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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莉媛的下落。

    我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四面封闭的室内一直亮着灯,我只能从三餐的更替

    来判断时间,就这样又重复了五天左右,我的体力渐渐恢复了大半,送上来的食

    物量越来越大,输液瓶里挂的药水也越来越少,最后终于停止了输液挂瓶,此时

    我已经可以下床自行走动。

    我仔细查看了屋子的四周,确定整个屋子除了那扇钢门墙壁外,其他三面都

    是很厚的溷凝土,天花挑高有十几米,所以我也不用在灯管上动心思了,不锈

    钢病床是在地上焊死的,想在其他地方动脑筋也没有办法。

    刚刚从病人的身份脱离,转眼又变成了一名囚犯,这让我很是烦躁不安。

    又过了三天,当我已经完全痊愈时,某天饭后,自己并未如往常般睡着,神

    智一直保持得很清醒,我暗暗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然,不出所料,过了半个小时候,那面钢门墙壁缓缓上升,白衣人重新走

    了进来。

    有些久违的他,眼中还是那么冷冰冰地,好像并无任何情感一般。

    我看着他走到床沿边,抬起双目坦然对视过去去,身上却暗暗积蓄了力量,

    但他并没有在意,只是扫了我一眼,终于开口说话了:「7号。」

    他的声音就像他本人一般,冷漠中性,令人无法辨认,不过我却认出了这个

    声音,我装作尚不能行走的样子,挣扎地站起身来,斜靠在墙上,将左右手交叉

    放在胸口重复三次道:「导师,恕我无礼,我现在还站不起来。」

    白衣人并没有向我礼,他只是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不用再装了,你的

    右腿撑在床尾,左腿曲起一半,大腿的肌肉明显收紧,只要我稍不注意,那只脚

    随时都可以踢过来。」

    我的打算被他一一点中,老脸不觉有些微红,但依旧保持着被子里双腿的姿

    势不变,讪笑道:「导师,你教过我的,任何时候都要警惕,随时保持反击的能

    力。」

    听到我的话,白衣人的眼神中总算出现了一丝波动,他好像叹了口气,似乎

    对我的这一套很是熟悉,有些无奈地说:「你要是都按我说的去做,就不会像现

    在这般躺在这里了。」

    「我……」

    我迟疑了下,不知该如何答是好,白衣人却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大腿上的那一枪打中了筋腱,起码一个月

    内不能剧烈跑动。」

    「刚才你如果踢那一脚,在以前可能有些作用,但以你现在的体力和速度,

    我只要顺势一格,你的这条腿就要多躺2个月了。」

    我哑口无言,这才明白自己与导师之间的差距是如此之大,他甚至不用出拳

    脚就可以让我丧失斗志。

    「下来吧,你在这里躺了也够久了,应该活动一下。」

    导师冷冷地道。

    我点点头,从床上落到地面,拐着脚走了几步,一把拐杖递了过来,原来导

    师已经连拐杖都给我准备好了,我向他笑了笑,表示感谢。

    「你要是想用这东西从后面砸我,那就太愚蠢了。」

    导师打开了那扇钢门墙壁,头也不就往外走,口中澹澹说道。

    「不敢。」

    我撑着拐杖跟在后面道,这倒是我的真实想法,自从认出白衣人的身份后,

    我已经不敢再动其他脑筋了,因为我深知自己与导师之间的实力差距,更别提自

    己现在还伤了一条腿。

    我并不清楚,组织里一共有多少导师,只知道每一名导师都曾经是编号队员

    ,他们都至少经历了三十次的行动,并取得过辉煌的战绩。

    能够在这些出生入死的行动中存活下来,且丝毫无损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在组织中拥有极高的权限与声望。

    当他们退出一线任务后,并没有机会重返普通人的世界。

    一旦加入组织,终身就得为组织服务。

    这些退役的超级队员们有了一个新的称号,那就是「导师」,他们得负责训

    练新的编号队员,将他们培育成组织的新工具。

    而我,正是由眼前这位导师一手训练出来的。

    在将近二年的时间内,我通过了无数令人难以想象的训练课程,在将近4

    度高温下的徒步长跑,在零下度的冰水中游泳,在潮湿多虫热带丛林内的长

    期潜伏,在食物稀少的北极荒岛上独自生存,这些我都得一一承受过来,在南山

    岛精神病院的4年内,韦叔已经将我打造成身强体壮的青年,再加上这地狱般的

    特训,更是让我拥有了常人不可想象的毅力与忍耐力。

    除了体能的训练之外,我还得接受各种杀人技巧的提高,包括徒手搏击、刀

    剑棍棒、长短枪械的使用,还得精通各种车辆、船舶、飞机的驾驶,甚至还有坦

    克、潜艇和战斗机的操作……这些训练和提升,使得我具备了在任何时间和任何

    环境下杀人的能力,也让我养成了冷静自若和残忍无情的性格。

    当我完成特训后,一个崭新的杀人工具便诞生了,同时诞生的还有一个称呼

    编号「7」,这个数字取代我的名字,成为我的唯一身份。

    不过在特训结束后,导师便不再与我有任何联系,每一次的任务,都是组织

    通过特殊的渠道送到我手中,我不知道,也不需要了解任务的目的,也不会去询

    问任务是来自哪里的,我只要按照组织的要求完成任务,就能享受组织的一

    系列的享受。

    在这2年的时间内,我就是个没有自我思想、没有价值理念的机械,一个为

    组织服务的杀人兵器,我默默地杀着一个个人,一个个组织需要除去的目标,从

    未想过这些人背后的家庭、身份与职业,我也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人看待,我只

    需要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就是我的生活。

    每一个完成任务后,我都会感到很大的失落,而在执行任务时,我却是全神

    贯注,无暇他想,把自己当成一个工具来使用,我就不用去忆过去那些事情,

    那些令我难以面对的事情,所以在短短的2年内,我执行任务的次数是别人的数

    倍,天南地北全球各地都遍布着我的足迹,任务成功率在组织内也是首屈一指的

    。

    这一切,一直维持到出车祸的那天。

    从那以后,我一直封闭的记忆之匣被打开了,压抑已久的忆重新到了身

    上,我开始踏上了找母亲之路,也开始了为父亲复仇之路,并且遇到了许多鲜

    活可爱的女人,这一系列纷呈的事情,让我应接不暇,组织更是被抛之脑后

    。

    我现在已经有自己所爱的人,我需要在她们身边保护她们。

    我不会再到组织,充当一名没有独立思想的杀手,当一个工具。

    我边思着,边拄着拐杖跟在导师后头,穿过一条条宽大单调的甬道。

    这些墙壁清一色都是刷成白色的溷凝土墙,每隔二十步就装着照明用灯,灯

    光并不是很亮,照着前后走动的两人,在地上拉下两条长长的影子。

    这些灯具的模型看起来都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刷着深绿色的油漆,像一个

    个苍老的卫士,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守在乏味的墙上。

    导师一路上都没说什么,只有沉重皮靴踩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我拐杖尾部

    敲打在地上的声响,这种气氛让我隐隐有些不安,但我并没有急着开口,在组

    织的这几年,我已经养成了谨言慎语的习惯,言语的力量并不足以伤人,我们走

    了很久,这些甬道都是横平竖直的,极少出现弯曲,就像是棋盘一般,我曾试图

    记下路径,但没多久就放弃了,这里面实在是太单调,每一处转角看起来都差不

    多,根本无法辨认记忆,但导师却像是掌握了某些诀窍一般,他毫无迟滞地行走

    着,一点都不会因为路而停步。

    越走我越觉得诧异,我们好像是一直往下走,根据空气中的湿度来判断,我

    们应该是在地面以下了,我暗暗心惊,这个建筑的规模如此之大,里面不知该有

    多少机关和人员,可见组织的真正实力,可为什么我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人呢?终

    于,我们走到了一个大厅,昏黄的灯光照着一堆堆的形状怪异的物体,等我走进

    了一看,才发现那些物体上盖着色彩暗沉的迷彩覆盖物,我随手摸了一下,感觉

    到手指黏上了不少灰尘,看来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

    我用脚踢了踢旁边一个高大的物件,一块迷彩帆布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乌黑

    的履带和轮子,我恍然大悟,那长长的一根是坦克的炮管,从履带的形状和炮塔

    的轮廓来看,这应该是一辆79式战坦克,而这个厅子里放置的其他物品,应

    该也是类似的陆战武器。

    为什么这里会储藏了如此之多的武器,难道组织有什么目的吗?只不过这些

    武器都已经有一段历史了,从覆盖的尘土来看并没有使用它们的痕迹,机械如果

    长期不使用的话很容易报废的,就像是这台79式战坦克,从量产至今已经有

    3多年了,估计连机油都凝固成奶酪状。

    导师并没有在这里流连太久,我随他走进了墙角的一架电梯里,随着一阵电

    机驱动齿轮的声音,我们开始晃悠悠地上升,电梯上升的速度并不快,但我们好

    像身处低洼的地方,不知道电梯到底上升了多久,我有些担心它是否老到会出故

    障的年纪,但幸好它安然无恙,并且把我们送到了最顶层。

    走出电梯后,外面光线突然明亮了起来,一直都在地底下行走,所见都是不

    甚明亮的非自然光,陡然看到大自然的正常光线,眼睛不由得多眨了几下,只见

    自己身处于一个宽敞的大平台,正对着电梯是一个长米、高5米的大窗

    口,从窗口看出去只是一片蔚蓝的天空。

    而在平台的中央,一架黑色涂装的四旋翼直升机静静地躺在那里,这就是那

    晚把我们从福佑大厦救出的黑鹰,我们应该就是从这个窗口进来的。

    导师并没有多停留,直接越过黑鹰走向那个窗口,我赶紧跟了上去。

    越走近窗口,我越觉得从外面吹来的风力之大,导师在窗前站住了脚,我随

    后也跟上站到他身边,凌冽的风吹得我差点张不开眼皮,这风也带来了自然的气

    息,我有些贪婪地吸着这难得的空气,眼睛逐渐习惯了外界的景象。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碧如洗的蓝天,然后是远处如睡美人的山峰轮廓,由此

    可见我们身处之地极高,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能够容纳这些坦克和直升机,

    我往下方一看,居然有些眩晕,一朵朵飘荡的云雾下方,青翠夹杂在层峦迭嶂中

    ,我们居然是在一座极高的山峰上。

    导师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动介绍道:「上个世纪7年代,由于意识

    形态上的正义,我们曾经与北方一个大国处于紧张态势,当时高层认为,大规模

    核战争一触即发,领导人也做好了打核大战的准备,所以陆续修了许多核战防御

    工事,这里便是其中的一处,对外编号叫所。」

    我这才明白,这座山的腹中整个都被掏空了,外表上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实际上在山腹以及地下几十米深的地方,建成了一个人工的战备掩体,总建

    筑面积达2万平方米,几乎等同于一座4层高的大楼,可以承受2万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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