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未蚁贼

    “哎，如果来些啤酒就好了。烧烤加啤酒，那就绝了。”陈远看着三个似患了馋痨的女孩，自言自语道。

    “唔，啤酒，什么啤酒”许是吃多了喝得厉害，九哥正想着喝点什么呢。

    “呵呵，就是一种不太醉人，喝上去十分舒服的水酒。”

    “酒啊。这不是有吗。”九哥拿起一坛酒，倒起来喝了一口，惊奇地道：“三娘，二娘，这一口烤串，一口酒，吃起来特别好吃。”

    “是嘛。我也来一口。”二娘忙凑上前去，倒了一碗。一向拘礼的三娘也放开了来，上前倒了一碗。

    “别喝醉了。等会要吃自已烤去。”

    桌上的酒都是低度的水酒，只要不喝多也没有什么事，陈远笑了笑，也不管他们，任由她们三个胡闹，自转身去忙了。

    陈山一会也烤了一大把，将烤箱交给了几亲随烤着。陈远和陈山坐到别一张桌子，一边吃喝着，一边闲聊。

    不一会儿，火堆上的野猪腿也呈现了金黄之色，香气四溢，远远地传了开来。远处训练也停了下来，一群孩子在远处张望着，但却不敢过来。前方的学校那边，也有几个大人与一些孩子远远地看着这边。

    唉，好好的在学校边烤什么啊，这样不是闹得学校不安生吗。陈远心中暗自埋怨着九哥，招过一个亲随过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让人将猎物都烤了。将那些人孩子大人都叫过来。今天就来次烧烤会好了。”陈远指着远处的孩子、大人道。

    “是。”那亲随连忙去招呼了。

    “呵呵，那我去看着点。”陈山笑着起身。

    一会儿，那些小孩就到了，吱吱喳喳地热闹非凡。几个大人都是学校的教授，倒十分的拘谨。其中一个霍然是老相识，乃是陈远自信州城新自招来的吴教授。

    三个女孩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满脸通红。陈远笑着上前，将她们酒坛移开。她们见来了许多小孩，兴奋异常，忙跑前跑后，将烤好的肉送到孩子手上。

    陈远招呼那几个教授做到桌子上，亲随上了些烤肉，陈远又为各位倒了碗酒，大家都坐了下来。

    “吴兄，各位夫子，这次借了宝地烧烤，打扰学校课业了。甚是抱歉。大家就随意吃些，就当陈某陪罪了。”陈远拱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众人俱拱手谦让道。

    “呵呵，下不为例，陈某知错就改，下次决不惊扰了诸位夫子教书育人之业。今天嘛，大家就尽兴些。尽管吃，有兴趣的，自已动手。”陈远笑道。

    “谢陈大人。”诸位夫子俱拱手道。

    “这里是学校，哪有什么大人。各位切莫客气了。随意些。”陈远摆摆手。众人谦让一番，吃喝起来。

    “吴兄，一别多日，此处还合心意”陈远笑着与吴教授搭话道。

    “大人瞒得吴某好苦。”吴教授苦笑道。

    “没错啊，这些学校就是我朋友九哥办的。”陈远笑了笑，又问道，“陈兄，令堂身体可还安好”

    “托大人福，家母身体好了。家中一切也好。”吴教授拱手道。

    “吴兄客气了。朝廷都没了，我陈远的小巡检也当到头了。若诸位不嫌，就兄弟相称吧。相逢即是有缘，诸位今后但有所求，尽可告之兄弟我或九哥，陈某定谒力相助。”陈远摇手道。

    “大人…陈兄客气了！”众人俱拱手道。

    “哈哈，众位请坐，来人，那叫化鸡也该熟了，扒出来吧。”

    几个亲随上前，移去火堆，将一个个泥团从灰堆下扒了出来，放在木盆上呈了上来。

    陈远用棍子轻轻敲，泥块裂开，露出里面荷叶。扒开荷叶，一片晶莹的鸡肉露了出来，一阵陈清香直扑耳鼻。。

    “不错，不错，真香，大家不要太斯文了，来，尝尝。”陈远用刀将鸡切开，拿起块就吃了起来。咸淡合宜，入口特别地香嫩。

    吴教授等人也纷纷上前吃了起来。另一桌边，二娘等人将烤好的野猪肉、野兔都用刀切成一块块，分给孩子们。孩子们开心地吃着，十分热闹。




第131章 授课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不一时，烤肉吃净，也到了午后了。学生们也到了下午课的时候。陈山忙山寨的一些事务去了，想随着一同离去的陈远却被九哥拖进了学校做了临时的夫子。

    这一定是预谋好的，望着台下笑靥如花的九哥，陈远心里忿忿不平，不停地埋怨。但看向台下端坐的孩子们和一些夫子，却不由挤起灿烂的笑容来。

    “首先感谢赵校长的邀请，让我有幸能站在这个讲台上，与诸位同学、夫子一起探讨些东西。大家可能也知道一些，在河口的施老夫子可能更清楚，我陈远小时候和下面的好些同学一样，顽皮捣蛋，没学到什么东西。上学时想得不是上树掏鸟蛋就是下河摸鱼。下面的同学，有没有和我一样的，成天想做着这事的有想着捉鸟摸鱼的吗有的话就举手，下次咱们一起去！”陈远不着调地问着下面的孩子道。

    “我。”

    “我想去。”……

    下面一些孩子活跃起来，争相举手。九哥与一些夫子神情难看了起来。

    “好了。大家都坐好，这事咱们以后再说。你们看，你们的校长与夫子脸都崩起来了。”陈远笑着调笑道。

    教室里孩子哄笑一阵，又安静下来。

    “不过，你们也不要误会，我可没说让你们不要学习成天去做那些捣蛋的事情，否则你们小手被夫子打肿了可不要怪我陈远。”陈远笑道，“咱们玩要玩得痛快，要学呢也要认真学。大家说是不是”

    “是。”孩子们整齐地喊道。

    “既然外面可以掏鸟窝，摸小鱼，那大家为什么要坐到学校里来呢，谁来说说看。就你吧，你先说说。”陈远走下讲台，指着前排的一个胖小子道。

    那个小胖子紧张地讲起来，吱唔道：“我耶耶说了，让我到学校里来学点东西，学好了好回家开店算帐。”

    “嗯，不错。坐下吧。”陈远点点头，又指着旁边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道：“你呢为什么来学校呢长大后想做些什么”

    “我，我不喜欢在家做女红，听说学校要招女学生，就跑过来试着看看。我长大了，大概会嫁人吧。”那小女孩低着头道。

    “不错，是个勇敢的孩子。好好学，学到东西就是你自已的。以后最不济能教给孩子。”陈远嘉勉道，让她坐下，接着又让一旁一个木纳的孩子站起来。

    “我家是种田的。我耶耶说，这两年托兴华军的福，日子过得好了。听说兴华军要办学校，就将我送来了，让我在学校听兴华军的话。我，大概以后还是会种田吧。”那男孩茫然道。

    “哼，没出息。”一旁一个男孩突然骂。

    “噢，那你说你想做什么，他为什么没出息。”陈远来了兴趣。

    “我长大了要和我耶一样，要进兴华军，杀鞑子。”那男孩昂然。

    “噢，真不错。那你说说，咱们兴华军是做什么的”

    “我耶耶说了，兴华军是百姓的子弟兵，是杀鞑子保护百姓的。”

    “那我问你，兴华军杀鞑子要不要吃饭”

    “那当然要，饿着肚子就没了力气了。”

    “兴华军吃的喝的从哪里来”

    “……”那孩子低下了头。

    “你是个十分不错的孩子，挺有志气。但是要记住，咱们兴华军要杀鞑子，就要吃，要穿还需要各种兵械。这些就离不开种田的农夫，开店的商人，做工的工匠。这些人，虽然没上战场与鞑子拼命，但同样做着不下于驱除鞑子的大事。离开他们，咱们兴华军就只会被饿死，冻死。这个同学若能学到知识，回去种好田，产出更多的粮食，同样很重要，是吧。”陈远郑重地教诲道。

    “是。是我错了。”那孩子低下头道。

    “你们都是好孩子，都坐下吧。”陈远点点头，让两个孩子坐下，重新走上讲台。

    “刚才几位同学说得都十分好。有的要当商人，有的要当好母亲，有的要做农夫，有的要当兵杀鞑子，都十分的好。有道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话就是说，天下的兴复，每个人都肩负有责任。让华夏的兴盛，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需要我们在座每一个人去努力。

    今天我们在学校，就是要认真地学习，要长本事，为天下兴亡贡献自已一份力量。就也就是我们为什么不去掏鸟窝，摸小鱼而是坐在这里的原因。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是。”孩子们异口同声回答道。

    “上面讲了这一大通，讲的是咱们为什么要学。下面，我就讲讲咱们应该学什么，怎么学的。”陈远扬了扬手中的常识课本道，“本来，你们校长是让我讲些常识的，但这个我也擅长，我就胡乱地讲一讲。”

    “我觉得，咱们在学校，首先得学些为人处理的道理。所谓德才兼备，这德在才先。曾有人说：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我并不要求同学们都做圣人，做君子，但起码的道理还是要懂的。我们为人，起码要懂得感恩，懂得谦让，懂得珍惜。

    其次，所谓学习致用，咱们在学校，还得学些基本的知识，也就是识字、算术。识字与算术是最为基础的东西，你们长大都离开不他们。刚才那个同学说得就很好，要回去开店记帐，那就得多认些字，会算帐，要不然，你怎么记帐其他同学也一样，你种田的，不认字，立个字据，卖点粮食你也不知道，那不是平白让人欺负了吗那位想当兴华军的，上级的命令你也看不懂，军队钱粮也算不清，你就只能当个小兵了。

    最后，就是学好常识了。也许有人会说，这些东西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学了没用。但我在这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们，这常识十分的重要。我们平时称赞一个人有学问，常说他识天文，知地理，这天文地理就是一种常识。

    我也就在这举个例子。这上面说，雨是水汽上腾，在天上遇冷凝结成水珠再掉下来，就是雨。当然，这需要你们去验证。若是真的，那我们就不要再相信天下有什么雷神、雨师什么存在的。在天旱时也不要费尽心思去求雨了。但这水汽是哪里来的呢是哪里的水蒸腾上去的呢这就值得研究了。因为有风，能将含着水汽水珠的云朵吹来吹去。这风是什么东西呢常识上说，咱们生活的空间充满了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叫空气。空气能象水一样流动，流动起来就形成了风。也有人会注意到，我们铅山这边，夏天晨常有强风自福建那边吹过来，往往会大雨顷盘，那么咱们就可以揣测，这带水的云朵大部是从海上来的。

    那么，为什么只在夏天海上才有风吹过来呢我看，一者可能夏天热，海上的水蒸发得比较快，比较多。那为什么是海上往陆地吹，不是陆地上水往海上吹呢这个，恐怕又得深思了。我看，可能就与咱们的大地构造有关了。具体的答案，就需要在座诸位同学今后慢慢去寻找了。这些东西绝不是没有用的，而是很有用。若我们搞懂了这个道理，那边我们就知道，为什么会刮风，什么时候会下雨，其中的意义不用我说大家也都知道了吧。”

    “上面就是我对所有同学的企望，我与大家共勉吧。”陈远摆摆手道。

    “陈总指挥说得很好，大家鼓掌。”九哥带领着学生们鼓起掌来。一些教授却有些芒然。

    陈远笑了笑。果然不愧是九哥，将兴华军里的那一套学得一个十足。

    “听说陈总指挥十分爱钻研常识，今天不如就和大家讲讲这个地球的道理。大家鼓掌欢迎。”掌声方歇，九哥又提议道。于是掌声再次响了起来。

    陈远这才注意到，桌上还摆放着一大二小三个圆球，看来九哥是早有准备了。看来自已不讲讲，九哥这一关是过不去了。

    陈远哂然一笑，上前摆摆手，掌声停了下来。

    “这本常识，陈某十分喜欢，也瞎着琢磨了一些时候。即然大家都让我讲，我就讲讲自已学习所得吧。讲得错误，还望大家给予指正吧。”

    “据常识书上说，咱们脚下的大地是个球，咱们呢就生活的球上。那有个会说了，若生活在球下面的人，头朝着下方，不会掉下去吗其实，大家不用担心。这个球啊，他会吸人的。我们知道，你往抛东西，东西还是会掉到地面上的。这就说明，这球对东西是有吸力的。而这吸力，我们平时也常见。如一个物体，有多少重，恐怕就是大地对物体的吸力造成的。”拿起那个大球道，指着道。

    “总指挥。不是这样吧。我就看见有些东西是往上飞的。象柳絮、鹅毛经常是往上飞的。”有个夫子置疑道。

    “柳絮、鹅毛之所以会往上飞，不是他们不受到大地的吸力，而是受到空气的影响，也就是风吹。若没有风，不论柳絮还是鹅毛还是会落到地上来的。”陈远解释道。

    “哦。”那夫子点点头。

    “也就是说，在大地上的一切物体都会受到大地的吸引。如果大地是个球，那么看似倒着立在地球下部的人，那人也是脚踏着大地，头顶着天，是感觉不到他们倒着生活的。”

    “夫子，大地这么广阔，那是怎么知道这大地是个球的”有个孩子问道。

    “这个或许是人猜测的吧。”陈远有些尴尬也含糊道。

    “那就一定是真的啰。那学起来有什么用。”这个小家伙倒是精明。

    “有用的。我们要认识一个东西，先猜测，再逐步想法子证实或者否定，是一种十分有效的途径。我们祖先常说天圆地方，这个也没有人真真的去看过，我想可能也是猜测的。但大地是个球，确可以些办法可以证实的。”

    “什么办法”有个年青些的夫子来了兴趣。

    “如果，一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脚去丈量了。如果咱们站的大地真是个大球，那若有人一直向东方走，那么他将绕上一圈后又回到了出发的地方，那就足以证明大地是个球形了。”陈远在球上比划道。

    “大地无穷无尽，人如何用脚来丈量。”有夫子哂笑道。

    “大地或许并非无穷无尽的。我听说过有人通过一种方法测量大地。”陈远笑道。

    “什么方法”那个年青的夫子问道。

    “这个，我等会再说吧。”陈远摇摇手道，“其实在跑海的人，都见过这样场面，远方的来船，是先看到船帆，再接着看到桅杆，再是大船的。这就说明，海面是弯曲的。若海面是平的，那看到的就是整艘船了。”

    “嗯，有些道理。”那年青些的夫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照常识上说，大地是球形的，而是绕着太阳转的，同时还自西向东自已转着，所以，咱们看到了太阳总是从东边升起，从西边落下。每个地方的太阳落下的时间也是不同的，就也从另一面说明，咱们大地不是无穷无尽的，若大地是无穷无尽的，那太阳就会落到了地面上了。太阳东升西落，就是六个时辰，另六个时辰呢，太阳就照到地球的另一面去了。所以说，地球每十二个时辰就转一圈。”陈远示意一孩子上前，举着另一个圆球当太阳，接着介绍道。

    “刚才说到有人测大地也就利用这个道理。因为地球的自转，所以每个地方的正午时间是不同的，若在东西划一条直线，这条线上相隔正午相隔一个时辰的地方，那们相距的距离是相等的，我们测定两处地方之间距离，就可以大概推算出整个地球一圈有多长了。当然，这也是估算，因为两地之间有高山，有平原，路径曲曲折折的。但大约还是能测算出来的。”陈远指着手上的地球道。