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血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久华

    只听得一人高叫道:“吕秀才,你再说一段!”又一人道:“你说错了,不能叫秀才了,吕家的小娃娃今年过了考试,都在太学学了半年了,最起码也是举人以上吧。”吕将却道:“大伯,他说的没错,我虽在太学学习,可依旧只是秀才,若要博得举人、进士之类的功名依旧要去考。”那人道:“嗨,那些对你来说又有何难”

    吕将微微笑道:“大家都是乡里人,父老们叫我本来的秀才功名固然可以,但叫我吕娃子更好!”

    旁边那青年汉子道:“秀才,能不能说点别的”吕将问道:“这位大哥要我说些甚么”那汉子嘿嘿一笑道:“就说点当前的江南之事!”

    众人有些不解,吕将道:“这位大哥,小生说是敢说,只怕大家不爱听!”那汉子道:“不敢听的出去便是了!”众人道:“我们为何不爱听”吕将道:“因为下面我说的不是故事!”一老汉道:“吕娃子,大家都是庄稼汉子,不听故事还能听其他劳什子玩意”

    吕将开口道:“诸位看官,古有诗曰,‘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那汉子道:“这就是你说的大家不爱听的么”

    吕将笑道:“大哥莫要焦躁,听小生慢慢道来。小生今年在太学期间也抄得一首诗,曰,‘假山虽假总非真,未必中间可隐身。若使此山身可隐,上皇不作远行人。’古时将军身经百战,而今武官又在这江南山水中做什么”顿时,人群中有些议论,几个略微读过书的人听出了一二,便叫着自己认识的人离开了。不一会儿,整个屋子只剩空荡荡的几个人了。

    徐宁听出了这分明是在暗讽天子沉溺于奇花异石,也对比说出了包括自己在内的制使、教头们不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却在江南帮着佞臣征收花石纲。本也想趁此离开,却始终没有挪腿,只是心想着听听再走。

     




第一回 枪 威震三军意赴疆(4)
    那汉子慢慢靠近吕将,问他到:“吕兄弟,你能站起来吗”吕将忍着疼痛,缓缓站起,徐宁只是把枪一直对着那汉子,凛然注视着他。

    那汉子慢慢退到门外,打一个呼哨,一匹劣马从远处跑来,对吕将道:“吕兄弟,你会骑马不”

    吕将尴尬地摇了摇头,那汉子道:“那你先上马!”把弯刀咬在嘴中,扶着吕将上马,自己牵过马,手中却兀自提着曲嗣复,向徐宁一扔,脚下发力,牵马而跑。

    劣马虽比不上良驹,但也是跑得不慢,那汉子更是健步如飞,竟然一点儿都不喘气。不一会儿,已经到十几里外。那汉子就着一处村庄停下,让吕将下马。

    那汉子向村庄里的一草屋走去,吕将跟在他后面。那汉子叫道:“大嫂在么”里面有一妇人的声音道:“是叔叔回来了么”

    那汉子道:“我有位兄弟受了点伤,大嫂你拿点治伤药水出来吧。”

    不一会儿,里屋走出来一位穿着朴素的妇女,约莫三旬年纪。她拿出药水,对那汉子道:“这少年是谁”那汉子却没有回答她,而是问道:“大哥呢”那妇人道:“还不是又去教中与郑大哥他们一起议事去了”

    那汉子上了药水、找了块布给吕将包上。吕将道:“这位大哥你尊姓大名”那汉子憨厚一笑,道:“瞧我这个粗人,却一直忘了对你说名字。在下名叫方七佛,而这位大嫂是我一个本家方腊大哥的妻子,她姓邵。”

    邵氏道:“叔叔今天去教中么”方七佛摇摇头,道:“大哥要是今天不回来的话,我明日再向大哥说今日碰到这位小兄弟的事。”吕将小心翼翼问道:“小生斗胆问一句,什么教中”方七佛道:“吕兄弟,你听说过明教么”“魔教”吕将失声道,随后他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方大哥,不……你们都是明教的吗”方七佛笑道:“吕兄弟,你这么惊讶我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你也一样认为那是魔教么”吕将忙摆手道:“不……不……,小生不是这个意思,刚才有点失态了。”

    方七佛呵呵一笑,对邵氏道:“大嫂,你能不能安排我俩今晚在这儿住下”邵氏道:“大家都是自家人,怎么不可以”就去给他们安排晚饭。

    天色很快黑了下来,江南尚未到能下雪之时。月夜风静无云,碧海青天,交相涵吐,朦朦胧胧一片静寂,偶尔一两声犬吠反倒烘托出这一片宁静祥和的世界。吕将和七佛聊了会儿便各自就宿,谁也没有料到一双黑手正在悄悄地靠近他们。

    原来那曲嗣复心中不忿,向附近村民打听到那汉子叫做方七佛,便派人去找他的麻烦。七佛家中没有妻小,自是寻不着。倒是七佛村中有个本家大户,名叫方庚,平日里与他有隙,更兼怕明教日后恐会找自己的麻烦。方庚得知有官府找七佛,必知不是甚么好事,便告诉军士寻不着方七佛他必在方腊家中。

    曲嗣复得知后,心中一乐,带人悄悄地将方腊的茅屋围了个水泄不通,只等三更。

    月亮渐渐爬过了树梢,照得满村清彻如画,一亲兵躬身对曲嗣复道:“曲制使,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曲嗣复摸了摸剃得光滑的下巴,笑道:“好!放火!给我烧死他们!”

    霎时间,火霹雳啪啦烧将起来。方七佛从梦中惊起,推了推旁边的吕将,又赶忙一脚踹开门,到里屋叫醒邵氏,三人奔到外面。

    火光中,方七佛与曲嗣复打了个照面,方七佛怒道:“又是你!跳梁小丑!”吕将看到他旁边没有了白天的那个武将,心中略微放心。

    曲嗣复见到方七佛,抓狂般地大叫道:“就是他!他是正贼!莫要走了他!”这些军士中大多白天都见识过方七佛的厉害,一时都不敢上前。方七佛哈哈大笑道:“你们都不动手,那老子不客气了。”他先是两掌推翻了两个,远处有人高声道:“谁这么大胆烧了我方大哥家的屋子嫂子安好”方七佛听出了声音,回应道:“是郑兄弟么嫂子没事,有几个小毛贼给你玩玩!”

    曲嗣复只听得耳边“呼呼”两声,接着又是“啪啪”两声,火光下看去,有两个军士脑袋被两块砖打得粉碎,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悚。他却没提防方七佛高高跳起,跃过马背,只一下就将自己挟在腋下。

    方七佛稳稳地跳到马上,众军士看到曲制使又被他擒住,都吓呆了,不知谁带头,大家纷纷四散逃去。有两个走得慢的,都被远处的那人用砖块打死。

    方七佛道:“魔君,还有别人来了吗”吕将听到这个称呼,心道:“看来这位来人是一位混世魔王了。”借着火光望去,来人约有十四五人,打头的一个歪系着黑头巾,体格健壮。

    方七佛将曲嗣复往地上一扔,怒道:“白天我没杀你,你却自己找上门来送死!”曲嗣复一听到他要杀自己,吓得一个哆嗦,转念又一想,自己总是个官,壮着胆子装腔作势道:“本官可是朝廷命官,你们反了吗”

    郑魔君用手指着他,笑道:“老子是这一带鼎鼎有名、杀人不眨眼的郑魔君。老子没有反,只是要你的命而已。”曲嗣复听到他这一句,顿时没了



第一回 枪 威震三军意赴疆(5)
    平日里,方七佛不但武艺了得,而且颇有谋略,兄弟们都称赞他能知古通今,很听他的话。众人喊道:“方大哥,为何不杀他”

    方七佛笑道:“让他回去告诉朱勔,就说只要明教还存在一天,他姓朱的就不能在江南横行霸道!”

    众人一拥而上,对曲嗣复拳打脚踢,纷纷道:“你听见了吗方大哥叫你告诉姓朱的,不要太嚣张!”直打得曲嗣复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曲嗣复捡得一条性命,心道:“都是徐宁那小子,十二个制使中就数他武功最高,那天晚上我叫他一起去抓贼他还不去。哼!看等朱防御使回来了我还不告发他。”

    吕将走过去,向方七佛问道:“方大哥,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他不会带人来报复吗”方七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吕兄弟,这些狗官们欺软怕硬,你打他一顿发泄一下他也只能有苦说不出。他若是来真格的话,明教的教众能叫朱勔死在江南。”

    郑魔君喊道:“兄弟们!今日大家都出了口气,走,喝酒去。”方七佛道:“吕兄弟莫要见怪,这儿虽是明教分坛,却远远没有明教的组织纪律。等到这次大哥选上了掌旗使,就不会是这样了。”

    而明教中本有不近荤酒之规,但众多率直的汉子哪管得了这么多,方腊作为分坛坛主也就不在意了。

    众人来到一个大厅中,纷纷拿起了大碗,邵氏带领这数十位家眷给众人倒酒。方七佛、郑魔君和吕将三人围在一起,郑魔君一仰头将一壶酒灌了空,道:“秀才,你还念什么书朝廷昏庸无道,你难道也要念了书来做了官欺压我们吗”方七佛道:“郑魔王,你怎么喝了酒就乱说话呢你不识字也叫别人不识字吗”

    吕将听了,先是以为他说的是不着边际的话,随即想了想,自言自语道:“郑大哥说的对。朝廷昏庸无道,读书的前途在里”方七佛笑道:“吕兄弟,你不要听他的疯话。”

    酒过三碗,吕将微醉,道:“两位大哥,待小弟回房拿了笔墨就回。”方七佛知道,他心中的那一股懑气需要抒发。

    吕将拿了纸笔,悬在半空,酝酿了一会儿,龙飞凤舞一蹴而就:

    负笈京华,风尘里,世间初识。向北望,内忧外患,两相交急。邦国兴亡夫有责,长谈热血翻腾激。懑于胸、立地骂王郎,空叹息!

    他只写了半首《满江红》,却写不下去了,停笔在那儿。

    方七佛看了,赞道:“好词!好词!好一个‘邦国兴亡夫有责,长谈热血翻腾激’!”吕将叹道:“我大宋百万之师,竟然敌不过一个小小的外族,中原已到内忧外患之时。达官贵族各安天命,任由天子被奸臣蒙蔽!”方七佛道:“吕兄弟此话差矣,我问你江南的这些奇花异石,本是一文不值,是谁在稀罕着”吕将一时哑然,好一会儿才自言自语道:“若是有忠臣劝谏,皇上一定会听从的。”郑魔君在一旁大笑道:“只怕是没用!”方七佛摇摇头道:“比干摘星楼强谏三日,何等忠心,却被纣王剖心,只有西伯伐无道才是顺应民心正确之举。”

    吕将听他所言,不知哪儿来了一股勇气,满满斟了一碗酒,边喝边在纸上写道:

    明天子,寻声色;贤宰相,将民迫。问神州几处,虎狼当敌深处宫闱言路塞,苍生多苦花石逼。盼西伯、何日伐昏君,中流击。

    吕将那几首诗也是从别人那儿抄过来的。若是在平时,他决计是不敢写出这样的反词的。方七佛看了这下片,大为赞赏道:“吕兄弟,你道出了我们的心意!”吕将叹道:“可怜我东南百姓!”三人从下午一直聊到晚上,酩酊而睡。

    一直过了新年,吕将都呆在了清溪县明教分坛。明教众人对这位小兄弟都是关怀万分,吕将倒也不觉得失落。

    不觉已过新年正月半,吕将向方、郑二人告辞,方七佛道:“吕兄弟,我大哥尚未回来,不然就引你好好与他长谈一番。北上一路平安。”郑魔君焦躁道:“若是昏官与你为难,你就回乡,读他娘的太学!”

    二人送了一匹马及一些盘缠,吕将离了清溪县,心道:“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倒是独特,我吕将学到了许多同窗永远不会有的东西。”身上若不是承载着族人殷切的期望,他真有一种留下来的冲动。吕将在马背上兀自沉思,开始为国事、为江南的形势担忧。

    进了杭州城,却见街边挂着捉拿方七佛的悬赏,吕将看了心中暗自发笑,猛然瞥见路旁一个人,觉得好生面熟,回想良久,原来是一个月前刺伤自己的武将。

    吕将当时尚未与他通过姓名,只认识他而不知他的名号。

    吕将下马向徐宁走去,抱拳施礼道:“兄长别来无恙!”徐宁看到他一怔,随即回礼道:“原来是吕兄弟,当日之事多有得罪!”吕将道:“我应该感谢你那次救了我才对。不知兄长高姓大名”

    两人一道往前走,徐宁道:“在下名叫徐宁,在京师金枪班任职。”吕将道:“徐教师,在下姓名兄长已知晓,太学生吕将。”徐宁问道:“吕兄弟近来安好”吕将心道:“他必然不知我在明教分坛待了一个月左右,且待我试他一试。”

    吕将问道:“徐教师,这街边的悬赏之人在下可认得……”徐宁忙对他说:“吕兄弟莫要高声,以防旁边公人耳目。”吕将故意问道:“教师既然是个遵守法度的人,为何不把我拿了去送官。”徐宁笑着摇了摇头,向前走去。

    吕将追上他,道:“徐大哥莫怪,小弟刚才是试探一下您的口风。小弟这一个月来就呆在当日救我那人那儿了……”吕将且把自己经历说了一遍,听得徐宁也很是惊奇,徐宁笑道:“难怪我看曲嗣复那几天鼻青脸肿的。”想了想,又叮嘱道:“兄弟,这些事你可千万不要再向别人说起,以防人心险诈。”

    徐宁本想与他共饮几杯,却怕曲嗣复的耳目瞧见不好,便道:“吕兄弟,在下本想与你喝三杯水酒,只是这杭州城做公的众多,只怕……”

    吕将点点头,会意。徐宁又道:“兄弟既然是去京师,是否介意为在下捎封口信给拙荆。我在江南没有三四个月恐怕还是回不去。”吕将道:“大哥哪里的话,常言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不知大哥要我告诉尊夫人甚么话”

    徐宁笑了笑,脸色微红,道:“就告诉她我在江南一切还好,叫她莫要挂念。”吕将心道:“想不到这位教师却是个与妻子相敬如宾之人,实属不易。”

    徐宁掏出十两纹银,塞到吕将手上,道:“路途多用盘缠,还望吕兄弟不要嫌弃。”吕将拗他不过,只得收了,待徐宁告诉他家住京师何处后,与他道别,策马北上而行。

    徐宁别了吕将,往回正走之间,冷不丁碰到曲嗣复,却见他冲自己笑道:“朱大人从苏州回来了,徐教师不去拜见一下”徐宁虽不屑与他为伍,但还是客套地说道:“多谢曲制使提醒。”

    曲嗣复“嘿嘿”一笑,向造作局走去。

    刚入大堂,就见朱勔正襟端坐,好不威风。曲嗣复忙下拜道:“末将曲嗣复叩见朱大人!”朱勔心中满意:“每次我来,你总是第一个来拜见,此次回京之后定要好好赏你。”

    朱勔道:“曲制使,新年可安好”曲嗣复道:“多谢大人关爱,下官一切还好,只是我们制使中出了个反贼。”朱勔惊道:“有这种事却是谁”

    &n



第二回 遗孤苦 命舛迫离乡(1)
    徐宁没有料到,林冲被逼上梁山之后没过两年,自己也跟着上了梁山。在这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大秤分金的小社会里,这些原来的军官显得有些郁郁寡欢。

    更加无法预料的是,没过多久梁山全伙受招安,命运仿佛在中途划了个圆圈。徐宁将妻儿重新安顿在了京师,自己则跟着朝廷及梁山的军马南征北战。

    光阴似箭,徐晟很快已经八岁了,王氏就开始教他读书写字。

    徐晟经常问王氏:“娘,爹爹去了哪里”王氏总是淡淡一笑,回应道:“晟儿,你爹在外面打仗,为国效力。”王氏心里盘算着,等平了江南之乱,他们就可以班师回京了。

    这天,王氏正在教徐晟他名字的写法。小徐晟仰着脑袋问道:“娘,我的名字为什么要叫‘徐晟’呢”王氏道:“你刚出生的那天,有一道长云游经过,他说应该给你取名为‘晟’字。”徐晟问道:“为什么非要是个‘晟’字”王氏笑道:“晟者,光明兴盛也,前几年,皇上也将雅乐取名为《大晟》。爹娘都期盼着你以后能够成为国家栋梁,所以就依当日道长之言,给你取名为‘晟’。”

    这时一匹快马由远而近,在徐宁府前停了下来。很快有家丁来报:“夫人,外面有军士求见。”王氏心里“咯噔”了一下,说道:“叫他赶快进来。”

    一个身上尚带着血污的士兵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夫人,属下无能。徐头领在江南阵亡了!”王氏“啊”的一声顿时昏厥了过去。

    徐晟隐约明白“阵亡”二字的含义,哭着嚷道:“我不要成为国家栋梁,我要爹爹……”又扑在王氏身上道:“娘……娘……”

    好半天,王氏才醒来,徐晟见她醒来,擦了一把眼泪,口中依旧说着“我要爹爹……我要爹爹……”王氏搂住徐晟的头,轻轻地道:“晟儿,不要再哭了,要做个男子汉。从明日起,我请人教你武艺。”

    王氏命人给了那士兵几两银子,那士兵默默地上马远去。母子俩心中悲痛不已,王氏却只是告诫徐晟不要哭泣。

    第二天,王氏派管家请来了武师教徐晟骑马射箭等武艺。徐晟年纪虽小,却也学得孜孜不倦,不敢偷懒。王氏常常暗自哭泣道:“这孩子愈长愈像他爹了,官人,我要好好把孩子抚养长大,不辜负你的在天之灵。”
12345...81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