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宋室南迁以来,江西、福建等地就
第8章 兄弟会(2)-立制
大厅里,王夫子老泪纵横,继读了道:“后来我也打听清楚了,我家所在连同好几十个村子,都被封给一个叫述巴亥的蒙古贵人了,
那个蒙古贵人,要将那地方变成牧场,又嫌奴仆太多,费粮,将人大多杀了。还怕有些人将财物吞入腹中,又将好些人肚子剖开。我真是幸运啊,没死在刀下,又躲过剖腹之危!东家,你说我幸运肥。”
“王夫子不死,正是老天要你留下来给你家人,乡亲报仇。”陈远安慰道。
“唉,或许是吧。只是老夫不明白,老天既有心留老夫一命,何不降个天雷劈死那帮畜生!”
“夫子,事在人为!”
“唉,东家说的意思老夫何尝不知。有道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世道,何处不是犲狼当道,可见过天雷劈过哪个恶人!”王夫子点点头道。
“王夫子,那你后来报了仇吗”陈永问道。
“报仇谈何容易,我一个文弱之人,拖着条残腿,连蒙古人身边都近不了,谈何报仇。”王夫子苦笑一声,“好在我学得颇杂,四处流浪,靠卜卦之术,招摇撞骗糊口。后来又到江南,入过各种团伙,甚至还入过明教,事过魔,但始终没寻到报仇之法。直到遇到老东家,才在这安顿下来。”
“咦,你老入过团伙,事过魔”陈永突地问道。
“是曾入过明教。陈家兄弟若嫌弃,老夫这就离开。东家之事,老夫绝不泄漏出半句。”王夫子说着站起身来。
长期以耒,明教又称食菜事魔,被朝廷妖魔化,又很是袖秘,不知情的乡野之民也甚是畏惧,往往避而远之。
“王夫子,还请坐下,让永哥把话说完。这明教绝非朝廷说的那么不堪!想来永哥并无嫌弃夫子之意。”陈远笑道。
“是啊。王夫子,我是说,你入过明教,加入团社正好。”
“哦”
“夫子你看,大人正欲建兄弟会,用来团结志同道合之人对付鞑子,大人和我们都没入过团社,正不知从何做起,夫子想必熟悉团会的一些事情,正好助大人建兄弟会。”陈永兴奋道。
“若东家不嫌老夫浅漏,老夫敢不竭尽全力以助东家!”王夫子拱手道。
“哈哈,有王夫子相助,此事必成。”陈远抚掌笑道。这还真是想睡碰上枕头。自己虽然可借鉴后世的建党理论,但也得与这时空的实际相结合嘛。
“既蒙东家不弃,王某就先说说,自古以来,这万千团会,行事不同,有互助求存的,如乞活,绿林,有垄断谋生的,如各色行会,有存异志的,如汉之黄巾,唐之白莲,今之明教等。东家要成大事,立兄弟会,当向黄巾、白莛、明教多多借鉴。”
“王夫子有话但说无妨。”陈远点头道。
“那老夫先说说明教之事。当初老夫负举家之仇,是逢会就入,故而曾入为明教,但也没找到报仇之法,故而又自动脱离了。这明教奉行明尊,欲建立地上天国,甚能盅惑民众,多是贫困无依之人,指望明尊护佑,救已于苦难,或企望来世富贵。也有些富足人家,怀着各种心思入教。
信徒分为若干层,有核心弟子,有外层信众。教主统领教务,下有各长老负责宣教、司库、裁处各职司,更设总坛,分坛,各地分坛由坛主负责,成员无故不得互相联系,大多也互不相识。”
“嗯。”这不就如另一时空某党地下工作相似陈远点头,示意王夫子继续说下去。
“依老夫看,这明教能存几百年,屡遭朝廷打击而不灭,也多半缘由于此。各分坛、成员互不统属,朝廷很难将其连根拔起,另一方面是其经过举办法会,各种神秘仪式,大力宣扬明尊救世,地上天国,黑暗即过,光明来临之说,对贫病无依的信众颇有吸引之力,故而能迷惑教徒赴死不迭。老夫若不是心有巨恨,也差些成了笃信之徒,为明教舍弃一切。”王夫子郑重道。
“大人,若这样,我们是否也搞些神道的东西出来”陈永道,在这时空,这种事情也偶尔会有发生。史书上有陈胜鱼腹藏书,汉高祖斩白蛇,民间起事者说得更是千奇百怪。
“鬼神之事,大多虚妄,理智之士是不会相信的。我们兄弟会讲的是兄弟同心,不宜搞这种东西。”陈远想了想,摇摇头道。自已现在也算是有宿慧在身了,算开了挂的,以领先现时空千余年的智慧再去搞那些鬼神的把戏,一时难以接受。
“那我们可有意或无意地散播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出去,就说鞑子乱世,圣人、英杰救世之类的,也好在民间造些影响。”陈永想了想道。
“东家之意,老夫甚是赞同。明教之所以能广收信众,始因有明尊救世,灵魂解脱的理念,但同时也为许多,可谓成了萧何,败也萧何,但其组织的一些形式,还是值得借鉴的。至于永哥儿所说,利于东家之事,又不损失东家之誉的,老夫觉得做做无妨。老夫等会去写些故事,再传散出去。”对此,王夫子捻了捻须,笑道。
这是准备造神啊!这世间,发动民众,鬼神之说绝对是最有效的办法。反正以后,老子一概否认就是。想到这,陈远也没有坚决反对。
“好了,就这样。咱们兄弟会,最核子的宗旨就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将蒙元鞑子赶出华夏大地去,使我华夏百姓能在这祖先之地上富足安康地生活下去。就用“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为口号。”陈远一锤定音。
“驱逐鞑虏,恢复中华。简捷明了,甚好。”王夫子首先赞道,相反陈永俩倒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见。
“兄弟会初创,我就不推辞了,任总会首,以后发展了,再设分会。当下,就先分内外吧。王夫子出任军师,管内,先制定各种会中规制,永哥、林哥俩先对外,秘密接引兄弟入会及一应外务。”
“是。”陈永、陈会齐声应命。
“王夫子”
“王某残余之躯,即蒙总会首信任,
笫9章 保安团
事情紧急,陈永兄弟俩也不敢耽搁,旋即出门去了。陈远接着又处理了些琐事,已是未时时分。
有些晚了,想来赵孟臣一家早起程去永坪了。好在让北地佬早早过去,也不算怠慢了赵忠兄弟俩。
赵孟臣一看就不是寻常人。但陈远并不想刻意去沾惹。不是为了那两匹战马,他绝不会去打招呼。在那些贵人眼中,自己只是一方土豪而已,而自己也不喜欢任人摆布。
陈远带着几个族中青壮出门,径直向码头那边的巡检司赶去。
看来还得想办法弄些马,这出门靠腿的生活,在河口走走还成,稍远些就耽误事了。可江南之地根本就少马,能上战阵的战马就更稀少了。这也是宋兵战力不如蒙古人的一个方面,部队机动不足啊,胜不能追,败不可逃。
自有宋以来,马就是制约宋军战力的大问题,雍熙年间,党项人李继迁叛乱,建立西夏,宋军就丧兵了最后一块养马地,国内养的马,大多适合作驮马,优秀的战马,只能告边境椎场,从和和打打的辽国或西夏弄些。宋军大部都是步兵,只有少数骑兵和将领配有战马,甚而常有军中统帅,是坐轿子,坐牛车、驴车行军、上战场。
在陈远记忆中,好些抗元的民族英雄就是坐着轿子,拖着妻儿老小,一起上战场的。这打得哪门子的战对些,陈远佩服其气节,但绝不赞同其行为。
蒙古鞑子人人配马,甚至还一人多骑,可以换乘,可以驮兵甲、物资,没水没粮还可喝马奶吃马肉,来去如风,千里奔袭、穿插,避强吃弱。宋军往往被动防守,只能凭着兵甲、弩弓与北方军队搞衡。
一战败北,逃无可逃。
想到这事,陈远不由头痛。穿越者也不是无敌的,没有军火库,没有系统供兵、供物,只带着些后世零零碎碎的火药、火铳知识来,飞机大炮造不了,导弹原子弹更是想也别想,真不是一般地难啊。说不定哪天就真的玩完了。
这蒙古鞑子不是好惹的。他们投石机,比一般火炮好用多了。砸到人,四分五裂,砸到城墙,支离破碎,绝不是青铜铸造的几门粗陋的火炮所能比得上的。
这也是陈远注重武夷山中山寨建设的主要因素,力量薄弱,就学学太祖,就利用武夷山的险峻,先立足占山为王,积蓄力量,打打游击战。蒙古人骑射优势,在山林中想必也大打折扣。
还是得立足又脚,练双铁脚板出来!好在身子前主人还算节制,没被酒色掏空,锻炼锻炼还是行的。否则敌人来了,打也打不也,跑也跑不了,纵是穿越者也抵不过蒙古人的刀砍箭射。
茶馆外果然没见赵忠等人,陈远带着随从直接前往巡检署。巡检司就设在离码头不远处的一个破败的大宅院。
成立巡检保安团后,陈远让人对大宅进行了修整,几乎将破败的巡检署拆毁重建。又将周边的住宅、地面都买了过来,该拆的拆,该修的修。将巡检署扩成了一个大兵营。进门后是一个大校场,周边零落地分布些住宿、聚会、公办的设施。
校场中正在进行队列操练,四五十人,分成数处,各排成一排,有的正听着前面的教练讲解动作要领,有的正随着教练的喝令做着左转右转的动作。这个教练,都是几个月前,陈远新自训练出来的,如今接着训练更多的人。
远处的一个棚子外,拴着的正是令陈远渴望已久的两匹战马。马的主人,赵忠、赵勇和北地佬,和几个新招来的一起,正排成一排,在总教头陈雄的指挥下,笨拙地做着各种动作。
“停,你们怎么搞的,我说的是右转,右是哪边啊”新队员们做得满头大汗,作为教头的陈雄也喊得满头大汗,恨不得一个一个挨着敲一遍。
“右边,右边,就是顺手边。你们吃饭用得是哪只手,就是哪边!”
“陈教头,我就是用这只手吃饭的。”北地佬举着一只手,嗡声嗡气说道,引得众人一阵轻笑。
“笑什么!训练之时,随意嬉笑,在军营,是要砍头的。等会训练结束,全队绕校场跑二十圈。”陈雄喝道。
“雄哥儿,没这么严重吧。这也不是军营啊。”有人笑道,这是今天新招来的。
“怎么,进来时没听清楚,这里就是兵营。若不服从管理,立马滚蛋。我再强调一遍,在这里,绝对听从上级命令。若有违犯,轻则关禁闭、驱除,重则打军棍、砍头。”陈雄唬着脸道狠狠道,“王平,下次要说话记得要喊报告,允许后才能讲话。若再随意出声,严惩不怠。”
“是。”王平答应了一声。
“下面,千万记得,吃饭的是右边,左利手的人,吃饭的是左手。郑大牛,你要记得。”
“是。”
“好。所有人,向右看齐,向前看!立正,稍息。”陈雄继续喝令着。
“好,好。”陈远吩咐身后几个新随,走了过来。
“报告巡检大人,新队员十二人,正在进行队列训练。请大人训示。”陈雄转过身,向陈远举手耳边,敬了一礼。
这是陈远从后世抄袭而来的军中仪,简洁高效,远比军中常见的拱手、跪拜更加方便,更有尊严。
“诸位兄弟辛苦。”陈远举手回了一礼,来到队列前。“各位,这世间说乱就乱了,多学点本事,说不定哪天就能救你的命,你家人的命。希望大家认真训练,勤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好,听我口令。全体都有,立正,稍息….”
众人生涩地依令做着动作,虽有小错漏,但整体还算整齐。陈远点点头,刚训练了一会,有这样的效果,还真不错。
“好,就到这。大家先休息一下,喝些水。一刻钟之后,再行集合。赵忠、赵勇、北地佬留一下。”看到一身尘土的新队员,陈远挥挥手道。
众人散去,三个走到陈远面前。
“赵家兄弟,怠慢了。”陈远向赵忠兄弟俩拱手道。
“赵某兄弟俩即来此处,一切自当听从大人安排。”赵忠拱手道。
“哈哈,赵兄是直爽人。我甚是喜欢。”陈远笑着点头道,“我这里,一切简陋,万望赵兄弟莫怪。”
“大人客气了。”赵忠谦让道,“恕赵某见识浅薄。大人此处与军中颇有不同。不知有何懊妙”
“呵呵,赵家兄弟日后便知这队列训练之妙了。想来陈雄教头也给你们说了。新人入队,都必须进行队列训列,任何人不得例
第10章 夜课
当晚,陈远揉了揉似乎分成两瓣屁股,走向在巡检司的官阺去休息。反观一旁的皮厚肉聪的北地佬,却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人比人气死人啊。好在,自几只要求能骑着跑就行,没有自大到马上撕杀。
“大人,就要开饭了,咱们要不要去饭堂”北土佬吃。
“吃,你就知道吃。哎哟。”陈远没好气道,大肥根一阵阵地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呵呵,大人没怎么骑过马吧。适应几天就好了。”北地佬笑道。
“你就骑过你怎么不痛”
“我是粗人,哪有大人那么精贵。”
“好了,我先休息一会,你快去饭堂,吃完后给我带些来。哎,晚下还得给那些小子讲课呢。哎哟,算了,你等会让陈雄通知一下,叫他让人将王夫子请来,晚上就让王夫子主讲。”陈远摆摆手道。
晚上的思想课,也自然是陈远抄袭过来的,后世某时空曾取得难以想象的作用。思想、学习这两个法宝,陈远自然一个也不肯放过。
这个时空,百姓通常是日食两餐的。晚上没有误乐,大家早早上床,肚子也能饿得慢些。而巡检保安团这边,自成立以来,吃得就是三餐,晚餐比百姓家吃得晚些。众团丁晚上自然也早早睡不着,也不介意陈远搞出的怪花样。
戊时一刻,除了出哨的外,众团丁就按编队,整齐地坐在一个大房间中。这个大房间,是陈远叫人修建的会议室,一条主席台,后面是一排排的条櫈,四壁早早挂着几盏油灯,小小的几朵火苗,散发出微弱的光线,远远不能驱散沉沉的黑暗。这也让陈远的夜校学习计划胎死腹中,不过,这讲讲话,倒没什么关系。
陈远来到会议室,王夫子已经到了,坐在主席台边。陈雄带着一些队长在维持着秩序。
“大人到,全体都有,起立。”见陈远到来,陈雄喝到。
“大人好。”众团丁起身,齐声喝道。
“兄弟们晚上好。请坐。”
众团丁齐刷刷地入座,寂静无声。
嗯,不错,有些样子啦。陈远点点头,忍着下身的一些不适,走到主席台坐下。
“现在,晚会正式开始。请大人训话。”陈雄走到台前道。
“咳。”没有掌声,陈远轻咳一声,道:“兄弟们,今天晚会,大家表现得很好,希望继续保持。咱们是巡检保安团的兵丁,就得有巡检保安团的样子。”
下面,众人严肃然静坐。人群中,赵忠、赵勇有些诧异。这里的一切都带着诡异的味道。喝歌,队列,还有现在的晚会,这是哪个军营的规矩。自古以来,军中禁止嬉戏,天色一晚,严禁走动,严禁说话,无论将帅,早早睡觉。都象这样搞法,就不怕炸了营
“这很好。咱们巡检保安团的使命,就是保一方平安。而要保一方平安,守卫家乡父老,父母家人,不光靠刀靠枪,还得靠铁打的纪律。岳武穆岳爷爷的故事,想必兄弟们都听过吧。岳家军能打得金人魂飞胆丧,靠得是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他们靠得是纪律,铁打的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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