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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凤今

    “那令严应是世间高人。”

    暮青没接话,只望着湖面,半晌才道:“家父已辞世半年多了。”

    巫瑾一愣,随即朝暮青歉意一礼,道:“本王唐突,都督恕罪。”

    暮青摇摇头,问道:“听闻王爷通晓毒理,我有一事想问王爷。”

    “都督请问。”

    “王爷可知有什么毒含苦杏仁气味”杀爹的元凶虽然就快要查清了,但是她对毒理很感兴趣,身边既有高人,不问白浪费机会。学无止境,只有如此,日后验尸时若遇上中毒死的人,推断才会更准更快些。

    “都督问的是杏春藤还是毒阎罗”巫瑾问。

    暮青转头看向巫瑾,“这两种毒都含有苦杏仁味儿”

    “并非两种,而是一种。”巫瑾笑道,见暮青不解,又接着道,“若都督问的是杏春藤,此藤只在南图国能寻见,其汁液可杀人,只需一滴,人畜难活,只是有极强的苦杏仁气味,除非与杏仁相混为食,否则极难下毒。”

    “那毒阎罗呢”

    “毒阎罗乃本王所制,取杏春藤之毒,再混以七味药草,遮其气味,下在茶水饭菜里,很难尝得出。”

    暮青面色一寒,冷声问:“此毒天下间只有王爷处有”

    巫瑾看出暮青神色变了,心知她提起此毒来,绝非随口一问,即是说她在别处见过此毒!

    “都督在何人处见过此毒”巫瑾沉声问。

    暮青没想到巫瑾这样的人也会变脸,但见他的神色不似作假,便道:“盛京宫内廷总管安鹤有此毒。”

    巫瑾一怔,扶住桥身,清俊的手陷入积雪里,霎那比雪白。

    安鹤!

    暮青见他脸色不好,问道:“王爷与此人有仇”

    既如此,看来不是巫瑾将毒阎罗给安鹤的。

    巫瑾低头不语,墨发遮了半边容颜,阴沉处雪色照不见,只见湖风拂动乌发,男子面上的阴沉忽明忽暗,好似一些尘封的不愿再碰触的陈年之辱。

    半晌,才听他道:“毒阎罗乃本王少年时所制,五年前,京中传入时疫,本王府里收治了不少百姓,时疫过后发现府里少了些毒,其中有一瓶




第三十九章 用生命在抢男人
    


    湖风起,卷了桥上雪,少年回身,衣袂舞雪,凌厉压人。巫瑾一怔,听她扬声问:“王爷可娶妻了”

    这一声颇为清澈响亮,林中顿静。

    “未曾。”巫瑾瞥了眼林中,似明白了暮青的用意,眸底忽生笑意,顺着问道,“都督可娶妻了”

    “家有贤妻。”暮青道。

    她这话倒叫巫瑾一愣,今日诗会来的都是未婚配的公子小姐,元修既带她来了,想必是没娶妻的。

    “倒是侯爷尚未娶妻,我曾问过侯爷,喜怎样的女子。”暮青接着道。

    “哦”巫瑾回过神来,笑意更浓,问,“侯爷如何说”

    “侯爷说,不求倾国倾城,但求蕙心纨质。多舌善妒,背后议人,表里不一,皆为下品!”暮青咬字如刀,刀刀刺入林中。

    林中人声久绝,暮青拂袖上了桥去,走过了半桥,巫瑾才跟来,摇头失笑:“今日别院诗会,来的皆是朝中贵女,都督得罪了她们,日后怕是要生烦扰之事。”

    暮青冷笑一声,“我不怕烦扰,亦非怜香惜玉之人,谁敢生事,打回去!”

    巫瑾脚步一顿,看着暮青远去的背影,眸底生了古怪神色,后又摇头一笑。终究是少年,还跟那些女子们置气。

    暮青没回园子,本想在桃林里散散心中恼意,却碰上了元修。

    元修本该在亭中陪客,但暮青进了桃林,巫瑾便借故跟了进去,他哪还有心思陪着那些士族公子,耐着性子坐了会儿便也出来了。林中雪地里留了脚印,他本想去寻暮青,没想到半路就碰上了,见她脸色非但没好看,反倒寒了不少,不由沉声问:“谁惹你不快了”

    元修边问边看了眼远处走来的巫瑾,莫非是巫瑾惹她不快了

    “抱歉。”暮青忽然道歉,倒叫元修愣了,正要问她为何道歉,便听她道,“方才去了桥上,听见那边有人嚼舌根,忍不住拿你说了她们几句。”

    “你说什么了”

    “我说你若娶妻,不求倾国倾城,但求蕙心纨质。”

    元修没说过此话,是她随口胡编的。方才听闻沈问玉回京,她原本只是心中不快,倒不至于出声,只是后来听见那些女子说圣上,不知怎的就压不住恼意,忍不住呛了几句,气是出了,倒是十分对不住元修。

    “蕙心纨质……心如蕙兰,品如纨素。”元修低念,深深看向暮青,她不就是这等高洁的女子

    他笑了笑,她肯拿他去挡那些女子,他心里倒是欢喜,只是蕙兰柔弱了些,他更喜欢青竹。

    见巫瑾走了过来,元修便没多言,只对暮青笑道:“外头冷,你若是不凑那诗会的热闹,那边有暖阁,你可去歇着,午时再一道儿用饭。”

    “好。”暮青很干脆地应了。

    “王爷还请回亭中上座,我将英睿送去暖阁便回来相陪。”元修道。

    巫瑾看出元修对暮青十分维护,且似乎在防着他,他有些不解,但未纠缠,只谦和一笑,便入了亭中。

    诗会的午宴在湖心亭上,湖中有两亭,遥遥相望,公子小姐们各据一亭,既瞧得见又隔着冬湖,不至于太失礼数,真可谓煞费苦心。

    亭中,元修临风而坐,与赵良义等一干西北男儿抱着酒坛,把一众拿着酒杯的公子比得越发小家子气,元修却不理他们,只管与麾下将领豪饮,爽朗的笑声隔着湖面传去老远,尽显英雄气。

    湖上风大,小姐们那一亭两侧隔了屏风,当中一桌坐着八名贵女,却谁都没心思吃饭,眼睛皆瞄着对面亭子。

    主位上一名少女十四五岁,鹅黄袄,金马靴,身披桃红大氅,身后桃林里的桃花未开,她身上倒似千簇万簇齐绽放。少女一双明眸,眼珠一转,煞是灵动,正是元修的胞妹元钰。

    元钰笑着瞧一眼身旁,打趣道:“宁姐姐也有不眼前吃食的时候啊。”

    她身旁坐着名贵女,云堆翠髻,玉貌绛唇,那唇如珠樱,让人一眼难忘,只是偏生了张娃娃脸,面盘儿圆润,十六七的年纪,瞧着竟与元钰差不多大。

    此人便是宁国公的孙女,宁昭郡主。

    宁昭面含春粉,低头辩解道:“我哪有不眼前吃食,只是湖心风寒,这吃食都凉了。”

    “宁姐姐此话可是在嫌我招待不周”元钰笑问,见宁昭慌忙要解释,便抢先道,“此事好办!改日我将宁姐姐请到府中,再补你一顿就是!正好到时再叫上我六哥!”

    宁昭一听,面颊飞红,嗔道:“你可不许行此于礼不合的胡闹之事!”

    元钰咦了一声,瞪大眼睛问:“难道你不想见我六哥”

    宁昭被问得语塞,低头绞着帕子,干脆不理元钰了。

    元钰笑疼了肚子,哎呦哎呦直叫,宁昭面红如血,旁边的贵女们陪着笑,笑意却大多似刻在脸上的。相爷夫人亲指宁昭为媳,纵然宁国公府人丁单薄,她也有着这世间最好的福气,能嫁给大兴闺阁女儿都想嫁的人。

    今日诗会,她们不过是陪客。

    “怪不得夫人总头疼,我瞧你这性子是得改改,旁的不说,你今儿怎又穿着骑装来了这别院里又没马场。”宁昭见元钰笑个没完,便转移话题道。

    “没马场,有冰湖啊!”一说起这事儿来,元钰就生气,“我今儿来别院本是想玩冰嬉,谁知丫头碎嘴,我娘知道了此事便派了两个婆子跟着,把我看得死死的,不许去湖上。我娘一怕我摔着,二怕冰裂了,可眼下刚过年,湖面上的冰冻得正结实,再说自幼习武,怎会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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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水下藏尸
    


    元修跃入冰湖时,宁昭面色一白。

    盛京冬寒,年刚过,尚不到雪化冰融的日子,湖上的冰怎就塌了方才舞姬湖心献艺,那么多人冰也未塌,偏偏胡婉来了就塌了,还偏偏塌在侯爷那边的亭下。

    此事也太凑巧,明眼人都瞧得出其中有鬼,可人在相府别院落水,又不得不救。但这一救只怕要救出麻烦来,女子的名节何等要紧胡婉献舞时穿的单薄,落入冰湖里又湿了衣裳,侯爷救她是好心,可瞧了她的身子,只怕要将她收入府里。

    这些道理元修也懂,他在相府里长大,什么花样没见过

    他闭着眼跃入了冰湖里,手一捞,拳风怒震,冰面咔嚓一声裂了,岸上人只见雪扬如雾霭,冰碎似破镜,元修自湖里纵出,手里提着一人,凌空在碎冰上一点,往士族小姐们所在的湖心亭纵去。

    “快让开!”元钰喝了声,小姐们才回过神来纷纷让去一边。

    人群刚散开,元修便落入了亭中,拎着胡婉便将她抛去了地上,他手被锦布包着,眼闭着,衣袍尽湿,身形精健。朔风吹入亭中,男子脸庞上结了冰碴,容颜冷峻霸气。

    亭中小姐们呆呆望着元修,宁昭看着元修闭着的眼和被锦布包着的手,眸底生出狂喜和感动,面色回春。

    “侯爷……”胡婉冻得嘴唇发紫,云鬓和脸颊结了冰碴,寒意刺骨,却拼着最后的意识没有晕过去。她躺在华贵的驼毯上,楚楚可怜地望着元修,眸底有喜意也有失落。喜的是元修真的救了她,失落的是他竟谨守礼教,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他的手拿锦布包着,连她的衣裙都没直接碰到。

    今日之计她连命都豁出去了,自不会如此便认了,她强忍着刺骨的寒冷,哆哆嗦嗦唤着元修,祈盼他的怜香惜玉。

    但这一唤却将亭中小姐们的神智唤醒了,元钰面露厌弃,抬眼见她的丫鬟领着一群别院里的丫头赶了过来,便怒声吩咐道:“把胡小姐送去暖阁,先请府医来瞧瞧,再递牌子入宫请御医来!”

    元钰的丫鬟身旁还有一人,正是胡婉带来别院的丫头,那丫头扑去胡婉身边,哭哭啼啼将大氅裹去她身上,元钰见了怒声斥道:“你家小姐做下的腌臜事,你倒先哭起来了!人若非在我们相府别院落的水,以为我留你们告诉你,我就是把御医院提点徐老请来,也定将你家小姐治好,绝不叫她赖上!赶紧将你家小姐抬去暖阁,晚了冻出毛病来,怕是要干出赖我六哥一辈子的事儿!”

    元钰乃天之骄女,自幼被华氏养在深闺,保护得极好,还从未亲眼见过这等羞耻之事,今日大开眼界,不由动了真怒,行事初露几分雷厉风行,声音虽还有些稚嫩,说话却半分不给人留情面。斥责罢那丫鬟,她便再不看胡婉,仿佛多看一眼都觉得污她的眼。

    那丫鬟被斥得面色涨红,恨不得一头碰死,却不敢不顾主子,忙去扶胡婉。

    宁昭道:“侯爷衣裳湿了,先拿件大氅来,速去备新袍!”

    元修听出这声音并非元钰的,心知恐怕是宁昭,便闭着眼连她也没看,只淡道:“不必。”

    说罢,他便要退出亭子,这时忽听一道尖叫声,声音惊恐,惊得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胡婉的丫头跌在地上不住后退,边退边惊恐地盯着地上一样东西,嗓音都扯破了。

    亭中的小姐们纷纷望去地上,只见方才还干干净净的驼绒地毯上不知何时多了件东西,那东西青黑颜色,上头有一层黄白的蜡状物,且不提那层黄白之物是何物,那青黑的东西瞧着却像是一只人手!

    气氛一静,尖叫声叠起,元钰和宁昭也吓得脸色煞白。

    元修听出不对来才睁开眼,看见地毯上竟有只人手,不由面色一变,箭步上前便拿包着手的那块锦布将那截人手包了,问那丫鬟道:“何处得来的”

    这人手是方才丫鬟去扶胡婉,从她散落的云髻上摸到的,这人手勾着胡婉的头发,丫鬟起初不知是何物,摸到手里只觉得冰凉滑腻,低头一瞧,登时便惊得扔了出去!她先是受辱,后又受惊,此刻见元修眉宇沉如铁石,战场杀敌的煞气将她惊得白眼一翻,只虚虚抬手一指胡婉便晕了过去。

    胡婉已冻得浑身打颤,今日做下这等事她本将性命和脸面都豁出去了,但被元钰当众羞辱还是有些羞愤,此刻又见丫鬟指向自己,不由想起方才有什么东西拉了下头发……

    她一口气提起来,没咽下去便也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元修狠狠皱起眉头,起身看向元钰,见她脸色煞白,问道:“可有事”

    元钰只知摇头,宁昭望着元修,心生期盼,元修却像没瞧见她,只对元钰道:“回暖阁歇着,此事我自会处置,先将人扶下去医治。”

    说罢他便转身飞出了亭子,往对面去了。

    宁昭远望,有些失魂落魄,见元修落去对面亭中,走向一名少年将领。

    暮青在对面瞧见那边有些乱,原以为是那边正忙着救治胡婉,但后来听见尖叫声便觉得事有不对,元修回来后,暮青一眼便瞧见他手里的锦布里包着东西,便问道:“何物”

    “眼尖。”元修一笑,随即便敛了笑意,蹙眉将那锦布摊开,递给了她,“发现此物的丫鬟吓晕了,没问清来路,恐怕是从……”

    “水里的。”元修话未说完,暮青便道。

    这时,亭子里的公子们瞧清元修手里竟拿着只人手,也惊得纷纷后退,只有巫瑾和赵良义等西北军将领没动。

    赵良义摸着下巴便笑了,打趣暮青道:“嘿!真邪了,我说你小子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上这些好像这些死人知道你在,扎堆儿来寻你



第四十一章 古代补牙
    到了暖阁,那装尸的布袋已放在地上了。

    元修见贵公子们都跟了来,不由眉头深锁,出门道:“今日诸位来别院,却出了这等事,实乃我招待不周,但人命关天,死者为大,不得不即刻验尸。只是不想冲撞诸位,是而还请诸位移步东暖阁,厨子准备了饭菜茶水,诸位且先压压惊,我随后再去赔罪。”

    话虽客气,元修语气却有些疏淡。

    这沉尸湖底之人八成与相国府有关,事关府中秘闻,外人理应回避,但一众士族公子闲来想寻刺激,便腆着脸皮道:“侯爷不必客气,厨子准备饭菜想来还需些时辰,我等闲来无事,听闻英睿都督颇有验尸之能,想留下来瞧瞧,望侯爷允准。”

    这话说得很清楚,厨子备好饭菜他们就回东暖阁,绝不在此多呆。英睿除了验尸,还颇有断案之能,元修未将此案报给盛京府,而是让旧部验尸,应是既想知道此案的原委,又不想对外张扬。既如此,他们只看验尸,不听断案,相府秘事就是让他们听,他们也不敢听。

    这些贵公子虽娇惯任性些,到底也是知道轻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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