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第67章 再编新营
众人又就聊了会战事,陈远忽地又想起一事,向陈老实问道“老实兄弟,李浑军中常州人多吗”
“回团长话,李浑所部以前统属吕文福麾下,大部士卒俱为江淮子弟。常州人也有些,大概有几百人吧。”陈老实回答道。
“吕文福麾下,那不是江淮兵吗听说张孝忠也曾在吕文福麾下。”陈雄道。
“吕家掌着大宋半朝兵马嘛。”赵忠道,“团长,这吕家自吕文德以来,其弟吕文焕、吕文福,子侄吕师夔、吕师龙、吕师说,女婿范文虎俱在军中,为一军之统帅。其部士卒以江淮、荆湖之卒为多。可惜如今尽数归降于蒙元。”
陈远点点头,接着向陈老实道“老实兄弟,有个任务交给你,你有没有信心去完成”
“团长请尽管说,陈老实尽力去办。”陈老实起身道。
“什么尽力去办。是保证完成任务”郑宏也起身,补充道,“团长,你尽管吩咐,我与陈老实保证完成任务。”
“好。”陈远点点头,道“外面俘获了好几千的俘卒,都是我汉家子弟。大多更是江南人氏。吕家投敌,士卒们也是身不由已。你和陈老实,带上钱平安等人去战俘营,将那些愿跟随我们一道杀鞑子的人挑出来,组建新编营。郑宏暂代新编营营长,陈老实任副营长,钱平安等俱可到军中任职。”
“新编营那特战队呢”郑宏有些疑惑。
“特战队暂时取消建制,成员尽数暂时进入新编营任职,待回铅山后再说。当前是尽快编练成新编营。新编营人数可以多些,可设一些连。”陈远摆摆手道。
“团长,就我们几个人也远远不够啊。”郑宏苦着脸道。
“呵呵,刚刚才说保证完成任务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赵忠也笑了起来,“放心,这人,团部这边也会尽快给你们调些老人过去。你们且先去做那些俘卒的思想工作,将愿意跟我们走的先挑出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郑宏、陈老实起身行礼道。
“去吧,战事紧急,新编营的编练越快越好。今天必须就完成编制。”赵忠摆摆手。
“是。”郑宏答应一声,与陈老实出帐而去。
“团长,这也太仓猝了吧。团湖那边眼看就得打起来,新编营匆忙成立,恐怕上不了阵,反倒拖累不小。”郑宏转身出门,一直主张扩编的陈雄却有些忧虑。
“这次咱们算是元气大伤了。现在能动的也就几百人了。你以为凭着咱们区区几百人能上得阵”陈远淡淡道。
“那整编这些俘卒”
“不整编,总不成放了他们吧。”
“那哪能呢。捉他们可费了不少力气。放了他们,他们必然又跑回抚州当汉军。”北地佬急道。
“是啊,放不能放,也总不能全杀了吧。都是江南汉人,咱们也下不了那个手。”陈远淡淡道,“上不了阵,搬搬东西,跟着跑总成吧。粗粗整编,明日就开拔回铅山。整训之事,回铅山再说。”
“团长说的是。江淮素出精兵,这些俘卒都是久经战阵,若拉回铅山,严加教育,勤加训练,他日必成一支精兵。”赵忠点头道。
“那么全部拉回去”陈雄满怀企望道。
“我倒是想啊。但咱们也不到一千人,怎么押几千降卒回铅山”陈远叹道,“尽量吧。其余的俘卒,给张孝忠、陈羍他们一些,再有多的,教育教育,发些东西都放了吧。”
“团长,放了,他们不又去当汉军,以后又来与我们对阵了。”北地佬不解道。
“所以要教育啊。讲讲驱鞑保家的道理。”
“就算那些俘卒明白道理有什么用。大多人还不是得回汉军。不回汉军,又回不了家,还不得饿死”北地佬也不知哪根犟劲上来了,瞪着眼,一个劲的你这个北地佬,真蠢的可以。你怎么就不懂团长的意思呢。带又带不走,放又不能放,难不成真的杀了那以后汉军看到咱们谁还不拼死。”赵忠笑骂道,“教育一番放了,让那些俘卒知道咱们大义,以后遇到咱们,他们知道咱们不杀他们,战时他们谁还会笨得拼死相抗。”
“这,倒也是个理。”北地佬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
“好了,闲话说到这里。”陈远摆摆手道,“作训处尽快拿出整编方案来,就地快速完成新编营整编。原新编营改称辎重营。
第1营不动,辎重营抽调部分老战士入1营,恢复第1营战斗力。再抽调一部老战士出来,配合整编新编营。缺额招慕的俘卒补充。辎重营与新编营由陈雄统一指挥,明日一早即开拔回铅山。陈江应该也到弋阳了,让人快马前去传令,让他在一路接应,勿必将这些人拉回铅山去。”
赵忠等领会地点点头。保安团要发展,这人与物资都不可缺。陈远于其说是要建新编连,不如说是要拉俘卒,运物资撤回铅山了。以当前保安团的实力来说,这也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了。
“不行,我不同意。我绝不抛下团长和兄弟们先撤”陈雄挣扎起身道。
“不回去也不看看你自己,是抡得动刀还是舞得动枪想留在安仁拖大家后腿吗”陈远恼道。
“我抛下团长一个人回铅山算什么这样回去还不得让山哥揍死”
“服从命令。人员、物资都是兄弟们用命拼杀出来的,带回铅山就是胜利,不容丝毫有失”陈远冷冷道,“赵处长领着团部、火炮队与火器连、后勤人员也随你们走吧。”
“团长,还是你先走,我留下来吧。”赵忠道。
“你留下做什么,你能骑得了马如今你老赵也是伤员。”陈远摆了摆手。
别看赵忠一副无事的样子,刚刚过去的那场激战,赵忠的腿也被弩箭射了个正着。还好箭矢透过皮甲的下摆没了力度,要去将腿射个对穿,现在也只能与陈雄一般,坐在一边了。
“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被盯了一小口,不妨碍骑马、走路。”赵忠拍了拍伤处道。
“少来。一上马,伤口就得扯崩了。”陈远摇了摇头,看着赵忠几个满脸忧色,轻笑道,“放心吧,我还没想找死。安仁这边,就留第1营与骑兵队,另外,缴获的马也留下500匹,有什么事,一人一骑,大家都翻上马背,尽管跑他娘的就是。”
“全留下吧。一人两骑,危及时换骑接力跑,能跑快些。”赵忠道。
“用不着。你们有这么多伤员、物资,余下的几百匹给你们,正好用他们套起来拉车。你们撤得快一些,我这边也能走得快一些。”
“那行,我等会就与汪麟商量商量,尽可能明天就走。”见陈远如此说,赵忠、陈雄几个稍稍放下了些心来。
“团长在留下也行。但团长也答应我一件事,万不可再上阵否则我绝不走。”陈雄坚持道。
“好了。婆婆妈妈的,”陈远笑道,“当我痴傻不成,第1营除了伤员,也就三四百人,还能上什么阵。我们且留在安仁看看情况,也为你们断后。估计你们走的差不多,我们随后就撤。”
“雄子就听团长的吧。我来看着团长,绝不让他上阵。”北地佬也帮腔适。
“你不也一样,也不看看满身的伤,你今天就随伤员回铅山。”陈远瞪了北地佬一眼,狠狠道。
北地佬的脸瞬间耷拉下来,惹得帐中众人一阵轻笑。
日上三杆,战场清扫在众多民夫与战士的努力下也告一段落。到收缴的兵械、物资被分门别类地推垛在一起。死者进行鉴别,保安团牺牲战士运往河边,一一登记,擦洗干净,穿戴整齐,准备火化。汉军死者则在小土岗挖坑随意掩埋。
伤员倒不分敌我,都得到初步的救治。当然,汉军伤员只进行了粗粗的包扎,就被丢到一处围栏中,保安团士卒则被抬进一处处营帐,由随车郎中进行粗鲁的外科治疗、包扎。
围栏不远处几个大帐蓬就是保安团随军郎中设的临时治疗室。保安团伤员排成长队,一个个自己走进,或者被搀抉入帐蓬,在一阵渗人的嚎叫声后,又半死不活地被人抬了出来。送上不远处仍大车,一俟拉满,大车就套上马起程。
围栏中的汉军伤卒惊恐之余,莫明地却有些庆幸。那是个什么地方明明能走能动的人,怎么个个抬了出来这是治人还是坑人
“呸看什么看你们这群杀坯竟伤了我们如此多的兄弟早这么能打能杀,蒙古人还能过江祸害咱们要不是上面有严令,耶耶早一刀一个砍了你们”一个看守的战士愤恨地骂道。
“呵呵,我说这位兄弟。这战阵之上刀枪无眼”一个吊着胳膊的老卒笑道。
“呸,谁是你兄弟。你们这驿汉奸”那守i啐道。
“兄弟,我们是汉军,哪来的汉奸有道是当兵吃粮,吃粮卖命,自古如此,有什么奸不奸的。”那老卒不解道。
“跟着蒙古人的就是汉奸汉奸都该杀”
那老卒满不在乎,上前几步,喵了喵看守战卫几眼,“这条命,你想拿走尽管拿走,耶耶皱下眉就不是汉子”
“你,狗汉奸还敢猖狂,我就送你一程。”那守卫被唬得一怔,恼羞之下,挺枪就欲一刺
“张仓住手”术栅边转过几人,领头人厉喝逍。
“排排长。”张仓一惊,收枪转过身来。
“你在做什么”
“报告,这个狗汉奸太猖狂了。他想死,我成全他。”张仓指着栅栏边老卒道。
“谁允许你杀人的他们现在是俘虏,咱们保安团应该如何对待俘虏军规都忘了”排长沉着脸问逍。
“报告排长,没忘。保安团不虐待俘虏。”
“哼,知道就好。下岗后背军纪一百遍。”
“是。”张仓举争敬了个礼,收枪到一边去了。
”
“新战士不懂事,让老兄见笑了。”那排长转身,向栅栏内抱拳拱了拱手。
栅栏内一众俘卒俱是一怔,那老卒忙抬起未伤的手,连连摆动,“哪里,哪里,我等即落入贵之手,生死由命。官长客气了。”
“嗯,我們保安团只究首恶,只要你们未做过什么恶事,不用担心。我们保安团善待俘虏。”那排长点头道。
听到保安团无意处死自已,众多伤卒心都定了些。
“这位官长,不知哪些算恶事”仍有人有些担心,打探道。
“这个,凡坚决与我保安团为敌的,死心踏地为蒙古人卖命,残害我华夏百姓的,我保安团坚决镇压,一律会审判后砍了。”那排长解释道。。
“官长,贵军所说的汉奸,却是何意是不是专指汉军”又有人问道。
“这个倒不是。听上面说,这无论大江南北,俱是华夏之地。上面百姓,自秦汉以来,俱是一族之人,称为华夏人,也叫汉人。汉人即包括江北汉人,也包括江南宋人。这汉奸,就是为了荣华富贵,出卖祖宗,背叛我汉族,投靠异族,助异族灭我汉族的贼子。即我汉族中的奸贼如吕文焕、吕师夔、李浑、张亮之流。这些人,我们保安团见一个杀一个。”
第68章 招纳伤卒
受伤被俘,正不知将面对什么命运。见看守卫人和气,一些受俘伤卒不由向栅栏边走了过来。听得看守宣扬只究作恶者与汉奸,想想自已远远达不到那些大人物的层次,众伤卒俱松了一口气。
“耶耶不服。吕帅领着我们死守襄阳,与蒙元萤鏖战6年,直至外无援兵,内无粮的境地,为保襄阳一方百姓,方才投降了蒙元。凭什么说是汉奸难道咱们就得死绝不成。襄阳军民有什么错”那伤了左臂的老卒涨红了脸,愤然道。
“对啊。不投降就得死。难道就是汉奸”
“兄弟们,宋兵这是要算帐,将咱们全数斩杀”
“娘的,就是个死,咱们和他们拼了”
有人鼓动着。一群伤卒跟着嚷嚷起来,一步步向栅栏逼近。
“退后,退后。”十余位看守紧张起来,在栅栏外列成一列,挺起长枪,作势欲刺。
“娘的,不想死的就上来。让你们知道火药弹的厉害。”眼看就将酿成一次暴乱,那排长也恼了,伸手从伸间掏出个火药弹,另一手取出一个火捻,准备点火。
“都住手。”
从治疗的帐蓬正走出一队人,见栅栏这力情况,急忙跑了过来。领头一个青年人正是陈远。战后探视受伤战士已是陈远的惯例。
“退后,退后。”一队人来到栅栏边,有抽刀,有的掏火药弹的。,恶狠狠地盯着栅栏内,前面伤卒停下了脚步。
“怎么回事”
“报告,团长,属下吴财富,现任1营2连排下,正领部执行看守任务。”那排长急忙行礼,接着又指着栅栏内道“属下正宣传我保安团俘虏政策,但伤俘中有人破坏,欲鼓动伤卒闹事。”
“做得很好。继续执行任务。”陈远举手还礼,安慰道。
“是。”吴财富应喝一声,走到一边去了。
陈远上前一步,走到栅栏边,摆了摆手道“众位汉军兄弟,我是大宋铅山乡兵统治,驱鞑保安团团长陈远。想必刚才吴排长已经向说明了我军俘虏政策。我在此再次申明,除罪大恶极的汉奸之外,我军不会伤害任何一位俘卒。”
听得眼前之人就是铅山乡兵的大人,众俘卒一阵哄动,接着又静了下来。
“请问大人欲如何处置我等”有人问道。
“我们都是同根同种的同族之人,你们投身于敌,并不是你们的错,要怪就怪领你们投敌的汉奸。我们保安团要惩处的也只能那些一意与我保安团为敌,死心踏地跟着蒙古人残杀同族的汉奸。对于一般的汉军兄弟,我们是不会为难的。等会经过简单鉴别后,保安团将发放些钱财,放任你们自行离去。”
“谢谢大人。”
“保安团果然是仁义之师。”
听得保安团将放任自已离去,众伤卒一阵哄然大哗,好些人杂杂乱乱的嚷着。
“好了,大家暂且在此歇息,过后有人会前来鉴别。尔后一一放行。大家且自退去吧。”陈远摆了摆手。
众伤卒转身,缓缓散去。
陈远正欲离去,一名吊着一只手的老卒却走向前来,问道“大人所说的鉴别,不知有何章法,如何行事”众伤卒又暂缓了脚步,转身看了过来。
“所谓鉴别,即查出隐藏在你们中间的罪恶份子,死硬汉奸。其余的汉军兄弟,不予追究,一概发放些钱粮释放。”陈远淡淡道。
“不知大人所谓罪恶为何之前那位官长言吕帅为汉奸。张某甚是不服”
“吕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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