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宋未蚁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水中云影

    “哦,原来如此。若吕师夔要夜行,必多打火把,且无法急行。倒方便我军追寻。我等会多安排些人,连夜看着。”陈雄恍然道。

    “不用,早有安排了。今夜就让兄弟们好好休息一晚。交待下去,夜中或有些响动,让兄弟们安心休息,明日一举克敌。”陈雄摇摇手。

    “晚上有安排什么安排”陈雄兴奋地问道。

    “睡你觉去吧,准备明日接战。今晚的事,有陈林看着。”陈远摆手道。

    夜幕缓缓降下,大营渐渐静了下来,除了巡逻警戒部队,士卒们俱四帐,释兵解甲,准备休息。

    牛皮大帐中,大炬高燃,吕师夔与钱真孙相对而坐,毫无睡意。

    武秀身亡消息传来,钱真孙又蒙上了面纱。

    “吕帅,不妙啊。今日午后,又有数千贼军进城。现在城中贱军恐不下于我。”钱真孙惊恐地道。

    “没这么多。下午进城约应是多日来与我纠缠不休的兴华军笫1团。城中兴华军应该不到一万人。”吕师夔淡淡道。

    “兴华军擅用火器,其火器爆声如雷,擦之则伤,遇之者死,威力确实难挡,虽仅万余,也水我军可敌。而且,兴华军擅喜偷营,吕帅还是早作打算…”

    “轰!”可巧,正在此时,一声巨响,震得大帐一阵抖动,接着隐隐传来喊杀声。

    “敌袭!”吕师夔长身而起,一抄座旁长刀,在钱真孙愕然的目光中就跑出帐去。

    整个营中都惊动起来,士卒们在营官将校的催赶下,翻身而起,紧张穿衣套甲,出营集合准备撕杀。

    营外敌军呐喊着靠近了营栅,射了几波箭,又退了下去,渐至无声无息。

    “大帅,贼军约数百骑,投火药弹1枚,毁寨栅一处,伤士卒3人,如今已退去。”一个校尉走到吕师夔面前,拱手汇报道。

    “全军戒备,防敌夜袭。”吕师夔冷冷道。

    “是。”校尉拱手下去。

    吕师夔领着士卒,全神戒备了近半个时辰,可兴华军踪影全无。吕疖夔只得散了士卒,各自回营。

    吕师夔默然回到帐中,夜已渐深,亲兵上前帮着解了衣甲,吕师夔苦笑着在钱真孙面前坐了下来。

    “轰、轰…”又是数声轰鸣,接着战鼓隆隆响起,大营西边火光顿起,火药弹轰鸣声、撕杀声响成一片。

    吕师夔来不及穿甲,在钱真孙悸的眼光中窜出营去。

    这次士卒们行动甚速,很快从莺中赶出,在校尉组织下集结起来,急速向西边杀去。

    大帐亲兵跑出来,借着火光七手八脚地给吕师夔套甲。尚未超肃停当,只听大营西边喊杀声又渐渐平息了下去。

    “报,贼军近百人袭营,毁营栅数处,烧营帐五个,伤士卒二十余人,如今已被击退,不知去向。”有校尉打马前来汇报道。

    此时,吕师夔也明白过来,这兴华军是不准备让自己安生了。他们或真或假来袭,自己每次都得费尽精神戒备,这样折腾下去,非散架不可。

    “散了罢。留小部警戒,大部早些休息。”吕师夔无力地摆了摆手。

    “大帅…”

    “还有什么事”

    “贼军用箭矢散发了不少文告。”那校尉宇出一张纸递了过来。

    吕师夔按过,借着火光展开看了看。文告名为《告士卒书》,上面恶数了自己汉奸恶行,接着宣扬兴华军的俘虏政策,如投降免死,杀官投诚者论功行赏;愿投兴华军者优待,不愿者发放盘缠遣返家乡等。令吕师夔可气的是,上面还详列有自己诸位将官的赏格。

    这还了得若士辛得知,投降的还好些,若有那之命之徒希图贼军重赏,那大军顿时崩溃!

    短短的文告将吕师夔看得汗毛直竖,不由大叫道:“搜素全菅,敢隐者斩!”




第113章
    城外,陈林领着人折腾了一夜,组织了十余次或真或假的夜袭,有时十数人,有时上百人,最多的一次出动了五百多人,一度杀进了敌营。

    兴华军袭营部队打了就走,有时放一个两个火弹,有时用弓弩撒发劝降信,有时杀入营地举火烧营帐,各种手段不一而足。半夜时分,大营的吕军终于耐不住兴华军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出城反击。但在大营二里处遭到兴华军的埋伏,几千士卒被兴华军轻易击溃,折损人马几百人后,仓惶退回营中,以后任兴华军如何挑恤也只在营中固守,不再出营迎敌。

    袭扰的戏码直到清晨方始停歇了下来,戒备了一夜的大营也平静了下来。

    大营杂杂乱乱,毁损的寨栅、营帐随处可见,一时也没有人去收拾。随处可见疲倦的士卒,有的打着哈欠,拖着沉得的步伐巡逻,有的斜靠在柱子旁,微闭着眼站岗,有的懒洋洋地准备着早餐。

    有校尉领着亲兵,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喝起着准备补觉士卒,并抄检着兴华军散发的劝降信。对这些校尉,士卒们自然敢怒不敢言,一待检查过后,有的士卒背后啐骂抱怨,有的变戏法地拿出文告观看,有的三五人聚在一起,交头结耳。

    世事就是如此,校尉们越想掩盖的东西,士卒们就越想知道。文告的内容一时传遍全营,校尉们走在路上,都觉得后背发凉,看每个士卒都觉得甚不对劲,唯恐有士卒挥刀将自已脑袋取去领赏。

    日出三杆,弋阳城门大开,兴华军依次出城列队,缓缓向大营逼来。城外元军大营却陡然乱成一团。

    敌军出城,大战在即,元军一众校尉却始终未能等来中军大帐的聚将鼓,不由齐聚在大帐之外。

    大帐外戒备森严,帐外守卫仍自宣称吕帅休息,焦急的校尉喝退守卫,冲进大帐,却只见一个空荡荡的大帐,吕师夔已不知踪影。更多消息传来,大帅亲兵队,足足二千余骑,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弟兄们,咱们被出卖了,吕师夔将咱们丢在这里,自已逃了!”有人高呼道。

    “耶耶的,定是昨晚趁敌袭扰时走的。”有人揣测道。

    “许指挥使,火烧眉毛的,如今大帅不见踪影,你就暂时替大帅指挥吧。”有人叫道。

    “指挥个屁!”那个被称为许指挥使的人看了看乱糟糟的士卒,不由愤道:“你鲁老蔫,平时看不出,你怎么这么坏,拖我顶缸!当许某是傻子吗!”

    “许指挥,兴华军眼看就要到了。再这样下去大家就完了。”有人附合着叫道。

    “我看早就完了,不完了吕师夔能丢下大军潜逃!大家不用多说了,快回去收拾收拾,各自逃命去吧。”姓许的指挥也不多说,三两步冲到马前,带着一干亲兵冲自已营头去了。

    “走吧。”各校尉纷纷上马,四散而去。

    元军大营如开了锅一般,一时沸腾了起来,倒把逼近营前里许的兴华军唬得一惊。赵忠、陈雄忙约束各部暂停前进,列阵准备迎战。

    营外赵忠、陈雄等了许久也未见元兵出营迎敌,反倒见敌营越加混乱,更有火焰腾了起来。

    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赵忠、陈雄等正惊疑间,只见营门轰然而开,杂杂乱乱地涌出大大批的敌军士卒,敌军士卒却不往兴华军杀来,呐喊一声四处溃散开了。

    “哈哈,是炸营了。”赵忠恍然道。

    “上,别让他们逃了,将他们都给我堵住了。投降不杀!”陈雄高叫道。

    兴华军也顾不得阵形了,全军轰然向敌营方向冲去。

    “轰、轰…”人还没到,火药弹甩了出去。

    战士们向敌群外投掷一轮火药弹,就挺起刀枪逼了上去。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火药弹的轰鸣,打掉了溃兵最后一丝侥幸,成片成片地丢下刀兵,蹲伏在地,任由兴华军集合收容起来。

    “降了,降了。天耶,可别再动火药弹了。”有士卒高举双手道。

    “兴华军兄弟们,我们是战前起义。我们按文告所言,将营中校尉头给你们带来了。”有强悍的士卒,带着一些兄弟,提着一个人头有说有笑地上前。

    “各位汉军兄弟,敬请放心,我兴华军出言必诺,绝不伤害任何一个俘卒。现在,投降的士卒丢下兵械,站到左边去,阵前起义的,请提着首级讲到右边去,一会有人会前来鉴别登记,事后再行发赏。”陈雄纵马上前,高喝道。

    未取得首级的士卒懊悔地走向左边,少数阵前起义的士卒得意洋洋地站到右边去了。

    陈雄、赵忠一面令人追杀俘获溃散士卒,一面收容降卒,清理营地,直忙一个时辰方才完毕。

    城头之上的陈远也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吕师夔就这样逃了这可是一万多士卒!怎么想着也会有场恶战,现在不费吹灰之地就结束了。

    “告诉陈雄,将城外敌营暂设为俘卒营,收容俘卒。让谢全组织百姓协助,将元军大营物资运进城来。宣教处立即派人前去,做好俘卒鉴别、安抚、教育工作。”震惊之余,陈远又不停地下令道。这次少说也有万余俘卒,万一处置不好是会闹出大乱子来的。

    不久之后,战果统计出来,城外我军收容俘卒高达一万二千人,阵前起义士卒八百余人。吕师夔的两万大军,除连日来交战死伤二千人,吕师夔出逃时带走打尽。缴获各色骡马一千五百余匹,粮草、兵械更是堆积如山。

    “大人,这么多俘卒,我去招上一批。”望着城外大营,折腾了一晚上的陈林也没有休息,红着眼道。

    “贪多嚼不烂。”陈远微微摇摇头,“你去选些也是可以的,但不要骤然编入各部。你就选个三千人,先仍按禁军旧制编制成营。训练后逐步再纳入兴华军。今后,你们2团仍暂时驻守弋阳一带,对外称兴华军第2旅;你任旅长。”

    “是。”陈林兴奋道。



第114章 头上无君
    不久后,确切的消息传来,吕师夔领着三千余骑奔贵溪方向去了。城外元军不战而溃,元军对弋阳的威胁尽去。弋阳城乡俱轰动起来,城中更是节日般地热闹。

    百姓热情地帮兴华军搬运物资,不迭口地称赞兴华军的威武仁义,兴华军兵营外,更被赶来要求参军的青壮围得水泄不通。陈雄、陈林、周建等人痛苦而快乐地忙碌着,物资收集整理、俘卒收容遣散、新兵招募整编,众人忙得脚不沾地,陈远却在总指挥部与张孝忠等人优闲地喝喝茶。

    “张兄准备兵进饶州,你兵力可足要不要去城外俘卒营招收些”陈远淡淡道。

    张孝忠不动声色,徐祥却心头一动,摇头笑道:“陈大人说笑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城外之兵乃是兴华军俘卒,我军哪好意思前去招募。”

    “贵部与我部同守弋阳,同生共死,此战所得,贵部自可取用。”陈远郑重道。

    见张孝忠目无表情,徐祥摇了摇头,道:“言而无信,不知其可。开战之初我部与王夫子已谈妥。兴华军没有欠我部分毫。反而我部未能尽到应尽之责,甚是惭愧。”

    “当日相约,贵部守城,如今这城可不就未被元兵攻取若无贵部相助,吕师夔恐怕已进弋阳城矣。张兄、徐兄勿须客气,贵部旦有所需,尽可自行去取。”陈远郑重道。

    “呵呵,总指挥也交待过了,兵械粮草,贵部尽可开口,我部必尽量满足。”一旁赵忠也笑道。

    “如此就多谢陈大人、赵副指挥了。”见陈远、赵忠十分诚恳,徐祥拱手谢道。

    “贵部一心抗元,即我兴华军生死兄弟,此许物资,俱是用以抗元,你用我用又有何区别。”陈远摆手道。

    “如今社稷覆亡,陈大人是否欲取而代之”一直默然的张孝忠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也常浮现诸人心头,只是无人敢冒然提起。闻张孝忠言,顿时厅中一片肃静,赵忠、众参谋都各怀心思,静待陈远回答。

    “陈某创兴华军,只因蒙元残暴,屠戮我华夏百姓。兴华军但为驱逐鞑虏,恢复我汉人江山而矣,陈某并无他意。”陈远一怔,接着摇头道。

    “既然陈大人无意天下,若有宋室继起,陈大人是否愿拥立之重兴大宋社稷”张孝忠追问道。

    陈远沉思了良久,摇了摇头道:“宋室赢弱,腐朽不堪,至招亡国之祸,更遗祸于万千黎民百姓,如此朝廷,恕陈某不再奉陪。”

    “陈大人之言甚是虚!”张孝忠摇摇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浜,莫非王臣。陈大人自言无意天下,又不奉宋主,想来更也不会归附蒙元。如此兴华军何去何从难道陈大人意欲另寻明主而投之”

    “哈哈!”陈远笑着摇了摇头道:“张兄张口说君臣,闭口念君臣,陈某却不然,不想找个人顶在头上!”

    “不意有人顶在头上,陈大人志向高远啊!适才又言无意于天下,想必是妄言吧!”张孝忠冷笑道。

    “孔夫子有言,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陈某适才所言也并无虚言!陈某不喜找个人一定需要人顶在头的话,也也只能是父母,是老天。”

    “老天”张孝忠疑惑道。父母张孝忠能理解,只是这天这种虚无顠渺的东西,说说即可,怎么如些郑重地的提出来。

    “对老天。也就是我华夏的百姓。”

    “孟子曰: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汉贤言:王者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陈大人之言甚合圣贤之礼。只是天下百姓何止仇万,贤愚不一,正需有仁爱圣明之君,领众贤者教诲、引导。正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下有序,天下之民各尽其职,各安其业。岂能虚言以民为天即可。天下之人,不是君即为臣也。不知陈大人所言,置自己何处”张孝忠质问道。

    “哈哈,好个君君臣臣!”陈远笑着摇头道,“不过陈某却不为然。”

    “君臣父子之道,乃圣人之道,天地纲常。无君臣之礼,则天地崩坏,社稷沦之,若无父子之道,则失人伦,岂可不遵!”张孝忠正色道。

    “好个圣人之道!”陈远笑道,“陈某才疏学浅,不知这是哪位圣人所出”

    “昔年,齐景公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我名教谓三纲五常,三纲者,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君臣之礼,犹不可废也。君待臣以义,臣侍君以忠,则天下定矣。”一旁徐祥道。

    “哦,原来是孔圣所言。”陈远点头道,“即如张兄与徐兄弟所言,大宋已有圣人之道,如何又沦亡于蒙元之手蒙元烧杀劫掠,应无圣人之道者,为何却能席卷天下”

    “那自是圣人之道未倡!至有奸臣贼子,惑乱朝纲,盘剥百姓,至便异族入侵,社稷顷覆。若君臣父子之道彰明,君者仁爱,臣子尽忠,百姓乐业,上下有序,天下自然垂手可治。”徐祥沉声道。

    “如此说来,这君臣之设,乃是天地使然,非有不可”陈远笑道。

    “此自是自然。君为臣纲,君不正,臣投他国。国为民纲,国不正,民起攻之。君臣、父子、夫妇之论,上合天道,不可更改。”徐祥认重地道。
1...6162636465...13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