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钱多多贴在云昭身上蹭啊蹭的腻声道:“如果让您重新来一次,您还会抢劫明月楼吗?”
云昭四下里瞅瞅,只看见云花瞪着大眼睛正在看钱多多往他身上蹭,就顺手拍了钱多多丰隆的臀部一巴掌道:“好像很难拒绝。”
钱多多闻言哈哈大笑道:“所以说,您今天被人笑话,完全是您自己找的,与妾身无关。”
云昭最见不得钱多多的狐媚样子,才打横将钱多多抱起来,见云花直勾勾的看着他们,就无奈的道:“这时候你是不是应该出去了?”
云花“哦”了一声就丢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出去了,这一次很聪明,还知道关上门。
云昭将钱多多放在锦榻上,然后就去了打开了窗户,瞅着蹲在窗户下边嗑瓜子的云春,云花道:“我们什么都不准备做,你们可以离开了。”
云春,云花并不感到羞耻,齐齐的“哦”了一声之后就搬着板凳走了。
钱多多已经笑得快要死掉了,不断地在锦榻上打滚。
“家里的丫鬟里面,妾身最喜欢这两个蠢丫头。”
“那是,她们是你出门时候的肉盾,闲暇时的开心果。”
“是您宠坏了的,别往妾身身上推,就她们两个,出门之后骄傲着呢,等闲人等就没有放在眼中,雷恒军中的校尉,战功赫赫的那种,想要求亲,人家就说了一个字——滚!
就这眼光,妾身也没敢再给她们找夫婿,以前她们家里还催婚,现在,别说催婚了,连她们两个过继儿子都找好了,看样子是要在咱们家干一辈子。”
云昭听了叹息一声道:“是我们害了她们。”
钱多多顺势趴在云昭怀里道:“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好一个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冯英推开大门,见屋子里的只有云昭跟钱多多两个,就埋怨道:“这么热的天,关着门,你们要捂蛆不成?”
云昭笑道:“先说说,你为什么感慨,然后我在告诉你我们要干什么。”
冯英啐了一口纠缠在锦榻上的两个人道:“秦将军进了知鱼庵,法号了了。”
云昭皱眉道:“我没想让她看破红尘,遁入空门,她的儿子呢?”
冯英叹口气道:“高杰是什么人,哪里会给马祥麟半点机会,他的大军进入川中之后,逢山开路,遇水架桥,从重庆一路向西南推进,所到之处,杀人无数,且不论这些人是什么来头,只要胆敢阻拦他的大军,就是被火炮轰击成齑粉的下场。
夫君,白杆军被高杰杀了不少。”
云昭沉默不语。
冯英又道:“马祥麟想要保有石柱宣慰司这块祖地,被更随高杰大军进入川中的云霄叔叔断然拒绝,还告诉马祥麟,要嘛遵守我大明的律例,要嘛身死族灭。
马祥麟自杀三次都被部下救回来,现在是不是还在自杀,妾身就不得而知了。”
云昭站起身道:‘这么说,蜀中已经安定了?“
冯英摇摇头道:”畲族首领杨应龙的子孙,杨火哲又在播州起事,高杰这一次准备永绝后患。“
云昭摇头道:”告诉高杰,不能这么做,没必要杀光畲族,也杀不光,只会播种仇恨,我想,这个杨火哲之所以能起事,恐怕跟西南的乌斯藏人有关。
杀掉挑事的乌斯藏人,才是他该干的事情。”
听丈夫给了一个明确的回答,冯英就安静了下来,瞅着衣衫半解的钱多多道:“你们要干什么?”





明天下 第一三九章故乡有毒
第一三九章故乡有毒
有很多人在为云昭办事。
他几乎就是一个消息接受末端。
冯英对石柱土司宣慰司有着别样的情感,这一点,云昭是知晓的,尽管她表面上似乎对高杰,云霄的做法表示了同意,可是,在她的心中,对于石柱土司宣慰司的烟消云散是伤感的。
蜀中乃是物华天宝之地,对于中华来说,这是一块必须纳入核心管理的土地,这一点不容更改。
“白杆军应该消失……”
云昭探手拉过冯英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妾身,知晓。”
云昭捏着冯英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然后低声道:“你对蜀中连接云南乃至乌斯藏的“八尺道”有兴趣吗?”
冯英吃了一惊,看着云昭道:“你要干什么?”
云昭道:“你收拢了白杆军,那些人似乎也只听你的,那么,给这些人一条生路就是你的责任,我准备加大与滇南乌斯藏的联系,以通商为第一手段,你想接手吗?”
钱多多在一边娇媚的道:“快答应啊,夫君难得假公济私一次。”
冯英看着云昭道:“夫君,此言当真?你不用跟张国柱商量一下?”
云昭摇摇头道:“张国柱的事情太多,小小的“八尺道”他还没有注意到。”
冯英瞪大了眼睛道:“”八尺道“啊,在哪里?”
钱多多给了冯英一个大大的白眼,将冯英的屁.股从云昭腿上推下去,自己枕在上面,仰视着冯英笑道:“你管他在哪里,只要夫君说起,你就赶快答应,反正他不会害你的。”
云昭笑道:“这是一条古老的贸易路线,是大明与乌斯藏进行茶马交易的道路中的一段,这样的道路总共有两条,一条从蜀中出发直达昌都,另一条从洱海出发抵达昌都。
很久以来,乌斯藏对于大明人来说都非常的陌生,现在,我们要打破这种神秘,进入乌斯藏,并且统一乌斯藏。”
冯英不解的道:“我们要那块地方做什么?我听说那里不适合汉人生存。”
云昭道:“乌斯藏与西域这两块地方,必须纳入蓝田皇廷的掌控之内,有了这两块地方,我们才能真正的走向世界。”
这段话不仅仅是冯英听不懂,钱多多也同样不懂。
不过,她们两人都从云昭的话语中,听到,看到了不容更改的决心。
云昭觉得没必要动用后世的术语跟自己的两个老婆解释一下这两个地方的重要性。
同时,冯英与钱多多也不没有多少心情听夫君讲述一些晦涩难懂的大道理。
直接按照丈夫说的去做就是了,一定不会错的。
这是云昭多以来树立的强劲声誉造就的结果。
当三人快到傍晚的时候才从屋子里出来后,云春,云花两个看他们三人的眼神非常的奇怪。
云昭实在是懒得跟这两个恨嫁的女子解释自己什么都没做。
钱多多却媚眼如丝的朝这两个笨蛋吃吃的笑。
至于冯英,她从来走得直,站的正。
云氏内宅的大白鹅已经繁衍了很多代了,不过,看守内宅的大白鹅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它们挺胸抬头在院子里迈着高傲的步伐来回走动。
脾气依旧暴烈,只是不敢再对云昭有任何不敬。
云娘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衣衫,头上还戴着黑色的幕篱。在她身后跟随着不下二十人。
在月亮门遇见了自己的儿子跟儿媳,却没有说话的兴致,面对他们三人的请安,仅仅点点头就准备去后宅休息了。
“崇祯下葬了?”
云娘叹口气道:“下葬了,就埋在昔日秦王家的墓地里。”
云昭道:“人死债消,这人已经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母亲不必难过。”
云娘低声道:“为娘以为皇帝死了,是一件天崩地裂的大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一个人死了,与一只猫,一只狗死掉没有什么差别。”
云昭道:“本来就是这样。”
云娘皱皱眉头道:“崇祯的皇后很想带着那些嫔妃们殉葬,被我阻止了。”
云昭道:“大明其实是有妃子殉葬习俗的,不过呢,自从朱棣之后,很少再有这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发生,她们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思呢?
哦,她们以为我会用这种借口除掉她们。”
云娘叹口气道:“破家之人不如狗,何况是亡国之人。”
云昭道:“亡国的王侯不值得怜悯,他们本来应该为自己的王朝殉葬的,既然她们不愿意死,那么,就准备当一个平民吧。
这是新的王朝能给她们的最仁慈的对待。
毕竟,她们早年的锦衣玉食,都建立在百姓的悲苦之上。
我不会因为她们有美丽的容颜,优雅的举动,高雅的谈吐就高看她们一眼,锦衣玉食多年,也该尝尝普通百姓生活的辛酸了。
母亲,对朱明后裔我们不刻意压迫,但是,也不能刻意的帮助。”
云娘道:“为娘知道,对她们过于仁慈,就是对昔日受苦的百姓不公。”
原本围在云昭身边想要亲昵一下的两个女人,见婆婆心情很不好,就立刻放弃了丈夫,以孝道之名,搀扶着年纪并不大的婆婆回去了。
云昭摇摇头,接着回到大书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今天看的文书大多数地方官发来的简报,好消息不多,应该说好消息都被国相府直接截留了,因为好的事情不用告诉云昭这个皇帝。
只有很糟糕或者极度糟糕的消息才会放在云昭的桌案上。
张国柱的做法很明显是在向云昭进谏,希望他多看看天下悲苦,多想想百姓福祉,少干些有的没得屁事。
会宁县县令张楚宇奏曰:“圣鉴事,窃维会宁以筹粮筹运为最难,而采粮转运又均非巨饷不办。辖境苦瘠甲于天下,地广人稀。匪乱以来,仅存孑遗,不及承平时十分之一,非赖各省关协济无所措手。
臣来会宁已经一载,目之所及,心痛无所出,山地之民,与兽类无异,虽夏收之日,依旧以野菜充饥,臣欲进农户家中,为乡绅所阻。
非不准微臣进入,乃是因为家贫,阖家老小只有一套衣衫……臣与从人解衣相赠,行不过三里,微臣与乡绅,从人二十余只剩亵衣……乃越会宁城,水恶不可近。咸泉三百里,硷土帝所摈。燥吻顿生棱,少饮若成疢。向人乞储水,一勺类馀馂……”
看完陇中会宁县令张楚宇的奏章,云昭掩卷沉思片刻,对裴仲道:“张楚宇官声如何?”
裴仲很快取出张楚宇的记录,查看片刻放在云昭面前道:“为官六年,武功县三年考评一级,长安府考虑到此人才能卓著,有意卓拔此人,遂派遣去会宁县经历,只要在会宁县立功,将会出任州府。”
云昭叹口气道:“这些人怎么如此的死脑筋,既然会宁县不宜人居,为何不上报搬迁?会宁这个地方我还是知道的,查看一下会宁有多少人户。”
裴仲刚才取张楚宇文书的时候,就已经把会宁的鱼鳞册拿在手中,见陛下问起,就连忙道:“七千八百八十六户,人,两万四千九百五十七人。”
云昭起身在地图上看了一阵道:“命秘书监寻找水草丰美之地搬迁吧!”
裴仲犹豫一下道:“陛下,此风不可长,假如所有险恶之地的百姓都想要搬迁去水草丰美之地,我们哪来那么多的好地方呢?”
云昭冷笑一声道:“土地不够,是军队的责任!如果有一天,朕的子民前来哭告,说家乡无法活人,那么,朕就会让军队让出他们的营地,来安置朕的百姓,至于他们有没有地方安置,朕不管!”
裴仲吃了一惊道:“如此,对军队……”
云昭看着裴仲道:“对军队不公?朕到时候要看看,那个将军有脸来朕的面前哭诉!”
裴仲道:“此事,应当告知国相府。”
云昭苦笑一声道:“这份文就是国相府报上来的,之所以报上来,就是要朕来做主,张楚宇的奏报他们应该已经验证过了。
直到现在,张国柱还在做恩出于上这一套。”
裴仲见云昭主意已定,就抱着云昭批阅过得文书准备匆匆离开,搬迁一个县的百姓是一桩非常让人头痛的事情。
好事情是好事情,总是有一些留恋故土的人就是不愿意离开。
不过,张楚宇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现在要做的就是寻找一处距离会宁县很近,又有大片土地,还要容易开发水利的土地才成。
这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仅仅是前期的勘察事情,就需要一年以上,等会宁百姓在新的地方安居,又需要三五年的时间。
这中间的钱粮补助,以及税赋减免,关系到很多律法与部门,需要大量的沟通。
“以后,但凡遇到这种状况,当地官员应该迅速上报,该抛弃的就抛弃,大明很大,以后会更大,我们没有必要死守着一个地方。
在水草丰美的地方劳作一年,足矣顶他们在穷山僻壤之地十年之功。
以后,能改造搬迁者,以搬迁为主,人口聚集与分散,以聚集为主,趁着大明如今穷蹙,人少地多的时候,早搬迁要比晚搬迁要好。”
云昭在一张纸上写下这句话之后又递给了准备离开的裴仲,命他将这个指令交给国相府,着为永例。




明天下 第一四零章总是有活路的
第一四零章总是有活路的
陇中附近能搬迁的只有沿黄一线。
说起来,黄河在陇中流淌了五百多里,却没有对这片土地带来太大的好处,这里峡谷幽深,水流湍急,山谷下黄河汹涌奔流,山谷上依旧光秃秃的,偶尔会有一两棵矮树立在青天之下,让这里显得更加荒凉。
人们只能在幽深的峡谷里开垦一点水地,而这条破河,隔三差五的就泛滥一次,虽然狂暴的河水冲不出山谷,却足够冲毁人们千辛万苦在河谷里开垦的一点土地。
这里的土地是破碎的,就像老天用耙子狠狠地耙过一般。
在这样的环境里,就连牧羊人唱的曲子,都比别的地方的曲子显得悲凉,哀怨一些。
这样的环境本就不适合人类聚居,只是因为官府,战乱等因素让百姓选择了这片连盗匪都养不活的地方生存。
天下平安的第一要素就是不能让百姓害怕官员。
很多地方的百姓害怕见到官员,见到官员就等于要缴税。
好在,新来的那个官员好像不催缴税款,甚至把自己的衣裳都给了当地百姓,虽然一个大姑娘穿着县令的青色袍子不像话,不过,风吹过之后,轻薄的青衫就会贴在身上,人们还是发现这个姑娘已经长大了。
看到这一幕,张楚宇悲怆的不能自抑。
这里已经大旱了三年。
很多时候,人们站在山梁上守着枯焦的禾苗,眼看着远处大雨倾盆,可惜,云彩走到梯田上,却很快就云歇雨收了,一轮红日又挂在天空上,热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唯有风能带来一丝丝的潮气。
七月了,苞谷只有人的膝盖高,却已经抽花扬穗了,只是该长苞谷的地方,连小儿的手臂都不如。
荞麦还开着淡粉色的花朵,稀稀疏疏的,如果开满山坡定是一道美景。
“老伯,要走了……”
张楚宇往老人漆黑的拳头大小的黑陶罐里放了一撮自己带来的茶叶。
老人往茶罐里倾注了一点水,然后就瞅着火苗舔舐陶罐底部,很快,茶水烧开了,张楚宇谢绝了老人劝饮,老人也不客气,就把褐色的茶水倒进一个陶碗里趁着热气,一点点的抿嘴。
“这里的水不好。”
老人很快就喝完了那一口茶水,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瞅着张楚宇。
“黄河水好喝。”
张楚宇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前后摇晃。
“我们走了,祖宗咋办?”
“祖宗不喝水,活人要喝水。”
“这个庄子出过进士。”
“嗯,出过,出过六个,不过呢,人家当了进士之后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
张楚宇瞅着一只蹲在他水壶上伸出长长的喙想要喝水的鸟出神。
这只鸟很蠢,不懂得往水壶里投小石子让水溢出水壶口的好办法。
他就取过水壶,往手心里倒了一点水,那只通体黑色的鸟居然凑过来喝干了张楚宇手中的水,还不住的向张楚宇鸣叫……
“水窖里的一点水都不够人喝……老牛都渴的跪在地上求人……再不走,就没活路了,你们求神已经求了三十天了,神就给了一点毛毛雨……跟我走吧。”
老人瞅着张楚宇笑了,摆摆手道:“走出去就能活?”
张楚宇低着头看着地面道:“我带你们去讨饭。”
老人笑的更加厉害了,瞅着张楚宇道:“那里讨来的饭能让两万多人吃饱?”
张楚宇道:“白银厂那里很富庶,他们的土地多的都不种粮食,改种烟叶了,而白银厂一听名字就很富。”
老人闻言笑的越发厉害了,用干枯粗糙的手抓住张楚宇白皙的手道:“娃娃,白银厂八年前,一口气杀了梁和尚一群七百多人。
梁和尚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你没有这个本事吧?”
张楚宇笑道:“我是官。”
老人摇摇头道:“条城那里种烟的是朝廷里的几个王爷,你惹不起。”
张楚宇笑道:“巧了,在我蓝田,百姓惹不起,惹王爷问题不大。”
老人最后看了张楚宇一眼道:“没法子了,只能跟着你造反。”
张楚宇哈哈大笑道:“你会发现跟着我下了这旱原是你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老人摇摇头道:“梁和尚当年也这么说,如果当年跟着他下山,人多了说不定就能打过白银厂的官兵。”
张楚宇对这个最有威望的乡绅对白银厂护卫的评价不予置评,白银厂是产铜,银,金子的地方,其中,铜,银的产量占据了蓝田库藏入项的四成,那里驻扎着一支八百人的校尉营。
就是这八百人,曾经在二十天的时间里就平灭了雪区全副武装的的叛乱,对付会宁县这两万多妇孺乡民……
如果张楚宇自己去游说百姓搬家更他走,这是一件几乎没有可能的事情,但是,让本地穷苦的乡绅们去说,这件事就很容易办成。
大旱三年,就连这位乡绅平日里也只能用一点茶叶和着榆树叶子熬煮自己最爱的罐罐茶喝,可见这里的状况已经糟糕到了何等地步。
等不及皇廷下达的许可文书了,再等下去,这里就要开始死人了,不是被饿死,而是被渴死,走三十里山路才能弄来一点水的日子是没法过的。
人人都在等七月份的雨季降临,好给水窖补水,可惜,今年的七月已经过去十天了,下了两场雨,却没有一场雨能够让地皮完全湿透。
人就应该逐水草而居,不仅仅是牧民要这样做,农人其实也一样。
在玉山书院上学的时候,书院里的先生们已经开始系统的讲授,黄河,长江这两条大河对大汉族的意义。
所以,张楚宇觉得自己向水靠拢一点错都没有。
至于讨饭,只是他的一个说辞,他就不相信,白银厂,以及条城附近那些种烟的庄园,会眼看着他们这群人活活饿死?
如果那些种烟种的肥的流油的云氏族人胆敢无视灾民,张楚宇就敢带着会宁县的衙役们冲击他们的庄园,打开粮库找粮食吃。
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抓取砍头吗?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白银厂的大管事云长风揉着眉心不住的哀叹。
张楚宇已经过来借过两次粮食了,他都如数借给了,现在,这个家伙就太可恨了,居然要带着两万多口来白银厂附近就食。
这是威胁,这就是他娘的造反啊。
条城校尉刘达就坐在他的旁边安静的喝茶,他同样听到了消息,却一点都不着急,稳稳地坐着,看样子他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
“刘校尉,说说你的想法。”
刘达吹一下茶杯上的浮沫道:“没听说过我蓝田官员带着全套班子,带着全部百姓手无寸铁的造反的。会宁大旱三年,为了保证那里的百姓饮水,我派出去的驮马队现在都没有回来呢。
如果是你说的造反,我的部下以及监察部的人难道都是死人?
活不下去了而已。
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怎么安置这些灾民吧,陛下不准我大明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我挤出一些军粮,条城也出一部分粮食,大头还是要落在你身上。
今年,你就莫要顾忌什么成本问题了,我相信,陛下也不会考虑这个问题,先把人救活,然后再考虑你白银厂赚钱不赚钱的问题。
喝完茶我就走,从会宁到白银厂足足四百里地呢,老弱妇孺可走不了这么远,我来找你,是来借马车的。”
作为条城之地的最高长官,云长风思忖许久之后,终究还是向天水,蓝田送去了八百里加急,向天水府的知府,以及国相府备案之后,就如同刘达所说的那样,开始筹备粮食,以及衣服。
有了这个突发事件,白银厂今年想要在皇廷之上露脸是不可能了。
不过,白银厂这边如果多出来了两万多人,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六个矿洞里挖矿的矿工人手总是不够……再加上四千多矿工都是精壮的汉子,再不给他们娶老婆的话,会出大乱子的。
先前,已经有矿工们成群结队的去会州的青楼找女人,都他娘的弄出人命来了,导致这些精壮的家伙去了青楼,人家老鸨子都不许他们进去。
“老爷,可以在这里建一个纺织作坊啊,只要把这里的羊毛全收集起来,就能安排不少的闺女进来做工,妾身就能把这事办好。”
云长风瞅一眼老婆道:“平日里没事不要去厂区乱晃荡,见不得那些混账狼一样的看着你。”
云刘氏笑道:“羊毛纺织可是玉山书院不传之密,平日里咱们家想要触碰这东西,差的太远了,这一次,妾身觉着可以找多多皇后开一次后门。”
1...350351352353354...46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