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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冬日里血红的太阳从皇宫的飞檐上落下,不一会,天就黑了。
有时候崇祯站在大殿门口能看见自己闺女正在装东西,似乎在搬家,他却一句话都不说,如今,皇帝的眼睛是冷漠的,看任何人跟东西的时候都没有什么温度。
他身边也没有了随从,只有老宦官王承恩还陪着他。
就在今天早上,他御笔写下一道“亲征诏”:“朕今亲率六师以往,国家重务悉委太子,告尔臣民,有能奋发忠勇,或助粮草器械骡马舟车,俱诣军前听用,以歼丑逆,分茅胙土之赏,决不食言。”
看的出来,皇帝想作最后一搏,他想要“六师”作为随从,可是,他的“六师”在哪里呢?
他召大臣的家丁,新乐侯刘文炳、驸马巩永固说:“法令素严,臣等何敢私蓄家丁?”
他问大营兵安在、京营总督李国桢安在,得到的回答是均已作鸟兽散。
他召太监,但除了几个惊慌失措的心腹还在身边,其他的都没有来。
……看着自己闺女带领着大群的宦官,宫娥们封装东西,崇祯心静如水。
直到朱媺娖给他披上一件大氅,他才瞅着闺女的脸道:“你能上阵杀敌吗?”
朱媺娖点点头道:“可以。”
崇祯瞅瞅满院子的宦官宫娥低声道:“好,朕有了一师。”
朱媺娖又道:“沐天涛麾下还有军兵八千,成国公朱纯臣麾下还有一万六千兵马,保国公朱国弼麾下还有军兵五千。”
崇祯木讷的道:“好,朕有了四师,等朕凑够六师,我们就出城杀贼。”
朱媺娖踮着脚尖,帮她父亲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道:“父皇,您现在要睡一觉,好好吃一顿饭,要不然,上阵杀敌的时候没力气。”
崇祯点点头道:“准奏。”
说完,就带着王承恩回了乾清宫。
朱媺娖送走了父亲,就回过头对宦官宫娥们道:“加快速度,我们一定要在三天之内,带走所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到时候,有沐王府世子的八千大军保护我们离开京城,记住了,全部要换上适合跑路的衣衫,到时候如果跟不上,就没有活路了。”
众宦官宫娥哭泣着答应一声,就急匆匆的继续往马车上装东西。





明天下 第一零一章夜袭
第一零一章夜袭
二月的京城寒风呼啸,黄沙漫天。
沐天涛手握长枪,铠甲反射着阴冷的幽光。
在他身后挤满了甲士,铠甲的铿锵声不断响起,加上军卒们沉重的呼吸声让正阳门后不大的空地显得异常的逼仄。
沐天涛准备去袭营!
既然是袭营,就不能带太多的兵马,所以,他只带了一千人。
这一千人是沐天涛真正可以信任的人,原本都是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自从跟随了沐天涛之后,他们就要从流浪者,农夫,变成了战士。
沐天涛抚摸一下系在脖子上的白色丝绢沉声道:“我们一定要快,只有快速的杀进敌营,彻底的将敌营搅乱,我们才能有胜利的希望。
弟兄们,经过此战之后,不论是战死的,还是活下来的都将成为我沐王府的家将,战死的,我们会安葬,会安置你们的家眷,活下来的有我沐天涛一口饭吃,就一定饿不着你们。”
“世子,放心吧,我们跟定你了,我们同生共死。”
沐天涛大笑一声道:“放心吧,跟着我死不了,记住了,只要进了军营,手雷这些东西就不要节省了,胜败就在此一战。”
众人轰然应诺。
月亮慢慢隐藏到了云彩后面,大地一片漆黑。
正阳门的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一股寒风就裹挟着傻子扑面而来。
沐天涛长吸一口气,用白色丝绢掩住口鼻,离开了京城,在他身后,上千名同样穿着黑色甲胄的军卒紧紧追随。
路线是早就验证过的,因此,这上千人一言不发,一个跟着一个默不作声。
正阳门再一次关闭了,薛秀才手里紧紧地握着两枚手雷,眼看着大队人马远去,他相信如世子爷这般好的人一定会平安归来。
天气太冷,刘宗敏的哨探并未尽职尽责,他们或者窝在百姓丢弃的空房子烤火闲谈,或者裹着抢夺来的厚厚的棉被呼呼大睡。
高空中的哨子风响彻大地,等这些哨探发现有敌情的时候已经晚了。
沐天涛一行人没有给他们任何机会。
十五里路,他们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拔掉了六处明桩暗哨。
眼看着刘宗敏的营寨就在眼前,沐天涛从袖子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又取出另外一个小瓷瓶,将两者混合之后,就快速的涂抹在自己的铠甲以及脸上。
于是,黑夜中迅速出现了一个淡青色的人影……
众人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鬼魅一般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世子!”
只听那个鬼魅一般的青色人影忽然又突然消失,沐天涛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道:“不要怕,是我,按照计划作战!”
说完话,就率先向营寨冲了过去。
众人眼看着沐天涛的身影在黑暗中神奇的显现又消失,薛秀才之子薛元渡大声道:“世子爷神灵附体,杀啊!”
刘宗敏的营寨,与往常一般无二,没有寨墙,也没有鹿角桠杈,只是将军中老弱放在最外围,自己带领着最精锐的军卒留在最后面。
这是流寇们早就试验成熟的一种扎营方式,即便是被偷营,损失的也只是老弱,对军队整体的战斗力并没有什么影响。
只要前面的军营被偷袭了,在后面的刘宗敏就能迅速的组织真正的悍匪们发起反攻。
密集的手雷在乱七八糟的营寨中炸响,那些老弱贼寇们如同炸窝的马蜂,轰的一声就从四面八方向营寨中心拥挤过来。
负责前营的贼寇正是郝万寿,眼见军营中火光冲天,爆炸声此起彼伏,却并不是很惊慌,下令部下吹响号角向刘宗敏报讯之后,便带着部下举着火把一边聚拢更多的人,一边提着长刀向爆炸声传来的地方前进。
随着郝万寿的出现,更多的人向他聚拢过来。
突然,一个淡青色的魅影突然从黑暗中出现,一杆长枪突兀的洞穿了郝万寿的咽喉,紧接着一个凄厉的声音凭空传来。
“今日为死难的无辜百姓复仇。”
声音刚落,那个淡青色的魅影周边就传来长刀破空之声,其余还没有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的贼寇们,就纷纷中刀,惨叫连连。
等他们再想寻找那个魅影的时候,魅影却似乎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只是不断地有惨叫声从黑暗中传来。
一声,两声,三声,声声让贼寇们心惊胆战,就在他们背靠背围成一个圆圈想要继续搜寻这个鬼影的时候,两枚手雷在他们的背后炸开,瞬间就倒了一地。
而对面的爆炸声似乎更加密集,喊杀声越来越近。
当鬼影再一次出现在黑暗中的时候,众人只觉得面前站立的并非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长着翅膀的骷髅。
”鬼啊——“
终于有一个贼兵受不了压力,惨叫出身,转身就向后跑了。
沐天涛见薛元渡已经带着人杀了过来,就重新合上黑色的披风,沿着逃兵们逃走的方向继续砍杀。
当他合上披风的时候,他在黑暗中就没了影子,当他打开披风,那个恐怖的鬼影就会重新出现。
躲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不可怕,最让贼寇们胆寒的是那个鬼影。
尤其当鬼影忽隐忽现的杀人,这些意志本来就不怎么坚强的的人立刻就崩溃了。
开始,只是一小撮人在逃跑,很快一小撮人就变成了一群人,最后,那些被手雷压制的喘不过气的贼寇们也就趁机逃跑了。
沐天涛的身影每次出现,都给薛元渡等人指引了方向……
在刘宗敏大营外边的一个小山包上,韩陵山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对身边的夏完淳道:“他是怎么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夏完淳道:“您是知道的,书院里总是有一些无聊的人,他们经常喜欢胡搞八搞,沐天涛用的东西就是闲杂人等无聊中搞出来的东西。”
“说重点。”
“重点就是萤火虫的肚子,您是知道的,萤火虫的肚子在夏日的夜晚时分就会发光,然后一个好事之徒,就切开了萤火虫的肚子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把萤火虫的肚子解剖开以后发现,萤火虫肚子里的有两个小小的囊,只要把这两个小囊里的东西混合起来,就能发出鬼火。
这东西一般是书院的无聊人士拿来吓唬女同窗的东西,后来反而被女同窗利用这东西把无聊人士吓得屁滚尿流……
没想到沐天涛居然看中这东西了,给自己弄了这么多,没想到,用在战场上效果看起来不错。”
韩陵山听完重重的点点头道;“这是好东西,你怎么没有发现其中的价值?”
夏完淳道:“发现了,只是衡量之后发现这东西对我没用,我作战一般用火铳,火铳不行就用手雷,手雷再不行就用火炮,一般这三样东西就能完成我的意图。
于是啊,这种穷人用的东西,我就不屑一顾了。”
韩陵山看着已经燃起大火的刘宗敏军营摇摇头道:“以后莫要这样大意,你看看,沐天涛的一千人,在刘宗敏五万人的大军里本来屁用不顶。
现在好了,一个鬼影子就让刘宗敏的前军崩溃了,现在还被沐天涛驱赶着向刘宗敏的后军奔逃,这样就能冲乱刘宗敏的后军,让他没有办法迅速控制局面,从而给沐天涛留下从容而归的机会。
就这一点来看,人家的表现就比你在河西的表现好一些。”
夏完淳冷笑一声道:“拿这东西骗骗刘宗敏这种土贼也就是了,要是敢拿来对付我们,他早就被火铳打成马蜂窝了。”
韩陵山耳边听到一阵更加密集的手雷爆炸之声后,对夏完淳道:“我们走吧,沐天涛也该回去了。”
夏完淳道:“这一战的用处不大,杀不了多少贼寇,不过焚烧了这么多帐篷跟粮草,沐天涛回去就能晋升成国公了吧?”
韩陵山叹口气道:“就看他怎么应对了。”
沐天涛在黑暗中向刘宗敏所在的地方发起了三次进攻,可惜,刘宗敏在摸不清局面的情况下,接连后退了三次。
有这些时间做准备之后,刘宗敏终于明白了,今晚这场看似声势浩大的突袭,其实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人的行为。
天太黑,战马没办法跑,反正天马上就要亮了,刘宗敏已经命令骑兵们做好了准备,一旦天色稍微发亮,骑兵立刻出击,将这一小股敌人踩踏成肉泥。
沐天涛极为不甘心,刘宗敏这个巨寇近在咫尺,他就站在明晃晃的灯火下,自己却没有办法突进去。
原本溃散的贼寇们已经停下了脚步,军官在黑暗中呼喝的声音非常的刺耳。
今晚只能达到这个效果了,沐天涛暗自叹息一声,转身就走。
黑夜中那个青色的魅影像是在半空中漂浮,薛元渡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沐天涛,当他发现沐天涛已经开始撤退了,就号召所有的部下,向前丢出一排手雷之后,也拔腿就跑。
刘宗敏也看到了那道迅速远去的鬼影,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那是一个什么东西。
尽管很犹豫,他还是派出了步卒追赶,而他自己则留在原地等候天色亮起。
官兵在前边急急地奔跑,贼寇也开始大着胆子在后面紧紧追赶。
眼看着城墙就在眼前,沐天涛回首望去,在薄薄的晨曦中,有一队骑兵正越过步卒,向他扑了过来。
一些跑不动的军卒纷纷被战马踩倒,然后被踩踏成了肉泥。
他没有去拯救那些军卒,而是从地上扯出一条火药绳子,用火折子点燃之后就丢在地上,眼看着火药绳子闪烁着火光钻进了泥土里,沐天涛就站在一个土包上,用长枪指着贼寇骑兵奔来的地方怒吼道:“你们全部都去死吧!”




明天下 第一零二章穷**计!
第一零二章穷**计!
埋在地下的火药炸了。
沐天涛希望的山崩地裂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在空旷的环境里,黑火药的威力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
五百斤黑火药,在大地上制造了一个坑,也带走了不到五十个骑兵以及他们的战马的生命。
见惯这一幕的贼寇骑兵,仅仅混乱了一阵子,就重新整队继续向城下的沐天涛等人冲了过来,这一次,他们的队伍很散乱。
尽管城头的火炮开始开火,对他们的杀伤力却很小。
尽管对火药造成的破坏很不满意,沐天涛依旧留在原地没动。
黑暗的时候他可以先走,那是为了给大家领路,现在,天亮了,他就不能走了。
他的火铳手法不错,面对零星的冷箭,依旧能有条不紊的开枪,装药,然后再开枪,只要是进入他视线的骑兵就很难逃脱。
开了四五枪之后,骑兵已经到了眼前,他丢弃了火铳,提起长枪就迎着战马举枪刺了出去。
面对骑兵,枪刺不用发力,骑兵冲锋的惯性很容易让长枪的威力得到彻底的挥发。
只是,这样做很费长枪,即便这根长枪他很喜欢,在长枪刺进骑兵腰肋之后也必须松手,否则会被骑兵迅猛的力道伤到。
长枪跟骑兵同归于尽了,他却顺势抓住了战马的笼头,翻身上马,提刀向追杀他部下的贼寇骑兵杀了过去。
作为军伍中的贵族——骑兵,已经过渡到了热兵器的蓝田军中同样很看重,玉山书院每年因为训练士子们骑马损伤的战马就不下三千匹。
因此,沐天涛堪称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少年,当他与贼寇中那些用农夫组成的骑兵对阵的时候,骑术的优劣在这一刻彰显无疑。
战马交错,贼寇伏尸。
薛元渡费力的将敌人的尸体从身上推开,就听见沐天涛对他道:“让你父亲打开大门,组织火铳迎敌。”
说完话,他就纵马去解救别的部属去了。
有沐天涛顶在最前边,薛元渡终于有机会组织溃散的人手了,这些人见沐天涛死战不退,也就逐渐安静下来,炒豆一般的枪声逐渐响起,从稀疏到密集,最终变成了有规律的三段射击。
骑兵们如同落叶一般纷纷从马上栽下来,鉴于此,后面跟进的骑兵们也就放缓了马蹄,眼看着那些突袭了他们大营的官兵死里逃生。
沐天涛在正阳门下的大战,引来无数旁观者。
尤其是被官兵们强征来的民夫们,见沐天涛如此英勇,忍不住大声欢呼起来。
沐天涛扯掉披风,从尸体堆里抽出自己的长枪,面对驻马五十丈的刘宗敏高声叫道:“刘贼,可敢与爷爷一战!”
这句话刘宗敏听得很清楚,吐一口唾沫在地上,笑呵呵的对左右道:“今日饶他不死。”
说罢就拨转马头,径直去了。
贼寇大军纷纷离开,城头上的欢呼声越发的高涨,就在此时,沐天涛少年英雄的名声已经完全确定了。
只是没人知道,随沐天涛半夜出城去袭营的一千人,回来的不到四百……
沐天涛的肩背上都插着羽箭,如果不是他的铠甲属于蓝田精工制造,仅仅是这些狼牙箭就能要了他的性命,贼寇骑兵所使用的狼牙箭一般都是在马粪水里浸泡过的。
这是一次单纯的军事冒险。
因此,整场战斗毫无激情可言,这就是被阴谋笼罩之下战争。
他无法产生让人激昂向上的情绪,也无法催生一些震撼人心的力量,更谈不到可以名垂史册。
在中华的史书上,这种模样的战争数不胜数,人们只是遵循了野兽的本能,相互撕咬罢了。
沐天涛从这场战争中拿走了名望,侥幸活下来的军卒从这场战争中拿走了长久的饭票,苟活的朝廷从这场微不足道的战争中获得了一些不值钱的希望。
只有那些不明就里的百姓们认为,还有人在保护他们。
很多时候,中华的史书记录一件事情的时候都记录的很是潦草,简略。
就是因为在那些事情中隐藏了太多的黑暗的东西。
我们就是一群百姓,我们愿意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所有的事情的出发点都是高尚的。
黑暗才是人间的主色调,彩虹不过是雨后的一座桥。
前者决定人们的命运,后者是拿给世人看的希望。
“我们还是要改变这一切是吧?”
夏完淳拽着绳索正在攀爬彰义门城墙,爬到一半,他忽然有所领悟,就问跟他一起爬墙的韩陵山。
韩陵山瞅瞅城头上那些一个人守卫五个垛堞的宦官组成的兵卒道:“是的,一定要改变。”
“让事情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你说说,这是不是我们的责任?”
韩陵山又往上攀爬了一下道:“首先要让这个国家走入正途,比如,办事就是办事,遵循的是章程,而不是人情,贫穷者与富贵者在生活享受上可以不同,但是,在办事的时候,他们应该享有一样的权力。”
夏完淳点点头,又向上攀爬两下,探手攀住垛堞对韩陵山道:“为什么要把他们派上城墙?”
韩陵山跳上城墙,瞅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宦官军卒道:“他们不会逃跑。”
夏完淳瞅瞅那个手持长枪,却浑身发黑已经死去许久的兵卒叹口气道:“阴兵守城,大明兵部尚书张缙彦实在是一个人才。
这种人才放在咱们蓝田,早就被我师傅拿去沤肥了吧?”
韩陵山瞅着城外苍茫的原野叹口气道:“我以为见到大明崩塌我会乐见其成,现在,我实在是高兴不起来。”
夏完淳道:“我来的时候,我师傅就说过,他不喜欢看到这一幕,担心自己会发疯,他又说,我必须看到这一幕,且必须生出警惕心来。”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句话说起来简单容易,可是,真正了解其中含义的人,心都是凉的,因为他知道,就算是知道了这句话又能如何?
人们会依旧选择走老路。”
留在京城的人,没有人能真正的快活起来。
城里死于鼠疫的百姓尸体,被官兵用投石车给丢出城外。
从城墙上下来的韩陵山,夏完淳看到了这一幕。
其实挺壮观的……尸体在半空中飞舞,死的时间长的,早就被寒风冻得硬梆梆的,丢出去的时候跟石头差不多,有的刚死,身体还是软的,被投石机丢出去的时候,还能作欢呼状……有些尸体甚至还能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京城宽阔的街道上见不到多少人,至于孩子更是一个都不见,只有几匹瘦弱的黄狗,在大街上巡梭,这些狗好像都不怎么怕人,见到韩陵山跟夏完淳的时候,甚至会呲牙咧嘴,看样子很想吃一下这两个看起来很健康的人肉。
夏完淳跟韩陵山两人口鼻上都捂着厚厚的口罩,戴上这种夹杂了药材的厚厚口罩,呼吸总是不那么顺畅。
五六个瘦弱的地痞从巷子里钻出来,拦住了他们两人。
他们身上还背着几个花花绿绿的包袱,其中最凶恶的一个家伙手上还有一柄染血的刀,刀上的血迹很新鲜。
韩陵山没有理睬他们的威胁继续向前走,夏完淳就很自然的挥刀了,两人迈着轻快地步伐穿过小巷子,而此时的小巷子里倒着十几具新鲜的尸体。
过了片刻,一些赶着马车专门收拾尸体的人看到了这些尸体,他们对于尸体上恐怖的刀伤视而不见,捡起那些遗落在地上的包袱,然后就把尸体都装到马车上,然后,送去城墙边,让那些投石机手把尸体丢出城去。
沐天涛得胜归来。
才到沐王府,就看见成国公朱纯臣,保国公朱国弼,兵部尚书张缙彦,首辅魏德藻,齐齐的坐在他家的厅堂上默默地喝茶。
沐天涛也沉默的坐在主位上,上来两个仆妇,帮助他卸掉铠甲,一些狼牙箭射穿了铠甲,脱掉铠甲之后,血便流淌了下来。
“用酒精消毒,清洗干净最为重要。”
在成国公朱纯臣,保国公朱国弼,兵部尚书张缙彦,首辅魏德藻的注视下,仆妇用沐天涛从蓝田带回来的酒精,掀开伤口,一丝不苟的清洗了伤口,然后才裹上纱布。
“昨夜出城袭营,并没有全胜,刘宗敏这个恶贼很警觉,我才开始冲击他的前军大营,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搅乱了他的前军大营,也烧毁了他的中军粮草,可是,这并不以让刘宗敏离开京城。”
沐天涛把话说的非常中肯,甚至算是诚实的禀报了军情。
首辅魏德藻摇头道:“世子昨夜冲锋陷阵表现之悍勇,老夫等人都有目共睹,自然会禀报陛下,不会辜负世子为国征战一场。
老夫等人今日前来,不是来向世子请教战事的,现如今,京城中粮草匮乏,军兵无饷银,世子之前征饷甚多,此时应该拿出来,让老夫征召更多的敢战之士,守住京城。”
沐天涛茫然的抬起头,瞅着面色严肃的四人道:“征来的饷银,已经全部交给了陛下,我想您几位不可能不知道吧?”
兵部尚书张缙彦有些烦躁的道:“陛下那里的银子已经用光了,现在,我等就想知道曹公宝藏在哪里!”




明天下 第一零三章新时代,新规矩
第一零三章新时代,新规矩
沐天涛低下头沉默片刻道:“稍等。”
他起身进了书房,片刻之后就拿出一张丝绢制作的地图放在众人面前的矮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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