    挺狠!

    冯保稍作停顿,偷偷瞧了朱翊钧一眼,见他以手托腮、脸上毫无表情,不禁吞了一口口水,继续念道:

    “臣闻:皇上宫中起居颇失常度,但臣身在外廷,未敢轻信。曲流馆之事发生,内廷大肆整顿,各监局管事官俱令自陈,老成廉慎者存之,谄佞放恣者汰之,实乃可喜之象。然昨夜皇穹垂象,彗芒扫宦者四星,宜大行扫除,以应天变……”

    “停。”朱翊钧突然抬手喊了一声,盯着冯保问,“张先生说天象有变,可是实情”

    “回万岁爷,钦天监今儿早上呈了一道条陈,确有其事。”

    “说清楚,什么是彗芒扫宦”

    “说是天上出现了彗星,尾巴扫着了紫微星。”

    “那又如何”

    “依卦象所言,这种天变,是有内侍欺蒙万岁爷。”

    “无凭无据,胡说八道。”朱翊钧愤愤地回了八个字。或许感觉这样评价对张居正不敬,随即口气缓了一缓,“张先生是说,咱内廷需要进行一次大扫除,对吗”

    “是有此意。”

    “可大伴不是已经扫除过了吗”

    “大概张先生还嫌扫得不够干净吧!”冯保带着猜度的语气。

    “还嫌扫得不够干净”朱翊钧哼了一声,“现在朕的身边几乎都是朕不认识的人,难道要将朕禁锢起来,你们才放心开心吗”

    “万岁爷请息怒!”

    朱翊钧忽然也感到有所失言,情绪过于激动,重新坐了下来,朝冯保抬了抬手,吩咐道:“继续念吧。”

    冯保接着将余下的疏文,一板一眼地念将下去。

    念完,发现朱翊钧愣愣地,坐着一动不动,好像灵魂出窍般,居然没有一点儿反应。

    “万岁爷!”

    一声,没动静。

    “万岁爷”

    两声,依然没动静。

    “万岁爷”

    直到第三声,朱翊钧才抬了抬眼睑,沉着脸问:“张先生说‘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是为何意”

    “这个……”冯保愣了愣,面有难色。

    “张先生是想连朕的私生活他都要管吗是不是这个意思”

    “万岁爷,这……”冯保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复,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水墨恒。

    “好!好!好!”朱翊钧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情绪低落地喃喃道,“大伴你清扫内廷,张先生还要清扫一遍,现在连朕的私生活也要干预!”接着又是三个“好”字,“好!好!好!”

    吓得冯保不敢吱声。

    原来,这“宫中府中,俱为一体”是有来历的。

    早在洪武皇帝爷那里,他便定下一个规矩:内廷的太监和外廷的官员,原则上是不能相互交接的。

    只是后来,随着几位皇帝不大喜欢理政事,加上几位大内总管又权力大握,这个规矩的约束性早已式微。

    而到了高拱、张居正时代,外廷与内廷的官员更是经常碰头,内阁首辅与司礼监掌印还经常单独坐在一起议事哩。

    洪武皇帝爷当初定下这个规矩,是为了保持朝廷政体清肃,既不让内廷太监干政,也不让外廷官员干预皇室私事,将两者有意严格区分开来。凡有违例者,轻者贬黜,重者剥皮。

    如今,张居正居然提出“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的话,而且还在奏疏中申明“此后不敢以外臣自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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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五十四章、伟大的政治家
    其实,在这两天,水墨恒也不是没去过慈宁宫,只是去时总有冯保陪同着,毕竟那不是随便出入的地方。

    这次,朱翊钧却不让冯保来,也不知他是为了彰显帝王之威而故意的,还是有心将冯保隔开。但非常明显,他对张居正呈上来的《慎起居》非常之反感!

    ……

    慈宁宫。

    见水墨恒只身一人前来,李彩凤也颇感诧异。

    分宾主坐定。

    水墨恒将奏匣递了过去,笑了笑说:“这是张先生写的,皇上执意让我送来。”

    李彩凤接过,非常仔细地看了一遍,看完后紧蹙眉头,问:“钧儿也看过了”

    “是。”

    “他怎么想”

    “心里肯定不爽呗。”水墨恒如实回答。

    “那你呢怎么看这道疏”

    “首先可以肯定,张先生的心绝对是好的。”水墨恒忠诚自己内心的想法,“只是刚写完《罪己诏》,又急着呈上这《慎起居》,会让皇上产生逆反的心理。我也没搞懂张先生到底怎么想的,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授意呢。”

    “规范皇上的起居生活,我确实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否则也不会授意冯公公将大内清扫一遍,但我没授意张先生写《慎起居》。这是他自己的主意。”

    “那准,还是不准”水墨恒直截了当地问。

    李彩凤犹豫了会儿,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喃喃地道:“若准,钧儿肯定不高兴,毕竟这相当于干涉他的私生活,恐怕对他造成心理阴影;可若不准,你说张先生会不会不高兴咱已驳过他一次,况且他也确实是为钧儿好。”

    “我该如何回复皇上”

    “钧儿为什么这次让你单独前来”李彩凤没有作答,而是凝眸着,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水墨恒摇头笑了笑:“来时的路上我也琢磨过,但好像没琢磨明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

    “这两天,他心情如何”

    “自然有些消极。”

    “我和姐姐都怕他颓废、怨恨,所以这两天让你进京陪陪他,开导开导,真是辛苦你了!”

    “咱之间说这些作甚皇上颓废倒不至于,他对皇上这位子还是非常在意,他自己都说了,否则不会如此害怕你废掉他的帝位。至于心中是否有怨恨,表面上也看不出来,只能交给时间慢慢检验,但我还是担心他与张先生之间的矛盾。”

    李彩凤沉吟道:“这么说,那这道疏暂时不能批。”

    水墨恒想了想,幽幽回道:“可若不批,像你说的那样,张先生或许有意见,《罪己诏》驳回的时候,他脸色就不大好看;如今《慎起居》又不批,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的言论和地位受到轻视”

    “他不是要找你聊聊吗”

    “是啊,呵呵,可也没见找。看来,我得去找他。”

    “去吧,毕竟人家是首辅,日理万机。”李彩凤带着几分恳求的口吻,诚挚地说。

    水墨恒点头答应了:“好,那我马上去。”

    出慈宁宫,直奔内阁。

    张居正见他来,一如既往的客气,脸上还保持有笑意:“你来了,请坐!”

    这倒让水墨恒有点意外,路上还一直想着,张居正会不会给脸色。

    坐下。两人也无需寒暄。

    张居正开门见山:“是不是有许多话要说我知道这两天你一直陪伴在皇上身边,所以没有传话给你,并不是因为我们争执过,而对你有多大的意见,希望你明白。”

    够坦诚!

    够直接!

    水墨



第八百五十五章、真的变了吗?
    这没办法,谁叫不喜欢政治呢

    比起满脑子都是政治的张居正,那自然差得很远。

    这一点,水墨恒很有自知之明。

    不过,话说回来,即便喜欢政治,他想着,也应该不会像张居正那样,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这道《慎起居》显然会惹来朱翊钧的嫉恨,可为了规范他的生活起居问题,偏要趁他最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呈上去。

    理由:不怕朱翊钧由此产生嫉恨,而更怕他会走他爷爷、他父亲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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