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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之大明棋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靳木

    江用卿道:“杨七郎,这么久了,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整天在棋社里鬼混我可和你不一样,我每天都在对着棋书打谱,你一定会输给我的。”

    这是两年来江用卿对杨文远说的第一句话,却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嘴上不饶人。

    杨文远愣了一会,终于还是坐到他对面,做了个请的手势,悻悻然开口道:“你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请吧,轮到你白棋下了。”

    两人相视一笑。

    正所谓展颜消宿怨,一笑泯恩仇,两人间多年郁结就这么悄然打开,从这一盘棋开始,两人又会是朋友。

    更有戏剧性的是,此时两人用得棋桌腿上,正刻着他们的名字。

    江用卿从刚才开始,手里捻的白子就从未放下,一直夹在右手两指中,年方九岁的他却表现得像个大人一样,不急不缓地道:“老规矩”

    杨文远思忖了会,道:“好,老规矩!”

    这让一旁的诸位看客包括苏永年都十分纳闷,什么老规矩

    杀不死少爷偷偷凑到苏永年耳边道:“呵呵,老规矩嘛,就是谁输谁洗棋子,这俩小子以前可没少这么干过。”

    自上次之事后,杀不死似乎待他比以前更亲热了些。

    “可是洗棋子的事不本就是我师兄负责的”

    “嘿嘿,这可是多余出来的,原本每半月洗一次棋子的活可还没变。”杀不死笑道,身为棋社常客,很少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苏永年哦的一声点了点头,棋社每半月洗一次棋子的规矩他是明白的,前几日他还帮着杨文远做过这事,不得不说,洗棋子真是个脏活累活,别看小小的一颗棋子分量小,但也毕竟是石头做的,偌大一个棋社十来张桌子,每桌两奁棋子,加起来可不是个小数目。

    当然也有质地比较轻的棋子,如象牙制的,不过在这大堂中肯定是不会出现,苏永年倒是知道棋社有一副好棋子——永昌府造的云子,就是棋社二楼靠窗棋桌所用的那一副。

    世称“永昌之棋甲于天下”,指的就是云南永昌府的棋子锻造工艺,其制法以玛瑙石合紫瑛石研为粉,加以铅硝,投以药料,合而煅之,用长铁蘸其汁,滴以成棋。云子每年烧造数量有限,所以一副难求,多是被些达官贵人收藏。

    苏永年本也不知道这么多,只觉得二楼的棋子比楼下大堂的精致圆润许多,还是杨文远告诉他才知道这么一副棋子有多珍贵。

    不过杨文远可就不会这么看了,他只会觉得不管是么棋子都是腌臜货,搓得手生疼。

    今天有人要送上门来揽活干,杨文远自然是表面上装得淡定,其实内心狂笑不止,这时候可管不得江用卿是不是才刚要和他同归于好,先赢了再说,反正他输得也多,不差这一盘,下次洗棋子可就没自己什么事儿了。

    正当杨文远还在思潮澎湃之时,啪的一声轻轻脆响,江用卿右手中指压着一颗白子,落在棋枰上,手指却还没有放开,淡淡地看了眼杨文远,将压着的棋子轻轻地移了一步。

    别的不说,他下棋的风范是杨文远难比的,江用卿看起来就更像是个沉稳而有力的棋手。

    白棋应劫,一手断在了左下黑棋连接处,黑棋虽然能分块而活,但因为被白棋分割,所以要多还他一个子。

    若细算也不是一子,而是两子,因为左下黑棋有两个断处。

    黑棋解消劫,赢了右边大劫争,此时白棋可再次在左边断一手,那样黑棋左下能活三块棋却各自被分割,白棋将会赚得两子的还棋头,而且会使之后在左下的官子优势更胜一筹。

    但是江用卿却并没有这么选,而是一手白棋打入右上黑空,他要弃子争先,避免黑棋在赢得大劫争后将优势进




第六十一章 只胜半子!
    尽管江用卿如法炮制的打入右下,却因为右下棋势不同于右上,而杨文远厉兵秣马,在白棋打入时采取了最强硬的保角手段,大有这一角绝不会再让你得逞的意味。之后数着,白棋跳出,却只能活在边上,又被黑棋右边的赢了劫争的一大块棋压着,没有去路,所以右下角算是杨文远的胜利。

    杨文远赢下劫争后的处理应对不算差,在成功取得右下的胜果后,在全盘局势上,还有些许优势,不大,但只要能维持住,也能赢得这盘棋。

    当右上和右下的胜负了结时,也就意味着中盘的战斗结束,双方战入官子阶段。

    这是两人接手前,大家就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在已有中盘残局胜负优劣大致两分的时候,已不可能在中盘结束这盘棋局,官子成了必然。

    双方首先围绕着左边死活抢官子。

    布局和中盘是以各种各样不同的形式来表现出个人的不同风格,棋手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选择作战方式。但官子不同,它没有任何好恶、愿望等因素在内,只有精细的计算,非常讲究次序、大小以及时机的把握。

    围棋对局至官子阶段时,棋枰上可以争夺的范围已经趋于狭窄,但每着路数所得多寡,明显有别,如果缓急先后次序失当,都可能导致胜败逆转。

    而官子又在一局之末,一盘棋需时少者无非一二刻,长者便是下个一日、几日乃至十几日也是有的,甚至有时还要进行多番棋的角逐,高强度的对弈使得一些棋手到了棋局末尾时,往往因为心力交瘁而错判了官子的时机次序等,痛失好局。

    所以官子也是围棋中最考验棋手基本功的一门学问,虽然也经常听到有些一流棋手自谦说不擅于官子的,但那也仅仅只是自谦,茫茫天下诸多棋手中并没有多少能以绝对的中盘实力碾压而从不经过官子。

    但也并不是没有,比如顾孟卿。没有人知道顾孟卿的官子实力如何,因为在他那个时代没有人能和他下到官子,只可惜没有棋谱流传下来。

    不过有那般强悍的杀力作为衬托,官子技艺肯定也绝不会差到哪去。

    而易先生想让苏永年走得也是顾孟卿的路数,以中盘果决狠厉的攻杀取得胜利抑或是取得足以弥补官子失误的优势。

    杨文远不一样,在苏永年心中他算是个还看得过去的对手,但却绝不是一个会强行忍耐自己静下心来去精打细算的人,苏永年不知道杨文远的官子功底如何,至少单从性格上来看,不妙。

    苏永年心想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有些小劣。

    棋桌上的杨文远眼神异常严肃,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应对,希望能维持住刚才自己拼命取得的一点优势。

    但江用卿却十分轻松,对官子价值大小判断的极为准确,在他抢尽先手官子的情况下,逼得杨文远不得不应,不然会让他借此取得更大的利益。

    白棋打而防止黑棋挤,白强手,黑劫材不利无法抗争。

    虽然杨文远已然尽力,但还是耐不住江用卿的诸多官子手段,在收尽最后一个单官后,棋局结束。

    杨文远长舒一口气,躺在椅背上,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似乎刚才的棋局让他承受了很大的压力并且耗费不少心神,如今才三月中旬,杨文远便感觉身上燥热,被这么多人围在中间确实也是在令他气闷。

    他挤出人群,跑到棋社门口,狠狠地吸进一口从城中河畔出来的凉飕飕的杨柳风,顿时脑子清醒了很多。

    江用卿也走了出来,在空旷的地方连呼吸都是这么的清爽。

    感受着这习习凉风,两人眼神一齐看向河畔飘摇的杨柳树,棋局最终的结果怎样,似乎对两个小小少年并不重要了。

    大堂的那张棋桌旁,方才让位的两位棋客和胖子义不容辞的担当了仲裁的职责,取走双方棋枰上的死棋,计算胜负。

    之前看似对棋局有些看法的杨狠人此时却好像并不在意棋局的胜负结果如何,在结局结束时,悄然消失于大堂中。

    没人有注意到他,即便他本应该如此引人注目。

    苏永年看了眼他残留在通往后院的后门那的一瞬残影,平静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惜。

    ……

    棋社大门口,杨文远和江用卿并排坐在门槛上,谁也不说话,而大堂里的棋客们都眼巴巴的等着看棋局最终数子的结果,微小至无法大致判断的差距往往令人更生期待。

    胜负之差只在一子之间。

    数子工作还在如火如荼的举行,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自己对最终胜负的看法和判断,但围棋的胜负规则毕竟是严谨的,不可能因为他们的看法而使胜负易手。

    “你比以前更厉害了。”江用卿清越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难得并排而坐的宁静。

    “你也是。”杨文远笑眯眯的道,一双眼睛眯成了两条细缝。

    江用卿也跟着笑了。

    如果要把江用卿笑时的眼睛比喻成一弯月牙的话,杨文远就是相当于被天狗吃掉的那种,伸手不见五指,除了眼皮和依稀可见的睫毛,啥都没有。

    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沉,江用卿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道:“我回去了,出来忘了带伞,看起来又要下雨。”

    他离开棋社往离这最近的青石板桥走了几步。

    “还不知道是谁输了呢。”杨文远高声道。

    不问谁赢,而问谁输。

    因为赢了没有奖励,而输了会有惩罚。

    江用卿回过头来,笑容可掬地说道:“没事,我帮你洗。”

    杨文远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第六十二章 月碎
    当苏永年说出这句话后,杨文远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一盘官子下了一百一十来手,你看到一半就知道胜负多少了难道你往后看了五六十步”

    官子的变化虽不同于中盘,但五六十步实在是太夸张了。

    “因为你们只中间那一手的应对的变化多些,后面大多有迹可循,书上说官子有次序可遵循,以你们两个的下法,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出入,比起中盘大多地域都还是空着的计算,这个好像更容易些。”

    嘶!杨文远手掌不经有些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握成拳头。

    这是怎样恐怖的计算力,一流棋手也不过如此了吧!

    怪胎,真是个怪胎!和程师兄一样,程师兄少年木讷得很,后几年才在棋枰上开了窍,进步神速。可是苏师弟,可只比自己年长两岁啊!

    杨文远拳头捏紧,看向苏永年的目光似乎变得坚定了起来。

    绝不能轻易在身为师弟的他面前自认不如,不然自己在义父和先生面前所说的把师兄师弟熬死然后成为天下第一的话就成了笑话了。

    不,不允许!杨文远暗自下定决心,即使不如师兄师弟也不能被拉下得太远。

    但嘴角还是强行挤出一丝看似对后辈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激励的笑容道:“嗯,不错不错,望你更勤力些,不要怠废,师兄看好你哦!”

    苏永年苦笑回应道:“师兄教诲的是。”

    这应该是杨文远这些年来最有成就感的一次了。

    ……

    ……

    今天注定是个不寻常的日子,苏永年被迫答应了与杨家老六的决斗,暂时送走了个大瘟神。而江用卿在久违的两年之后胜了杨文远半子。

    更令苏永年没想到的是,今天的不寻常还未到此结束。

    到傍晚时棋客们都接连打道回府去了,苏永年回溪上斋也没甚要紧事,便准备帮杨文远收拾完桌子再走,正这时,少年江用卿又站在了棋社的门口。

    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人——镇上最贵的阳泉酒家的掌柜兼主厨,江用卿的舅舅。

    烧的一手正宗的徽菜,这是苏永年对他最深刻的印象。

    也是裴掌柜眼里别人对他最好的称赞。

    裴掌柜很少到棋社里来,因为他本人对下棋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酒楼的生意很忙,但这一次他不仅来了,还顺手带上了两坛陈年甲酒,用藤条捆扎,提在手上。

    还在棋社门外,酒香就已经四溢到大堂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二楼。

    裴掌柜舅甥俩来这的目的很简单。

    拜师!学棋!

    ……

    棋社二楼。

    在见过了易先生和杨狠人后,江用卿很快便成了易先生的徒弟。

    这让苏永年和杨文远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特别是杨文远,怎一个百感交集、五味杂陈能够形容,就好似将油盐酱醋都洒到他脸上然后使劲的搅和一般。

    苏永年没想到的是自己拜师不足半月就已经荣升为师兄,之前还以为自己会是易先生的关门弟子。

    不管是他,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认为,尽管每日都有从徽州各府县甚至是周近地方来拜师的,但似乎易先生已经没有再收徒的打算,都是让杨文远胡乱应付就把人给打发走,连面都见不上。

    而杨文远更多的是无语,心里想道:说得好听,什么看在他资质过人才破格再收个徒弟入门下,怕是一闻到桌上的那酒香就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了吧这老头真没出息,哪像我义父。

    桌旁杨狠人淡淡的看了眼裴掌柜,冰冷阴沉的眼眸中旋即又闪过一抹亮色,抬起左臂就将那两坛酒抄进手中道:“裴掌柜客气了,孩子在棋社尽管放心!”

    杨文远:“……”

    这俩老头真是一路货色,估计自己要是能换两坛酒的话,怕是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两坛酒,估摸着要是一坛也不是不能考虑……

    想到这,杨文远顿时心里拔凉,此时真该有段凄凉的二胡曲应和着,才配得上此情此景。

    易先生眉头微蹙,想来肯定是对杨老头的黑手十分不满,但也不能在一众小辈们面前表现出来,故作沉吟地看着裴掌柜道:“汝亮前几年就跟我提过这孩子下棋的天分极高,唉,虽拜师迟了些,但既然诚心入老朽门下,老朽哪怕年老力衰,也会尽到师长之责,不会将这孩子埋没的。”

    杨文远心中暗骂:老朽都出来了?你除了胡子白点还有哪里像个老朽你怎地不再咳嗽两声呢

    “咳咳。”

    易先生如他所愿地掩嘴咳嗽了一下,仿佛一瞬间坐在面前的是一个为了门下弟子尽心尽力,让他们有朝一日能够扬名立万的德高望重的老先生。

    裴掌柜忙道:“先生您这是的哪里话,师者如父,我家用卿您尽管打骂调教,唉,不瞒您说,这孩子今天回来就说非要拜您老为师不可,可见他是敬重您老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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