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为后:陛下,臣有罪!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七月九
第二百五十三章 赶到!
可是陶元安料错了,他舍不得自己的荣华富贵,愿意为了护自己的前程赌命。
陶府上下和京城衙门的人,却根本不敢赌啊!
衙役是怕陶元安一个四品中郎令出事,让自己大祸临头。
而陶府的人就更怕了,要是他们的老爷出了什么事情,这一整个府邸的人恐怕都得遭殃。
比起陶夫人,他们更怕陶元安出事!
也正是猜到如此,顾文君才敢这么拿捏。
她转了一下匕首,将尖端从陶元安的脖颈处慢慢移到动脉上,刀身上沾着的血迹将脖子上的肉染出道道痕迹,这一次,要是再刺进去,那就不止是流点血那么简单了。
顾文君直接就对着那个模样娇俏的年轻小妾开口:“带我去见陶夫人!”
这陶府里,要是有谁最想要让正室夫人消失,那一定是受宠的妾室。只有夫人倒了,妾才有上位的机会。
而且最重要的是,陶家那唯一的独苗苗宝贝儿子陶然已经死了。陶夫人又是人老珠黄,生不动第二个孩子。
只有没被避子汤绝育的小妾才有希望怀孕。
这顾文君的条件,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个难题,唯独对着小妾而言是个巨大的机会,可遇不可求。顾文君也是看准了这一点,将陶府的关系拆分清楚了,便直接点明出来,才选中那小妾。
只是一眼,顾文君就看出小妾眼中的喜色,却还要装得勉为其难,假模假样地哭丧着脸:“这、这!老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我不能让老爷你出事啊!”
假如陶元安出事了,这小妾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加上盼不得正室夫人好,所以她是最想要答应顾文君的人。
陶元安眼皮一跳,慌张之下,便急急开始挣扎:“不!不行,柳若,你敢!”
眼看真相暴露岌岌可危,陶元安现在倒是不怕死了,在这里拼命挣扎。
要不是顾文君的手拿得稳,也许陶元安真要在一个冒然动作之下被匕首刺死了。要不是忧心雪燕和阿武的安危,顾文君真想出言讽笑。
之前说要为儿子报仇的时候,这个陶元安还在犹豫怕死,现在怕前途尽毁,倒是敢拼命了。真是一个“好父亲”!
那匕首划过陶元安的喉结。
看得所有人都心惊肉跳,气氛凝重之下,那名叫柳若的小妾扭了水蛇腰,拿手遮去脸。却不知道到底是掩面而泣还是在掩饰喜悦,总之啜泣了几声。
“别伤老爷,我带你去见夫人就是,夫人就在那边的院子里!”
众人惊叫一声:“柳姨娘!”
但也已经叫得晚了,因为柳若给顾文君指明了方向,之后她也不需要人带路,只要这些衙役、家丁都让开路,就行了。
顾文君稍微拿开匕首,衙役捕头先松了一口气,这小妾能替他先开口做选择,也是避免他在事后被陶大人责罚。
可是陶元安却是气得脸憋红了脸,惊怒交加的赤色一直蔓延到脖子根,胀得脖子上的青筋都凸起,直骂:“你敢违背我的意思,吃里扒外的东西!”
他在这里骂,顾文君却不管,直接架着陶元安往前面走,用他做筏子,逼退其他人。
一些人有心想要趁着顾文君经过时动手脚,或是一把伸出手,就要拉她的臂弯袖子。
或者伸了脚,就要勾住她的腿,好把她绊倒,摔下去自然就威胁不到陶元安了。
那衙役捕头更是暗中戒备,随时准备一声令下,就将顾文君扑倒,他腰间绑着的那把刀剑都已经暗暗地半出鞘,闪着细微的寒光。
顾文君心中沉重,也只能脚步笃定地往前走。
第一个人的动作一扑过来,接二连三地就有人跟着做,多亏顾文君反应快,堪堪避开前面几个小动作,就把陶元安拉到身前来挡着。
“退下!”
那些围堵着的人别无他法,只能暂退。
那柳姨娘偏是个年轻娇弱的,陷在这么多人里面,不仅帮不上忙,反而添了乱。
就在陶元安眼里,要不是顾忌柳若,顾文君早就被那些衙役和下人们一把按倒了!他气得大骂:“混账东西,我一定休了你!”
“不是的老爷,我只是想救你,要是可以,柳如来换老爷都行啊!”柳如慌忙哭诉。
然而陶元安根本不听,只是一个劲地叫着不能让顾文君这个危险人物,接近陶夫人。
虽然打着为陶夫人安危考虑的幌子,但是陶元安的怒火还是来得过于奇怪了些。
衙役捕头起先还不觉得,稍一细想却发现处处都是漏洞。
陶府的下人更是面露异样,神情古怪。
“奇了怪了!平常老爷根本不怎么喜欢夫人,倒是十分宠爱柳姨娘,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人似的,一个劲地斥骂柳姨娘,却口口声声维护夫人!”
“刚才柳姨娘都愿意舍身表忠心了,老爷竟然还在念叨着夫人的事情,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夫人根本不见人影啊,这样老爷竟然都不生气”
“老爷说了,夫人病了。可是昨天夫人似乎还好好的……”
他们嘴上不敢议论,但是心里的弯弯绕绕早已经透过眼睛传达出来,眼神动摇,动作也僵持起来。
顾文君抓住机会,一口气将陶元安推出了包围圈,直接用匕首带着人到了陶夫人的院子。
身后那群人也连忙跟上。
这吓得陶元安面色越加得白,趁着那些废物还没有追上来,他竟然低声开口:“疯子!你真是个疯子!我认输,算我怕了你,顾文君,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只要你现在停下,我马上就和那个衙役说,这是我们在玩乐游戏,我绝不追究你今天的事情,而且我还会在礼部中帮你举荐,保你入官的第一个官位还能更高!”
顾文君充耳不闻。
陶元安急了:“你别和我开玩笑了,顾文君!难道你还真的就是为了那两个下人我知道你就是在报复我,是!我是因为然儿的事情怨你,可是现在我想清楚了,我还可以有新的儿子。”
“你也还能再买新的下人,等你以后做了大官,想要什么样的仆人没有,我甚至愿意把柳姨娘送给你做仆人,不比你
第二百五十四章 真相反转
屋门敞开,露出了里面的血腥景象,让人根本不敢相信这竟然是一位官员夫人的屋邸。
一道屏风隔开了床榻和室内桌椅,那屏风之前,尽是猩红,从地上一直蔓延铺开,在门槛处积出一洼不深不浅的血流。甚至连天花板上都有溅血,正顺着角落往下面滴,每坠下一声,都让人心里发瘆。
原本安放在墙边的梳妆台面上一扫而空,瓶瓶罐罐全都被打破在地,浸泡在血水里。
所有的装饰摆件,都为那从悬梁上吊起来的两个人让了路。
但是那已经称不上是完整的人了。
几乎是一眼望过去,只能看见两个残破的血块,要不是那鼻子里还有气透过血泡在外冒,谁也不敢笃定那两人是不是还活着。
那女子奄奄一息,半睁不睁地开着眼睛,似乎还有一口长气,而她旁边另外一个人,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唯有胸膛的起伏证明此人气息未绝。
“该死的!”
顾文君心里剧痛,即便那两个人影都被血色覆盖,她也已经一眼认出,这就是她的雪燕,还有她的阿武!
绑了他们,设计她的陶元安是个畜生,动手折磨雪燕和阿武的,同样也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就算陶元安将杀子之仇的怨恨怪罪到她的头上,也绝不该牵连无辜。
她一看人不见了,心里就在怕。
如果真的陶元安做的,顾文君就担心陶家会为了泄恨,生生磋磨雪燕和阿武这两个她身边的人。当初在江东,萍姑的惨死就给顾文君落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
那萍姑还是萧清乐的陪嫁,后来做了顾家的掌事大妈妈,算作顾文君的敌人。顾文君也接二连三地设计过萍姑,可她怎么也想不到,一场算计到头来,会害得萍姑被萧清乐活活折磨成了人彘!
从此她便知道,越是什么都有的人,发疯起来,只会更加丧心病狂。
所以顾文君才会这么不顾一切,即便牺牲前途和名声,也要和陶家搏一回!
她等不及刘喜收拾残局,也等不及再回宫告知陛下,更等不到一点点查清底细。她不选最有把握的方法,初生牛犊不怕虎似的,硬生生地撞了进来,随机应变。
还好,她选了这条莽撞的路!
“噗!”
雪燕挣扎着说了一句话,口中便吐了血,看得顾文君忍不住红了双眼。
这天花顶上和地板下的赤血快要淹没了一切,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甚至能让人窒息,就是陶元安这个心里早有预料的幕后主使,乍看这幅惨相,都被骇了一跳,“那个疯婆子,我知道然儿的死让她郁郁寡欢,可我怎么知道她会这么疯魔!”
连陶元安都心中后悔,胆肝发颤,更不用说那冲上来的衙役捕头,早就脸色发白,嘴唇连着脸颊也一起颤抖了好几下。
巨大的惊惧之下,那衙役捕头竟然往后连退了三步,瞪大了双眼口中直呼:“这是陶夫人的屋子,难道这些、全都是陶夫人做的”
可是抬眼再看进屋内,却不见陶夫人的踪影。
但有一半被那屏风挡去了视线,只能看得到屏风前面的室内景象。
尽是血色。
陶元安别过去不敢再看,眼睛一转,又打起了新的鬼主意,“不!不可能,我夫人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请——啊!顾文君你!”
但是这狡辩作戏的话还未完全说完,陶元安便被顾文君直接一推,扔给了衙役捕头处理,“钦差大人,这一次,这桩案子,不止是我要审,这位陶大人也要审!”
她已经达到找人目的,便毫不犹豫地扔开了陶元安,自己则直直冲了上去,要去救人。
刚才的短暂停驻,顾文君就是在分析勘探这间房屋的构造,她选中角度,手腕翻转间就将那把匕首往房梁上一扔。她在挟持那陶元安的时候已经使了好些精力,现在再凝神射刀,又费去了心神。
要不是顾文君把陶元安甩给衙役捕头,打乱了他和陶元安的注意,大概那衙役捕头和陶元安就该发现顾文君已经体力不支,连脚步都虚浮起来。
“啪——哒!”
两道绳索先后破了,缓慢断裂开,垂吊不知道多久的身体落了下来。
力道、角度都使用得精准,顾文君没有让那绳子一下子射断,而是射破了一半,擦着绳索而过,让雪燕和阿武的身体降下来,再扑过去抱着两人的腿,将他们缓缓拖下来。
按他们这样身受重伤的程度,再也撑不住任何一点打击了,顾文君不得不小心翼翼。
只是一瞬间。
在她刚触到雪燕身子时,素色衣衫便被染成了血红,甚至沾到了她的脸上,可是顾文君也顾不得了,咬牙轻呼:“雪燕,我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孩子,你失血过多,撑住,千万别昏过去!”
雪燕躺落到她怀里,四肢一动不动,可身子却也在不停地轻微痉。雪燕似乎不确定是梦还是现实,张着嘴呢喃:“我知道顾公子厉害……不会不管我们…一定、会来的……”
顾文君不回答了,她死死抵住下唇,只是伸手去探雪燕的脉。
稍微摸了一息,探到微弱的脉搏还在跳动后,她便动作不停地旋到阿武的身边,拉起他垂落不动的手臂,也要搭脉。
胸膛起伏没有停过,但是人却完全晕厥过去了,阿武是有功夫底子的人,却还是被折磨得几近休克,显然受了更重的伤势。
但万幸,他们都还活着。
剩下的还有—
第二百五十五章 藏了人
这下,陶府下人们不得不动了。
他们或捋袖子或握紧棍子,与那些穿衙役制服的人互相对峙起来,即便这些下人多数只是家丁,打不过手里有刀的衙役钦差们,可他们毕竟人多势众,真的动起手来,还真不一定是谁占上风。
一时剑拔弩张,气氛紧绷。
加上这屋子里到处都是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把气氛渲染得更加焦灼,硝烟弥漫,似乎稍有一点大动作,就能烧起一把战火。
捕头的面色发紧,一变再变。
他怎么也想不到出来巡逻一趟,竟然就落进了这种棘手的麻烦里。
这陶大人分明就是仗着事情还没有捅到真正的京城衙门上去,想着直接就地把他们这些目击证人给解决了!
陶元安心狠手辣至此,不光打算杀了顾文君,还想要连衙役捕头一起灭口,这样的人怎么会放过这些下人,他们都被陶元安给哄骗了。
思及,那捕头连忙劝:“都给我住手!你们以为陶元安杀了我们之后还会放过你们吗别傻了!”
可这些人都已经打算动手,就没有回头路。
何况比起一个从巡逻街上请回来的衙役,他们显然更相信自己侍奉了多年的老爷。毕竟就如陶元安所说,花钱养他们的是陶元安,既不是钦差老爷,更不是天皇老子!
万万想不到,本来打算救陶元安的捕头最后也只能学顾文君一样,抓紧了陶元安用作威胁的筏子,防止那些陶府下人冲动。
甚至只能来求助顾文君。
那捕头扭头低喝:“顾文君,我相信你的话,现在怎么办!”
虽然被捕头制服按在地上,可是陶元安却桀桀狞笑,顾文君下手狠快准,是真的有心杀了他,可是这捕头却不敢。
直到现在他都不敢动刀,就是怕真的动手伤到陶元安,吃不了兜着走。
谁让他们一个只是京城衙门的小捕头,另一个却只是足足四品的礼部中郎令。即便现在这桩案子任谁看来,都是陶元安有问题。
可是捕头也拿捏不准,心中还在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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