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赵小娘子是谁的人,咱们管这么多做什么,又不沾亲带故的。”郭夫人晒道。
“你不懂。静儿天天跟在赵小娘子身边,赵小娘子又与那贼子打得火热。我怕静儿会吃亏。到时就晚了。”郭守敬道。
“不会吧。我见过赵小娘子,知书达礼的,对静儿也十分好。那个陈远,虽没见过,但听说也十分谦逊守礼的,不是个贪财好色之辈。”郭夫人疑惑道。
“贼子之行,岂是常人所能揣度。”郭守敬摇头道,“前些天在山寨,我就曾看见过静儿,她随着赵小娘子跟在陈贼子身边。这次,贼子陈远受了伤,赵小娘子一定陪在身边,静儿估计也是这样,是矣十几日都没回家。咱们静儿长得秀丽,落落大方,万一出现什么事情,到时后悔晚了。”
“那怎么办”郭夫人也有些急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给静儿结头亲事吧,也好栓栓她的心。我看敬甫兄家孩子就不错。我曾和敬甫兄说过。我看他们相处得也挺好。”思忖了一会,郭守敬道。
“就怕静儿不大同意。在大都时我就曾和静儿提过,静儿没答应,说将王家大郎当成兄长一般的。”郭夫子忧心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在这里,我们郭家还认识谁。这儿子婚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她说的份。”郭守敬沉声道。。
“嗯,好吧,等静儿回来,我慢慢给她说。”郭夫子点点头,起身道:“孩子们快回来了,我做菜去。”
“我也去帮忙吧。”郭守敬叹了口气,又站起身。这人生无常啊。自已哪会想到自已有朝一日也会钻进厨房。
第6章 翻身
也不是知道是鲁郎中医术了得,还真是烧刀子起了奇效,几天来,陈远的伤口恢复的挺好,醒来后几天就没什么大碍,能下床到处走动了。
阿里海牙大军造成的破坏也正在紧锣密鼓地恢复之中。破坏最为严重的河口镇按陈远的意见进行了重新的规划改造。按信江大学建筑学院的规划,河口镇将成为堪比州城商贸重镇,规模将较原来镇子扩大数倍。不过还是不会建筑城墙。
首先是码头将进一步整修和扩大,其次是街道的拓宽。原商铺和住宅的物主,采取两种方法进行处理,一是将已烧毁的商铺或住宅按一定价钱卖给兴华军,拿着钱到别处自行安置;一种是将产权进行一定折价,由兴华军在河口统一安排。暂时无家可归的百姓,也得到了临时安置,兴华军还给百姓进行了一些钱粮补助,足以使其衣食无缺地度过艰难的日子。
为了统筹河口的重建工作,王夫子在陈远的授意下,成立了一个河口镇重建委员会。这个委员会其实就是一个公司,如后世的房地产公司一般,负责河口镇码头,道路的修建,也经营河口镇的土地资源。规划好的土地,或出让给人建商铺或住宅,或建好后进行出租或售卖。
公司的启动资金,内库支出了一部分,大部是由公司向兴华银行放贷的。有着后世经验的陈远自然不担心资金的回拢。河口镇重建的前景,不仅陈远十分的看好,许多豪商、世族也十分关注。规划图还没有完工,就有许多人奔走打探,意欲购置了。
地方各项政事进行得有条不紊,战事也十分顺利。在西边,陈江与赵勇合兵一处,终于攻克了安仁。饶州,蒙元万户张荣实见形势不利,弃饶州退往洪州,张孝忠不费吹灰之力取得饶州城。陈雄则领着第1师部分主力,从余干南下,取了抚州城。宋都木达龟缩于赣州,不敢来撩兴华军兵锋。
按陈江之意,解决安仁后,仍将挥师江州,洪州。鉴于衢州的压力,陈远及时叫停了陈江的意图,对各地兴华军主力部署进行了重新调整。
江南西路的抚州、饶州两地,陈雄部与张孝忠部合编为兴华军第1军,全军暂编两个师,陈雄任军长兼第1师师长,张孝忠任自副军长,兼第2师师长,徐祥任军参谋长;陈山、赵勇部及原陈林的2师夏子阳旅,整编为第2军,暂设两个师,陈江任军长,赵勇任副军长,夏子阳任参谋长,军部将驻军信州,主力逐步调往东面;陈林的第2师将调往衢州,和原衢州部队合编为第3军,陈林任军长,赵忠任逼军长兼参谋长;在铅山的部队,改称为警卫军,陈远亲任军长,周建任副军长,设两师,仍在铅山的周建部改称警卫第2师,在铅山稍作休整后,仍将开往衢州。铅山的总指挥部由警卫第1师驻守。
为了应对来自东面的威胁,这次,各军编制虽说进行了大变,但作战的部队并没有作大的调整。今后一段时间,兴华军的作战重点也将投入到两浙路的战事中去。这些,自有总指挥部的参谋去谋划。
各地政务,陈远将信州仍交给章如旦,饶州、抚州实行军管,分别由张孝忠,陈雄负责,衢州的政事就托付给了陈山。
陈山到衢州主持政事,还将主持兴华会两浙分会,兼第3军后勤部长。
去衢州是陈山自己坚决要求的。山寨行刺事件基本查清了,与陈山没什么关系。但陈山一直自责。出于对衢州未来战事的重视,陈远思考再三还是答应了。随陈山前去的还有大批军工技术员,他们将去衢州,利用当地煤铁资源,建立一个如铅山一般的后勤基地。
本来,自已还想将便宜丈人施通判送到抚州或衢州去的,但老丈人死活不肯,也只得由他呆在铅山,继续任着信州的通判。另外,将铅山的一些产业也交给他答理。
随着下步政务改革,恐怕通判也做不成了。
各地政权的设置,陈远一直在考虑,但碍于福建行朝的存在,兴华军目前处于名不正言不顺的状态,一直没有正式的开始。不过,粗的框架已经竖立了起来。政务主官只能处理政务,不再领军,也不能随意征税。审判由专门的法院来进行,重大政事还要经过兴华会的决议,还会受上面明里暗里的监督,在一地并不能只手遮天,权限缩小了不少。
现在兴华军对下面百姓管理比较松放,废除了一应的苛捐杂税,也不需要过于庞大、复杂的政府机构。现在各地政府架构都很小,只需征收少量的田赋,商税,政务主要集中在办学,修恐道路、水利,战时协助后勤物资筹集与转运,以及民壮组织训练,灾民赈济等。
军事、政事都开展得顺利无比,陈远也借着养伤之名,扎扎实实做起了撤手掌柜。除了重大事项,一切能推的都推了出去,整天在妹妹、九哥、三娘的陪伴下,东看看西走走。心情好时,出出主意;心烦了,眼见不净,生活过得悠闲无比。
有着养伤之名,这样的不务正业自然没有招致王夫子、陈山等人的反对。其实,这未始也不是陈远对各处的检验。兴华军初立之始,陈远最为在意的就是各项制度的建设。各种架构齐全了,制度建好了,再挑好合适的人到合适的岗位去,哪里用着着自已事必躬亲地去做。当初诸葛孔明如此能干,不也干砸了,被司马懿逼死在五丈原自已比之诸葛孔明那是万万不如了。
故此,好好养伤,好好休养下,好好看看,好好思索就成了陈远近期生活主基调。
紫溪山寨,陈远躺在竹椅上,闭着眼晒着太阳,身上暖哄哄地,无比地意。
不远处,妹妹二娘与九哥、施三娘指挥着警卫,生了堆火,火堆上支起烧烤架,正胡乱地烤着一些野鸡、野兔等猎获,还有一群少男少女,听说都是九娘的手下干将,今日在这干脆搞起了烧烤会。
东西是北地佬郑大牛亲自领着人去猎来的。这次整偏,他仍是警卫2师师长,但他一点师长自觉也没有。
自陈远遇刺,他十分自责,立即接管了山寨一应防务。更重新组编了卫队,自己亲自带着,时刻守在陈远周围。至于警卫师的事务,他大多推给了副师长常五去料理。
这个郑大牛,上起阵来,倒敢拼敢杀,但论起指挥能力来就常得远了。这人说好听说些,,就是如许诸一般的勇猛,说难听些就是一勇之夫。陈远也曾多次让他到讲武学堂就培训,但往往过些日子就借故跑出来了。好在,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太在乎职位高低,权势大小,也从不擅自主张,陈远也听之任之,让他且挂着师长一职,具体军务交于常五与师参谋长等人。就让他在身边做起了侍卫长。
火堆旁,众少男少女欢快的谈笑着,边烤边吃,无比的惬意,陈远闷着目,躺在竹椅上,喝着苦茶,脸色看似平静,但心中却乱麻一般,恨不得就起来,跑过去参与一份了。爱热闹,喜扎堆,两世为人,这种被视为沉不住气,不稳重的性子还是没能改掉。
“老巴子,去拿些来。馋死我了。”陈远轻轻地对着木柱一般,一脸肃然地站在自已身后有贴身侍卫道。
自上次遇刺后,现在只要陈远出门,身边就有十余人寸步不离地跟着自已,更远些,还有更多的人暗中戒备,到哪都是前呼后拥。陈远一反对,从王夫子、施三娘,九哥到一般警卫员,个个坚决不答应,郑大牛还摆出死諌的态势来。搞得陈远一点脾气也没有。
“不行。师长有令,我们不能离天大人左右。”老巴子木然地摇头。
“就到火堆旁顺点烤肉过来。兄弟们一起吃还不行吗”陈远叹了口气,转头向右手边一根木柱道:“付头,你过去找拿点吃食过来。”
此人浓眉大眼,年约三十许,却是满脸风霜,却是老巴子就旧识,新近由老巴子引进的,姓付名仁,和老巴子一起曾在李恒军中为卒。李恒兵败弋阳,他到铅山隐居,在青壮队表现极好,这次鞑子来铅山,他领着青壮队保护村庄受伤,在伤病营与老巴子相遇。老巴子极力举荐。陈远见其行事稳重,甚到章法,也就留他在身边看看。
“不行,鲁郎中说过,你伤好之前,不可食用辛辣之物。”付仁说着,断然转过脸去。
“伤早好了。你们就看着我饿死得了。”陈远一恼,翻身坐起,一时牵动胸中伤口,不由左手按脸,脸色抽搐。
“大人。可是迸了创口要不要叫鲁医官过来”老巴急忙上前,关切道,付仁他们也围了过来。
陈远深深吸了口气,摆摆手:“没什么事,起得急了,牵动了下伤口,不碍事。”接着又笑着埋怨道,“他耶耶的鲁郎中,外面都吹他什么妙手,我看也不怎么的。这伤口怎么会痛!”
“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大人伤的是胸胕,哪有这么快。那些刺客又如此地狠毒,竟然箭头淬毒,若再让属下碰着,定将他剁成肉泥“老巴子说着,脸上刀疤抽动,狠狠咬起牙来。
“好了,打住,打住了。”陈远摆摆手,“这人啊,即然行刺,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用刀用毒都一样,哪分什么狠毒不狠毒的。他们也死了,不用提了。”
“可他们过于狠毒了。大人在前面驱鞑救百姓,他们倒在后面放冷箭!”老巴子冷着脸道。
“哎,这就是立场,看法不同了。”陈远叹了声,道:“老巴啊,还有付头,咱们兴华军的兄弟,大都出身草草莽,现在想翻身做主,自然触动了那些贵人世族的利益。鞑子来了,他们投降鞑子,仍可临于我们之上,作威你福;咱们是乱臣贱子,咱们翻身了,他们就不会乐意了。所以,他们自然恨我们甚过于鞑子。”
“乱贼不乱贼我老巴子不管,我们命是大人绐的,今生就跟定大人了。”老巴子肃然道。付仁等也庄重地点头。
“你们呀!”陈远摇了摇头,“我陈远不需要你们盲从。你们要学会用自己眼去看,用自己心去体会。要多做有益于百姓,有益于我华夏之族的事情,方不愧来世间走上一遭!懂吗”
“不懂,大人说得太深了,我们都是撕杀汉,听不懂。”老巴子摇头,直接了当道。付仁等也是半懂不懂的样子。
“嘿!”陈远不由气结,“不懂就学,改天都给我去讲武学堂读些书去!”。
听得陈远说,老巴子,付仁等人一时脸俱变色,哭丧起来。
“都收起那副嘴脸来吧!以后都去认些字,读些书,改造一下,搞清咱们要做什么,该怎么做。难不成咱们出自草莽,被人视作草芥,就甘心一辈子让人践踏不成。我们兴华军就是要变一变,领着穷苦百姓翻翻身!”
第7章 难断家事
见陈远说得认真,老巴子、付仁等一干侍都慌了神,但也不感多说些什么。陈远笑笑,也不再多说。
这是陈远这段时间一直在吞虑的事惰。推翻一个旧世界,建立一个新世界,军事之外,还需要一整套构治理构架和思想,否则依然是走不远的。
历史上多次的农民起义,不是昙花一现般地生败,就是与旧势力合流变质,成了改朝换代的i具而已,几代之后,泯然于时代。这自然不是有着后世思想灵魂的自己所想做的事。
兴华军必须有鲜明的思想,是领导华夏民族复兴的力量,又不仅仅应是某些人,某些阶层改朝换代和工具。而要做到这些,必须加强新式思想的传播,讲武学堂,信江大学就是自已今后的着力点。陈远看了看远处嬉闹的九哥等人,又回头看了看身边有些憨厚的忠贞侍卫,心头若有所思。
“哥,这些烤肉没粘姜辛,要不要来点。”或是玩累了,终于记起哥哥,二娘走来,端来盘香气扑鼻的烤肉。
早已食指大动的陈远大喜,拿起就吃。肉虽未放姜辛,很是鲜嫩,入口清香,十分好吃,想是妹妹用心挑出来的,陈远一连吃了好几口才罢。
“你们也去吃了,用不着陪着我。”火堆边,三娘、九哥和北地佬带着几个过来,陈远对老巴子、付仁等人摆摆手道。
老巴子,付人看了看火堆旁的那些年青的少男少女,有些犹疑。
“去吧,他耶耶的,没出息。你们吃你们的,吃完换班。”郑大牛边啃着根肉骨头,摆摆手道。
老巴子、付人笑了声,和几个侍卫自到火堆边烤肉吃去了。
“呵呵,这肉大郎觉得好吃吗这可是我和二娘细细选出来的。”九哥笑嘻嘻地走过来,一脸笑意。
“还行吧。说吧,有什么事不过,我等郑重地告诉你,我现在还是个伤员。”陈远抬起头,板着脸故意道。这九哥,除了信江大学的那点事,也没什么事找自已了。
“呵呵,酒精那东西研究院都搞出来了,只是那种温度计却怎么也不成。大郎要不去研究院看看去”九哥陪着笑脸道。
为了科学技术的发展,九哥这也算是出卖色相了,陈远心中笑得要死,手却连摇,“不成,不成,那东西我也只是听人说说而已,你让研究院那些人慢慢试就是了。”
“哼,让你给我们编编教材你说有伤,让你去看看也说有伤。伤什么啊,你不是都能到处跑了嘛。”九哥脸一收,急了。
一旁三娘、娘笑得几乎要打跌,引得九哥更恼,怒目而对。
“呵呵,九哥你急什么啊。我哥这几天在写写画画的,可不就在给信江大学编写教材吗!”二娘笑道。
“真的那大郎的伤”九哥喜道。
“鲁郎中说创口已经收,连药也不用换了。”施三娘笑道。
“好哇,你们都瞒着我!不行,伤都好了,可不能成天躺在这,你今天非得和我一起去研究院!”九哥笑着,跑过来拉陈远。
“我去有什么用我又不会做琉璃管。等哪天一琉璃作坊做出里面粗细圴匀的无色琉璃管来,自然就能成了。”陈远摇摇手道。
“不行,你就是想偷懒。”九哥不依,拉着陈远一阵拖,“这温度计做不成,你上次说的那个时钟呢,你总得过去看看吧。”
“时钟啊,还没研制出来吗”陈远有些愕然,接着点头道:“这得去看看,不过,今天就算了,我明天再去。”
到这个时空,陈远很不习惯那种看天色,听更鼓的计时方式,一直就想搞个时钟出来。时钟的原理极其简单,基本原理只是利用摆动的等时性。做起来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只要设计出擒纵装置和各种传送装置就行。上次和九哥提过,想让研究院用来试试手。看来,研究院的底缊还是薄了点。看来还真得过去看一看,这东西,是可以做成一个大产业的。
“你就是懒!”九哥呵斥道。
“哈哈,是谁说我们大人懒啦。”一个声间突兀传来,众人抬头一看,却是王夫子笑吟吟地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年青的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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