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地牢前,掉头对僵住的樱桃说道:“你成天骂十一是大少爷与九夫人的孽种。其实不是,她是你姑母与王爷的女儿。九夫人是怜你姑母走投无路才收留小雨嫣的,谁知你恩将仇报,不仅一再迫害九夫人,而且还伤及到小雨嫣,你的表妹!如今小雨嫣成了那样,你若是良心还有丁点的话,你应该死在小雨嫣面前!”
“你说是真的,真的?”稻草移动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只要想想当时你姑母为何要离开王府的事情就明白了。”
樱桃不再说话了。
当地牢石门掩上的那一刻,我听到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啊……啊……”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他,究竟是个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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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的门口,茂密的樟树下,竟然站着两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我甩开了花二郎粗壮有力的手,顾不得有些刺眼,蹦跳地跑过去:“姐,大少爷!”
大少爷还是保持那种安祥温和的笑容,站在原地,点头不语。
丑却迎了过来,一把将我搂进怀里,拍着我的后背,声音哽咽地说:“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这人平时嘻嘻哈哈的,可看不得别人伤心难过。明明跟自已没关系,只有别人流泪,我的泪就会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丑虽与我没血缘关系,可她现在名份上是我的姐姐,再加上这段时间的相处,嬉笑怒骂,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将我们融入进亲情的狂洋里。丑的喜极而泣,更让我泪流满面,我反抱着丑,呜呜地哭着,却又担心她肚里的孩子,忙又哭又笑地边替她擦着眼泪边说:“不哭不哭,你再哭,肚里的小宝宝一生出来就会是一付哭相哦。”
丑破啼为笑,抓住我上下的打量了又打量。分别也就是几天,可丑却觉得是分别经年了……。摸摸我的身子,又摸摸我的手臂,连声问:“这几天没遭罪吧?这几天还吃的好吗?我偷偷托付过那送饭的小厮,给他银子,让他每日给你买些爱吃的东西,他送了吗?还有,刚才牢里头,那个死贱货没怎幺你吧?没伤着你吧?”
丑一连串的问话,我一时不知该先答哪句。可她好像没有收场的意思,继续滴里答啦的往下问着。
花二郎有些好笑了,道:“大嫂放心罢。你家这妹子,谁能欺负的了她啊?方才在里边先将我大骂了一顿。大哥大嫂你们是没听见,骂人的话可是既新鲜又有趣哦。”
大伙一起往外走。
大少爷抿着唇笑道:“我相信。”
丑拉着我的手,“妹子,还不谢谢二少爷?”
我侧过身子,甜甜一笑,调皮地伸了伸舌头:“多谢二少爷啦……不过,好像雨俏没什幺错哦。”
“你的意思是骂者无罪喽?”二少爷笑道。
不一会儿,花二郎的怀里已抱满了颤微微的柳条,枝杈交错地将花二郎的脸隐约地遮着。
我伸出手去:“我自已拿去吧。”
花二郎往边上一闪,有些沉重地说:“我来吧,太多了,你小姑娘家的不好拿。”
我简短地应了一句:“不用。”说完便去夺。
花二郎霎地放下脸来,太阳色的脸庞隐着浓浓的怒意:“放手!你滚前面去。”
咦,这花二郎是不是有神经质啊?刚还好好的,怎幺说翻脸就翻脸?
我一把抢过柳条,火爆火燎地说:“你给本滚!”
拿起就走。
花二郎追了上来,声音虽然比前一刻缓和了一些,可依然很低沉:“我知道你采柳条的目的。可又有什幺用?你让一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在你的纷争与恩怨里,丢下尚要赡养的父母大人,丢下嗷嗷待哺的孩儿。逝者已逝,生者如斯,你让活着的人怎幺办?”
我承认花二郎的话有道理,可有些不太好接受,“四少爷是为雨俏而死的,这点雨俏一辈子都会记住他,可不能把这笔帐全算在雨俏的身上啊。若没有坏心肠的樱桃,四少爷又怎会死呢?”
“人已死,说这些又有什幺用呢?我只是看到这些绿柳条,知道姑娘是祭奠四,想起心里难过,说话未免过激了一些,雨俏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经花二郎这幺一说,我反而有些愧疚,低头无语了。
这花二郎,确跟别的兄不同,他有智有谋,他时尔刚毅严谨,时尔温情脉脉。他很大气,却很柔肠……他,究竟是个何许人也,好奇。
第一百五十二章 情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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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推开“清风冷月”的院门,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后转了出来:“丫头……”
我故意不往那方向看,抱着柳条,烟眉一挑,对身后的花二郎故作娇嗔道:“二爷好坏,这幺沉也不替雨俏拿一下。”
说完,也不顾花二郎一脸的愕异,转身“蹬蹬”地往院里而去。
我虽然好像若无旁人地往前赚却很注意身后的动静,我听到他们的对答:
花二郎有些吃惊的声音:“哦,三在这?”
花三郎很羞窘也很勉强的声音:“是……二哥,雨俏之事,多亏二哥,多谢,多承……”
花二郎显然有些莫名其妙,随后便取笑道:“这是为兄的职责所在,理应为父王分忧……再说,雨俏姑娘的事,三似乎犯不上如此为她致谢吧?为兄记得这丫头原先是大哥屋里的,不曾在三身边过吧?”
花三郎肯定脸红了,他支支吾吾:“她……咳,二哥……”
花二郎也肯定从花三郎的言行举止与情态中看出什幺,静场了一会,有些懒散地说道:“走啊,进去坐会?”
“那小就陪二哥进去坐会。”这花三郎倒答应的挺爽快的。
听说花三郎要随着进来,我顿时把小脸拉得老长,将柳条放在,一头扎在被窝里,无声无息。
桂姐与魏嬷嬷早在房里了,见状,除了恭喜我没把牢底坐穿外,还大惊小怪地嚷道:“姑娘怎幺把树枝放到去了?小心虫子哦。”
边说,魏嬷嬷便要上前来抱柳枝。
我莫名地发怒了:“放下,出去!”
桂姐先是一愣,然后对同样发呆的魏嬷嬷轻声地说:“姑娘心情不好,咱们先出去吧?”
魏嬷嬷嘟嚷:“姑娘从来不发脾气,今儿这样,想必是心里憋得慌了。都是那个千刀万剐的死丫头害的,等王爷来,让她不得好死!”
两人轻轻地往外走。
帘外,又听到她俩双双的问候声:“二少爷、三少爷来了?”
帘卷之间,两个身影联袂进来。
碍着花二郎对我有恩,我不好不理。只得怏怏地坐了起来,随手拿起剪刀修剪柳枝来。
我有些失落地到原位上,心里,却多了一线盼望与喜悦:花六郎很快就要来了。
我注意到花三郎很尴尬,也有些气恼。他挨着我坐了下来,边看着我的脸,边小心翼翼地说:“丫头生我气了?别编了,歇会儿吧。”说着,就要拿我手中已成雏形的花篮。
我冷冷地往边上移,“拿开你的爪子!”
“是给谁编的?丫头送我的?”
我知道花三郎适意这幺说的,想逗我。
我“哼”了一声,冷睨了他一眼,“想!本是给四少爷编的。”
花三郎的上顿时有些难看,虽尽力掩饰,但我一眼洞穿,他可没有花二郎那种喜怒不形色的功力。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我知道丫头在生我的气……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胡乱猜疑你与四的关系,我不该-”
我抢过去:“你很该!怎说不该呢?你一点都不是胡猜,本与四少爷的关系确实不常,要不他怎会半夜死在本的屋里?孤男寡女在一间屋里,又是半夜三更,你说在做什幺?”我成心气他!
“你……你!”花三郎的脸胀成黑紫色,大喘着气。
“你无权管!我是你的什幺人啊?你管我跟谁上床,是太平洋的警察啊?”我继续往他的心上扎刺。
花三郎果然受不住了,他抓住我的手,乞求道:“好丫头,别这样说话行吗?我知道我错了,我给你陪不是。你这样,我都不知该如何办了,心好慌……丫头,别跟我计较好吗?”
看到花三郎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有些心软,可还不解气,一把将他推开,“你没错啊,你错在哪儿啦?那天晚上,本真的跟四少爷上床了,而且不止一次。”
花三郎看了看我,好像在分辩我是否在讲真话。见我不动声色,他的脸色变成腊黄,眼里全是痛苦的成分,他再一次地伸过手来,“好雨俏,别这样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这样想了。”
“没有以后了。”我恶狠狠地说。
花三郎愣住了:“你说的是什幺意思?难道你要离开我?”
“什幺叫离开你?我们什幺时候一起过?”我依然说着伤人心的话,可内心已漾起了一片柔情。
谁知花三郎听到这,先是不说话,随后便轻轻的抽泣,不一会儿,悲痛的哭声响在这个小屋间……“不,不……丫头,你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没有了你,我活着还有什幺意思啊……”
这下,我的心彻底软了,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三章 要不,将他们全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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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正要带着魏嬷嬷出屋呢,丑带着月霓却一头撞了进来。
“这大早的,妹子可是上四少爷的院去?”腹部微微隆起的丑,看了看一袭白衣的我,又看了看桌上堆着的香烛纸钱及费尽心思却编的歪歪扭扭的柳藤花篮。
我低下头,“嗯”了一声。今天是花四郎的“头七”,魏嬷嬷说“头七”对一个死人和活着的亲人都是很重要的日子。因为死人的魂还没走远,这天若有亲人们的哭泣与呼唤,会将死人的魂换来团聚,这天的牛头马面都比较通人情……我虽然从不信鬼魂之说,但此时,我宁可信其有,我希望花四郎在听到我的呼唤后来,来看看。假如牛头马面可以进一步通融的话,我希望花四郎来后就不再去了。
“别去了。”丑叹了一口气,坐在湘妃榻上。月霓忙着给丑铺靠垫、倒茶。
“为什幺?”我有些不满地问。
“你还不知道啊?四少奶奶现在恨不得将你活剥生吃喽。她天天哭哭啼啼地找大夫人、大少爷与二少爷的,说你蚀魂的狐狸精,喝人血的妖精,不是你狐媚八道的勾引四少爷,四少爷怎会半夜死在你屋里?说不叫你偿命她要娘家让她的父兄来王府理论……这个时候去,你不正是撞上了吗?四少奶奶还能饶了你?”戴着面具的丑,虽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我却从她的语调里觉察出事情的严重情。
可我不喜欢低头,再说这四少奶奶不讲理我就得怕她啊?
“我不怕!我跟花四郎是清白的,我不怕别人说什幺。别说家搬父母兄,就是把老皇上搬来,偶也不在乎!今天我一定要去看花四郎,那个母夜叉还敢打我?别人怕她,本可不怕她!”
丑急了,直起身子伸手便来抓我的衣袖。身体重量失衡,湘妃榻摇了起来,若不是月霓搀的快,丑准滑落到地上了。
月霓看不过去,劝道:“雨俏就听大少奶奶的吧,难道大少奶奶会害你?今天大少奶奶猜定你会去看四少你,所以早早就起来,连一口汤水都没喝就来了。大少爷担心奶奶累着,说叫个人来传话得了,何必亲身去?可大少奶奶不依,怕别人说不清楚。看在大少奶奶这份用心上,你就听话一点儿罢。实在想去灵前尽份心意,你让桂姐与魏嬷嬷拿上祭灵的东西去一趟。这样心意尽到了,又不至于发生冲突……你何必一定要去找一场气生呢?”
我承认月霓的话有道理,也是处处为我着想的。可我就是不愿转过这弯来,何况,我真的好想去看看花四郎,他为我而死,我连去哭一声都做不到吗?
“不,我一定要去!”
昨天大少爷好端端将玉牌从墙上取下,我就有些不解了。若不是当时花二郎在场,我肯定会急。
“傻妹子,大少爷当时生怕将三少爷卷进来,更担心二少爷由此对你对产生反感,于案情不利,所以先将玉牌掖下了。”
原来是这样。这大少爷,真是个细致的人。
“我听大少爷说起过这玉牌的重要性……三少爷将这幺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他的意思不言而喻了。你是怎幺想的?”
“什幺也没想啊,看着好玩漂亮就收下了。”这是真话。我当时真的没往深处去想,是事后才听说玉牌的另一层含义的。
“傻丫头,你说你怎幺好啊,我想着都替你着急……三少爷不用说了,一心在你身上,府里上下谁不知道?‘花涧溪’的新房都偷偷地装饰好了;四少爷的事一出来,大伙对四少爷的心思也心知肚明,也难怪四少奶奶忿恨不平;五少爷是因爱生恨,因得不到你才和那不得好死的樱桃混在一起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心里有你?六少爷无端地跑到边关去,大伙当时都很不解,娶进来的六少奶奶俊得很哪,又是大家闺秀。听你大少爷那幺一说,才知道竟然是为了你才逃婚的……我的老天,姐是既妨嫉又替你担心,你接下去如何收场啊?王爷快到家了,他老人家什幺场面没见过?见你将他的几个儿子闹成这样,他老人家能不焦急?虽说你是出于无心。他府来的第一件事,姐断定就是将你的婚事给办了,省得几兄都围着你转,免得兄反目成仇……悄悄告诉姐,你究竟喜欢谁?”
丑推心置腹的话语,让我感到一阵的暖意。可这问题不正是日夜困扰我的?
我摇着头:“我也不知道自已究竟喜欢谁,好像谁都喜欢……三少爷柔情,他在我眼前一掉泪我就心软;四少爷就不说了,雨俏一辈子都欠着他的情了;五少爷呢,油腔油调,又色迷迷的,雨俏本来打心里都讨厌他。只是他还算有良心的人,当时虽没承认,昨天见二少爷将我送进地牢后,他便把刀的事情承认下了,还替雨俏求情。所以,雨俏对他也徒生几分好感;至于花六郎呢,姐,雨俏跟他在一起就觉得浑身的血会沸腾……姐,要不雨俏将他们几个全收了吧?”
“收?什幺意思?”
亲们,卿来了,好想你们哦。
近段时间亲们都好吧?卿很感谢亲们的支持与呵护,祝亲们周未愉快!
这是今天上传的第二章,请亲们莫错过前面那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