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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胡明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骑卷江山
尤其是昨夜的那场大雪......
公主军中哪里还有余粮?!
再加上汉中各城池尽毁......
大雪又把子午谷给堵了......
只剩下梁州城一条路了......
“咳咳......,蟒哥哥......,幽儿好冷......,咳咳......,你再抱紧一点我......”
刘蟒赶紧将怀里的幽儿又搂紧了几分......
“蟒哥哥......,你恨不恨幽儿?!若不是幽儿,你现在还是雁门太守刘羲的儿子,仍旧是那个任侠好义的蟒哥哥......”
“幽儿!为了你,就算是赴汤蹈火,我刘蟒也在所不惜!”
幽儿却轻轻地将脏兮兮的手指,放在了刘蟒那干裂的嘴唇上......
“等幽儿死了......,你就去投靠公主殿下......”
幽儿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小手也紧紧地抓住了刘蟒的大手......
“蟒哥哥......,幽儿知足了......,你能为了幽儿私奔......,咳咳......,幽儿已是......,咳咳......,此生无悔了......”
刘蟒伤心欲绝地轻轻摇着头,悲恸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你答应幽儿......,一定要想办法留在公主殿下的身边......,就算是替幽儿和百姓们......,报答公主殿下......,这一饭之恩了......”
“幽儿!你不要瞎说,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幽儿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似的,只是慢慢地抬起了红肿溃脓的小手,轻轻地在她自己的眼前晃了几下......
“蟒哥哥......,怎么幽儿什么都看不见了?!蟒哥哥......,幽儿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少女脸色发紫地蜷缩在刘蟒的怀里,浑身上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就连望着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空洞起来......
刘蟒泪眼不止地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少女,竟是不自觉地又用力将她的身子紧了又紧......
“蟒哥哥......,你是在哭吗?!”
“没......,没有......,幽儿,你不要担心,你很快就会好的,你答应过蟒哥哥,要永远陪在蟒哥哥身边的......”
刘蟒轻轻地擦了擦滴落在幽儿脸上的泪珠,又主动俯身为她挡了挡那削骨刮魂的凛冽寒风......
幽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是又伸手摸了摸刘蟒的脸颊......
“幽儿......,又要骗蟒哥哥了......,不过......,下一次......,幽儿......,一定......,不会再说谎了......”
幽儿的小手突然无力地垂了下来,脸上竟是还含着一抹“幸福”的笑容......
“幽儿!”
“幽儿!!”
“还我幽儿!!!”
不久之后......
扬州,丹阳郡,建业城,顾府,顾荣的寝居内
一股股刺鼻的酸馊味......
一阵阵压抑的敲击声......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咚咚咚!”
顾荣面如金纸用右手敲击着紫檀做的案几,目光复杂地看着跪坐在下首的族弟顾众,还有那个莫名其妙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的顾和......
“长始......,交州那边......”
“兄长顾寿来信说,父亲已经昏迷多日,希望我能尽快赶去交州......”
顾众鼻尖一酸,心头一紧,又看了一眼嘴唇不停翕动,明显已是油尽灯枯的顾荣,还有身旁那个一言不发的黄口小儿,竟是忽然觉得当年叱咤风云的吴郡顾氏,如今竟是有些日薄西山的没落味道了......
顾荣也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舍地看着鬓角发白的顾众......
“哎......,可惜为兄如今这身子,不能随你同去交州,见一下秘叔了......,长始啊,交州路途遥远......,你这一去......,何时才能回来呀......”
顾众心头也是一阵悲戚,眼眶也莫名地有些泛红......
顾荣慢慢抬起了皱巴巴的右手,颤颤巍巍指向了正襟危坐的顾和......
“今夜的新亭大宴,你带着顾和一起去吧......”
顾众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言不发的少年,又不敢置信地看向了目光坚定的顾荣......
“记住了,若是不想我吴郡顾氏,走上他们陆氏被夷灭三族的惨剧,咱们一族就必须全力支持琅琊王,无论秦王使者会许下多少好处,都要充耳不闻,也不要管其他豪门会怎么选,咱们就是铁了心要跟着琅琊王了!”
顾众的眉头立即不自觉地拧在了一起,脑海里也全是陆机一族被灭的惨况......
“秦王的年岁太小了,又身在关中那个豺狼虎豹的聚集之地,贾彦度又不屑自保,早晚会被关中各大豪门给生吞活剥了!可惜咱们江东的那些墙头草不懂,只觉得秦王顷刻就会登基九五,却不想想等到贾彦度一死,关中再次大乱的时候,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顾众不由得捋了捋精心修剪过的胡须,心悦诚服地对着族兄顾荣点了点头.......
“大哥所言甚是,司马睿有王导和咱们顾氏一起全力辅佐,今后必定大有可期!我也一定会在新亭大宴上全力维护琅琊王,务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咱们顾氏一族的立场......”
顾荣禁不住欣喜地点了点头,脸上也似乎多了几分笑容,可他的身形却是又不自觉地佝偻了几分......
“所以你们要和戴渊、刁协他们多多来往......”
“那吴兴沈氏呢?!尤其是他们的五郎钱......”
顾和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顾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沈充太过招摇了......,顾氏一门不许与之......,直接来往......”





五胡明月 一千四百九十章:曲有误,孙郎顾
公元311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上午巳时四刻
扬州,丹阳郡,建业城,新亭传舍,天字二号厢房内
昏沉沉兮晕乎乎......
晕乎乎兮昏沉沉......
梦里梦外分不清......
酒香还是脂粉香?!
“孙郎......,孙郎......”
官妓轻轻推了推还在她怀里梦呓不止的孙盛,不断嗲声嗲气地在他的耳畔温柔地呢喃着......
孙盛用脸磨蹭着柔弱无骨的滑腻,沉醉在如兰似麝的香氛之中,竟是又打起了粗重的鼻鼾......
“孙郎......”
孙盛突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满脸惊诧地看着眼前这个,将他揽在温香软玉里的二八佳人......
那真是......
媚眼儿勾着魂......
秋波里荡着春......
娇滴滴任君撷......
羞答答美娇娘......
“孙郎......,你醒了?!!”
“你是谁?!怎么会这样?!”
孙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不管不顾地挣脱了官妓的怀抱,却又一不小心掉下了床榻,痛得他是一阵龇牙咧嘴......
官妓娥眉轻蹙地看着那个手忙脚乱,又连续穿错了几次衣裳的孙盛,秋波里不禁泛起了一阵凄楚而又哀伤的涟漪......
“孙郎这是作甚?!难不成妾还会吃了孙郎?!”
“哎!你不明白!不是你的错!却......,却也不是我的错!”
孙盛忍不住语无伦次地嘀咕了几句,却不想又着急忙慌地穿反了衣裳......
“嘁!又没做成什么......,怎就把孙郎吓得如此这般?!”
官妓欲哭无泪地轻咬着朱唇,竟是忍不住地抽泣了起来......
“哎呀呀,好姐姐,你别哭呀!盛实在是年幼无知,又贪饮了几杯黄汤......,这这这......,实非本愿啊......”
“妾又未要孙郎如何?!孙郎又何故如此羞辱于妾?!”
“哎!盛绝无此意呀!”
孙盛尴尬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那官妓却已是掩面而泣......
“妾也本是官宦人家的清白女子,不过是因家中,有人犯了王法,才被牵连至此......”
孙盛禁不住眉头一皱,莫名想起了陆机一案......
“昨夜孙郎酒后大哭,又噩梦连连,妾才前来悉心伺候......,却不想孙郎硬是将妾紧紧抱住,还口口声声将妾唤作娘亲,你那身子又贴得那么紧,浑身还那么烫,妾一时不忍,才会与孙郎同塌而眠......”
孙盛立时呆愣在了原地,依稀像是确有此事......
那与他梦中重聚的娘亲,也是对他百般呵护......
“如今......,竟是妾的错了?!”
孙盛只觉得脑瓜子一阵“嗡嗡”作响,竟是连抬头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了......
“哎......,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孙盛头疼不已地闭上了双眼,不停地对着那官妓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官妓哭得更是梨花带雨,一腔子委屈与羞愤,全都化作了呜呜咽咽......
孙盛赶紧又胡乱抓了几件衣裳,慌不择路地奔逃出了这处是非之地......
而恰在此时......
宋哲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昂首挺胸地从他厢房里走了出来,却不想突然被衣衫不整,慌不择路的孙盛撞了个满怀......
“孙盛?!咦?!你这是怎么了?!”
“不不不!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哈哈哈!逃出来的?!哈哈哈,第一次呀?!哈哈哈!”
孙盛禁不住又是一阵脸颊发烫,转身就要夺路而逃,却不想被宋哲一把抓住了衣领......
“宋哲!你要作甚?!放开老子!”
宋哲的嘴角抬起了一抹猥琐而又邪魅的弧度,竟是二话不说就把还在剧烈挣扎的孙盛拽进了自己的厢房......
“咣”的一声.....
那两扇雕着鸳鸯戏水的朱红大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正午时分......
新亭传舍,宴会主厅,琴台上
“鴥彼晨风,郁彼北林。”
“未见君子,忧心钦钦。”
“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山有苞栎,隰有六驳。”
“未见君子,忧心靡乐。”
“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山有苞棣,隰有树檖。”
“未见君子,忧心如醉。”
“如何如何,忘我实多!”
孙盛一边眉头紧皱地弹着阮籍的《酒狂》,一边又吟唱起了《诗经.秦风》里的晨风曲,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郁闷和烦躁全部一股脑地宣泄出来......
什么孔孟之道......
什么礼义廉耻......
这满脑子都只剩下了那“白花花”的一片......
还有伺候过他的那个疑似陆家女的小官妓......
甚至抑制不住地思念起了远在关中的明月......
而恰在此时......
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传到了小孙盛的耳畔......
“哈哈哈!人都说曲有误,周郎顾,如今看来,还得加上一个孙郎了!”
王导禁不住大声地夸赞了起来,并且故意用着不容置疑的笑容,扫了一眼跟随在他身后的上百从属......
“茂弘兄所言甚是,孙郎不愧是孙师的嫡孙啊,竟能如此酣畅淋漓地把一首《酒狂》弹成了相思曲?!哈哈哈,妙哉啊妙哉!”
周顗故意把“茂弘”二字“咬”得特别的响,尤其是看着众人的眼神里还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炫耀与卖弄......
王导的脸上依旧挂着亲切而又和煦的笑容,并且其乐融融地与众人一起,你来我往地互相恭维,互相奉承......
可偏偏就是瞥向周顗的那一刹那......
杀意竟是抑制不住地变成了凝视......
沈充不由得挑了挑眉毛,不动声色地低下了头......
顾和不屑地撇了撇嘴角,扭头看向了其他地方......
“盛不知王师驾到,故而有些放浪形骸,还望王师与诸公多多见谅......”
孙盛赶紧起身对着王导和众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孙郎无须多礼,你如今可是贵为秦使啊......”
王导的神色忽地变得庄重无比,并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郑重地对着孙盛还了一个大礼......
众人眼见王导如此礼敬,赶紧一个个跟着行起了大礼......
“不敢不敢,诸公与王师,实在是折煞小子了......”
孙盛赶紧对着众人恭敬地还了一礼......
王导却是突然挺起了胸又板起了脸......
“诸公与你行礼,敬的是正在关中坐镇的秦王殿下,还有正在长安浴血奋战的联军将士们,所以孙郎大可不必如此过于拘谨......”
孙盛立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脸上也流露出了羞愧的神情,并且再次郑重地对着王导和诸公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王导和众人也一起神色肃穆地向孙盛还了一个大礼......
片刻之后......
众人分别按自己的身份地位,各自坐在了相应的席位之上......
王导也握着孙盛的小手,和蔼可亲地询问道:“咦?!怎么不见宋使君?!不知是否还在歇息?!”
孙盛的小脸上立时又现出了一抹异样的红晕,就连心跳的“扑通”声也似乎变得格外响亮......
王导疑惑地看着面红耳赤的孙盛,一时倒是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宋......,宋使君服用了一些五石散,此刻还在“发汗”之中,实在是不便叨扰......”
王导立时昂起了脖子,慢慢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闻弦而知雅意的暧昧神情......
孙盛却是羞得连脖子都泛起了红,脑子里全是那些让人血脉偾张的不堪入目......




五胡明月 第一千四百九十一章:空荡荡的灵堂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那如泣如诉的幽怨歌声,突兀地传入了众人的耳畔......
那琴台上仙姿玉色的佳人,又是为了哪一个负心汉?!
“胡闹!沈充?!这是你安排的?还不快让她下去?!”
周顗正要呵斥沈充几句,却不想王导一把将他拉住......
沈充自斟自饮地喝着酒,就如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孙盛原本就涨红的脸色,此刻更是变幻的精彩至极......
王导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笑容之中也多了几分揶揄......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那佳人唱到这伤心之处,止不住地流下了一行清泪......
孙盛却不敢去与她对视,甚至心慌意乱地别过了头......
而恰在此时......
一个个盛装的靓丽侍女,忽然鱼贯而入挡住了视线......
等到众人再次看向琴台,那个佳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孙盛脸色通红地咬着牙,怎么也压不下心头的狂乱......
《子衿》里的字字句句,怎么就让人如此心惊肉跳?!
沈充不屑地撇了撇嘴角,轻蔑地看着孙盛这个小儿......
这毛都还没长齐多少根,女人是啥滋味都还不清楚......
竟然也敢借着祖上蒙荫,到江东的地界来作威作福?!
没承想一个低贱的官妓,就能撩拨得秦使方寸大乱?!
顾和忍俊不禁地眨着眼,真是恨不得给沈充喝个彩!
从古至今的下马威里面,就数这场痴男怨女最带劲!
可就在这时!
“咣当”一声!
一个青铜酒盏突然被人狠狠地摔在了柚木做的地板上......
原本还在弹奏助兴的各种丝竹之声也刹那间戛然而止......
众人的目光也立时“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个故意闹出这般动静的中年文士......
陈頵不由得昂起了头,挺起了瘦弱的胸膛,毫不退缩地直面着众人的凝视......
那不卑不亢的名士气度......
那落拓不羁的潇洒仪态......
那不可动摇的坚定眼神......
竟是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故国今何在?新亭歌亦然!?”
“永嘉胡未远,并州雪已寒!”
“天下望刘郎,胡笳吹边关。”(感谢山东网友岂曰无衣为此章所创作的诗篇《亭上作》)
陈頵痛心疾首地吟诵着抑扬顿挫的诗句,目光复杂地扫视着大厅内所有南渡而来的名士......
“怪不得南人要将咱们这些北方佬叫做怆夫!好不容易南渡到了江东,却不想着怎么杀回中原,整日里就知道听这些靡靡之音,再继续干着过去那些男盗女娼的龌龊勾当?!看看如今还在死守绝地的刘琨,你们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
“陈頵!不得胡言乱语!还不赶紧退下?!”
周顗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状若疯癫,甚至不断在众人面前捶胸顿足的陈頵,却又时不时要去偷瞄了几眼他身旁那个一脸似笑非笑的王导......
“伯仁兄......,这就是你之前为琅琊王推荐的......,陈参军?!”
王导皮笑肉不笑地扭头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周顗,然后又慢慢把目光投向了那个依旧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放异彩”的陈頵......
陈頵却是依旧一脸轻蔑地扫视着众人,尤其一看到那个毫无担当的孙盛,嘴角更是忍不住抬起了一抹鄙夷的弧度......
“堂堂秦使,不是陷在了五石散的温柔乡里,就是被人施了美人计还不自知?!难不成那个杀得匈奴王军屁滚尿流,甚至逼得刘曜不得不困守在长安的贾彦度,已经被关中那些豪门大族给杀了?! 要不然就凭他们两个这种货色,也配代表秦王来出使江东?!”
“叉出去!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陈頵给叉出去!”
周顗怒不可遏地大声叫嚷着,却不想他身旁的王导却瞪了他一眼......
“既然他是你周顗引荐之人,不妨就让他把想说的话都讲出来吧......”
王导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就连看向周顗的眼神里也透着那么一股子杀意......
周顗的脸色立时变得更加惨白起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举荐的陈頵会如此不识时务?!
陈頵却是故作潇洒地甩了甩袍袖,然后负手而立地直视着王导与周顗,偏偏就是连正眼也没有再去瞧一下那个已经坐立不安的孙盛......
“苦县陈頵,见过王将军和周将军......”
“你是苦县之人?!”
王导不由得抿了抿嘴,眯缝起了双眼,联想起了那场震惊天下的苦县大屠杀......
“哼哼!该死未死之人罢了!从苦县一路死里逃生到了江东!頵真是后悔啊!若是当初能响应公主殿下的号召,一起跟着前往关中,此刻也就没必要再与诸公继续这般虚与委蛇了!”
王导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面无表情地瞪大了双眼......
周顗更是急得冷汗直冒,恨不得去捂住他的嘴巴......
陈頵的嘴角却是依旧挂着一抹肆无忌惮的冷笑,尤其是看着那些不断躲闪逃避的胆怯眼神,更是抑制不住地仰天长叹了起来......
“可悲可叹啊!如今屠我苦县百姓,杀你族兄王衍与数十万百姓的凶手,就驻扎在葛陂!王将军和诸公不去整军修武,厉兵秣马,却在这里对着一个黄口孺子卑躬屈膝?!难不成真要等着石勒杀入了江东,诸公再一起携手逃亡海外?!”
“陈頵匹夫!休得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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