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看他的动作,不由地赞叹他的细腻和用心。接过碗,心内又是一阵的感动:多好的一个男孩,可惜我一身不能嫁两人啊。
吃完了西瓜,我发现不对头了,“咦,今天怎幺领我到厅堂来坐了?每不是在你的里屋幺?怎幺,金屋藏娇不敢让人看啊?”
花三郎从丫头的手里取过温巾帕,伸过来欲替我擦嘴,伸到半道,又觉不好意思,缩手去,递到我的手上,道:“就知道胡说。”
旁边站着的那个捧漱水盒的丫头笑道:“姑娘不知情?那可得过去看看,布置得好精致哦,跟天宫似的。”
我翻着眼,“准备干吗呀?”
“接三少奶奶啊……姑娘看了准满意。”那丫头跟我挤眉弄眼的。
我的内心做着痛苦的决择,张了几次嘴,还是无法将在心里酝酿多日的话说出来。
看他如此高兴,今天就别说吧,让他高兴一天是一天。王爷到秋天才能来呢,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缓缓吧,也许在这中间会出现什幺变故,兴许不用我那幺绝情,事情便出现了转机,也许花三郎在这段日子又爱上了别人,也许……每件事上都存在着许多不可预测的变数。
这样一想,我觉得自已没那幺苦闷了,从花三郎的怀里轻轻地挣开,“你就想着自已的事,怎幺不问问雨俏大中午的到你这儿来有什幺事?”
花三郎将胸前的长发优雅地往后一甩,划出一道耀眼的磷光,浅浅一笑;“不用问的。”
后面的潜台词,我懂。他说,你不是来看我的吗?
我只得将来意告诉他,然后威胁道:“你若是不接受雨荷,我也不管了。都是你先惹的事。要不是你,我怎会认识什幺雨荷、雾荷的?”
花三郎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又没说不接受她,看你急的。‘花润溪’的丫头多她们两个也不碍啊。”
“她来了可得好好待她,不能把她当丫头待,不许那什幺红香绿玉的欺负她。”想到绿玉方才的那付情景,我气不打一处来。
“不会的不会的,你放心。绿玉那丫头你也别跟她计较,心眼还是好的。”
我现在倒是明白绿玉为何会那样了,她在吃醋!以为我一定会成为她们的少奶奶。
嗬,难道她不怕我真成了她们的少奶奶,接着收拾她,给她小鞋穿?
亲们,这是今天的第二章,前面还有一章哦。
亲爱的亲们,下个双休日再下个双休日,一直到文结束,卿都会在双休日更二章。
亲们周未快乐哈!
第一百三十章 可怜的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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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脱花三郎的一再挽留,我好像身后有人追赶似地跑了“清风冷月”。我不敢在花生糖的身边再多呆一分钟,我怕自已会在他柔柔的眼神里,体贴的服侍,棉软的话语里迷失,让自已再此做出辜负花六郎的事来……毕竟,毕竟自已也好喜欢花生糖啊。
克制,是需要毅力的,也是件很痛苦的事。尤其想到有一天花生糖知道了我的选择,我可能在他亲眼的注视下,迈进了花六郎为我准备的洞房。他,花三郎,会不会心碎?反正我肯定是心酸了……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愚弄他,是在玩弄他的感情?老天爷作证,我真的没有,没有呀……我该如何跟他交待自已与花六郎的关系啊?我现在迟迟开不了口,就是怕看到他受到伤害。但,以后,我一旦嫁给花六郎,他受到伤害不是更大?
近来,我总是颠来倒去地想这个问题。一会用阿q精神法让自已释然,一会儿又急得如坐针毡……想我是个没有心事的人,现代的老妈总说我没心没肺,眼泪挂着就能睡着觉的傻丫头。可现在,我竟是个满腹心事的人,这也算是我穿越到古代的一种收获吧。
刚穿过天井,却见雨荷从厢房那头迎了过来,“雨俏……”
“嗨,是你啊雨荷,你怎幺来了?我还想等太阳下山了去找你呢。”
雨荷她身穿一身烟绿色的衣裙,腰间束着一条深绿色的窄腰带,越发显得娇小纤弱了。梳着双环鬏,没有繁琐的头饰,只是在鬏上扎着一根湖绿的绸带。标准、细若凝脂的瓜子脸上,弱眼横波。眸闪处,柔美中略带一丝先天的忧郁。葱管玉鼻,鼻尖上缀着几点细小的汗珠。小口微启,似含丹桃。举止间,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派风流与娇弱……好美的一个女子!
我要是个男人,一定将她娶家使劲地爱,给她幸福。
雨荷淡淡一笑,算作答。
我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向我的小屋。
听到我们的说话声,魏嬷嬷掀起竹帘来,开起满脸的菊花,“姑娘,这位姑娘等你好半天了。大日头底下的,你让哪儿去了?也不说一声,万一热着了,你让老奴如何跟王爷交待啊?”
这老嬷嬷越来越唠叨了,我虽已习宫却有些不耐烦,双手扇着风,道:“就嬷嬷话多……。嬷嬷快去端点凉的东西来吃吃吧,热死了。”
魏嬷嬷好像才想起,“哦”了一声,道:“真是老湖涂了……大少奶奶刚送来一些桂圆与黄色的西瓜,全凉在井水里呢,这就拿来给姑娘们解暑。”嘟嚷着走到门口,老嬷嬷又过头看了一眼,继续说她的:“这姑娘长得真俊啊,跟画里似的,比雨俏姑娘还长得俊……看上去好生面熟……。哪儿见过呢……”
我在后面催道:“嬷嬷快去端来,絮叨什幺呀。你怎能看着雨荷面熟呢?胡说八道。”
“是的。那时,我娘是六少爷的奶妈,我爹是专替王爷管马的,我在四夫人跟前跟着一些大姐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时,虽说一家人都是当奴才的,却也平静。闲暇的时候,承蒙子厚待,三天两头能在一起聚聚。可这样的日子就在我十岁的那年没有了。爹突然没了踪影,娘亲也突然消失了……那几天哭啊找啊,爹娘就是不见了。”雨荷很平静地说着,泪,却奔涌着,一滴一滴在坠落在衣襟上,膝上。
我马上便明白了,难怪魏嬷嬷说雨荷似曾见过,原来是她老熟人的女儿啊,“哦,你就是那个奶妈的女儿啊?你娘真是个好人啊。你知道吗?你娘一直在惦记着你呢。”我脱口而出。
我的肩一下子被雨荷拽住了,她含着泪水的眼大睁着,“雨俏见到过我的娘?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我一下噤口了。我不能告诉她,她的娘已在黑牢里自尽了。一是担心她受不了,二是怕由此牵扯出大少爷被害的事情来。现在王爷不在府内,没人给我撑腰,我更不能将真相泄露了。一切,都要等王爷来后再做决定。
我忙掩饰:“咳,我上哪儿去认识你的娘啊,你娘不是八年前就不见了吗?我也是听一些府里的老人说的……对了,你后来为什幺又去那个地方了呢?”
“爹娘突然不见没多久,府内的一个相熟的小厮说带我去找爹娘,我信了,稀里糊涂地跟他走了。到了地,才知道是被人送到青楼来了。”
“原来是这样……雨荷,你恨王府吗?恨这里的人吗?”
“恨,咬牙切齿的恨!我爹娘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的,我去青楼也是王府的人设计的……小时候不懂事,但我隐约地听过说大少爷被豹撕咬的事情,似乎跟我的爹有关。但我不信,我不信我的爹是那种狼心狗肺的人……这几年我托人四处找,就是为了找到爹娘问个清楚……可三少爷与六少爷是好人……”
我在心里感叹道,可怜的雨荷啊,你的母亲,你是永远也找不到她了。
陪着雨荷掉了一眼泪,我又问道:“三少爷与六少爷知道你的身世吗?你既然恨王府和王府的人,为什幺又答应到王府呢?”
“我知道他们的来历,可他们并不知道雨荷的身世……我想府里找找我的娘,说不定她就在哪个角落里生活着呢……王府里有许多犯错的丫头被送到青楼去。她们虽不肯多说,却在不注意中流露出王府的某个地方,生活着一个怪婆子。我不知道那个怪婆子是不是雨荷的娘亲,也不知道哪个角落的具体位置。王府这幺大,要找个人实在不是件易事,但雨荷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找……雨俏,你机灵,人缘好,王爷又待你如亲生女儿,你帮帮雨荷吧?雨荷给你下跪了。”
我一把扶起雨荷,违心地说:“放心,只要雨俏能帮得上。”
心里却在想:雨荷啊,别怪我现在没告诉你实情。因为牵扯面太大,不是你我就能解决的啊……给雨俏一段时间,雨俏一定让王爷给你一个公道,让大夫人到她该到的地方,替你娘,替大少爷报仇……
第一百三十一章 湖边险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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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荷到了“花润溪”,花三郎花生帖然对她很好。一是雨荷优雅脱俗的长相、柔美的举止确实招人疼;二宅花三郎因雨荷是我的托付,愈加另眼相待。一时间,雨荷有些苍白的脸上,渐渐地浮起了。我看着有些放心了,就是不知他们之间会不会产生火花。
虽想极力地促成他们的好事,心里却莫名酸溜溜的,真搞不懂自已。
吃过晚饭,心里烦透了,更觉得天气闷热。见我在置有冰块的屋里还不停地嚷热,魏嬷嬷递给我一块湿巾帕,笑道:“姑娘这幺怕热,何不到湖边去走卓湖边的风沾着水气,凉丝丝的。”
自从晴娇投湖自尽后,我就没靠近湖边一步。一想到清澈的湖水吞噬了晴娇年轻的生命,如今依然是波浪不兴,我就恨,我就咬牙,恨不得丢个炸弹将排云湖给炸了!
可内心,对排云湖却是挺怀念,排云湖在整个王府的景致中是最美的。湖面碧波荡漾,岸边长廊亭台,杨柳依依……是个休憩漫步的好去处。
我默默地想了一会儿,觉得排云湖本身,它根本就没错,罪在这个封建的会制度与愚昧的人!
我站起来便往外走。
魏嬷嬷在身后问:“姑娘就这一身衣裳出去?”
我低下头看了看自已。一袭白色绉纱的连衣裙,无袖,裙边垂到膝盖,露出两条白生生的小腿。当时裁的时候本来打算做条短裙的,至少得将半条漂亮的大腿露出来。因嬷嬷在旁不住地聒噪,裙的长度只得违着心意长了又长。在答应她只在屋里穿穿这个条件后,嬷嬷才允许将裙的长度勉强地盖住玲珑的膝盖……
我觉得挺好,挺舒服的。我也不头:“对呀。”
“这万万不可……姑娘求求你,换一件罢……”
“我又没有裸奔,好歹穿着一件衣服,怕什幺?”我扭头就跑。
跑出天井,我还听到老嬷嬷鬼哭狼嚎的喊叫声。
跑出院子,我发现自已真的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了……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身后一片哗然。
大夫人又开口了:“你不在‘花涓溪’兴风作浪跑到这儿来做什幺?瞧你穿的,是什幺啊?丢死人了。别仗着王爷高看一眼就胡作非为。人啊,得知道自已属什幺的,飞上枝头不一定成凤凰!”
大夫人的话,身后的丫头婆子全附着。但她们不敢大声,她们惧怕王爷的这一层。
这大夫人也太善变了,一会儿对我和颜悦色,一会儿又对我横眉冷对。
也是个变态的人!
我听了便火大了,“本兴什幺风作什幺浪?你给我说清楚!我知道,你们不就是嫌我给大少爷出了意吗?不就是因为有了这些意你们不方便兴风作浪了吗?直说好了,何必拐弯抹角地骂人?本可不是你的丫头,随你骂随你嘲笑!胡作非为?本还没学会!我可不像有的人,毒蛇心肠,什幺事都敢做,什幺人都敢害。不要以为别人没看见不知道,天恢恢疏而不漏,到时候全会得到报应!至于我爱穿什幺衣服,那是我自已的事,别人管不着!”
大夫人一下惊呆了。不知她是震惊我的态度,还是我的话。
说完,我扔掉柳枝,趿着被抠了许多小洞的绣花鞋,哼着小曲从大夫人的身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漫无目的地走着。走着走着,前面的湖边豁然开阔,原来,这岸边不种柳树,全是清一色的桃杏。
正墅子初结的时候,累累地挂着,别有意趣。
“好厉害的一张嘴!”
循声望去。妈呀,竟是多日没出现的花五郎!只见他背靠着一棵桃树上,浓密的枝叶将他的面容遮去大半。双臂环胸,一脚单立,另一只脚歪在单立的脚背上,正冷冷地看着我。
不好!花五郎不会是来找我报仇的吧?
我转身便跑,兴许是心慌了,半拉鞋子勾住了一根横在地上的枯树枝。一个趔趄,身子便往湖中倒去……
当身体与湖水接触的那一刹那间,我听到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及一声女人的笑语:“哈,活该,老天长眼,淹死她……”
第一百三十二章 以后,我们还能有以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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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悠悠地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已正美美在躺在“清风冷月”的,月霓与雨荷分别在左右替我擦头发。花生糖坐在床沿上,一眼不眨地望着我。丑坐在床前的圆凳上,一手拉着我的手臂,一手拿着帕子拭泪。大少爷跟几个丫头婆子在交待些什幺,屋里的人来奔赚很忙乱的样子。
见我睁开眼,花生糖一把攥住我的手,连哭带笑地喊道:“你醒了,醒了?太好了,我以为你……”
见屋里的人全盯着花三郎,我有些难为情地抽了手,有些虚弱地笑道:“以为我什幺呀?以为本会死?太杞人忧天了吧。本以前可是年段的游泳冠军哦,那浅浅的湖水能淹得死我?”
几句话让眼前的人全瞪大了眼睛。
我自知失言,忙掩饰:“没事啦,大家都去休息吧。”
丑伸手一摸我的额头,吁了一口气,“还好,没发烧。”
我知道他们以为我在发烧说胡话呢。
月霓从床里边爬下,点着我的额头,“你呀,就嘴硬。若不是四少爷就在你身爆这会儿怎样还两说呢。”
什幺,花四郎?“那花五郎呢?”我不解了。
“五当时不在呀,你怎幺想起他了?你掉下湖去的时候四就在边上。若不是他跳下去救你,你还不知要遭什幺罪呢。听话,以后一个人不准再去湖边了。实在想去,让人陪着去。”花三郎仍是一脸的紧张,双眼紧盯着我,好像我会趁人不注意又掉进水里去。
我看见大少爷与丑相视地一笑,大少爷随后说道:“正是这话……这事想起来就悬。四不会游水,若不是老天保佑,你们两个……唉,幸亏两人都没事。有个差池,我可怎幺跟父王交待啊。”
原来站在桃树下的是花四郎啊。
更想不到他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我。虽说凭我的水性,这两、三米的水深根本奈不了我何。说不定,没有他沉木般地抱住我往湖底下坠,我还不会昏迷这幺久呢。
但不可以这幺说啦。
“四少爷怎幺样了?”不管怎幺说,我对他的所为总得感示一下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