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久华
他正要走之时,蔡京忽道:“家中没甚要事,云芸也派去寻找你小妹去吧。”小女儿已经失踪几个月了,他初时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只是像往常一样赌气出走。但一个月全府上下都未见,他就已经有些慌了。丛靛自护送完家产回来后,一直在外面寻找,已经扩大到河南河北地面,依旧是一无所获,殊不知蔡娴就住在城中的一个客栈里,只有上官荣、文菁和徐晟三人知晓,其余一概不知。
望着蔡攸坐的马车渐渐消逝在大雪中,这些天愁眉不展的蔡京难得露出了笑容。儿子的
第二十回 又近佳期 岂怨新愁(6)
赵桓来到五华阁,“扑通”一声下跪,涕泣推辞道:“父皇尚在,儿臣即位则是不忠不孝,望父皇三思,收回成命!”从东宫出来一直到现在,他心中不是滋味。自立为皇太子至今已有十余年了,朝中多次图谋废立,不断制造事端。幸亏郑皇后竭力保护再加上父皇的举棋不定,才能长住东宫。现在敌军长驱直入,朝中缺少良将精兵,自己又无治国经验,权臣跋扈难制。就连要登上皇位了,也是万般无奈,如同犯人一样被押解至此。父皇不应该让自己来收拾残局,以便脱身,能够逃之夭夭……越想他心中越是烦乱,当着众大臣的面放声大哭了起来,哭不多时,又气急昏死倒地。蔡攸急唤太医来救,醒后赵桓依旧是死活不肯即位。
蔡攸见事不宜迟,下跪道:“太子殿下,皇上已将《罪己求直言诏》、《罢花石纲等苛政诏》、《禅位诏书》等诸多诏书尽数下诏,如果天子失信,将何以面对天下黎民”其实这些诏书目前还仅仅是皇室和重臣知晓,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赵桓骑虎难下,不即位也得即位。
赵佶拍了拍太子的肩膀,沉痛道:“父皇在位多年,却碌碌无为,如今大敌当前,还望太子救我大宋江山!”双腿下弯,几乎是要跪倒在地。赵桓扶住父亲,急道:“父皇万万不可相逼——”又抢在他前面下跪道:“若是父皇不收回成命,儿臣将长跪不起!”这皇位如同烫山芋一样被父子二人让来让去,众大臣只能站在一旁等候。
在其他人尴尬地看着他们推却皇位之时,蔡攸心中却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未时时分,他先叫水渐飞去请昔日的太子太傅耿南仲,准备让他来说服太子,尔后把淳于雱叫到阁外守候,密令有皇子敢靠近者,杀无赦。
淳于雱本已看到无人愿意来做皇帝的情景,现在对此感到有些小题大做,这位枢密院事是不是多虑了然而蔡攸推算得没错,虽然长子赵桓不愿即位,第三子郓王却跃跃欲试。他和小妹嬛嬛的生母本是赵佶最喜爱的妃子之一,再加上能写会画,也颇得皇上宠爱,是以从小就自认为比太子有才能,只是因为先后的缘故才轮不到他。在平时蔡京、童贯等人见他受宠,也曾一起密谋过另立太子之事,终究没有成功而不了了之。他却不知道的是如今蔡氏一门早就见风使舵,重新拥立了太子。宫中安排的心腹不断地带来最新动向,刚刚得到的消息让他觉得是“此时不入宫,更待何时”。赵楷觉得当仁不让,急急忙忙带领亲随数十人,驾着马车大摇大朝皇宫而去。
正当淳于雱因为无聊而要瞌睡之时,隐隐约约却瞥见一伙人朝玉华阁而来。待到稍稍靠近之时,看清是郓王。他由于长久待在蔡京府中,故对这些达官贵人都认得。这时的淳于雱真有些佩服蔡攸起来了,也明白了蔡氏父子何以在朝廷翻云覆雨几十年而不败。
赵楷走到殿口,见是蔡京的家将,也没有在意,径直要往里闯。淳于雱一个侧步,欺身挡到赵楷前面。一亲随大怒道:“大胆奴才,竟敢在此阻拦郓王!”赵楷摆摆手,对亲随道:“此人我认得,是太师家将,不必如此针锋相对!”旁边亲随也跟着起哄,一胆大的走上前来,要把挡门之
第二十回 又近佳期 岂怨新愁(7)
赵桓上位,很快就有悔意,懦弱的他依旧是愁眉不展。蔡攸准备正式将《罪己求直言诏》等诏书大告天下。老奸巨猾的他决定先让张千的弟子将此消息放出,以便能够重点打探一下江湖人士的动静。
次日傍晚,“咚……咚……咚……”几阵锣鼓声从大街敲过。“道君皇帝退位,太子初登大宝,大赦天下!”一人策马从明教在京师的分坛而过。“金贼南侵,仁人志士联合抗金,立功者重赏!”未等前面余音消失,又是一声音飞过。
特使和五行旗一帮人本在大堂吃酒论事,接连听到这两个消息,既是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金人南侵之事,在北方的吴邦和上官荣通过传递消息的方式早让他们知晓;意料之外的是他们不曾料想赵佶这么快就退位,虽然文菁已将从李纲那里得到皇上要退位的消息告诉了方百花,但是他们并不曾知晓。
钱堑哈哈大笑道:“没想到皇帝老儿这般胆小如鼠,金人还没来,自己到先吓得屁滚尿流了。”阿哈随声附和道:“就是就是。老兄,我来敬你一杯!”哼哈二将中的洪水旗阿哈还是选择了听从众人的决议,而同胞兄弟阿哼却是死活不肯帮朝廷抗金,只身一人走了,他也只得作罢。
尘了叹道:“这只会吟诗作画的皇帝现在倒好,撂下一个烂摊子不管了!”陈箍桶道:“皇帝老儿如此胆小,想我明教十多年前还不是败得一塌涂地”尘了劝慰道:“那时的我们不是以一教之力对抗全天下么”陈箍桶长叹一声,心下暗道:“确实,以梁山泊为首的江湖人士都加入了朝廷这一派,势单力薄焉有不败之理”
钱堑道:“老兄台,不要想那么多了,这次只是暂时帮他们,等到时机到了,还不照样揭竿而起,夺了皇帝老儿的鸟位!”阿哈道:“就是就是,来来来,吃饺子!”他正吃得口滑,用一只筷子挑起了两只,放入口中,连声称赞道:“早听说大小姐厨艺精湛,今日方知名不虚传。”
“那你还吃那么多!”身披大衣,从门外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方百花接口道,“小丫头孝顺,必然会让你们这帮不像样子的长辈吃个够,你若是吃得越多,她就越累,还不赶紧吃别的菜。”一顿训斥,只说得阿哈不敢做声。
正说之间,文菁又从里屋出来,手里端着两盘饺子,放在桌上,说道:“这是鸡肉冬笋和素三鲜馅的,请各位叔伯慢用。”方百花叫住她,关切道:“小丫头,你自己还没吃吧,不要累坏了。”文菁道:“这是最后两碗了。”阿哈笑道:“教主之女对我们这些大老粗都这般孝顺,再加上漂亮和聪慧,我看这样得了,听说原来教中有圣女一职——”“阿哈,给你吃的都白费了,饺子也堵不住这张臭嘴!”未等说完,陈箍桶打断他的话说到。
望着一脸迷惑的文菁,方百花也笑道:“小丫头你先去吃晚饭吧,阿哈这厮喝醉了。”
文菁回到里屋,垂涎久矣的徐晟早已准备好了碗筷。煮饺子的过程中多次叫他先吃,不过徐晟闻着四散的香气虽然很是嘴馋,但还是
第二十回 又近佳期 岂怨新愁(8)
对于这突入而来的新愁,汴京和她的人民显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不管怎样,新年还是那个新年,它要跟往常一样即将如期而至了。雪在小年这天就已经停了,但人们心中的雪还在下着。本来在这个时间的雪往往有“瑞雪兆丰年”之意,今年的京城却因为这银装素裹而显得格外严寒。
新年越来越近,开封府也越来越紧。勤王的命令早已发出,只是不知四方的军队走到了哪里。一有风吹草动,城门便马上关闭,下诏征求直言;然而若是前方探子回报金人受阻,便马上再开城门,握权的重臣又暗中阻止直言。几天之内,京师城就有了“城门闭,言路开;城门开,言路闭“的歌谣。
在满城的惴惴不安中,日历来到了腊月廿八,小月也意味着今日是除夕前最后一天。
午时刚过,邓肃就给徐、文二人来传话,叫他们去李府议事。李纲早已把他们当作忘年之交,文菁的出谋划策不说,从他们这里,他还可以得到来自江湖的消息。更何况如今大敌当前,如果想要守住京城,招募江湖之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二人叫邓肃先回,他们之后再去。李府坐落在城边,距离明教的分坛不远,故也用不上马匹。未时时分,二人踱步走在郊野,忽见一群人从后面匆匆而来,看他们也像是武林中人,只是装扮和中原不太相同。文菁心底里突然蹦出一个词:“天禁帮!”的确,他们的着装和那日见到的天禁帮很像。
二人见他们急着赶路,就让到一边。那群人见是两个年轻人,也没放在心上。听得其中一粗犷的声音道:“这小娘们真是长得好看,要不是——”“老三,你不要忘了我们出来的目的。”“老大,你怕甚丐帮这帮鸟人有何为虑”“就是,这次大公子都来了,消灭这帮人简直是轻而易举,这小娘们回头再来……嘿嘿!”听他们说话甚是粗声大气,听着武功不像是很高。
文菁在徐晟耳边道:“晟哥哥,他们天禁帮来这里,必不是什么好事,咱们要不要跟着”徐晟猛然想起,这群人是天禁帮的,而他们口中的“大公子”想必是迟寅了,朝她点点头。二人借助丛林和房屋作掩护跟着,正如他们预料的那样,这些人只是普通的天禁帮弟子,对于跟踪全然不知觉。一路辗转,来到另一侧城郊的一座祠堂中。
另一群同样着装的人早就迎上去,紧接着,几人拖出几个浑身被绑的结结实实却又是衣衫褴褛之人,他们的口中都塞了破烂布条,只能“支支吾吾”地发出间断的声音。
一衣着富丽之人从祠堂悠然走出,却是迟寅。他照例挥了挥手中折扇,示意手下将其中一个老丐嘴里塞的布条拿出来。那老丐立时骂道:“天禁帮,你们不得好死,看中原武林怎么收拾你们!”“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一个天禁帮的弟子俯身上前,给了他一个巴掌,说道:“小小丐帮还敢不自量力对抗我们,看今天不弄死你们!”
迟寅干笑了几声,说道:“我们敬
第二十回 又近佳期 岂怨新愁(9)
燕青微微一愣,心下暗道:“多人联手若是配合不好的话只会让武功最弱之人拖后腿,只有形成一定配合后才会让威力比武艺最好之人有所提升。想不到他们二人配合却是这般默契,联合的话现在应该不输于我;若是单人的武艺能够提升——那简直是一定的,假以时日,对抗高手又有何惧”以徐、文二人现在的状态,合招也只能说是初具雏形,但已经比单人的武功有了不少的提升,说不败于燕青可能有些夸大,但至少能够对抗几十上百招,之前和水渐飞以及党世杰相斗已是明证。
这时燕青已经把这几个乞丐的绳索都解了,为首的老丐拜谢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燕青心下感慨:“早年听周老爷子说他初入江湖时,丐帮是何等的威风,未料几十年后,竟落到这般田地”便道:“贵帮的侠义精神小可是敬佩得紧,不过有时候也应当量力而行。”
那老丐叹了一声,望了一眼三人,摇摇头后带着帮中子弟离开。燕青指着尚躺在地上的的天禁帮帮众,呵斥道:“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或许我不是他的对手,但中原有的是高手奉陪!”那些人听到这话后,互相搀扶着爬将起来,灰溜溜地跑了。
徐晟问道:“燕叔叔,天禁帮活动范围不多是在幽云一带么,如今怎么频频在中原出现”燕青道:“我上次说过,天禁帮已经投靠了金人,南下只是为了助纣为虐!”徐晟又问道:“那他们为何要跟丐帮过不去”“是啊,丐帮的强盛只存在于江湖的传说之中了。就算是不愿投靠金人的原因,天禁帮也不至于如此做吧”文菁补充道。
燕青道:“丐帮的势力虽然日渐微弱,但此帮一向以忠义为己任,金人南侵之时,他们必然加入抗金的潮流。虽然帮中没什么高手,但帮众数量可不少,故天禁帮抓了几个长老想瓦解他们,为南侵扫平障碍。迟述宗没有亲自来倒是他的失策,现今河南一带高手云集——”他指着文菁继续说道:“明教南派自不必说,就是北派目前来看好像还是护着朝廷,天禁帮没了迟述宗也形不成大气候,想必只能溜回去了。”徐晟心下暗道:“燕叔叔却不知南派来这里的最初目的却是造反!”
文菁调皮笑道:“燕叔叔,你也是个高手嘛,我看武功至少不会比方姨姨差。”说完看他时,脸上却闪过一丝教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我算甚么高手,来这里只是凑凑热闹。”
“驾!”文菁忽听得后面有人策马。徐晟转身,见上官荣驾马而来,待到靠近,他也认出三人,匆匆下马,顾不得寒暄,急道:“相州失陷,金人已开始陆续渡河!”
“什么”燕青失声道。他清楚地知道敌军过河之后事态的严重性,这意味着若是急行军,朝夕就能来到汴京城下。他依旧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半个月前还最后一次到黄河浮桥去实地探查,当时那儿的守军尚有几万之众,便问道:“金兵竟如此彪悍,用了
第二十回 又近佳期 岂怨新愁(10)
三人再往前时,却见一群人熙熙攘攘,只听得一人高声问道:“是谁祸国殃民,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六贼当道,民不聊生!”另一人高声回应道。“对,对,对!”立时有人附和。“六贼不除,天下难安!”“恳请新皇下旨,诛六贼以谢天下!”一时间,人们压抑已久的愤怒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冲出。
晟、菁二人看时,瞥见刚刚问话的那人,是李纲回朝那日曾在他家见过的太学生之一,他们却不知道他的名字叫陈东。或许文菁在人群中永远是那么地夺目,从一旁经过时,陈东也见到了她,微微一笑。出于礼貌的性质,她同样以一笑回应。
陈东整了整身上的衣袍,重新走到人群中央,握紧拳头,大声道:“各位父老,小生已和同窗拟好诏书。我们今日就去宫城门口,请求圣上诛六贼,如何”“好,我们跟你一起去,见不到圣上不回!”人群中很快想起了回应,簇拥着几个太学生大踏步地朝皇城走去,一路上更多的加入其中。
燕青心下暗道:“百姓压抑已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出来,只是不知刚刚登基的皇帝会顺从大家的意愿吗”不免有了几丝担忧。
正寻思之间,已来到李府。宋清见到燕青,自然是无比欢喜,道:“小乙哥从何处来”燕青客套的回话后,正色道:“李大人,金兵开始渡过黄河,距离京城只在朝夕!”“啊!”李纲闻此噩耗,气血上涌,一个踉跄,摇摇晃晃,扶着旁边的栏杆才没有跌倒。
他沉寂了好一会儿,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说道:“昨日一早上朝时探子的回报还是正在黄河交锋的,怎么这么快就过河了”燕青点点头,示意消息千真万确。他的举止让李纲不由得不信,因为在这几个月中,每每都是徐、文二人这样的江湖人士能给他带来第一手准确的消息。
徐晟补充道:“金人能够这么快过河的原因是,黄河守军不战而逃!”李纲颤抖着抬起食指,面向北方骂道:“梁方平,你个误国的奸贼,看你有何脸面回京”邓肃道:“事不宜迟,商议对策,再由伯纪进宫面圣!”燕青问道:“有句话,不知燕某当不当讲——新皇是跑是留”一问及此,李纲更加来气:“今朝走明朝留,举棋不定,人心涣散!”邓肃道:“不管怎样,天下百姓都盯着京城了,若可以守住,金兵自会撤退;若守不住,大宋亡矣!”示意手下拿来汴京简图,在四方桌上摊开道:“黄河往南,便是一马平川,自古以来,开封不必洛阳长安,在地理上无险可守,在地势上却是有利于金人骑兵的发挥——”“志宏兄此言虽然在理,但据燕某来看,我方至少能够占据天时和人和之利,更何况,汴京只是没有地形之利,内外两道城墙经过几代的修葺,却是十分的牢固。”燕青说道。“的确,据小生来看,若是齐心协力,发动一切力量,守住京城完全不成问题。”宋安平道。
邓肃问道:“那大家的意思是,伯纪据理力争,劝圣上——”“报——急诏李大人面圣!”门外一人高叫道。
第二十回 又近佳期 岂怨新愁(11)
邓肃登时明白:“此事让朝廷来办,其破坏力不亚于金人。”便问道:“那该如何是好”燕青拍了拍胸脯道:“这事就包在燕某身上了,只要略加煽风点火,就能让百姓撤离,投城内或邻近城池的亲戚去。”邓肃道:“事不宜迟,还请燕兄即刻准备!”燕青点点头,转身就出了李府。徐晟心道:“此刻城门已关,燕叔叔如何出城”随即转念一想:“燕叔叔不是会轻功么,如何拦得住他可是,郊外的百姓若是想投城中的亲戚,却如何进得来”不禁又犯难了起来。
燕青出了院门,却和急急忙忙往回赶的李纲撞了个满怀。见他脸上的愁云比去时更多,也不便多问,匆匆离去。
李纲回到家中,邓肃问道:“却是何事让圣上如此紧急”李纲回道:“朝廷也知道了金人要过河,已将梁方平治罪,派人捉拿。朝廷的探子还带来了金兵的数量,斡离不的军队是三万余人,加上郭药师投敌的‘常胜军’,一共有八万之众。”文菁听到这个数量,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金兵仅仅八万,从北方一路至此,纵是金人再骁勇善战,那也犯了孤军深入的大忌;忧的是八万军队在宋境内所向披靡,一路几乎未受抵抗,那真正证明了宋军上到将帅,下到士兵,都已经懦弱到了骨子里,就凭这样的状况,别说八万,就是八千都无法抵挡。”
邓肃又问道:“那圣上是什么态度”李纲道:“圣上听说金兵过河,起初也是担心惧怕。此时,我上奏告诉皇上,都城的禁军足足有十万余人,若是再加紧招募壮士,军队可以到十几万;此外,西北名将种师道、种师中兄弟,山西名将姚古、姚平仲父子,海州名将张叔夜都在各地纷纷响应勤王号召,大军已经上路。就算金兵今晚兵临城下,只要坚守十日左右,勤王大军抵达之时可不是金兵想不想退,而是能不能退的问题了。圣上在我和李若水等人的劝说下,终于表态写下诏书:朕以金国背盟,药师叛变,侵略边境城镇,劫掠官吏平民,虽在即位之初,怎敢忘记托付重任。是非获己,出师有名,已告诫三军,亲自出兵讨伐。朕欲效仿祖上真宗临幸澶渊之事,御驾亲征,各位竭力辅佐,以振六师士气。”听到这话,邓肃兴奋地一拳打在桌上,大声道:“如今之势,倒不必圣上到北方御驾亲征,只需留守汴京,金狗自然无计可施!”却见李纲依旧愁眉不展,便问道:“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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