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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司空
    这一日,李中易忽然接到政事堂和枢密院共同签发的军令,命他为随军都医官,编入北援的后军听候调遣。

    这可是军令,不是闹着玩的,李中易只得回家里收拾了一些衣物和用具之后,跑去城外的军营里,见到了孟仁毅。

    孟仁毅知道李中易心中的疑问,刚一见面,就直截了当地解释说:是知枢密院事的王昭远私下里搞的鬼,说你有神仙相助,必定可以帮助大军获胜。我知道消息的时候,皇兄已经答应了。没办法,我只能暗中帮你运作了一下,安插到了我的军中。

    李中易皱紧眉头,左思右想,始终想不明白,我好象没得罪过王昭远啊?

    孟仁毅叹了口气,说:你最近的风头出得太大了,皇兄每天都要在身边带着你,你说说看,能不遭人嫉恨么?

    李中易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王昭远居然是担心他夺了圣宠。

    娘的,这叫什么事嘛,李中易本想过安逸悠闲的生活,却被无情地推向了危险的战场。

    大军出发,粮草先行,为了打赢这一次战争,孟昶征发了十多万民夫,随军搬运粮草补给。

    到了军中,李中易发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他不会骑马。

    不会骑马,就意味着,逃跑的时候,将减少许多活命的机会。

    李中易虽然没有研究过古代的战争,不过,他却猜得到,这一战蜀国肯定是输了。

    不然的话,后周留给北宋的秦凤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好在,孟仁毅知道李中易的底细,特意安排随军出征的黄景胜,领了王大虎为首的一队士兵,专门负责保护李中易的安全。

    半个月后,后勤的诸事准备妥当,孟仁毅带着后军,启程上路。

    这段时间,李中易专心致志的只做了两件事:一是练习骑马,二是选几匹速度快的宝马备用,到时候方便跑路。

    只可惜,除了孟仁毅送给他的那匹取名青璁的河套马之外,整个后军里边,几乎全是矮矮的大理马。

    大理马也就是滇马,走山路和负重,都很棒。然而,缺点也很明显,快跑的冲刺力非常差劲。

    李中易绝望了,他骑在马上,闷闷不乐地跟着大军前行。

    两腿间磨破的伤口处,不时传来的疼痛感,时刻提醒着李中易,骑马其实是个高技术活。

    孟仁毅的后军押运着大量的粮草辎重和军器,出成都后,一路向北,经汉州(今广汉市),渡过锦水(今锦江)和涪江,到达绵州(绵阳)。

    因一路都是平原,又是在蜀国腹地,所以,行军速度较快,可以保持在每天五十里左右。

    在绵州休整了三日,孟仁毅继续领军北上,经江油,渡过梓潼水,抵达剑州(剑阁)。

    从梓潼往北走,地势渐渐升高,行军的速度也跟着慢了下来,一天顶多走二十里路。

    站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剑门关城楼上,李中易眺望着群山巍峨,绵延险峻的剑阁山区,不由暗暗惊叹:这么险恶的地形,邓艾居然可以从阴平走景谷道,翻越马阁山,偷袭江油成功,真不愧是个军事天才。

    由剑阁沿着金牛栈道继续前进,整个后军被分成了两部分,一左一右,夹着嘉陵江北上。

    由于沿途的地势太过险峻,阁道仅仅宽约两米左右,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湍急的江水之中,李中易只得下马步行。

    好在,军粮辎重以及军器,可以走水运,有纤夫拉船,溯嘉陵江北上,过三泉镇直抵兴州(今汉中略阳县)。

    路上,苦不堪言的李中易,抽空问孟仁毅,怎么不走水道。

    孟仁毅用异常怪异地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李中易,这才慢慢地解释说:水道太险,即使是运粮船,能够顺利经过明月峡等大险之地的,十不存七。咱们不缺粮食,损失了也就算了。如果是运兵船走水道,嘿嘿,我这一万多兵将,能够顺利抵达河池的,恐怕也就剩下不到六千人了。还没到地方,军将就损失了一半,怎么打仗?

    李中易的一张老脸,腾的一下,红了大半,他感叹道:以前老是在笑赵括纸上谈兵,没想到,我比赵括还不如啊。

    孟仁毅含笑拍了拍李中易的肩膀,说:咱们是后军,主要的任务是守住河池这个辎重要地,把粮食军器源源不断的送到凤州和秦州,就没咱们什么事了。

    李中易心里明白,孟昶把辎重后勤大权交到亲弟弟的手上,目的是想监视和支援前方的将帅。

    不管前方胜败,处于后方的孟仁毅都可以提前掌握住剑门关这个军事要塞,从而阻挡住进犯的周军。

    河池县,今甘肃陇南市徽县,位于凤州以南,兴州以北,西北连接秦州,素有陇上小江南之美誉。

    到达河池县后,李中易这才发现,县城不仅占地极广,而且城墙修得很高,城内布满了各种仓库。

    很显然,蜀国是把这里当作是军事要塞和辎重仓库,进行了重点的建设。

    河池县令非常知趣,孟仁毅还没到,他就已经把县衙收拾干净,准备用作后军的帅府。

    孟仁毅不可能忘了李中易这个损友,拉了他一起住进舒适宽敞的县衙,并且让他独占了一个小院子。

    小院子距离后门很近,李中易想出去转转,非常方便。

    孟仁毅毕竟是负责作战的后军主帅,他的事情每天多如牛毛,前方的军报,启运的粮草军器,驮马的不足,河池的城防,一天到晚,忙得够呛。

    李中易这个所谓的随军医官,却整天无所事事,闲得蛋疼。

    这一天,李中易偶然在街上看见一群普通军汉,砸了一家名叫济世堂的医馆。

    在边上看热闹的时候,李中易突然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非常低下,随军的郎中数量非常少,而且他们一般也只给高级将领们看病。

    军队里的普通小兵如果受了伤,基本都只能苦熬着,生或死,肢体残缺或是健全,完全靠碰运气。

    李中易脑子里灵光一闪,与其就这么闲着傻玩,不如给他自己找点正经事情做一做。

    行军途中,很多士兵直接喝生水,到处拉屎撒尿,卫生工作搞得一团糟,生病的士兵绝对不在少数。

    不如,干脆成立一个后军救护营得了,也算是帮着孟仁毅做点力所能及的小事情。

    李中易想到这里,就主动站出来,喝止了那群闹事的军汉,住手。

    那群军汉见李中易身穿官服,倒也不敢造次,其中为首的一个大胡子,从人群中走出来,冲着李中易抱拳行礼,小人见过上官。

    老父母救命,老父母救命李中易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一个郎中模样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地扑倒在他的面前,哭天抢地大嚎,老父母啊,小人没有开错方子,真的没有啊

    李中易一阵愕然,什么老父母,老子有那么老么,你怎么不说是亲爹呢?

    一般来说,州刺史或是县令,都可以被称作是父母官。

    李中易心里也清楚,这个郎中应该是被一帮子军汉给吓糊涂了,见着他这个穿官袍的,就随便乱喊。

    怎么回事?李中易没有搭理已经被吓傻了的郎中,而是直接问那个大胡子军汉,这个态度使一群军汉们的激动情绪,略有缓解。

    请问上官尊讳?大胡子军汉的追问,令李中易意识到,这是个精明的家伙。

    大胡子军汉,应该是想先搞清楚李中易的真实身份,再做打算吧?

    这时,身穿副队正官服的黄景胜,主动站出来,喝问道:大胆,汝是哪军的属下?

    鉴于黄景胜咄咄逼人的气势,那大胡子军汉,当即明白,来者很可能惹不起。

    小人是后军孟帅的部下。大胡子军汉依然在打马虎眼,他故意说出孟仁毅名头,就是想看看李中易的反应。




第47章 马上风(打滚求推荐票)
    (和前面的距离已经非常接近了,每人都记得砸推荐票,就可以把司空推进前三,怒吼一声:司空军团的弟兄们,个个都是好样的。)

    黄景胜冷冷地哼哼了一声,斥道:既是孟帅的部下,怎么不认识我家上官?

    说实话,黄景胜在大理狱中,早就锻炼出了一身察言观色,盘问罪犯的真本事。

    大胡子军汉,那小小的心机,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那大胡子军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架不住黄景胜的眼神压力,说了实话,回上官的话,小人是右金吾卫第十军麾下,第五指挥三都火长伍佰。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对于蜀国的军制并不熟悉,听伍佰说了一大堆编制,差点给绕晕过去。

    (注:后蜀国的军制非常复杂,为了方便读者理解,按照厢军营(指挥)都队正火长伍长来设定。孟仁毅管辖的右金吾卫,其实相当于金吾卫右厢)

    伍火长,你们这是黄景胜见李中易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就继续往下问。

    大胡子的伍佰,迟疑了一下,说:因副都头突发急病,弟兄们抬了来这里寻郎中。没成想,兀那贼郎中,居然胡乱开药,副都头他快不行了

    李中易听明白了,军汉们带着领导来看病,郎中没有治好,于是军汉们开始闹事,事情就这么简单。

    待本官去看看。李中易不想和军汉们多罗嗦,端着架子,迈步朝着走去。

    一直守在李中易身侧的王大虎,这时快步上前,厉声喝道:兀那贼军汉,都给老子退远点。

    你还真别说,秀才遇见兵,是有理说不清。

    这些军汉们让王大虎粗鲁的吼了一嗓子,居然都给震住了,不由自主地让出了道路。

    李中易走到医馆内,迎面就见地上的一块大门板上,躺了一个袍服很脏的小军官。

    走近一看,李中易发觉,那军官已经陷入昏迷的状态,这可不是好事。

    李中易毫不迟疑地蹲下身子,在仔细观察那军官脸色的同时,迅速出手拿住了他的腕脉。

    你给他开的药方呢?李中易站起身子,招手叫过郎中。

    那郎中蹒跚着走到李中易身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一直在渗血,显然刚才挨了军汉们的狠揍。

    郎中哆嗦着身子,腿脚不利索地走到柜台前,颤抖的右手拿起了一张药方。

    李中易接过药方一看,果然是开错了方子,用错了药。

    他这是肾阴虚的马下风,应为房事过度,却用了冷水洗澡,导致心律失常,突然昏迷李中易说到这里,扭头见伍佰面露惭色,低下头不敢看他。

    不须多问,李中易就全明白了,他马上吩咐那个郎中:取银针来。

    接过郎中递来的银针,李中易果断地出针,快速扎入那军官的人中,合谷等穴位。

    李中易一边捻插转着银针,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小军官的脸色。过了一会,没见军官醒来,李中易立即意识到,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李中易迅速伸出左手,捏住那军官的颈动脉处,狠狠地一揪一松,再揪再松。

    几个呼吸间,就见那军官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一高一低地开始闷哼。

    见众人惊讶地望着他,李中易心想,这种针对心血管突然出毛病的抢救手法,即使是这个时代的名医,也是不懂滴。

    既然军官已经苏醒,也就暂时没了大碍,李中易迅速地提笔开了张药方,吩咐医馆的药师,赶紧制作。

    大怀熟地五钱,山药三钱,枸杞子三钱,山茱萸肉三钱,川羊膝两钱,菟丝子三钱,鹿胶三钱,龟胶三钱。

    这就是后世著名的经典验方,出自明末《景岳全书的左归丸,专治短期内失精过多,真阴肾水严重不足。

    让李中易感到十分惊讶的是,不仅是医馆的郎中,就连药师,居然都不知道炒珠是个什么意思。

    李中易只得耐着性子,告诉他们,鹿胶和龟胶要想可用,必须先将磨碎的蛤粉在锅里炒到滚烫,然后再将敲碎的鹿胶和龟胶倒进锅里翻炒,这两种胶就自行成了珠,这就叫作炒珠。

    忙活了一阵,左归丸终于制好,李中易吩咐人倒了一碗温开水,然后喂那个军官吃了药丸。

    一切办妥之后,李中易板着脸教训医馆的郎中:肾中之元阴,当候于左尺。脉相这么明显,你怎么可能看成是肾阳虚呢?

    郎中赤红着脸,垂着头,不敢吱声。学艺不精,差点给军汉打死,他还能说什么?

    又过了一会,那军官突然从门板上坐起,有气无力地说:多谢上官搭救,下官郭怀永世不敢忘记您的大恩大德。

    李中易瞧他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就语重心长的说:你还年轻,没必要把精力花在一大群妇人身上。

    郭怀听得懂李中易的告诫,他红着脸,惭愧地说:下官确实太过癫狂了,一次叫了五个

    李中易心想,这个郭怀倒是条汉子,这种丑事,居然也敢当着外人的面说。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李中易见那郎中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煞是可怜,心头一软,就叮嘱郭怀,你这种病症,也是运气好,遇见了我,一般人治不好的。

    这郭怀还真有几分聪明劲,他马上就说:上官放心,下官不会为难这郎中。

    李中易转身要走,郭怀赶紧抱拳问他:敢问上官尊讳

    相逢即是有缘。李中易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在黄景胜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医馆。

    让李中易没想到的是,郭怀因为心存感激,居然让人在暗中缀在他们的身后,并且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帅府的后门。

    什么?救护营?孟仁毅听了李中易的想法,觉得很新鲜。他也算是多年带兵的高级将领,却从没有听说过救护营的名目。

    李中易笑道:打仗总是要受伤或是死人的,如果,能够把受了轻伤的士卒及时的救下来,再上战场时,就是见过血的老兵了。

    经李中易这么一解释,孟仁毅听懂了,他一边提笔批公文,一边问李中易:说吧,你要什么?

    布料,大量的布料,还有酒大锅可以见阳光的空地李中易一口气提了许多物资的要求。

    孟仁毅心想,这河池县城是整个秦州和凤州的辎重大营,这么些年以来,积攒了足够前方将士使用五年以上的辎重和军器,也不怕李中易拿去折腾和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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