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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胤钦天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奥洛尔史官

    吴大凑到女人面前,揪着她的领口,看着她那双已经失去了大半生机的眼睛“给我吃,今天的你不吃,明天,我让人用漏斗给你灌,懂么?我老吴是善人,但是不惯你这种大小姐的臭脾气。”

    说罢,他站起身,走出屋子,对旁边的一个侍卫说道“里面那女人,一会儿你看她盘子里东西吃没吃完,没吃完的话,明天去酒楼要些泔水给她用漏斗灌进去。”

    “这。。。将军,不好吧。。。万一她吃了泔水,腹泻死了怎么办?”

    吴大皱起眉头,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这的确是个问题。。。这样,你给她吃泔水之前,先把泔水找个地方煮一下,热的总比凉的强。”

    说罢,吴大裹着披风,躺到院子里的摇椅上,闭上眼,轻轻地摇了起来。

    虽说是刺骨寒的深秋,但是这怎么说也是宁鄱交界的地方,虽不说四季如春,但一件披风也绝对够用。他摇着,摇着,睡了过去。

    当年在街上流离失所的回忆一遍遍地在他的眼前流过,他爹是个乞丐。当然,一个讨不到媳妇的乞丐是不可能有孩子的。据他爹说,吴大是在某个妓院后身的垃圾堆里捡来的。他姑且还算有天赋,三岁会打板儿,五岁会唱词儿,到了岁能把说书先生讲的书背的一字不差。

    这样的他,如果不是一个无名的妓女的孩子的话,恐怕现在已经成了哪里的父母官,为人主持公道了吧。

    他苦笑起来,现在的他,某种意义上,也算是成了一地的“父母官”了。

    不知何时,天气渐渐冷了起来,他睁开眼,发现太阳已经西垂,而正待起身回屋的时候,却发现白秃子拎着一只烧鸡和两壶酒走进了他的院子。

    “你来干嘛?”

    “喝点儿,顺便聊点正事。”

    吴大点点头,带着白秃子两人吃起烧鸡,喝着那味道过于浓烈的烧酒“怎么了?什么正事儿?”

    “二蛋那小子把你让我搜罗的东西带走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卷了钱跑路吧。”

    吴大看着白秃子,笑起来“现在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没意思了,吃肉喝酒!”

    一只烧鸡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骨架则被拿去给二人做醒酒汤,两人喝了醒酒汤后,又喝了两壶老酒。半夜呼呼大睡,鼾声如雷,第二日清晨,吴大从床上缓缓爬起来,推开旁边白秃子的胖手,披着披风走出屋子,刚好撞上一个跑过来的传令兵。

    “将军!将军!二蛋那边让咱捎个口信儿,猪儿沟,拿下了!”

    白秃子不知何时出现在吴大的背后,他皱起眉头“老吴,你到底是怎么搞的,给我讲讲?”

    “很简单,猪儿沟易守难攻,所以守军不必多,守军一少,那就看统帅的人品了,”吴大笑起来“我让二蛋带着货物假称商人过去,给检查货物的士兵还有守将都塞些银钱。等过了关口后,在夜里放火搞乱他们,然后直接里外夹击。”

    吴大说罢,转过身,表情变得严肃而坚毅起来“老白,带兵过猪儿沟,是时候了,准备进攻莽山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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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ishu)是,,,,!




第五章 秋来唯有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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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帅!贼军过了猪儿沟!现在包围了莽山大营,正在进攻!”

    温哲正要吃饭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传令兵吼着这样的内容,冲进他的大帐,他皱起眉头“说细一点,贼军多少人?怎么过得猪儿沟?九连环水寨那边什么情况?大营怎么样了?”

    “禀温帅,两千贼军穿过猪儿沟,与三日前夜间切断了昌江县城与莽山大营之间的粮道,约万名贼军现在包围了大营,在大营外围筑垒挖沟,至今没有进攻,已经数日,营中的粮草已然不足,”那传令兵说道“裴都督令船只朝敌营抛射箭矢石块,但是因为贼众多数藏身于土壁壕沟之间,收效甚微。”

    “这。。。猪儿沟的事情现在已经没办法处理了,这样,点兵五千,我要带兵亲自去为大营解围!”

    “是!”

    温哲把水倒在面前的米饭里,秃噜秃噜便喝了个精光,随后抓起旁边盛着肉块的盘子,一股脑倒进口中,嚼了嚼便轻易咽下。随后,穿戴甲胄,走出帐篷,军队也都已经整备完毕,翻身上马径直朝南行军过去。

    急行军且没有重型武器的他们,仅仅用了半日就一路赶到江水边上的九连环水寨处,远远地已经能够望到地处高坡之上的莽山大营。

    情况远比传令兵说得糟糕许多,莽山大营向下的坡道上已经满是尸体。而山坡上残破的一面面“胤”字旗帜已经证明了,那些尸体是官军,而非贼军的。

    他走到水寨的入口前,对赶来的水师裴都督的副官高声道“准备船只,我的军队要过江,另外,把裴立渠给我叫来!”

    他就这样站在大营的门前,满脸黑气,过了一会儿,一个精瘦的男人一身官服,手中拎着一个精美的小紫砂壶走了过来“温帅,您怎么过来了?”

    温哲想也不想,馒头大的拳头一拳打在裴立渠脸上,裴立渠生生被打倒在地,吐出七八颗牙齿。满口鲜血淋漓,大吼道“胡儿,你疯了!”

    “你才疯了,裴立渠!”温哲骑在裴立渠身上,揪着他的领子“莽山大营五千多军队,被贼军近两万人围在那里,几次突围未果,你非但不支援,现在还有心在这盘壶?!”

    裴立渠想要挣扎,但是却发现温哲的体重让他根本没法反击,只能做出一副服软的样子“温帅。。。温帅。。。您息怒,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水师,去支援就跟王八上岸一样,不也是。。。”

    “你但凡让你的人放箭,投石,哪怕稍微支援他们一下,莽山大营都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温哲站起身,拎着裴立渠,将他直接甩在一边“你把同袍当成什么东西?!来人,给我就地正法!水寨换做你副官管,想必也比你管得明白!”

    说罢,温哲全然不理会在那里尖叫咒骂着的裴立渠,他走上水寨中的高塔,望向远处的贼军防线。

    他看着那防线,大概已经明白贼军想要做些什么了。防线朝内一层,朝外一层,朝外的是放江北的部队上岸,而朝内的则是防大营中的部队突围。

    如果是这样的话,实际上他要登陆还有些难度,因为对方在发现他要登陆的时候,就会派人在江岸迎击,这样,光是在登陆的时候就会损失惨重。

    温哲看着远处的防线,又看了看水寨中的船只,微微点头,大概知道该怎么办了。

    随着一声喀嚓声,整个大营都安静了下来,而温哲则走下高塔,招手把之前裴立渠的副官叫了过来“你,我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你听我的,准备执行。”

    说罢,温哲在那副官耳边说完他的计划,随后挥挥手,示意他尽快去执行,而自己则回到军中“兄弟们!做好准备,要迎击泓州悍匪了!”

    吴大坐在坐在一处土垒之中,远远地望着面前额的莽山大营。他们围攻莽山大营已经数日,莽山大营中的官军,向外常识突围四次,无一例外被他们拦在了营里。

    他看过许多次莽山大营的构造,这座大营说是大营,实际上就是一处略小的城池,两丈有余的砖土高墙,高墙外面是宽且深的壕沟。而这样一座小城,里面同时还有五千名官军把守,基本上强行攻城是说不通的。

    所以他选择围而不攻,用围,逼城里的人突围,同时也逼城外的人解围。这样,无论如何都是别人冲击他们的阵地。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这种地形优势几乎是压倒性的。

    “将军,铁轮城那边的敌援到了。”

    吴大听到这样一句报告,笑了起来“到了就好,我还害怕他不到呢。大营里的人那么突围,他们都没有半点反应。估计再过个几天,我真的要派人攻营了。”吴大走出土垒,朝旁边赶过的一个小兵问道“敌船聚集在上游还是下游?”

    那小兵看到吴大,先是下意识地跪下来磕了个头“将军大老爷,敌船在下游。”

    吴大点点头“调三千人准备到下游处拦截敌人登陆!”

    他望着远处的莽山大营,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九连环水寨,脸上的笑愈发灿烂起来。

    敌人想要靠楼船战舰从江水北岸运兵到南岸,而登陆一向比普通的陆战或是水战都要难打。因为登陆通常需要冲上已经有人镇守的浅滩,仅仅是在这个过程中就会收到极大杀伤,可能接下来就会导致溃败。

    过了一会儿,突然一个传令兵跑了过来“将军!敌舰正在朝我军放箭,我们损伤惨重,把部队撤回来吧!”

    “撤回来?不可能,如果撤的时候,敌人突然袭击了怎么办?!”

    吴大心中也很是焦急,他能够看到那些楼船停在江上,似乎没有半点靠岸的意思。而他的士兵们,只能节节败退,最终撤到森林中去躲避箭矢。

    正待他要下令,突然,他听到又一个传令兵的声音“将军!敌人,敌人出现在了西边!打着‘温’字帅旗!”

    吴大的脸顿时僵住了,他皱起眉,急忙登上旁边的一个塔楼,朝西边望去。果然,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江上来来回回络绎不绝的小舟。那些小舟不大,一艘最多也就装十多个人,但是水寨中的小舟,可多得是,百十来条小舟来往几次就能把五千精锐从北岸送到南岸。

    “妈的狗畜生!中计了!”吴大破口大骂,随后抓起旁边一个前几天抓的俘虏,大吼道“姓温的!朝廷的姓温的将军,有谁!?是什么人!多大年纪?参加过几次大战?”

    “姓温的。。。那只有温帅爷温哲,一个胡人,西征的时候归顺的,后来在北征的时候打仗打得很亮眼,我算是加入您这边了,就劝您一句。。。别跟温帅爷的军队硬碰硬,咱们真打不过。”

    吴大朝旁边的传令兵吼道“把东边的部队先撤回来,”随后,他远远地望着那缓缓朝他们推进的阵列。

    温哲的部队军容严整,多数身着重甲。一眼望去约有数千,吴大仔细一算,莽山大营中的守军也有五千左右,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里外夹击,几乎第一时间,他们的防线就会垮塌。

    他们的部队虽然也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但是无论怎么说,也都是民兵偏多,还算不上久经战阵,如果真的有了劣势,很容易就会兵败如山倒。

    他想了想,开口道“包围网东侧,北侧,给我攻城!机动部队移动到包围网西侧,准备正面应对敌军!”

    吴大本人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朝旁边的传令兵吼道“北边和东边的指挥交给白秃子,我去看着西边!”

    说罢,他急匆匆地快跑着掩着防线冲向西侧。而他的几个侍卫,则拿着他的甲胄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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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秋来唯有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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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侧此时已经是人心惶惶,不光是远处的官军旌旗招展,城中的守军也都鼓噪了起来。吴大看着这军心大乱的情况,高声喊道“稳住!吴某来了!别慌!有兄弟们在呢!”

    几个还算懂事的兵头也都纷纷喊起“吴将军来了!”来稳住军心。吴大看这远处的禁军,敌人毫无疑问是步兵偏多,而且多数身着重甲,肉搏可以说是完全不占优势。他想了想,高声道“把重弩准备好!”

    他们实际上准备了些完全就是用来充样子的重弩,本来是用来威慑城中守军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真的需要拉出来用。

    六张重弩很快被拉到防线边上,对着远处的温哲军队,放出了六根极为有力的弩箭。而吴大也高声喊道“放箭!弓弩手都给我放箭!朝内的就往城内放!朝外的往远处的官军那边放!快!”

    他必须压住城内的部队,只要城墙北面和西面开始进攻了,那么至少敌人为了守住大营,也会分许多人手过去,到时候至少包围网被内外夹击的力度会小上很多。

    他这样想着,但是没想到,营中的守军竟然直接冲了出来,径直杀向包围网的内侧。

    “他们疯了?!大营不准备守了?!”吴大大吼出声,随后看了看周围“让北侧围攻部队直接过来夹击敌人突围部队,东侧进攻大营。我们这边稳住阵脚,准备迎击官军!”

    温哲很快就出现在了吴大的视野之中,他身穿重甲,如同一个铁巨人一般坐在马上。而他身边也是同样一身铁甲的骑兵。而他的部队中,骑兵实际上并不多,总共数下来也就三四百人,原因无非是因为江南这边的战马稀缺,而且他坚信叛军不可能有大量的马匹和他们抗衡,所以只需要准备少数针对步兵的重骑兵就好。

    双方的距离渐渐缩短,吴大已经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厮杀声。喊杀震天,让朝着西侧,准备迎击官军解围部队的士兵们更加恐惧。

    “弟兄们!沉稳下来!想想,到底是谁让你们吃了粮,领了饷?想想是谁让你们能够讨到老婆,吃饱喝足!”吴大看着周围颤抖着的那些士兵们,大吼起来“官军的狗畜生想要消灭我们!想要把我们踩在脚底下!你们甘心被那么踩在下面么?!”

    吴大四处看了一圈,似乎自己的话有一些效果,但是官军所带来的恐惧,那种直面钢铁部队的恐惧是实打实的。他能够缓解这种恐惧,却不能消灭这种恐惧。

    喊杀声,弓弩手小校的命令声,还有巨弩箭矢离弦的声音,在官军那伴随着甲片碰撞的脚步声中,是那样的不堪一击。而就在双方的距离,缩短到五丈左右的时候,官军,开始冲锋了。

    枪兵、刀牌手,一起朝着他们冲来。官军没有多少骑兵,但是这灰黑色的铁流,对于甲胄都无法统一颜色样式的奉义军来说,毫无疑问比骑兵更为令人恐惧。双方碰撞的一瞬,吴大的目光扫过整个防线,他能够感受到一种松动。

    仿佛他们的军队,仅仅是松软的土块,而对方则是真正的潮汐一般。

    潮汐撞击着他们的军队,那些尝试突围的敌军腹背受敌,已经几近被消灭,但是他们看到温哲的部队时,又纷纷亢奋了起来。他们如一条条被逼入墙角的老狗一般,狂吠着,歇斯底里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

    他们死了。

    但是在最前线,被官军正面硬撼的奉义军士兵们,也在不断死去。他们的刀刃砍不穿甲片,他们的长枪,嵌在敌人甲胄的接缝中。高大的骑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断地戮杀着那些奉义军的民兵。

    温哲挥舞着手中的长柄大刀,高声喝道“受死吧受死吧!贼人!你们需知道,狼群永远是狼群!兔子永远是兔子!”

    吴大看着正在缓缓后退的部属们,心想如果继续受到打击,估计就是一场大溃退,他们会被官军乘胜追击,一路逃回盟县。

    想到这,他回头看了眼莽山大营的城头,城头已经竖起了一片片写着义字的旗帜,吴大高声道“缓缓后退!撤进土城之中!快!快!”

    他喊罢,自己也缓缓朝城门口退去,手中拎起一张弓,在乱军之中,瞄准了那正在挥砍着的温哲。

    温哲在军中戮杀着,他原本还对这些义军保有些期待,没想到,这些所谓的义军竟然可以称得上是不堪一击。仅仅接触片刻不到,就已经展现出颓势。

    他大笑着,砍杀着,心中已经想象起自己带兵肃清叛匪,一路打到江南郡的景象。而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左脸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温哲的表情变得十分狰狞,一支箭穿过了他的脸颊,所幸力道不大,仅仅贯穿了左腮而已。他将箭杆折断,从自己口中把箭头和剩下的箭杆扯出来,丢在一边,高声用已经有些模糊的声音继续道“上!给我上!一个都不留!让他们见识见识天威不可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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