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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盛开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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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盛开时

    (

    拾一

    )偷窥

    爱变戏法的人有着信服力十足的口吻,轻敲玻璃桌面,保证她,你先吃,吃完厨房的莲子羹就做好了。

    宁清柠信他,也好奇发问,“这家厨师这么厉害嘛,学贯中西啊。”

    轮到卓岸歇讳莫如深,不答她,势要吊足她胃口。

    背景音乐纯英文,女声醇厚柔和,慢慢哼唱,微哑的嗓子像新制的乐器,充满无限新鲜的绮意。

    一盘意面见底,宁清柠自己都佩服自己,小小胃腔竟然也能装进平常一人份。记得从高中开始,她就无缘由开始挑食,到后来养成少食多餐的习惯,每次吃饭如麻雀,想要填满五脏六腑,几口就可打发。

    卓岸歇初次与她同桌而食,见她用了半碗饭,筷子便搁下,还当菜不合口味。第二餐如故,他就明白了,羊毛出在羊身上,又态度略强硬劝她多吃几口。那餐之后不久,饱腹感撑得她泛恶心,又是走路又是吃酸消食,闹了大半个中午。

    消化完宁清柠生龙活虎,倒是卓岸歇摇摇头,瞧她精神奕奕,感概,“怕了你啊,一点也勉强不得。宁夫人不该担心你,该替卓家担忧啊。”

    她不解其意,按自己理解得来,“少吃省粮,三哥应该欣慰。”

    卓岸歇不解释,任她小得意忘形。

    这会儿,她又得意了,食指伸去对面,点点桌面,引他关注。

    卓岸歇勾唇,含笑与她对视,“要我竖大拇指吗?”

    “你严肃一点,我全部吃完了,你不觉得吃惊吗?”

    “这样……”他沉吟片刻,突然微张嘴,挑眉,摆出一副浮夸的惊讶模样,“你,居然吃、完、了。”

    “……”

    “你好假诶。”

    “那你还笑那么开心。”

    “想笑啊。”她捏柄银色叉子,手抵着下巴,又说,“怎么办,我觉得我吃不下莲子汤了。”

    “可以打包。”

    “可我想看西餐厨师做中式甜点。”

    真是想法不少,又爱磨人,以前见她乖乖跟在父母身后,不爱说话,只会偷偷摸摸小动作不断,还当她性格乖巧,偶尔调皮。稍稍接触,就会明白,这不是家养牡丹,而是野生玫瑰,带刺又野性,色彩艳丽偏不落于俗气。

    饭后逛商场,因为带来的衣服不够小姑娘一天换两套。她受不了汗意黏腻,久了,身上轻微刺痒,那是水分蒸发留了汗水的盐分来熬着皮肤。

    宁清柠提出,可以后天回家。趁着各式裙摆还没看倦他的眼。

    而想要留人,多一天是一天的人,眼神沉静不语,嘴皮掀动,“送你礼物要不要。”

    宁清柠还想问礼物是什么,就被带上车。

    一个地方繁华喧嚣起来,最能体现的就是它的商场。女人要逛,男人陪逛,痴男怨女,深情浪子,虚荣女人,一个个踏入这里,恨不得把店铺搬回家,哪怕空了钱包也能获得暂时欢愉。

    宁清柠眼神掠过几件衣架上的裙子,开衫,还没来得及构思自己穿上该是什么模样,就见一件一件被剥下,统统进了自己怀里。

    “试试?”他征求意见得问着,架势却强势得硬把这问句改为陈述句。

    司机停车还没回来,买下的衣服都到了卓岸歇手中。

    透过商城玻璃橱窗,宁清柠看见身后提包的贵公子,咬着唇笑,嘴角翘起压不下。

    两人成行,可供发挥想象的空间还很大。




分卷阅读9
    等到漆黑漫过车身,车色黑得更浓郁,它才缓缓驰回卓府。

    回到房间没一会儿,一仆人敲门,说是原瑾小姐早早打了招呼,宁小姐一回来就去她房间,有事要谈。

    女孩间的谈话千奇百怪,还都不欢喜男人插一脚。

    卓岸歇起身,“去吧,注意脚下路。”

    “那你还在这吗?”

    人不在,他待这里做什么,欣赏这里的窗外夜色还是感受这里的空气?

    “我回书房。”

    “哦。”

    卓岸歇眼毒,看人能看到那人七分心思,这么精的人怎么猜不透宁清柠琢磨着什么。他不过生有旁心,故意退后一步,逼这小姑娘上前三步。

    玩弄世故,精通人情之人深谙“欲擒故纵”之理。

    脚尖点地,另一只脚又跟上去,轻盈走姿。傍晚风婉扬,徐徐吹过小腿。

    她心情愉悦,想要早些见了原瑾,快些回去。

    卓岸歇说了,无事的话可以去书房找他。

    再怎么手段高超,也逃不过少女水亮的一双眼,抬起瞅着他。松了口也无所谓,梦里梦到,惩戒一番,就当他妥协的偿还。

    白天提了回家一事,虽然还未定下,但宁清柠也深知,总要回家的,没有在别人家迟迟待着不回去的道理。一想到回去,她就舍不得,太短了,这么短的几天都不够她牵一次三哥的手。

    她不奢望,也没胆子去假设卓岸歇以待女人的态度来对待她,她还不敢承受,但不妨碍她想离他近一点,止步于她在卓岸歇心中与众不同就好。

    年少无知的她,此时不知道在一个人心里与众不同远比与他谈场恋爱还要难求。

    原瑾的房间在另一个院子。

    仆人领路到院门口,就守在那儿。

    宁清柠来了几天,知道他们的规矩,便一个人进了院落。

    行至门口,发现门半关着。她上前一推,就无预警开了。宁清柠咬着指节,疑惑,这是原瑾给她留了门?

    等了足足半分钟,她才犹豫着,踏门而入。

    房间给许奕铮和原瑾两人住,有客厅有浴室,要拐一个弯才到原瑾卧室。这样的房中房,是卓府才玩得起的大手笔。

    越靠近卧室,灯光就越暗,不是光线不够。

    她该庆幸,踏门那刻没有喊声,否则哪止她一人尴尬。

    近了才听到了卧室内传出的,带哭腔的呻吟声,一声紧着一声,夹着低喘,伴着床扭动的“吱呀”作响。

    从未经历过这种局面,她头脑充血,整个人都僵住。

    耳边女子娇媚,眼前灯光迷离。

    宁清柠不知自己待了多久,又是怎么轻手轻脚落荒而逃,唤上院门口的仆人,任他带领走向不知何处。

    她脑子一片混乱之际,居然还留有一丝空地——

    她走前还能记得带上了门,这种镇定是哪来的?!

    到了书房。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仆再度欠身退下,走前不忘出声提醒,“宁小姐,三少爷书房到了。”

    宁清柠回神,通通跳的心脏也仿佛回神,跳得更快。

    刚刚窥得一桩床间秘事,转眼又要面对卓岸歇,她心中捱住的那股未名情绪,便开始沸腾。

    岩浆般,烫得她心口呼哧带喘,偏偏要压抑,要使劲压抑。

    如果你知道我心中对你存有难以启齿的**,那我还怎么做那个“特殊”,只会泯然众人,像你可能经历过的女人,要情要爱还要**。

    那一刻,宁清柠猛然察觉,她心思早熟,早就不配装纯装乖。讽刺得是,她还自作清高,想要自然而熟的五月石榴,其实摘下青涩石榴的人,是她自己。

    卓岸歇在桌后,手中笔在指间转动,银辉一闪而过。

    桌前摊开一份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中英皆有。他看完,翻页,宁清柠就独自走了进门,心神恍惚,又不让他察觉得冲他一笑。

    卓岸歇敛下眼,神色如常。

    他继续看文件,宁清柠多谢他此刻反常,没有理会自己。

    她坐在卓岸歇对面不远处,那里有小沙发,坐上去就正对着卓岸歇,可以正大光明瞧他倚案工作,眉深目重,鼻骨高挺,不说话时脸侧肌肉微微紧绷,衬得脸庞清瘦,颌骨线条明朗流畅,人愈发硬朗英气。可他皮肤偏白,添了世家子弟养出的贵气,整个人坐那,不理旁人,便威严十足。

    这样一个男人,谁不另眼,谁不想当他目光之内的人。

    她差一点,想飞奔而去,吻他。在他出声之前。

    他从案上抬眼,灯光循着他的声音一齐找到她,“这是怎么了?”

    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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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盛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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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一

    )一吻

    八。

    古时烛光摇曳,引得粉蝶扑扇,今时不同往日,日光灯、白炽灯璀璨映目,照得即使蓬荜也生辉。

    唯独相似之处,两个时间线的光亮都能为低头侧脸的女人添上一抹妆容。妆容可以叫“羞怯”,也可以称“梦幻”。

    被照之人摇头不语,谁可以猜测她心中三分心思?

    等不来答案,等来目光避而不看。卓岸歇方才搁下笔,从桌后来到桌前,又从桌前走到宁清柠眼前。

    他是想伸手捏着那光滑的,轮廓羞涩的尖下巴,迫使它抬起来,让它的主人把眼神交付于他,再同他纠缠,相融。但不久前做过坏事的卓三少决定当一会儿正人君子。

    淌过酒精,玩过烟丝的手规规矩矩得揉揉少女脑袋,安慰着她。

    明明只是上移几公分,意味就完全不同。挑逗可以变成安慰,女人也能暂时当回女孩。

    “三哥……”宁清柠抬头,眼中暗含如玉的光彩,她欲言又止,“我……”

    她在卓岸歇平静的注视下,脑中千丝万绪相互拉扯,最后也只是问,“三哥在我这么大的时候有过女人吗?”

    回到卓府,宁清柠推开车门径直跑回房,她渴得不行,要急急回去灌口水。卓岸歇任她跑,悠闲走着去追她,不忘吩咐人请许奕铮来书房商量事情。

    回禀的人道,许公子的房门紧闭,也没见四周有旁人。

    卓岸歇抬头望了望天色,稍晚,月亮刚露出个淡影。他摇头笑起来,这个人啊,白日宣淫的事是真没少做。

    宁清柠解了渴,才想起要在别人家做淑女,不好意思瞅着踏门而入之人,刚才的确太随性。

    两人莫名沉默了会,就有仆人敲门提及原小姐的邀约。

    卓岸歇岿然不动,半点不露声色得让她出了门,好像之前没有任何插曲。他坐了须臾,才回了书房,在书桌前还能手撑着下巴,想象当时场景。

    他恶劣起来就能让人轻易找回当初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卓家三少爷,身居高位惯了的人对于想要的东西,总是有股不择手段的劲头。

    一室光亮中,



分卷阅读10
    他可以做温润清冷的卓三哥,也会是倨傲,满腹心机的卓岸歇。

    有言说要靠近深渊,就必须先凝视它。

    他不过创造了机会。

    听了宁清柠的问题,他简直想要低声发笑。

    “你可以问我有没有女友,女伴,却偏用“女人”,你这是意有所指?”

    “我先问你的,你要先答。”宁清柠拧眉。

    放在脑袋上的手趁她专心等话,缓缓下移,就那么堂而皇之移去了她的天鹅颈,大拇指贴在耳后,最细腻的地方。

    “没缺过女人,但女友,好像还真没。”

    “我不懂,有区别吗?”

    “你懂这个干嘛?”他微眯眼,笑得有些坏。

    宁清柠避开他的笑眼,那眼神有蛊惑的意味,一不小心就陷进去,她不是第一次有这种感受。

    “那,你为什么没有女友?”她试探着问,也没求他会答。

    卓岸歇道,“因为那时我心里有人。”

    他太坦率,宁清柠就没够胆继续问下去,怕答案戳心,所以她宁愿不去知道。她该有心理准备,条件这样好的人,没个风流韵事才不像话。

    只是听他意思,他心里的人好像没和他在一起,思此,她又不舒坦得抿着嘴,毕竟得不到才有念念不忘。

    堵气给了她胆量。

    本该相安无事的夜晚,生了突变。

    宁清柠来时穿了拖鞋,这下帮了她忙。手扯着卓岸歇的上衣,轻轻松松踢了脚上拖鞋,借着手上力气,踩上沙发。

    站在沙发上,比卓岸歇还要高一个头。

    她以低眉的角度对视着卓岸歇,光线从她的头顶投下一道阴影,恰好落在卓岸歇的鼻梁上。

    两人如此近,呼吸也因此得到交换。

    在她拽紧自己的衣服,借力蹬上沙发室,卓岸歇下意识便扶住她的腰,此刻,手拥着腰,隔着一层衣物,也感受到了那不到两斤肉的细腰,一手可握。

    沉默发酵,变成一只蛰伏的猛兽,有耐心,也不缺乏兽性。

    宁清柠的勇气如果可以实体化,应该是一个被扎了一针的皮球,慢慢瘪下去,一点一点变小。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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