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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墨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强

    来阻拦墨天痕,众门人将杨宪源拽回人群围中间,最外一排人仗剑以对,警惕着

    墨天痕动作。

    趁飞燕门人全数被墨天痕引去,晏饮霜与寒凝渊忙上前查看柳芳依情况,见

    她俏脸红肿,口窍流血,心中皆是愤怒不已。而柳芳依却紧张的盯住墨天痕方向,

    生怕他有所闪失。

    墨天痕见如此多人袒护杨宪源,又想到寒凝渊之前话语,只觉一阵恶火烧心,

    横剑怒道:「都闪开。不然一并送你们入黄泉」。

    外围几名飞燕门人紧张害怕的粗喘不停,却无一人后退一步,为首一人怒喝

    道:「贼子。想伤害盟主,除非踏过我们的尸体」。

    墨天痕全然不解为何杨宪源这般人渣,却被门众如此拥护,盛怒之下剑意再

    起,剑首锐光如弦月曼舞,一闪过后,只听「铿铿」数响,几名外层飞燕门人惨

    呼一声,兵刃已掉落在地,手腕之上鲜血横流。

    墨天痕撤剑,强忍怒意道:「这只是警告。你们若再不闪开。就不是轻伤这

    么简单了」。

    后排的飞燕众人见他武功高强至斯,握剑之手已不住颤抖起来,脸上虽满是

    惧色,却是稳立原地,不曾有一人退缩。

    墨天痕一阵气苦,只得再下狠手,抬剑舞出点点星光,璀璨光华一如方才的

    寒冰千箭,直射一众飞燕门人。众门人武艺并不高,如何抵的住他盛怒剑意,转

    瞬之间,那一排人腿上遍布骇人血洞,再难支撑,尽数倒地,发出令人心颤的哀

    嚎。

    看见满地伤者,墨天痕只觉墨武春秋从未如此沉重过,但一看见杨宪源那可

    憎的面孔,他剑眉一竖,剑指前方,大喝道:「还不让开」。

    此时杨宪源身前护卫只余四人,那四人年纪颇长,虽已骇的浑身发抖,却仍

    死死护住杨宪源,不肯退缩一步。为首一人仰天长叹道:「老盟主。属下无能,

    没法保少主周全,愧对您的厚恩」。随即怒视墨天痕,大吼道:「贼子。我等武

    艺虽不及你,但今日就算你要灭飞燕满门,我等也绝不会让你伤害盟主」。

    墨天痕听到「灭门」字眼,顿时一僵,连续倒退数步,以剑拄地方才止住摇

    晃的身形,一时额上冷汗岑岑,心中凌乱自问道:「我在做什么,我若开杀,又

    与那帮灭我满门的黑衣人有何不同?」。

    杨宪源见墨天痕一时出神,捂着尚在渗血的伤口大叫道:「快。趁现在。杀

    了他。杀了他」。

    墨天痕心中正在纠结不定,却又见到杨宪源这副丑恶的嘴脸,原本已近消弭

    的怒火又蓬然窜起,举剑喝道:「枉你飞燕门人如此忠烈,却摊上你这般品行恶

    劣、混账至极的领导者。你——不配做他们的盟主」。怒言未落,墨剑意起。墨

    天痕盛怒之下,阴脉真气翻腾,再出墨门至高罚罪绝式。

    「剑罚百世罪」剑意如洪,呼啸而至,最后的四名飞燕门人同感面前风压骤

    增,压的口鼻皆闭,难以喘息。墨天痕捉准时机,墨剑横摆,荡开众人,一举来

    至杨宪源身前。

    见墨天痕转瞬突破最终防线,杨宪源吓的肝胆俱裂,竟扑通一声跪倒在墨天

    痕身前,哀呼讨饶道:「墨大侠息怒。墨大侠饶命」。

    墨天痕见杨宪源这副窝囊模样,又想到他之前那副飞扬跋扈、趾高气昂的嘴

    脸,心中厌恨之情已冲破理智,罚罪重剑高举于顶,只想欲劈碎这无耻小人。

    就在此时,却听寒凝渊叫道:「墨贤弟且慢」。

    墨天痕铁剑悬在半空,不解问道:「寒大哥,你想留这祸害不成?」。

    寒凝渊上前道:「非也,我有重要事情尚需问他,还请你暂且留他一命」。

    听见有人为自己求情,杨宪源忙不迭向墨天痕磕头道:「有什么问题,我一

    定知无不言。知无不言。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想死」。

    看着杨宪源贪生怕死的恼人嘴脸,墨天痕嫌恶的将头撇过,咬牙切齿道:

    「知道了」。随后将墨剑向地重重掼去,只听铿的一声响,剑锋凿穿地砖,直没

    两尺有余。杨宪源被他此举吓的又是一颤,哆嗦着不敢再多言。

    墨天痕不想再看杨宪源嘴脸,转身穿过一地的哀嚎人群,来到早已惊呆的柳

    芳依身边,蹲下身关切道:「柳姑娘,你还好么?」。

    柳芳依眉眼顿时柔和下来,凤目中闪着精英泪花,微笑中透着些许幸福的味

    道:「没事的」。转瞬又担心道:「你伤了这么多飞燕门人,若其他三家找上门

    来,该如何是好?」。

    寒凝渊锐利目光投向杨宪源,冷声道:「待我问完,我们便离开,我倒要看

    看,飞燕盟有多少胆子,还敢找上门来」。

    杨宪源嘴角一抽,尴尬的附和道:「绝对不会,绝对不会……」。

    寒凝渊冷哼一声,也不拖沓,走到杨宪源身前,开门见山道:「我有个问题

    需问你,你与我如实道来,若答的上来,我便留你一命,但你若有半字虚言…

    …我让你碎成冰渣」。

    杨宪源连忙应道:「是是,实话实说,知无不言」。

    寒凝渊点头道:「好,我问你,你那欲澜精油是何人所制?」。

    听到那令自己失却贞操的可怕药名,柳芳依神色又黯淡下去,撇过头去不敢

    再看墨天痕。

    杨宪源一惊,脑中飞速反应起来,他与快活林勾结是私密之事,如若暴露,

    就算今日脱得了死劫,来日也会被快活林灭口,但如若不说,只怕会立刻去见阎

    王,权衡之下,只得如实道:「是快活林……摧花药王所制」。

    「果然如此」。应证心中猜测,寒凝渊又问道:「他可曾对你说过此药成份?」。

    杨宪源摇头道:「不曾说过,不过我听几位朋友说过,此药主成份正是玉龙

    山庄的玉雪苔」。

    寒凝渊呻道:「正所谓人以群分,你们聚会时聊的都是鸡鸣狗盗之事」。

    杨宪源不敢反驳,尴尬赔笑道:「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得到需要情报,寒凝渊也再未理他,转身对墨天痕道:「既已确定,也留他

    无用了,墨贤弟,你自行斟酌吧」。

    杨宪源一听,顿时慌了神,大叫道:「你答应过我会留我一命的」。

    寒凝渊头也不回,冷冷道:「我已守诺留你性命了,可我从未保证过墨贤弟

    会就此罢手」。

    「你……」。杨宪源本想破口大骂,但看着已提剑步步逼近的墨天痕,又将那

    些脏话一股脑咽回肚子里去,打着颤不住向少年磕头道:「墨大侠。墨大侠。小

    的贱命一条,不值得脏了您的宝剑,就留小的一命吧」。

    墨天痕剑指杨宪源,冷冷道:「我也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能否活命,就看你

    的答案了」。不等杨宪源回答,他便问道:「你与柳……」。他原本想让他亲承与

    柳澄依苟且之事,但想到柳澄依已入土为安,又何必当着柳芳依的面再提及先人

    丑事?于是改换话题道:「我们初遇之日,你把柳姑娘越至鸿鸾南郊,是否是与

    花千榭串通好,准备将她献与快活林?」。

    柳芳依一听,顿时惊呆,不想那日遇袭竟还有这般隐情,那时二人仍是迷恋

    时期,杨宪源就已暗中把自己拱手送人?

    杨宪源却是瞳孔骤缩,不敢言语,墨天痕见他神情震骇,知晓所说不差,又

    问道:「你与花千榭早有联系,暗中助他掳掠无辜女子送往快活林,是也不是?」。

    杨宪源这才反应过来,惊叫道:「那日在庭院中偷听的人是你」。他这一叫,

    等于不打自招,柳芳依与晏饮霜虽知他卑鄙顽劣,却不知他背地里竟还有如此龌

    龊的勾当,不禁对他鄙夷更甚,柳芳依**于他,此刻胸中翻江倒海,恶心欲呕。

    寒凝渊亦是皱眉不语,神情极是不屑。

    墨天痕渐渐证实当日贺紫薰猜测,想到当日参战六十余人,仅有数人得脱,

    其余全数战死,死相凄惨不说,更在火楼中难保全尸,已气的握剑之手不住颤抖,

    低沉道:「那日我们遭遇重重埋伏,两派死伤无数,全都因你通风报信。你。就

    是醉花楼的暗桩,对也不对?」。

    此话一出,一旁众门人将信将疑,面面相觑,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有几

    名性子急的忠心门人顿时叫道:「你休要血口喷人,盟主又岂会做出折损盟中利

    益之事」。「不错,飞燕盟迟早都要盟主接管,他为何还要自损臂膀」。而杨宪

    源已紧张的冷汗直流,若说只是与快活林做买卖人口的勾当,不过是桩生意,承

    认也就承认了,对他而言无甚打击,但若自己通风报信之事被坐实,那自己勾结

    花千榭弑父夺权的秘密也必然保不住,届时飞燕盟岂有他容身之地?失去飞燕盟,

    他便是孤家寡人一个,恐怕连狗都不如。生死存亡关头,杨宪源思想洞明,坚定

    道:「墨公子。冤枉啊。我只是跟花千榭合伙做人口买卖,绝没有勾结那死人妖

    祸害飞燕盟啊」。他深知「多说多错」的道理,多余的话一概不讲,只强调自己

    与快活林做买卖,而坚决否认自己与他们还有其他合作,一旁门人也坚信不疑,

    虽有伤不得再战,却不余遗力的给与他声援。

    墨天痕此时怒上心头,加上一旁飞燕门人群情激愤,嘈杂非常,自然难辨他

    言语真伪,但这人渣早已恶贯满盈,无需再深挖罪状,更无须向飞燕盟众人解释,

    他现在所想,只有将这惹人厌的碍眼东西一剑劈成两半。

    杨宪源见他仍是盛怒难扼,眉间带杀,眼珠一转,不假思索道:「墨少侠。

    这样,我娘子……哦不,柳姑娘。对,柳姑娘你带走如何?我绝不会多说半个不

    字。求求你……求求你宽宏大量、慈悲心肠、好人有好报啊」。他语无伦次的求

    饶,把自己娘子拱手送人却无丝毫不舍,仿佛是在送一样寻常物件。

    寒凝渊很是不屑,意味深长的讽他道:「这可是你自己将娘子送人,非是我

    们强抢人妻啊」。杨宪源为活命,却恬不知耻的连连点头道:「是是,寒公子说

    的极是,是我将娘子孝敬墨大侠的,非是你们强抢,你们大可放心」。如此没脸

    没皮的姿态看的墨天痕与在场众人皆嫌恶不已,那些舍生忘死护卫他的飞燕门人

    见状,几乎个个痛心疾首,皆替自己感到不值。

    柳芳依此刻亦恨不得将这渣滓剥皮抽筋,但她深知飞燕四家,同气连枝,受

    此大辱,定不会善罢甘休,生怕墨天痕再惹祸上身,权量之下,竟是上前拉住男

    儿衣襟小声劝道:「墨公子,你已诛其心,倒不必再下杀手,留他一命,反可钳

    制另三家不再找你麻烦」。

    墨天痕自知她讲的在理,只是不甘道:「他那般对你,我若不杀他,恨火难

    平」。

    柳芳依心头一暖,不禁拉住男儿手腕道:「我知晓你为我好,但我却不想见

    这畜生的血污了你的英雄剑,更不想你为了我与整个飞燕盟为敌,尚有人你等你

    去寻,犯不得在此树敌」。

    她这一席话,让墨天痕想到仍不知所踪的母亲和梦颖,手中墨剑顿时一颤,

    不知该不该劈下,犹豫间,却听已走到门口的寒凝渊道:「他这一战颜面尽失,

    今后一生都将在耻辱中度过,你若杀了他,让他有个解脱,倒也算是行善」。

    墨天痕睨了眼仍在磕头求饶的杨宪源,又转头看了眼神色殷切的柳芳依,默

    然收回铁剑,拉着柳芳依踏过满地的伤员,往门外而去,晏饮霜也随后跟上。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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