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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盛开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强

    “这么厉害?”

    “嗯,老师早些年开始就不怎么做私人订制了,除了设计春秋周,其余时间都用在积蓄灵感和授课。”

    “灵感要时时付诸现实才有意义啊。”

    “老师说,没必要,不求名不求利,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

    宁清柠等她记下最后一个数字。

    “真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女孩收好东西,同她一道出门。

    “你年纪小小,倒一副被世事磋磨过的模样,真是,好好享受当前——呐。”她说着,朝前方努嘴。

    缓缓走来的是卓岸歇。

    女孩又压低声音,“我当老师助手两年,从未见卓先生求过老师。你是例外。”她说的时候眼也别有意外眨了眨,此间含义,不消多说。

    “人还给你了。”女孩说完就走。

    卓岸歇抚额,笑了,觉得这说法很顺耳。

    “衣服做好会送去你家。”他望着人,低眉说。

    宁清柠“嗯”了声,不算清明的脑子过了过这句话,才猛地反应过来,“我妈妈来电话了?”

    “是啊,留不住你了。”他不顾这是大庭广众,是随时会有人路过的走廊,伸手去牵她的手。软弱无骨,柔荑生香。

    半夜的雨,清晨才停。

    积了水的叶,叶面半边下垂,水顺着滚下,溅落在地面,滴滴答答的,静好的声音。

    “我,见不到你了……”她低声,念了句。

    卓岸歇捏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好笑得掂了掂,“我还以为你欢喜。昨日从书房离开,你就不甚开心的样子,眼神都是冷清的,我想你是念家,宁夫人来电话时,我就没拒。”

    他叹气,收拢手,半是耳边厮磨的声音在说,“原来是我领会错了。”

    宁清柠抬眼,眼眶微微泛着水红色,弄不清是缺觉还是别的原因,她问,“以后怎么办?”

    不管你我之间是何种关系,也不管你怎么看待我,至少现在想知道,以后怎么办。

    以后可以是下一秒,下一个时辰,下一天,甚至下一年,而未来不一样,时间跨度太广,她没有胆量去设想,也不敢问出口。

    她知道这是“患得患失”的毛病,可得来太轻易,又如此没有情感基础,似乎就是她的一腔孤勇,被卓岸歇不知出于何种缘故逮住,便就此攥在手心,一边无所顾忌宠着她,一边又诱她越陷越深。

    十八岁就遇见这样的人,不知是幸是孽。

    卓岸歇来找她,其实是为了说今日一整天都没办法陪她。

    要出门谈事情。

    宁清柠被他牵着走,亦步亦趋,听到这话又停下来,眉头要并到一起,那双澄澈的眼,映入廊下光景,不发不语望了过来。

    她困乏得不行,眼睛又干涩,之前情绪上了头,也憋得好好,这会儿听他的话,又太阳穴紧绷,生理的不适加之心中不舒坦,眼下,便烦意顿生,极欲冲破牢笼。

    差点要堵着气冲他说,你快走,别在我眼前待着。

    还好,垂下眼睑,忍住。

    卓岸歇简直拿她束手无策,“好生生说着,你又变了脸,对我冷冰冰的样子,我又是做错了什么……”

    “我本来就不好说话,你要不喜欢,我今天就回家去。”

    这小孩儿说话的语气,卓岸歇听着想笑,又深知不能。他倒愿意,把这个张嘴就刺人的小姑娘抓进房,摁在身下亲,看她还会不会对自己冷冰冰,一副不欲搭理的样子。

    “真是……看戏那天还记得吗,出门遇见一行人,打头那个男人算是卓家和许家一个合资企业下的拦路虎,打着坐享其成的念头,想抢我们开出的一条路。这阵子在应对他,所以拖不得。”

    “清柠,我不是事业心过重的人,只是凡事必做好,要么就不做。”

    “邀你来府上做客,还晾你两三次,这,还真是我不地道。”说着,无奈一晒。遇上她,把自己二十多年没道过的歉都道尽,但没办法,偏偏是她。他心里妥善安藏多年的人。

    宁清柠听他好声好气,又舍不得生气。她嘀嘀咕咕,说给不知谁听,“你不地道的事,哪是这个……”

    “嗯?你说什么?”他附身凑耳过去,笑吟吟问,明明听清也意会,还笑得那样坏。

    气氛又开始变成烟楼半含雨,一层旖旎,一层绯色。多情催着入骨,雨也朦胧难辨。

    一路亲密到房门口。路上稀奇,一人未见着。

    宁清柠开始后知后觉,原来旁人无事不入东院,并非夸张。

    她拍拍卓岸歇小臂,说,“你这人可真是霸道,不许别人随意进出此院就罢,家人也不可以啊?”

    卓岸歇带她进门,手伸向她的细腰,不甚在意道,“他们大都不愿意亲近我,我能怎么办。”

    “骗子!明明是怕你。”

    被戳穿的人,依旧面色如常,还晓得脸靠近她,调戏她,“那你这是不怕我?胆子可真大啊。”

    “我怕你干嘛,你又不会吃了我。”她红了脸,白净的皮肤,红起来活色生香,像刚熟的樱桃,初生的玫瑰。

    “未必。”他又勾唇,笑出颠倒众生的样子。

    宁清柠紧紧脱离他的手,不上他的当。

    “你去忙,我补个觉。”

    卓岸歇抱人的手,拇指抿了下食指,轻轻一摩挲,滑腻湿意,不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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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哪蹭过,惹来半臂雨水。

    “赶我走?”他去捉人。

    “我,我是真困,你看,我眼睛里全是血丝,昨夜暴雨,被,就被吵醒了。”她被逼到床边。

    卓岸歇将人圈进两手间,瞧她不好意思,瞧她因为自己红透脖子。

    “那你结巴什么?”他越问越小声,也越凑越近。

    停在她脸庞,他偏头珍惜得用唇滑过。

    “睡吧,晚上见。”

    醉酒

    <

    玫瑰盛开时

    (

    拾一

    )醉酒

    十一。醉酒

    “以后怎么办”

    “你大学是在这里读?”

    “……嗯”

    “那你还怕,没以后?”

    就算不在,我也有的是办法找到你。人,遗憾一次就够了。

    宁清柠不常做大喜大悲的梦,古里古怪的梦也少,大部分是一觉醒来明知自己记不住也不认为心中有憾的梦。

    一觉睡到午时,却莫名大梦一场。

    梦中三四人,互相摸索着去了一处古怪至极的房子。房子破烂,墙体半整不整,水泥灰色显得四周又灰暗又阴郁。

    他们似乎在找什么人。

    黑暗中摸索前行许久,也毫无眉目。夜色是看着暗下来,有人提议,晚了,先睡,明日再找。

    睡着,又是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异响就来得如此突兀。同睡一床的四人还是三人,一道惊醒。在被子底下,你看我,我看他,黑乎乎的视线内,还能分辨出彼此的眼神。打着商量,一起慢慢向上爬,再一起掀开被子?

    于是,闭着眼,动作缓慢得,甚至完全察觉不到得向上缩。等到背脊上半部分都伸了出来,他们压低声音,数着,三,二,一——

    同时睁开了眼,手上还未动作,他们就看到自己面前,一双瞪大如铜铃的眼一眨不眨望着自己。

    !!

    梦太惊悚,吓得宁清柠脚一使劲,狠狠跺了下去,磕到床边缘,硬生生将自己疼醒。

    室内昏暗,像上了层墨蓝色的色调,分不清几时几分。

    窗户拉上窗帘,还特地加上了黑色的遮光布,难怪如此暗。

    或是听到了她醒来的动静,门被轻轻叩了三声,“宁小姐,醒了吗?”

    她点头,惺忪之间还能反应过来,外面的人看不见,又提气应了声。满脑子都是刚才的梦,不得安生。

    面生的两个女孩,拿着东西推门进来。

    宁清柠坐在床上,看她们有条不紊开窗,端茶水。还问她,“热吗,可以开空调。”开窗的那个在说,“三少爷途中来过,看了宁小姐睡得沉,也没出声,只放了里层窗帘下来。”

    她没吱声,有些分不清自己是真醒还是犹在梦中。两个不曾谋过面的人,手上做着几十年前民国年代才会做的事儿。她们抖了抖手里的裙子,竖着摊开来给宁清柠看。

    “这是晚礼裙,三少爷说,晚间请你去舞场。”

    她们对她而言,唯一熟悉的,就是她们口里时时说着的,三少。

    睡了半上午,迷糊半刻。

    见两双眼都在望着自己,窗帘拉起后的午后亮得晃眼。

    没清嗓就微哑得开口应她们,“我知道了。”

    茶水果然能派上用场。

    “那宁小姐现在要换裙子还是……”

    “放着吧,晚点我自己换。”顿了顿,又说,“我不用人伺候的,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说着,又觉得不自在得灌了口茶,很清淡的茶味,以前好像没试过这种茶。

    “呃……”

    “怎么了?”

    “三少爷说,宁小姐今天是主角,要好好招待,绝对不能怠慢。”说这话的女孩,语气特别正经,但就见床上的宁清柠,听着听着就笑了。

    宁清柠觉得,他是故意这样讲,故意逗她。所以如果当面说这番话,他说话时,眼里一定含着笑意。

    其实昨夜下了雨,今天没那么热,奈何闷着窗倒头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已经是晌午,免不了会出汗。

    换上裙子之前,又特地跑去浴室洗去一身汗意。

    浴室有一面镜子,落地款,站在镜前,就可以仔仔细细,一处不落得打量身上那件裙子。

    不知有意无意,裙子是玫瑰暗红色打底,几处暗藏的花纹选了银丝刺绣,韵味就不作声色逸了出来。

    款式偏保守,除了背后开了个水滴形状的口,露出中间那段背脊线,其余皆被遮得牢牢的。

    她年纪小,没穿过这类成熟的裙子,所以顾不上瞧哪里露哪里藏,只在意穿了这裙子的自己,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眉眼比同年人更有青涩味,总有人猜她年龄比实际要小上三四岁,以前不在意,小多少也无差,现在却不满意,总希望唇色再红点,眼神再静敛三分,让人能瞧出她不再是个小孩。

    出发时没见到卓岸歇,她一人上了车,没坐热屁股,另一边车门被拉开,坐进原瑾。

    前面副驾跟着坐上卓言溪。

    “咦?你不是和许奕铮坐一车吗?”

    原瑾摆摆手,语气满满是嫌弃意味,“不想跟他坐,烦死啦。”

    她不解,余光瞄到,卓言溪埋头在偷笑。

    “你知道我和他就是在舞场认识,离现在大概有八年了。”原瑾无意提及八年这个时间,脸上鲜少出现一种名为感慨的情绪,但一瞬又消失,又丰富多彩,活力四射起来,“就死拉着我要陪他跳当年的舞。服了他,土不土啊。”

    宁清柠听完,也好笑,那么痞痞的一个人,在原瑾面前总能变成幼稚毫无章法的小孩样。

    舞场只是名称。

    二楼大厅完全开放式,供人跳西式洋舞,音乐不曾歇下,各色裙摆够人眼花缭乱。其余楼层便是正儿八经的饭厅,包厢。

    卓岸歇大手笔,包下十楼一整层,移走半个场地的桌椅,特别请了一场音乐演奏。剩下另一边,讲究排场布局得,摆满香槟塔,水果色点心。

    从电梯一出来,同行几人就一声高一声得吆喝着。

    原瑾抚额,朝目瞪口呆的宁清柠叹道,“这群少爷,更年轻一点的时候,就是这么嚣张过来的。”

    末了,还要补一句,“卓岸歇是其中佼佼者。”

    她见识到了。

    卓府再大,终归是传承几十余年的死物,住了一段时日慢慢就不觉得稀奇,这种把偌大一个娱乐场所当成自个的随意摆排,才更让人体会到家世背后的底气。

    在家里听多父母夸卓家门风怎么怎么好,卓氏人如何如何卓尔不凡,才华出众,以致后来听那些男人闲谈时,暗戳戳得抖落以前的“拙劣”行迹,还不怀好意,格外提及卓三少那些乖张行径,气得他老子一怒之下赶他出国……

    她还当笑话听,以为他们编来哄她玩。然而,眼前所见奢侈铺张,让她有几分



分卷阅读14
    犹豫,想重新审视那些关于他的过往。

    旁人见多不怪,端了酒,拉了自个女伴就泡进灯光萎靡的舞厅。

    整个场面,恍如一阴一阳。

    阴为暧昧,声色犬马,阳则华丽,衣香鬓影。

    原瑾被许奕铮半抱半拉,带进了舞场中央。他朝伴奏团打了个手势,立刻,响起的音乐声恍若将人带入另外一个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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