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荒御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独孤求饭饭
翌日一大早,晨曦微露,颜颜里驾着快马就回了府。
浮生辗转反侧,又是不眠的一夜,早晨顶着两只倦怠的眼,一见到颜颜里就更加兴奋了起来。
两个小家伙将东海中的水灌进陶瓷缸中,那灵镜龟如沐春风化雨一般,神游自在了起来。
颜颜里日夜劳顿,早就体力不支,身子一斜,就倒在了浮生的床榻上,呼呼大睡了过去,浮生心中悬着的石头落了地,想想自己也是两宿没有合眼,和衣而卧,躺在颜颜里身边,也睡了过去。
梧桐早上进门来伺候大王子洗漱,颔首一看,床榻之上躺着两个人,一个四脚朝天,睡得酣甜,一个和衣侧卧,睡得深沉,梧桐微微一笑,又退出了房门。
浮生直到过了晌午,才睁开惺忪的双眼,颜颜里已经睡饱醒来,早就下了床,正低头看着陶缸中的灵镜龟。
“大王子殿下,你看它游得多么自在!”
第二百零四章 大雨滂沱
大雨滂沱,浮生困在自己的荒芜世界之中,灵镜龟还在药水浴中悠哉游哉,他不信邪,愣是自行修炼了起来。
“老祖宗,生儿要突破三重天!”
浮生心中有此信念,可这修行依旧是像摸着石头过河,河那边到底有什么他也不清楚,只得硬撑着,用《鬼谷心经》在修炼着魂识,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河中。
身体中的能量在游动,像雨像风,浮生贯注于魂识之力的涌动,从脚底板散发出阵阵痛痒,犹如脚踏针毡,如履薄冰。
白天他是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夜晚他是个业精于勤的修行人。
天际一道闪电,他仰头长叹,荒芜世界里看不见书院和艳阳天,这里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浮生瑟瑟发抖,寒意和困顿萦绕周身,他踉跄着躲进一矮棚之中。
雨滴砸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泥坑子,风雨乍作的荒芜世界看起来阴森可怖。?“看起来自行修炼终归不是办法!”
浮生哀叹,小身子又往后退了退,风雨来势汹汹,浮生只得步步后移。
脑海中犹如被抽离出去了什么似的,他难以聚精会神,这是修炼的必经之路,无形的阻碍弥散在周围的环境中。
忽而那雨幕之后旋出一道黑旋风,只见这黑风轩天动地呼啸着,浮生眯缝着眼睛看过去,三道银光从黑风中劈射开来。
“哈,是黑黢黢的大魔王,小黑圣!”
封锁大魔王从黑风中摇曳出来,不惧暴雨的冲刷,他顶着一张黑乎乎的脸,那一张脸穿透雨幕,渐渐清晰,抬眼之间,封锁魔王就站到了浮生身边。
“小黑圣,怎么才能突破三重天”浮生问封锁魔王。
“魂神大人,杂念往往会让人浑浑噩噩,修炼的第一步就是要摒弃杂念,你看这漫天的大雨,你看到了什么”封锁长吁一口气,那一口气冲进雨幕中,突破了阵阵凉意,回旋在天与地之间。
“这雨,是我心中的杂念所致!是的,我极尽全力要努着那股力!”浮生撑起一张无奈的脸,望向苍茫与无尽的世界中。
“哈哈,这些只是雨而已!”封锁哈哈一笑,拽起浮生向着雨幕中奔去,“魂神大人,雨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番吧!”
浮生被封锁强扭着,身体很不协调,像是一只小猫小狗一样,被人推着去欢笑,他怎么能放声欢笑,怎么能敞开心扉
“不,不,不,这样被雨淋,我会生病”
“怎么,你忘记了这是你的荒芜世界!”
“噢,是我的,是我的,我可以主宰!”
**,是一条穿着花衣服的毒蛇。贪嗔痴是**,那对三重天的痴迷何尝不是一种**呢
浮生闭上眼睛,感受着雨滴一滴两滴三滴,滴滴落在他的肌肤上。
凉意丝丝窜进心扉中,他放下,放下对灵镜龟的依赖,放下对父亲的猜忌,放下对不周师傅的愧意,放下对若梦小师妹的承诺......
“魂神大人,你是不是好受了一些”封锁仰着头,又是一声呐喊,喊声飘向了遥远之处,浮生也挺直了腰板,从灵魂深处发出一声呼喊:“啊-呀-!”
“就让这些狂风暴雨来得更加猛烈些吧!”浮生的声音像是一道命令,天与地听命于他的指挥,霎时间,雨幕变成了瓢泼大雨,视线也无法穿透,强劲的风暴呼啸而来,天与地混淆在一体之中。
浮生看不清封锁,封锁也看不清浮生,此时此景,根本不用看清什么,浮生闭紧了眼睛,感受着他挥毫的力量,雨和风就是他的力量。
“暴雨过
第二百零五章 番外三 八方世界
繁重的生活,让我喘不过气来。
在自己创造的这个世界中,我看到了存在的价值,恍惚间,已有了两百余章,而这个世界的画卷才刚刚打开而已。
亦如一个咿呀学语的稚子在模仿着长者的一呼一吸,直到偶然间有了自己的第一声哭啼。
我是个挫败感极强的人,在这一张可以隐身的皮囊下享受着最后剩余的一丝快意。
浮生,若梦。
我放慢情节的构架,似乎想要与每一个人对话,在一次次忘乎所以的沉浸之时,我感受到了发自灵魂的笑。
我哭,我笑。
善恶或者对错,原本就是一个无法限定清楚明了之事,本意或者偶然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巧合的叠加。
当一个人跟你言之凿凿得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时,你看他的眼睛,那里绝对是一片浑浊,甚至他都会闪躲。
而当你真正这样做时,你也就落进了探究对错的漩涡。
我试图在浮生身上找寻到一种平衡,一种调剂现实与梦境的平衡。
这里归根到底是一个虚构的世界。
当我想现实中的我身死之后,关于我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么
乘坐和谐号,我立于窗前,看着荒凉的大地在飞速后退,我感觉到这份荒凉穿透了铁皮直抵我的心灵,大地是真实还是荒凉是真实
人,容易沦陷。尤其是在说好了不去碰触的时候,他的心中便有了一块惴惴难安的心病石,结果往往就是背叛,背叛誓言,背叛约定,背叛自己。
浮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是我给了他太多负担,我看到了他的挣扎,就像镜子里已过了而立之年的我一样。
我痴迷于神
第二百零六章 他人婚嫁
晨光中,尤城街道上已人来人往,摊贩们齐装上阵,胭脂水粉摊铺前飘香四溢,纸扎风筝摊位前围满了稚头孩提,各式小吃前也是食客络绎。
三个普通人家装扮的小孩子拥挤在人群里,脸上挂着天真的笑,眼眸忽左忽右,一会儿瞧瞧这里,一会儿瞅瞅那边,因这赶大集的都是平民百姓,浮生、子桑洁和颜颜里也换做了一身布衣。
吹吹打打,街道中现出一列迎亲的队伍。
“有人娶亲!”浮生雀跃着,想要看看那顶红轿子里新娘的模样。
忽听得旁人议论。
“哎,这女子也是命苦!”
“有什么苦的,本来就是苦日子,用身子抵了药钱,也算是改了命了!”
“她都是第三个了吧!这生药铺的新老板真是体力旺盛啊!”
......
颜颜里和子桑洁拥挤在浮生身旁,也听得了行人的议论,浮生只顾着踮起脚尖,往那红轿子里瞧,小身子被行人推攘,左右摇晃,眼光一斜睨,竟看到子桑洁愤怒的神情,她的眸光似刀剑,也盯着迎亲的队伍,狠狠咬着嘴唇,渗出了鲜红的血丝。
“洁儿,你怎么了”浮生被人推搡着,细声问了一句,子桑洁沉浸在愤怒之中,在人群中犹如孤傲地站立着。
浮生和颜颜里拽着子桑洁挤出了人群。
路旁是一间茶水铺子,牌匾上写着“清风斋”,三人上了二楼,找了个临窗的桌位,坐了下来。
子桑洁小脸阴霾,默不作声。
“老板,给我们上一壶好茶,再来两碟冰糖糕来!”浮生跟店小二说道,颜颜里的目光也落在子桑洁身上。
店小二很快就把茶水和糕点上了桌,浮生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子,打赏了小二,一阵清风从窗户外吹进来,在这二楼可将主街道上的风景尽收眼底,还有那些商贾们的叫卖声和人群的熙攘之声,伴着清风而来。
“小洁儿,你有什么不悦之事,可以跟我和小影子说说!”浮生关切地问道。
子桑洁坐在木椅上,目光呆滞得看着桌上的冰糖糕,神情凝重。
“子桑小姐,您是认识那些迎亲之人么”颜颜里也开了口。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不是这个道理”子桑洁倒吸一口气,樱桃小口嗫嚅道,“那个生药铺本是我家的.......”
浮生这时也想起了关于子桑念实之事,子桑念实的祖父是子桑家族的义子,祖上确实是经营生药铺的,只是子桑念实犯事后,那间生药铺理应由子桑洁来继承,可这个小丫头进了东海王府,浮生又见她浑身是伤,不知这背后是受了些什么委屈之事来。
“小洁儿,你尽管把这来龙去脉说给我和小影子,我俩定会给你个公道来!”浮生给子桑洁和颜颜里斟了茶,颜颜里也尽数点头。
子桑洁这时抬起头来,两眸中闪烁着委屈的泪光,她又深吸了两口气,幽幽说道,“堂哥,你可还记得我父亲的那个贴身的小厮儿念安”
“见过几面,那小厮长得眉清目秀,性子看起来也是乖顺的,怎么”浮生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盯着子桑洁的脸。
“乖顺他,他跟了我父亲多年,把我父亲身上那些风
第二百零七章 绕指柔
..,
昏暗的烛光里,万千双残枝一般缩在角落里,子桑洁紧紧闭着眼睛,恐怖之感阵阵袭上心头,她感觉到一只手抚住她的脸庞,一只冰冷的手。
“小洁儿,不要怕!”是温柔的声音。
子桑洁睁开眼,眸光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小洁儿,你要乖乖的!”少年的笑里掺揉着邪魅。
“念安,你为何要这样”手脚被绑着,子桑洁只能强撑一股倔强之气,对着面前这个人魔难辨的念安。
“为何”念安站起身来,在房内踱了几步,烛光将他的身影投射到墙壁上,那身影被拉得很长,扭曲得晃动着,念安冷冷一笑,说道,“谁也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做牛做马,终于有这么一个机会,小洁儿,牛马我是不做了,我要做你的夫君,如何? ”
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听得这样的问题,又是在如此这般狼狈的情景之下,害怕之感再次涌上心头,子桑洁瑟瑟发抖地问道:“什么......我才不到十岁......”
“总有一天你会长大的,我先把你娶过门,这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得做这个府邸的主人了,还有,其实......”念安从怀中掏出一纸文书,在子桑洁面前晃过,他洋洋得意道:“你的母亲已经按了手印,这个府邸,连同生药铺还有你,都已经是我的了!”
子桑洁两行泪哗哗而下,她看着念安把那文书收入怀中,小身子扭动了两下,可绳索死死捆在她的身上,她倔强得把头扭到了一旁。
念安见子桑洁没有回话,敏感的神经再次被电闪雷鸣,他伸出手来,掐住了子桑洁的脖颈,指甲就要抠进子桑洁细嫩的肌肤之中了,子桑洁喘不过气来,只能用眼神死死盯着念安。
“不用这样看我,不要这样看我!”念安松开了手,他咆哮着,“我说了,你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你!你要我做什么,你才会乖乖的!”
念安已经失去理智,他的目光在房中胡乱地漂移,最后落到角落里的万千双身上,“你是要我放了她吗我这就放了她!”念安说道,把万千双拽了起来,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打开房门,把她推了出去。
子桑洁眼看着自己的母亲跑进了漆黑的夜里,随着阵阵哀嚎,渐渐消逝。
“小洁儿,你还要我做什么”念安阴晴难定的脸变化着,子桑洁暗抑着恐惧,对念安说道:“你给我松开这绳索!”
念安照办了,口中念念着:“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怎么忍心伤害你呢看你这小小的胳膊,稚嫩的小脸蛋!我怎么会像你那可恶的母亲一样,对你下得了狠手呢!”
给子桑洁松开了束缚,念安不忘把他一张冷冰冰的脸贴在子桑洁的脸上,在子桑洁的耳边低语道:“明日我要请这尤城中最好的裁缝来,给你做一套嫁衣!”
......
“那一刻,我只是想着先搪塞了他,也好有机会逃走,所以,我冲他点了点头!”子桑洁将过往说出,一言一语都似在抽筋扒皮一般疼痛。
“曾听闻你的母亲是万猎户家的女儿,生性彪悍,还练得一手好短箭,怎么轻易就被那文弱的小厮儿给困缚住了呢”颜颜里虽惊骇于
第二百零八章 血色嫁衣
子桑洁一抬头,见这男子瞪着圆眼瞅着她,这男子满脸褶皱,体型彪悍,一副凶相,刚从赌坊中气鼓鼓得奔出来,看来是手气不佳,霉运当头输了钱。
“姥爷!”子桑洁慌乱的神情中突然有了主心骨,她抱住男人的圆腰,哀怜得喊道:“姥爷,姥爷,快些救救我!”
原来这老男人是万千双的父亲猎户万老三,他这是又去赌坊里快活了一把,输光了身上的钱粮,快活又变成了高筑的债台。
只见万老三捧起子桑洁的小脸蛋,诧异得问了句:“发生了何事”
也许是惧怕过度,小洁儿哇哇大声啼哭了起来,万老三把子桑洁放在自己宽厚的脊背上,背回了城郊的宅子。
这宅子也算宽敞,矮墙高门之内,坐落着五间正北的房,只是院中荒于打理,边边角角生出许多杂草来,这房内更是家徒四壁,一卷破旧的棉花被窝在土炕之上,灶台上落着许多灰。
房内的家具早就尽数被典当,得来的银两连赌债的利息都偿还不上,更别说嫁女儿得来的那些钱财,早就挥霍干净,这些年万千双时不时捎人送钱过来,子桑念实被人挖心之时,万老三还在赌坊里昏天黑地得豪赌着,全然不顾及门外的风言风语,当他身上又干净得叮当响,被人赶出赌坊之时,他才听闻了自家摇钱树女婿已一命呜呼,兀自自艾自怜了几日。
“姥爷,母亲失踪了,念安他........”子桑洁还是有些张不开嘴,她哭得更加厉害了,哭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宅院里,万老三虽没能从子桑洁口中得知来龙去脉,但见小丫头哭得如此悲恸,他便猜出了**不离十,腾地一下从铺卷里摸出短箭来,挎到身上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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