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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孑与2
云长风咳嗽一声道:“家事莫要来烦我。”
云刘氏微微一笑,捏着云长风发酸的肩头道:“知道您是一个清廉如水的大老爷,也知道你们云氏家规重重,不过呢,既然是大好事,我们不妨都稍微开一条门缝,漏一点钱粮就把那些穷苦人救了。”
云长风回头瞅着老婆道:“你回到庄子上的时候一定要记着先去大宅子给老祖宗磕头,把这里的事情清清楚楚的跟家里的老祖宗说明白,千万,千万不敢有半点隐瞒。
老祖宗准许我们家开这个纺织作坊,我们就开,不准开,你就立刻闭嘴,回家看看爹娘跟孩子过上两个月到秋里再回来。”





明天下 第一四一章国土是大军踩踏出来的
利益是可以互换的,尤其是以正义之名互换的时候,即便有瑕疵,看起来也是光芒夺目的。
而人呢,又是一个很能适应新生活的动物。
或者说,在这个世上,人与蟑螂,老鼠并列成为人世间的优势物种的主要原因,就在适应性上。
当大多数会宁百姓准备离开故乡的时候,剩余的一小部分人也不得不离开,在没有大族群保护的情况下,他们弱小的群体是没有法子在这片艰苦的土地上生存的。
天麻麻亮的时候,张楚宇站在大墩梁上。
眼看着一群群的人从四面八方的山沟里慢慢地涌出来,一股悲壮的情感充塞了张楚宇的心胸。
从这一刻起,这两万五千人的命运就交到了他的手中。
就像破落乡绅说的那样,即便是造反,这些人也会跟着他走下去。
张楚宇已经将县衙里所有的存粮全部拿了出来,交给了老乡绅看管,分配,同时,他还呵斥了百姓们想带着磨盘一起搬迁的愚蠢提议。
即便是这样,两万五千人的队伍集合在一起,也足足用了六天时间。
他本来想来一批就走一批,可惜,包括童佳河在内的二十二个乡绅们一致认为,应该组成大队人马之后再一路向条城,白银厂进发。
这些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大山的人,本能的对外边的世界充满了恐惧。
条城校尉刘达的接应队伍已经到来,在把妇孺器具装上马车之后,那些百姓们齐齐的跪在地上向故乡所在的地方叩拜。
场面惊人。
看起来很悲壮,却没有多少哭声,就连不懂事的孩子这一刻也变得极为安静,不论是老人,壮丁,还是妇人,他们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坚毅。
“大明穷的就剩下坚毅了,如果这口气再断掉,那就会彻底完蛋。”
刘达是军人,对于贫穷他看的多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身为军人,他更在意人的骨气。
张楚宇道:“这股气是要保留的,我们这些抚民官,要做的事情就是帮他们把这口气延续下去,直到获救为止,要不然,这群人很快就变成野兽。”
刘达拖着一辆鸡公车,回头看看长长的队伍叹口气对同样拉着车的张楚宇道:“人数太多了……”
张楚宇道:“如果这一次不能干净彻底的把这些人都从山里迁徙出来,用不了几年,山里又会住满人。”
“不是干旱没吃的吗?”
“你不了解会宁这个地方,哪里的土地太多了,如果遇到一个风调雨顺的好年景,种一年的庄稼能吃三年,山沟里也不缺水,可惜,这样的好年景太少。”
张楚宇说着话抬头四处看看对刘达道:“你不会完全放弃了军事监视吧?”
刘达哼了一声道:“你说呢?”
张楚宇有些难堪的道:“应该不会,不过,你连我都防备就有些过份了。”
刘达道:“放在朱明时期,你这样的人早就被我杀了,你该庆幸你活在当下。”
张楚宇叹息一声,低着头继续拖拽着鸡公车向前走。
对于前路,张楚宇是茫然的,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唯一能肯定的是这些百姓应该能活下来,而自己,恐怕要面对严厉的纪律处分。
破碎的黄土高原似乎没有尽头,翻过一座土山,眼前又是一座土山。
路不好,却一定要继续走下去,至于个人的命运,不过是这个时代一个微不可查的小事件。
新的王朝刚刚建立,千头万绪的,云昭处理过会宁县的事情之后,很快就被别的事情把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段国仁的大军已经抵达哈密。
时隔百年之后,大明军队再一次踏足了哈密卫。
眼前就是巍巍的天山山脉,看到夕阳下雪山闪耀着金子一般的光泽,段国仁将自己完好的一只耳朵朝向天山,他很想大声呐喊一次,听一听天山的回音。
大军到了这里,就要开始分散了。
在上一次战役的打击下,卫特拉蒙古人的军队已经离开了哈密卫,退回到了博客赛里,以西域的主人自居。
因此,面对浩瀚的西域,段国仁准备分兵进入西域。
他只留下了一支万人规模的本部大军,将其余两万蓝田团练编练的军队以千人校尉的规模,沿着天山慢慢向西推进。
这些人的主要目的并非寻找准噶尔部的军队作战,而是在探寻准噶尔汗王巴图尔对大明军队的忍耐极限在那里。
自从准噶尔部的首领哈喇忽剌去世,其子巴图尔即首领,他不是一个甘心寂寞的人,从即位之后便一力对外扩张疆土。
并在崇祯十一年在博克塞里建成自己的城,崇祯十三年年参与制定《喀尔喀—卫拉特法典》,自此,卫特拉蒙古王不再以“台吉”之名管理蒙古诸部,开始以准噶尔汗王的名义统治天山南北。
准噶尔部前身就是蒙古瓦剌部,后来瓦剌部在崛起的蒙古鞑靼部打击下向西迁移并发生分裂,改名为卫拉特部,下面又分为准噶尔部、和硕特部、土尔扈特部和杜尔伯特部四部,也称为漠西蒙古。
在朱明王朝岌岌可危,而建州人与青海蒙古的联络被蓝田大军截断之后,准噶尔汗王便大显身手。
当云昭进军天下的时候,他也没有闲着。
巴特尔汗王在统一西域百十个小国之后,逐渐变得强盛起来。
于是,在崇祯十二年将土尔扈特部向西压迫,致其与杜尔伯特部、和硕特部的一部被迫迁到了伏尔加河下游地区。
向东压迫杜尔伯特部,夺其领地,一路向东,与建州人合流。
只是在企图兼并和硕特部,入侵青海的时候,遭遇了段国仁,在青海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准噶尔部在青海失利之后,迅速回撤,又击败哈萨克人,翻过天山征服回部诸察合台汗及***教派白山派与黑山派,飞兵拉萨,凌摄西藏,终于建立起了强大的准噶尔汗国。
其疆域北接额尔齐斯河、鄂毕河、叶尼塞河上游,南到西藏阿里,西包巴尔喀什湖,东至蒙古萨彦岭及色愣格河流域,成为了云昭眼中重大的威胁。
在崇祯十七年的时候,巴图尔雄鹰可汗授命喇嘛咱雅班第达将过去的蒙文改造而制定成“托沁”文字,作为准噶尔的统一文字。
至此,巴图尔彻底抛弃了自己巴图尔珲台吉的名号,不论是对蓝田皇廷的文书,还是对建州人的文书第一次使用了——准噶尔雄鹰可汗的称谓。
云昭可以容忍一个游牧民族的存在,但是他绝对不允许这个世界上出现一个有文字,有法律,有规章制度的蒙古王庭出现。
而且,这个王庭还占据了大半个乌斯藏,至今,拉萨还处在准噶尔王庭的保护之下。
而蓝田皇廷直到现在还没有完成大疆域的一统,至于边军更是无从谈起,千疮百孔的边防线,只要有一个地方出现错误,敌人的大军就能直驱中原内地。
很明显,在准噶尔雄鹰可汗面前,全军只有三万人的段国仁显得非常弱小。
不过,段国仁依旧对准噶尔汗国采取了进攻战略。
他不准备让准噶尔汗国有任何喘息壮大的时间,保持一定烈度的战争,还可以为蓝田皇廷争夺更多的有效时间。
李定国拿下山海关之后,算是暂时将饿狼拒之门外,云杨大军正在淮南淮北经略大片土地,一边在广袤的大地上追逐至今还拒不投降的李岩部,黄的功部,二刘四部。
一边还要为蓝田派遣的抚民官充当保护盾。
雷恒的大军正在一路向江南席卷,直到拿下松江,宁波,台州,温州直到在建宁府与朱雀先生统领的水军陆战队汇合才算功成。
云福大军全军进入了广西,如今大军正在桂林与朱明余孽何腾蛟作战,此人与张煌言,瞿式耜沆瀣一气,在南宁府拥戴朱明桂王为帝,发誓要剪除云昭这些匪类。
柳州之战进行的极为惨烈,屡劝不降之下,云福炮轰桂林,小小的桂林城顿时成了一片火海,何腾蛟被炮火扫中,昏迷不醒,朱明大军军心大乱,张煌言不得不整理残军败退柳州府。
说来很是没道理,在何腾蛟与张煌言在桂林抵御蓝田大军的时候,身在南宁府的大学士瞿式耜却与陷在庆远府,泗城州一线的张秉忠达成了共同抵御蓝田大军的合约。
听闻消息的云福暴跳如雷,没有在桂林城城做任何休憩,大军直指平乐府,老人家发誓,要在九月初,饮马南海。
高杰所部在彻底解决了白杆军之后,再无后顾之忧,大军兵分四路,一路直指雅州,一路直奔龙州,松潘卫,一路留在成都弹压四川,最后一路从思南府进入贵州司。
至于青龙先生与云猛在拿下昆明府之后,一路已经抵达大理府,正在向楚雄府进发,另一路已经越过澜沧江,进入了麓川平缅司……
“按照兵部计划,在明年清明之前,除过,辽东十八卫,以及奴儿干都司,大明故土,都已经为我蓝田皇廷所有。”
云昭的机要秘书裴仲在地图上做了一个简要的介绍之后,最红用力的将木棍敲击在地图上,激动地做了最后的结束语。




明天下 第一四二章衣带诏杀豪杰
第一四二章衣带诏杀豪杰
参加这个报告会的人很多,不仅仅有兵部的人,还有监察部,政务部,秘书监以及玉山书院的一些长者。
胜利就在眼前,或者说胜利已经十拿九稳。
不论是在两淮流窜的李岩,黄得功这些人,还是在广西坚决抵抗的何腾蛟这些人,他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这样的报告会,蓝田皇廷每月都会组织一次,在经过秘书监同意之后,《蓝田日报》就会把这个消息宣扬出去。
这样的消息对关中人的影响并不大,百姓们对于遥远的政治事件并没有太多的关注,了不起在茶余饭后会猛烈的讨论一阵,评论一下自家儿郎会不会立下功勋,从而让家里的税赋减轻一些。
而蓝田军队这些年低的令人发指的战损,也让关中人对自家子侄的安危不像以前那么担心了。
此时的蓝田皇廷基本上已经抛弃了披在身上的伪装,彻底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不再做一些耐心细致的工作,从而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不论是秦良玉,还是史可法,亦或是何腾蛟,张煌言,瞿式耜,只要这些人站到了蓝田的对立面,都成了打击的对象。
天下大势已经不可扭转的时候,强大的武力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不论他们喜欢不喜欢,蓝田皇廷都要横空出世,成为这个新世界的主宰。
不过,这仅仅是初步完成了大一统,想要让整个帝国彻底的臣服在云昭脚下,至少还需要一两代人的精耕细作。
这与以前的王朝很像,初期的时候总是清明的。
开完会之后,徐元寿一言不发的跟着云昭来到了大书房。
他递给了云昭一张写满了人名字的纸张。
云昭迅速扫视了一眼,发现名单上有很多熟悉的名字。
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就是——钱谦益!
在这个人的名字底下,便是史可法!
这两个人的名字被徐元寿单另列出,在他们之下便是吕大器,张慎言、姜曰广,雷縯祚,周镳,陈子龙,黄端伯,阮大钺,高卓、张捷、杨维桓……等等。
云昭不解的瞅着徐元寿。
徐元寿不耐烦的在名单上敲击一下道:“这里面有一些可用之人,挑挑。”
云昭毫不犹豫的在钱谦益,史可法,马士英,阮大钺,这四个名字上圈了红圈。
徐元寿皱眉道:“选人不能只选名声大的。”
云昭笑道:“先生,这四个人不用。”
徐元寿叹息一声道:“马士英,阮大钺也就罢了,怎么连史可法,钱谦益也……算了,终究是你来做主。”
云昭笑道:“这四个人终生不用,其余人等终生不得为抚民官。”
徐元寿道:“可惜了。”
云昭摇头道:“不可惜,人才,人才,用了才叫人才,不用就是劈柴!”
“你还说你要做千古一帝呢,如此心胸如何成事?你对活捉来的江阴三个小小典吏都能做到唾面自干,因何就不能容下这些人?”
云昭道:“既然已经要变革,我们不妨变革的彻底一些。”
徐元寿拂袖道:“你这心胸狭窄的毛病到现在都没有半点改变,侯方域不过是一介庶人,此人的名声已经坏的无以复加,堪称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惩罚,活的生不如死,你怎么还把此人送进了杭州灵隐寺,命住持和尚严加看管,一日不能成佛,便一日不得出禅房一步?
这与下囚牢有何两样?”
云昭道:“对您这样的人来说,羽毛一旦受损,必然是生不如死的场面,对于侯方域这种连当驴子都甘之如饴的人来说,名声不过是身外之物。
找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重新来过,说不定还能活的更加开心。”
“哼,难道说冒辟疆他们三人就要好过侯方域不成?”
“那不一样,他们三人现在是我门下走狗,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夏虫不可语冰!”
看的出来,徐元寿极为愤怒,大声呵斥了云昭一句,就匆匆的走了。
云昭连忙站起来施礼送行。
不答应他的要求归不答应,该有的礼仪不能缺。
徐元寿前脚刚走,蓝田大鸿胪朱存极就进了云昭的书房,还没张口眼泪先流淌下来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捧着一条衣带哀告道:“陛下,伪永历帝朱由榔泣血成书哀告陛下,桂王一系,并非主动参与叛乱,而是被何腾蛟等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朱由榔日夜渴盼王师收复南宁,还我大明朗朗江山,他如今深陷贼窝,实在是身不由己,每当何腾蛟等叛匪以污言秽语诅咒陛下之时,朱由榔每每掩耳不敢闻听,堪称度日如年啊,陛下。”
云昭咕咚一声吞咽一口口水,难以置信的瞅着朱存极手上的衣带诏,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跟曹操的处境简直一模一样。
何腾蛟,张煌言,瞿式耜这三个人是什么样地人,云昭可能比这个在历史上被吴三桂用弓弦绞死的永历皇帝更加的清楚。
如果说朱明王朝还有几个堪称历史脊梁的人,这三个人应该全部在列。
就算这三个人被云福生擒活捉了,云昭也没打算杀他们,反而准备让他们好好地活着,让他们亲眼看着蓝田皇廷是如何治理这个残破的天下的。
这三个人日后对云昭顶礼膜拜,将成为云昭后半生期待已久的重要时刻。
倒是这个永历皇帝,完全可以当做替罪羊杀掉。
现在,那三个人还在拿命保护这个家伙,他却学****弄出来了什么衣带诏,还没有人家汉献帝有骨气,至少汉献帝是在号召天下人讨伐曹操。
而永历皇帝的衣带诏却在口口声声的声讨保卫自己,保卫朱明最后一点尊严的忠臣烈士,时刻盼望云昭这个大明的曹操赶快那这些人全部弄死,他好来长安当一个富家翁,平安的过日子。
云昭甚至能想的到,一旦这条衣带诏被《蓝田日报》宣扬出去,朱明王朝的子孙一定会被世人唾骂,恐怕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所以,这件礼物的分量很重。
这种废物云昭不介意留他一命,因为他活着,要比死掉更加的有价值,这种人一定要活的时间长一些,最好能活着把最后一个想要恢复朱明王朝的义士熬死。
云昭满脸笑容的答应了朱存极的恳求,亲口给出了不杀朱由榔的承诺,然后,就带着衣带诏迅速去了玉山城的大牢里去探望阎应元、陈明遇、冯厚敦这三个著名的抵抗云昭匪类荼蘼百姓的大义士去了。
说起来很可笑,阎应元不过是一个退休的典吏,陈明遇是现任典吏,冯厚敦不过是江阴学政训导,就是这三个人鼓动江阴十万百姓,硬是在江阴阻拦了雷恒大军整整十七天。
面对这些百姓却让强横的雷恒大军进退两难,即便是派遣密谍司捉住了阎应元的老母,陈明遇、冯厚敦的亲眷,也不能让这三人投降。
幸好,有前往江浙的顾炎武亲自入城面见了这三人,以自己的性命担保,雷恒大军进驻江阴并不会骚扰百姓,这三人也亲眼见识了雷恒大军火炮的威力,不愿江阴百姓被火炮焚城的三人这才束手就擒。
被江阴百姓耽误了军机的雷恒暴怒之下,将这三人装进囚车,一路送来了玉山城。
刚送来的时候,云昭大喜,亲自去监牢见了这三个人,可惜,人家就摆出一副要把牢底坐穿的气概,即便是知道站在他们面前的人就是云昭,依旧喝骂不休。
云昭笑而不语的离去。
第二次去,依旧如此。
云昭依旧不恼,还面带笑意,似乎对这三人辱骂他的话一点都不在意。
第三次去了,这三人似乎也骂累了,总算是能心平气和的说几句话。
今天,带着衣带诏去,云昭很想看看这三个铁血汉子的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直到今天,满玉山城的人都不明白自家的皇帝为何会对三个小小的典吏有这么大的耐心。
他们不知道,在云昭的记忆中,就是这三个典吏,干了朱明王朝封疆大吏,绝世名将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阻拦了多尔衮的大军整整八十一天。
以整座城池化为废墟,江阴人口几乎死绝,三人尽数死节的代价,为坍塌的朱明王朝唱了一曲最悲壮的挽歌。
而清军在江阴城下死伤惨重,留下了三个王,十八名将领的尸体,清军方才得以跨过江阴,继续去蹂躏那些软骨头。
玉山城的监牢干净且干燥。
在一处不大的监牢里,陈明遇与冯厚敦正在下围棋,阎应元在一边围观,他们手头自然是没有棋子的,只能用手指在地上划出棋盘,用小石子与草根代替黑白两色棋子。
看的出来,他们的对弈已经到了紧要处,对外界的动静不闻不问。
“今天,朕带了酒。”
等棋盘上的战争分出了胜负,云昭就笑呵呵的道。
阎应元抬头看了云昭一眼道:“送别酒吗?”
云昭摇头道:“大明有骨气的人剩下不多了,每一个都值得朕好生对待,今天,我们只喝酒,聊天,等这场酒喝完,你们就能回江阴去了。”




明天下 第一四三章水之精华
有些人的一生就是在为某一刻活着的。
比如眼前这三个人。
在某一段时空里的八十一天内,他们的生命之花开的如火如荼……
在那个时空里,他们不是在为旧有的王朝效命,而是在为自己的尊严拼尽全力。
这种品质是云昭最看重的一个品质,他比聪明重要,比忠诚重要,甚至也比爱情重要。
尊严,是所有重要名词的前缀音!!
我们必须有尊严的活着,有尊严的聪明着,有尊严的忠诚,有尊严的恋爱……这是人之所以为人,之所以超脱动物概念的基石。
徐元寿想不明白云昭为何对那些鸿儒博学,名望远播的人弃如敝履,唯独对这三个小吏青眼有加。
“你拿来的这个酒,恐怕要五两银子一坛吧?”
经过这些天的交往,阎应元对云昭的观感已经没有那么差了。
云昭道:“你猜错了,这一坛酒来自蜀中剑阁之南,藏了三十年之后,一坛酒只有原来的一半,酒浆粘稠,需要兑上新酒一起喝滋味最好。
三十年,一坛酒,一辈子人,五两银子岂不是太辱没了?”
“这就是做皇帝的好处?”阎应元微微叹了口气。
云昭举杯跟面前的三位碰一下酒杯,喝光了杯中酒道:“做皇帝的好处多的让你们无法预料。”
阎应元点点头道:“怪不得这天下有如此多的害民之贼。”
云昭摇头道:“我蓝田从来就没有害过百姓,相反,我们在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天下百姓见过太过辛苦,就让我当他们的皇帝,很公平的。”
学政训导冯厚敦无奈的道:“我知道你家累世巨寇,你好歹是一代大儒徐元寿的弟子,脸面终归是要顾忌一下的,不能随便将一件无耻的事情说成天经地义。”
云昭瞅着站在门外伺候的狱卒道:“你喜不喜欢我做你的皇帝?”
狱卒笑嘻嘻的施礼道:“小的心甘情愿,不仅仅小的心甘情愿,就连小的早就亡故的父亲也是心甘情愿的。”
云昭对狱卒的回答非常满意,摊开手对冯厚敦道:“你看如何?”
冯厚敦怒视着这个中年狱卒道:“你父亲去世多少年了?”
狱卒笑道:“十九年了。”
冯厚敦道:“那个时候,云氏还是山野巨寇,你们也喜欢?”
狱卒道:“当然喜欢,不信,你去问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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